《小绿茶追妻记》情海情天

108、找到

　　“你小子该不会是故意折腾我们的吧，这都翻了多少个村子了。”显然林茗恩最近的火爆脾气见长。

　　“林大哥，你已经不是当初我认识的林大哥了。对我哥倒是和和气气的，我哥一旦不在，对我就这般苛刻。哼。”说着也不骑马了，转身就进了李穆清的马车。

　　作为都城的东都城外那可是块风水宝地，香饽饽，故此，围聚几十里外的大大小小的村庄就有十好几个。

　　这也是当初林茗恩没办法进村一一搜索的原因。最重要的是，他怎么也没想到，这人没有走，也没有留在东都，就在城外。

　　马车内，靠在软枕上假寐的李穆清听见动静终于睁开了双眼。

　　他随着萧暮行也跟着叫了一声，“太子表哥，我是真不知道我阿暮哥在哪儿，他临走时只跟我说，就在这城外的村子里落脚。”

　　委屈巴巴地，像极了萧暮行。不愧是异父异母的亲兄弟。

　　李穆清也不是个得理不饶人的性子，只是眉间皱纹好似又多了一道褶子，反倒过来安慰崔灵均，“无妨，既是就在这附近的村子，咱们再找找便是。不过是多费两日功夫。”

　　这一找，便是到了傍晚。

　　彼时洛边村已是炊烟四起，到寺里上香，附近镇子赶集回来，甚至到东都城谋生的男男女女都已踏上了回家的路。

　　铁长风和刘武二人熟练地找到洛边村的族长，将整个村子里的男女老少都集合在一起排成好几列。洛边村的乡亲们哪里见过这等架势，一百来号的汉子们，一半儿魁梧，一半儿劲瘦，看起来就是富贵人家里边儿训练有素的护卫。他们可惹不起。

　　故此，大家伙儿虽是极不情愿，到底是敢怒不敢言。

　　刘武压着嗓子，好声好气地问：“老人家，你们莫要害怕，叫大家伙儿过来，就是几个问题想问问你们。现下，你们村子的人可是到齐了？十天前，可有一对不过二十岁的男女打这经过，尤其这男子和小姐，长得尤其得俊。”

　　众人摇摇头。

　　刘武擦了擦额角渗出来的汗，照常循例地再问：“果真没有？”

　　大家伙儿异口同声：“果真没有。”

　　刘武叹气，实在是太子殿下就在面前盯着，他们不方便威逼利诱，使不出自己的本事来。老铁这个憨憨，又不肯出头，他只能憋着嗓子，又问：“你们最后再仔细想想，再想想。”

　　大家依旧是摇头。

　　洛边村的族长也陪着小心，道：“不瞒大人，咱们村子里的，都是一个祖宗下来的，都熟着哩，这要是混进来一个生疏面孔，不必大人说，咱们一眼就能瞧出来。咱们离东都城又近，那些个不能沾手的事儿，咱们可是万万不敢做的。”

　　其他人也大着胆子应和，“就是就是。”

　　族长再陪小心，“几位大人，您们看……”

　　刘武憋着气，只能再次循例问：“那你们再瞧瞧，可有哪些人家儿是没有赶来的，赶紧地，莫要耽误了咱们时间。”

　　“哎哎，好嘞。”

　　就在这时，有一梳着双丫髻的小女孩儿忽道：“族长爷爷，村尾的五奶奶和四丫不曾来哩。”

　　族长一听，吓得脸都发白了，生怕叫贵人误会了，连忙解释，“哎哟，瞧我这老糊涂了。村尾就只有一对儿祖孙，老太太已是六十多了，那丫头也不过将将十岁，儿孙们在东都站住了脚，平日里就只有一对儿祖孙在。这这这，又是村尾，想来是消息不灵通，没听见声儿。老朽，老朽这就叫人去将那祖孙二人唤来。”

　　李穆清听到此处，终于开口，“林大人，既是六十岁的老人家，就莫要为难她们了。还是让你的人亲自走上一趟吧。”

　　崔灵均也紧随其后，“坐了整整一日的马车，我也跟着瞧瞧去。”

　　铁长风总算开了金口，“要不我也跟着一起去吧，萧老弟就这么个弟弟，可别叫人给冲撞了。”

　　当众人找到葛老太太家时，入眼看到的就是萧暮行胸前系着一块儿洗的发白，边角还有破洞，中间儿还有几个明显补丁的围裙，正拿着一把锅铲当剑耍，只见那锅铲在他的手中翻来覆去，手背先转上几圈儿，手心再来个几圈儿。

　　院子里柳春絮正一脸柔和地在廊下剪窗花，面前的小案上摆放着厚厚的一叠剪好的大红窗户纸，花鸟鱼虫，应有尽有。

　　“哥，姐姐……”崔灵均顾不得前面带路的圆脸四丫，一个箭步冲进院子，跟柳春絮打过招呼，见得萧暮行也出了厨下的大门，直接跳进了萧暮行的怀里。

　　“快叫哥抱抱，嗯，不错，没瘦。”双手油腻的萧暮行，右手还拿着那把大铲子，左手托了托沉甸甸的弟弟，丝毫不见嫌弃，还将人在怀里颠了颠。

　　另一边儿的刘武见了人，怪叫一声，双脚跟装了风火轮一般，跟着崔灵均冲到萧暮行面前，指着萧暮行点了点，“你你你……哎哟……”

　　又慌不择路地冲出了大门外。

　　看得萧暮行莫名其妙，“这是撞了邪了？”

　　一刻钟后，撞了邪的刘武带着坐着马车的李穆清，骑着马的林茗恩一行人再次踏进了葛家大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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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哎哟哟，老婆子我就知道，这二人肯定是大户人家偷偷跑出来的公子小姐。”葛老太向一看就是主子的李穆清邀功，“公子可放心吧，老婆子我看得可严实了，就没叫他们二人单独待过。”

　　“老太太，老太太，我可求您了，咱们那点子的事儿，可千万别往外说了。”还在厨下炖菜的萧暮行熟练地在围裙上擦了擦手，连忙冲出门对萧老太一番告饶。

　　“哟，现下知道出丑了不是。早知今日何必当初。”原本也有些对着贵人发憷的葛老太，自打经过柳春絮和萧暮行这样和气的小姐公子，如今再见柳春絮的娘家人，自发地也将对方看成了一个普通的和气公子爷，说着便将这十来晚的动静说给了对方听。

　　“公子，您可莫嫌弃老婆子话多，我老婆子虽说老得厉害，可这一双眼睛，看人准哩。这阿暮啊，是个一等一的好孩子，将你们家的小姐照顾得好着呢，天冷了就糊窗子，地凉了铺垫子，下雨了，修房顶，老婆子我做饭不合口味，他就亲自下厨炖菜给你们小姐吃哩。听说，这孩子挣银子那也是一等一的好本事，我都替你们打听好了，这孩子身上还有功名，人还在官府任职。人长得更是没话说，柳公子啊，这么好的后生，错过这个村儿可就没这个店儿了。这要是叫旁人知晓，那是抢也得抢回去的。”

　　萧·童生功名·金鳞卫小卒·暮行：“……”他都不知道老太太将他看得这么高。

　　听得林茗恩一阵无语，“他可没老人家您说得这般好。”

　　“看这位大人说得，定然是跟阿暮不熟才说出这样的话来。”葛老太摆摆手。

　　四丫却是听不下去，“就是，萧哥哥人好着哩，跟柳姐姐可配着哩。”说完还瞪了林茗恩一眼。

　　萧暮行走到廊下柳春絮身边，提醒道：“姐姐，听见没，这可是一双阅人无数的眼睛。”

　　言外之意：你可要好生珍惜。

　　“唔，我虽是不曾阅人无数，也觉得阿暮你担得起呢。”

　　“嘿嘿，和姐姐你正相配。姐姐，你就别剪这些鱼呀，虫呀的，赶紧地跟四丫学着剪‘囍’字才是正经，到时咱们成亲，将姐姐亲手剪下来的‘囍’字贴满咱们府里。”

　　“……”

　　“贴满倒也不必吧。”萧暮行是个言出必行还爱招摇的，尤其是在自己面前，柳春絮只要一想到将来成亲时，公主府贴满了囍字的夸张，她就有些学不下去了。

　　众人在葛老太家用过饭后，李穆清终于说出了他这次亲自来抓人的来意，“表妹，这回闹得动静有些大，阿暮那点子背景也叫人查了个底朝天。”

　　至于是甚么人，自然少不了张家人。

　　“东都城内现下说甚么的都有，阿暮这些日子又不曾去金鳞卫上值，我想着，你们既是出城了，索性不如将这出城给坐实了。我已是跟父皇建议，就让阿暮沿着随州一路向北，去平城跑一趟。”

　　“平城？”

　　“不错，就是平城。这平城在近两年来风声雀起，风头甚至盖过了府城，父皇案头参这平城县令的折子已是厚厚一层，正好阿暮去跑一趟，也算躲过这阵风头。若有所得，也算立功一件。表妹，你也跟着一道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