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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0、第三十章 那只是场意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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俗话说“小火靠捧,大火靠命”。
付砚沉吩咐人,将国际医疗部里外围得像铁桶一般,安心养伤的徐羡宜甚至都不曾意识到,她开始触底反弹。
顶级IP巨制《宵庭外》大爆,除了男女主演备受关注,她也凭借出尘若仙的扮相重归话题榜单,粉丝中更有大神剪刀手为她剪生贺剪合集。
人们这才清醒认识到,当初异国舞台上光芒万丈的顶流idol,所谓的“重新开始”并非戏言,她惊人的可塑性实在让人欣喜。
翻红,不过是一夕之间。
徐羡宜坠马戏受伤的视频被拱上热搜,团队和经纪人靳凯的手机被纷纷打爆,至今不敢回应伤势轻重,索性佛系彻底关机。
外界一时议论纷纷,各路营销号你方唱罢我登场地写故事,一度盛传她病危住进ICU,着实把球妹吓到不行。
“冷吗?”
她摇了摇头,从他身上滑下来,枕着他的腿上,“哼,明明是个医生,偏要冒充霸总~”
这几天她一直乖乖躺在病床上,除了上厕所人是被他抱去,双脚从不沾地,偏偏她肋骨伤重,微微一咳嗽便胸痛难忍,不得不让他得逞。
徐羡宜拿到手机,几十通未接来电,大半都是凯哥和球妹,还有沁然和知溪,终于还是决定社交媒体发条动态报平安。
粉黛未施的素颜,稍稍恢复了些血色,仍见肌肤胜雪,美目流盼,无辜又分外娇弱。
“我还活着,力能扛鼎,气吞山河,感谢大家的关心与支持!”
自黑又诙谐的语气,让人会心一笑,“徐羡宜病床照”与“徐羡宜力能扛鼎”的词条又霸占热搜前位。
春寒料峭,他觉察出她穿得有些单薄:“不知道添件衣服吗?”顺势掖了掖床上的被角。
“四月了,外面已是春暖花开。”
她以前喜冷不喜热,如今恰恰相反,他却总觉得她经不起外面春风侵袭。
靳凯看到她动态时,终于松了一口气,发布事先拟定的声明,感谢公众给予的关注,并把她后面的通告计划重做安排。
人虽然在医院养伤,但曝光度却不能减少,他终于体会一把艺人积极营业的激动欣喜。
虽然影视剧和综艺都非主咖,奈何产量和平台足够多,这几日陆陆续续上线,一时竟成井喷之势。
徐羡宜竟然慢慢攒起了事业粉……
拍戏花絮,节目录制后台,片场vlog等一系列幕后视频曝光,有些路人或者工作人员随手拍摄,有些是工作室刻意安排,甚至爆出徐羡宜付临大艺术学院进修的课堂照。
冬季厚重衣物包裹下,她更显纤细清瘦。
干净蓬松的马尾加光洁明净的额头,一丝不苟的清澈眼神,青春文艺又氛围感十足,绘成一幅清美的画卷。
又被扒出春节期间不休息,跑到临清影视城去当群演,原因不是体会生活酸甜苦辣,回复粉丝是“大过年的能赚200是200……”
徐羡宜很缺钱,所以才喜欢钱。
因为饿过肚子,所以混吃等死的日子对她来说,最是危机四伏。
“我什么时候可以出院?”
即便是身处家庭化的加护病房,她仍全身写满焦躁,他却一直陪在她身边,寸步不离。
付砚沉眸色一寸寸软了下来:“恐怕还需要几天。”其实按他本意,她至少应住到骨头愈合,伤势痊愈。
她受伤那天,他不知从何处疾奔到急诊科,当着所有人的面,无所顾忌紧紧抱住她。
在医院里他单薄疏离,无时无刻不给于人压迫感,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却在触碰到她出血的患处时,手指颤抖几不可控。
冷静与理智,顷刻间蒸发得无处遁形。
付砚沉把她像奇珍异宝般藏匿,从不轻易示人,故而上上下下医护人员对她甚是好奇。
偶有护士能借换药之名出入,她不是在休息安睡,便是付砚沉亲力亲为,从不不假手他人。
某次难得两人俱在,护士也是小心翼翼推门而入,不敢东张西望。
她狡黠一笑,故意喊他:“哥哥~”一边喊,人还一边往他怀里藏,语气娇嗔,眉目含情。
他从不在外人面前表示亲密,故而眉间微皱,神色异样,戏很氤氲的双眸将她上下打量,却又不愿拒绝她主动亲近。
装模作样假意咳嗽,难掩不自在。
小护士似乎是发现惊天大秘密,离开时提心吊胆带上门,她却在他怀里像是撒欢的小兽笑得打滚。
付砚沉,你也有今天~
他却顺势将她搂进怀里,下巴抵在她的肩头,沉郁许久终开口:“看我出糗,便这么开心?”
“哥哥……哈哈,”她眉眼俱弯,“不知道会为你编排出怎样的狗血大戏哦~”
“哥哥,我是来给你送药的!”
她第一次喊他“哥哥”,是在付家祠堂,明明想扮小白兔,却不小心泄露自己是狐狸的事实。
他有很多话想说,却最终把脸庞埋在她纤细的脖颈间,炽热的呼吸烫得人无所适从。
想给她过生日,重逢后本命年的生日,却又怕引起她的芥蒂,鲜花、蛋糕、礼物、红包,教科书式讨好女友的程序,他学得很好,一个不缺。
但她的生日,却也是她父亲徐自宽的忌日。
气氛正好,徐羡宜沉默了几秒,却突然开口:“我看到了那张机票,我知道你是故意让我看到的~”
之所以如此笃定,是因为出于对他的了解,付砚沉心细如发,又怎么如此不谨慎。
他揉着她的秀发,缱绻温柔,语气却异常冷静:“那张机票是唯一的线索,也是你父亲最后的‘遗物’……”
这话,他其实有所保留。
“所以你也不知道他酒精是死是活?”她神色沉窒,言语间却异常清醒。
父亲曾是她遮风挡雨的堡垒,那些事情固若磐石,存于心间,压着她久久不能喘息,他对不起付家,对不起那些将他奉若神明的患者,劣迹斑斑……
尽管她不想承认,却不得不接受。
“可以将那张机票送给我吗?当做生日礼物……”她毫不避讳,“如果你愿意,我早就该代我父亲向付伯伯赔罪!”
付家要杀要剐,即便是要她这条命,她都不会拒绝。
付砚沉有些气恼,像个闹脾气的小孩子,紧紧攥着她的手腕,反反复复强调道:“徐羡宜,这不是你的错!从来就不是!”
“你不需要赎罪,父亲从未责怪任何人,那只是场‘意外’而已。”
整个付家早已接受,那只是场意外,他亦如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