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工开物]第一选拔》有雀观焰

13、见面

　　系统：“不记得自己为何进入选拔赛的1组选手，以及没记清楚比赛规则的2组和3组选手，请看你们的右手！
　　在你们的右手腕上有本系统特质的手环，通过转动手环可进入系统界面查看本次比赛所有可公开信息！

　　注意，特制手环及系统界面只有选拔赛选手可见，各位选手查看信息时务必小心，避免引起不必要的误会！

　　祝大家比赛愉快！”

　　说完这段话系统的声音就消失了。

　　乃粒慢慢睁开眼睛，入目所见是华丽又陌生的房屋布置，看着像是书房。
　　周围没有人，他也没被限制行动。
　　想到刚才大脑昏沉之际听到系统那意义不明的话，他怀疑自己是被哪个书灵暗算了。

　　手里的重量不轻，他这是还拿着武器？
　　乃粒于是低头，就看见了，这是手杖？他不觉露出了嫌弃的表情，怎么偏偏是攻击力不强的手杖，这种木棍他都多久没用......
　　等等，好像有些不对！

　　乃粒仔细看了第二眼，大脑瞬间进入完全清醒状态。
　　这材质不是乃服的宝贝树么！
　　他什么时候把乃服的宝贝树做成了手杖？
　　要完蛋了！

　　于是乎乃粒对手杖的态度瞬间转变，小心翼翼地捧起手杖恨不得要把它供起来。
　　总之先把手杖藏好......呃，技能，用不了？

　　将手杖轻放到桌上后，乃粒的视线转向自己的右手腕，熟悉的红绳旁边果然多了一个金色的手环。
　　他先伸手摘下手环戴到左手腕上，避免红绳被多余的东西压住，不然乃服看到肯定和他发脾气。

　　接着他就按那系统说的转动手环，面前跳出了一个虚浮的系统界面。
　　过于超前的设计让乃粒心中怀疑，难不成是某个从科幻小说中诞生的书灵干的？
　　可这房间的装饰看着却像是古代。
　　心中虽有疑惑，可乃粒的动作不慢，很快他就按照界面指引点开了比赛规则信息。

　　接着就是越看越觉得奇怪，特别是看到了参赛选手以及各自扮演的角色后。
　　这是谁特意聚集起了天工开物的书灵？
　　究竟是怎么回事......

　　“乃粒大人！”房门“咣”地一声被推开，或者说是被撞开：“太好了，真的是乃粒大人！”
　　幸好他穿着青衣！更确切地说是幸好运气好居然一次就抽到了‘青拜黄朱’这个少有又重要的辅助技能！
　　（初级技能-追随-青拜黄朱-【飞禽众而凤则丹，走兽盈而麟则碧，夫林林青衣，望阙而拜黄朱也，其义亦犹是矣。】）

　　“彰施？你怎么背着这么大一个，嗯，古琴？算了，乃服在哪儿？”

　　“我醒来的时候就在这古琴边上，好像是身体本能不自觉就带着了......
　　对，这不重要乃粒大人，你先听我说！”

　　彰施于是竹筒倒豆子似的把他们在小世界呆的好好的，结果有人搞事偷了九鼎修改规则，联合什么选拔赛系统把大家弄进了比赛，还有预赛的事情全挑重点语速飞快地和乃粒说了。

　　乃粒边听边探查自己所在的这个房间，等彰施上气不接下气地说完了，他手里正拿着一个莲蓬造型的黑色石头研究，边摸索边点头道：“也就是说我忘记了很多事情。”

　　“重点是这个吗！”彰施吼完忽觉，啊这，是熟悉的吐槽欲。
　　视线转向乃粒大人，彰施这才反应过来，乃粒大人的身高恢复了！头发也变长了！所以不光是记忆，身体状态也回到混沌时期了么！彰施表示大为震惊！

　　“重点是我没忘记乃服就好。回想一下，这真是太危险了。
　　放心，大体情况我了解了，看来过了那么久你还是容易着急啊彰施。”乃粒拍了拍彰施的肩。

　　感受到肩膀上的力度，彰施忍不住鼻子发酸。
　　自从乃粒大人的身高变矮之后，已经很久没有做这种拍肩的动作了。
　　是之前的乃粒大人......

　　“那就先赚些积分吧。”

　　“诶？”

　　“系统，我要解锁故事背景信息。

　　佑觉的力量体系核心是‘觉’，而‘觉’的关键在于由血脉传承的特殊天赋技能。
　　不同‘姓’的家族天赋技能都不同，而同一家族不同‘氏族’的能力也有区别。能力最强的是‘主脉’。”

　　彰施：“诶诶诶已经推测出来了么！”

　　系统：“解锁成功，乃粒获得5积分。”
　　系统通告：“乃粒成功解锁‘觉’的力量体系-元素（1/3），现向所有选手公开信息如下......”

　　乃粒：“1/3？啊我知道了，天赋能力是一方面，要发挥这能力还需要后天体能上的力量支持，以及精神方面的意志力之类？”

　　彰施：“这要怎么才能联想到啊！”

　　系统：“解锁成功，乃粒获得10积分。”

　　彰施：“这就答对了！”
　　所以他们预赛的时候那么辛辛苦苦赚那10积分是为了什么！

　　系统通告：“乃粒成功解锁‘觉’的力量体系-元素（3/3），现向所有选手公开信息如下：

　　‘觉’的力量包括三个元素，分别是‘意’、‘力’和‘能’。
　　‘意’是指意识，包括意志力和精神力。‘力’是指力量、力气、体力。‘能’是指武学才能。
　　‘意’和‘力’可通过后天的锻炼提升，‘能’是先天由血脉决定，各个姓氏传承的才能不同。
　　只有同时具备‘意’‘力’‘能’这三者，才能真正使用‘觉’。”

　　乃粒没等系统通告念完，扫了一眼更新的文字就说道：“系统，我要抽技能。”

　　系统：“抽取初级技能。获得称号：农神。使用次数限制：3次。（初级技能-称号-农神-【夫先农而系之以神，岂人力之所为哉！】）”

　　彰施张大了嘴，夸张地用双手捂住：“农神称号！在农业为主的古代我们要无敌了啊乃粒大人！”

　　乃粒：“额嗯......”

　　彰施：“难道还不满意么！”

　　乃粒：“使用称号农神，以神位资格查看‘觉’的力量规则。”
　　技能一经使用，乃粒的双眼浮上了一层金光。

　　他随即说道：“‘觉’的武学使用：‘觉’从‘觉穴’沿着‘觉脉’流向下一个‘觉穴’，形成‘流’，‘流’是武学的基础。

　　把‘流’附着到身体或物品表面即是‘附’，分为‘附流于体’和‘附流于物’。

　　在‘附’之上是‘散’，无需直接接触作用一定空间内。
　　‘散’之上是‘凝’，‘聚散为凝’，‘凝’之上是‘形’，‘化凝为形’，形’之上是‘粹’，‘炼形成粹’，粹炼到极致。上古九剑就是最高成就的‘粹’。”

　　彰施呆滞：“乃粒大人，你这就是在照着念吧？
　　不解释一下么？你能解释的吧！有这个技能的话拜托稍微花点时间解释一下吧！
　　就这根本不知道要怎么用啊！”

　　系统：“解锁成功，乃粒获得积分35分。
　　农神技能剩余使用次数（2/3）”

　　系统通告：“乃粒成功解锁‘觉’的力量体系-武学（7/7），现向所有选手公开信息如下......”

　　彰施鞠躬表示敬意：“大佬。”

　　系统通告：“杀青成功获得上古九剑之一，绝情剑。”

　　彰施：“什么！为什么刚开始游戏就这么卷啊！1组的大佬都在干什么啊！
　　而且绝情剑，这个名字听着很不妙啊！杀青还好么！不对，佳兵没问题吧！”

　　乃粒：“系统，把这个通告提示音关掉，太吵了。”

　　彰施：“！”
　　彰施冷汗直冒，他怀疑乃粒大人实际是嫌他吵。

　　乃粒却是对他微笑道：“彰施你随意，反正我已经习惯无视你的吐槽了。”

　　彰施抹了抹虚汗：“感激不尽。”

　　乃粒是真的没在意彰施，和乃服在一起后他早就习惯了这背景音。
　　此时他专心试了下按照之前解锁的元素用‘觉’，很快成功之后，他再用武学的‘附’作用到那石头上。

　　‘应该成功了才对，这个世界的武学并不难。所以，果然是需要特殊的‘能’才能启动么。’
　　这么想着，乃粒于是果断道：“系统，我要继续抽技能。”

　　彰施实在忍不住发声：“乃粒大人有40积分用来提升农神技能不好吗！还要抽别的？”

　　系统：“抽取初级技能，获得技能‘木母藏子’。（初级技能-储存-木母藏子-【凡木母火子，子藏母腹，母身未坏，子性千秋不灭】）

　　乃粒的神色也看不出满不满意，用‘木母藏子’将手杖妥善收起来后，他继续道：“系统，继续抽。”

　　彰施惊恐：“诶，还抽剩下的积分就不够升级中级技能了啊！”

　　系统：“抽取初级技能，获得技能‘烈火在内’。（初级技能-诅咒-烈火在内-【当午晒时烈日火气在内，入仓廪中关闭太急，则其谷粘带暑气。】）

　　因为会的技能太多了，乃粒稍回忆了下这个技能的作用就说：“继续抽。”

　　系统：“抽取初级技能，获得技能‘渐讹其名’。（初级技能-更名-渐讹其名-【窈意五谷之麻，或即菽、粟之中别种，而渐讹其名号，皆未可知也。】）

　　这回，乃粒的眼睛亮了下：“使用技能‘渐讹其名’，叠加农神称号，临时修改‘能’，附流于物作用这个石块。”

　　这回，莲蓬形状的石块发出了淡色的亮光，手碰到石块的部分能感觉微微发烫。

　　就这么握着石块持续了一会儿，忽然石块的光亮变亮了，有细碎的声音传来，乃粒着急道：“是乃服么？”

　　有熟悉的声音从石块上传来：“乃粒？”

　　彰施已经呆滞了。听到乃服大人的声音他是很开心不错，但为什么明明他全程都在，是怎么错过那么多剧情的啊！为什么用那个石块就能联系到乃服大人啊！

　　这边乃粒听到乃服的声音这才放心了些，将之前的急躁情绪压了压，他温声问乃服：“你现在在哪儿？”

　　乃服似乎走动了下，还隐约有开窗的声音：“我好像在一座山间的屋子里。”

　　乃粒略一思忖就道：“大概率是红山。乃服，你把手里的这个石头就近放一下。我很快过来，等我。”

　　乃服那边有些惊讶，但很快答应了。

　　石头的光暗淡了下去。
　　系统：“农神技能剩余使用次数（1/3）”

　　彰施也顾不上吐槽了：“乃粒大人我们现在要去乃服大人那边么？
　　红山在哪儿？远么？需要我去找辆马车么？
　　啊对了我来的时候观察了下，这里好像是齐国皇宫，不知道这边出门的流程......”

　　“彰施，冷静。就我过去，等我确认好乃服的情况后很快会回来的。”乃粒说着将手里的黑色石头塞给彰施：“你收着这个石头当锚点，上面有我的‘觉’，以防万一。”

　　彰施捧着那个莲蓬石头，还是不明白：“但乃粒大人你要怎么过去？”

　　乃粒笑了下：“系统，继续抽取技能。”

　　彰施攥着石头手抖心疼：“啊最后的10积分了！”

　　系统：“抽取初级技能，获得技能‘总不相见’。（初级技能-规则-总不相见-【扬花结穗总与来、牟不相见也。】）

　　乃粒这下明显开心了：“我果然运气不错。”
　　比预计的更快解决了空间移动问题，乃粒就有心情考虑带什么礼物了：“彰施，你觉得这个瓶子上的这块宝石怎么样？”

　　彰施真的一头雾水：“嗨？”

　　“你什么反应啊，我问你乃服会喜欢么？”

　　“啊，对，这个看起来是乃服大人会喜欢的类型。”
　　彰施这才反应过来，混沌时期的时候，无论乃粒大人去哪里都会找当地稀奇华贵的物件带给乃服大人，最多的就是这种红、绿色的宝石，因为乃服大人喜欢这些宝石的色泽。
　　只是后来，到了小世界，就那么点大的地方根本没有多少新奇的东西。
　　一开始乃粒大人还会带花来见乃服大人。
　　直到后来的某天，乃粒大人再没有带花过来了。

　　彰施正怅然着，看到乃粒的动作睁大了眼睛：“诶！乃粒大人你怎么把宝石掰下来了！”
　　啊对了刚才乃粒大人问他就是打算要把这宝石送给乃服大人！

　　“因为这个瓶子太丑了乃服看到会生气的。花瓶瓷器，还是陶埏做的最好看。
　　不过这些花还不错，我就一起带着了。”

　　“可，书房这么明显位置的花瓶少了这么大颗宝石，这要怎么和其他人解释啊！干脆打碎花瓶说是猫咪干的么！”

　　“你直接把花瓶找地方收起来，他们看不见不就行了。”

　　“可如果这个花瓶摆在这里有什么特殊意义怎么办！”

　　“那就直说它太丑了我不喜欢。他们会理解的。”

　　“理解个什么啊！”

　　乃粒无奈：“彰施，我可是齐国太子啊。
　　你还是奏家少主，就一个花瓶有什么好担心的？”

　　彰施涨红了脸，慌张道：“我是因为担心我们刚来这里还不清楚......”

　　乃粒若有所思的样子：“确实。彰施，你来的速度那么快是醒的时候就在附近吧？而且你冲进来还没有被周围的侍卫阻拦，说明大家都知道我们的关系很亲近。
　　你想过没有你作为奏家少主，明明六大家族不受五国的管辖限制，你为什么会跟着齐国太子？”

　　“因，因为是同一个师傅关系好？”

　　“呵，‘少主’说明你是明确的继承人，这样的身份来齐国皇宫，还和齐国太子交好，肯定是有象征意义的。
　　你可以查下这几年奏家发生了什么变故，沦落到要主动投靠齐国，说不定你处境堪忧呢。”

　　乃粒大人你用敷衍的语气笑着说出了不得了的话啊！
　　你究竟是怎么知道的啊！

　　“哈哈哈，行了彰施，你就是太闲了才想那么多。
　　不过你可以顺着这个思路去挖掘下，还有你的‘能’，那把古琴已经很明显了。
　　多积累些积分，等多换些技能，啊不等多升级几个技能，你也能安心点了。”

　　‘我的技能大部分都是无用的技能真是对不住了。’
　　说到这里彰施想起还没告诉乃粒大人这个好消息：“乃粒大人，我拿预赛积分抽到了‘青拜黄朱’！”

　　乃粒挑了下眉：“这倒能帮上我和乃服。
　　不过彰施，辅助技能固然不错，你自己的技能也不要忘记，两边都不能拉下。”

　　“诶！”

　　“别为难，多获得些积分就行了。”

　　乃粒又拍了拍彰施的肩。
　　彰施不禁鼻酸感慨，这果然是之前那个严厉的乃粒大人会说的话。

　　这个时候外面忽然有人冒失地闯了进来，等进来后他还吃了一惊：“门居然没关！”

　　彰施羞愧地和乃粒低声道：“我忘记关严了。”

　　又有一个人冲了进来，拉住先头冲进来的大块头，弯腰行礼：“抱歉太子殿下，是我没拦住霍烨。”

　　霍烨急着道：“谢帆你别拉我，顾不上了，太子殿下，我有事要说！
　　啊，语轩阁下也在啊。”

　　二人又和语轩（彰施）行了礼，彰施装出稳重样子回了礼。

　　乃粒没有怪罪的意思，这两个人看着很年轻，加上能直接进到这书房来，想来是齐国太子的近臣。
　　于是他沉稳道：“霍烨，下次不能再这么莽撞。”

　　霍烨自以为悄悄地瞥了一眼语轩。
　　乃粒：“没事，语轩不是外人，你有什么话直说吧。”

　　霍烨实在忍不下去了：“不好了殿下，我听说陛下要带二皇子去皇家族地祭祀！
　　陛下都没带太子殿下去过，凭什么带贵妃之子去！
　　那里可是有着上古九剑中的尊剑！万一让二皇子拿到尊剑那要怎么办！”

　　乃粒听了消息神色还是很平静：“谢帆，你怎么看？”

　　谢帆低下头，其实他心里也是很着急，不然真心要拦霍烨也不会拦不住：“重要的是尊剑，它象征骆家正统尊贵地位。殿下，我们得想办法一起去才行。”

　　乃粒看向二人：“不用那么麻烦，我会在他们去祭祀前拿到尊剑。”

　　霍烨和谢帆显然没想到还有这个选项。
　　“啊，但是要怎么做？”
　　“殿下需要我们做什么？”

　　乃粒很轻松：“你们等我消息就行。”

　　谢帆担心极了，不仅因为他和彦泽是表兄弟，关系更亲近，更是因为绪家谢氏的荣辱全压在了绪皇后谢妉和太子身上：“殿下，现在还不到要冒险的地步，骆家族地地形复杂......”

　　“嘘。”
　　乃粒伸出食指在唇前示意谢帆噤声。

　　他走到霍烨和谢帆面前，神色‘和善’
　　“你们两个听着，既然是象征尊贵地位的尊剑，那它一定会主动到我身边来。

　　因为，这世上没有什么比种植粮食更尊贵的了。

　　所以这根本算不上冒险。

　　不用管什么祭祀，还是族地，这些都不重要。
　　你们不需要做多余的事情，听明白了吗？”

　　霍烨和谢帆都被彦泽（乃粒）说话的语气震住了。

　　之前他们多少能感受到，其实对陛下偏宠二皇子的事情，太子殿下心里也是在意的。
　　更何况这次事关影响骆家继承正统性的尊剑。

　　但现在的太子殿下，别说二皇子，这听起来恐怕是陛下在面前都不能让他在意。
　　说到尊剑的时候更是理所当然，那言行举止和态度，根本不像是虚张声势，而是真的认为他拿到尊剑是天经地义的事情。
　　此时两人心如擂鼓，虽然他们两个都是太子殿下的人，也是希望太子殿下能拿到尊剑带领他们治理齐国，但再这么想下去对陛下就太不敬了。

　　两人对视了一眼，道了声：“明白了。”

　　乃粒点了点头：“消息我知道了，你们先退下吧，我要处理一些文书，有事你们就先找语轩。”

　　“是。”

　　等二人走后，不待彰施说话，乃粒迫不及待道：“叠加农神称号，使用技能‘渐讹其名’临时更名技能‘总不相见’为‘总相见’。
　　我要见乃服。”

　　系统：“农神技能剩余使用次数（0/3）”

　　再说乃服这边，他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在一个陌生，而且稍显简陋的屋子里：“这里就是，异世界？
　　啊镜子镜子！”

　　乃服很快找了铜镜。
　　他对着镜子左看右看，外貌没有太大的变化，他的红色长发还是那么好看！
　　只是配身上这一身粉粉的衣服有些没眼看。

　　衣服的款式像是非常普通的齐腰襦裙，上衣到腰间，下裙到鞋面位置，走路没什么影响，布料摸上去质感不错，就是偏厚重。
　　古代的这种女装打扮倒也不是不能接受。
　　‘毕竟我怎么穿都好看。’

　　乃服还在那边欣赏，就听到了系统的提示音，一看就是乃粒的各项成功解锁，气得他关了系统通告提示。
　　啊那个小矮子不是失忆了么为什么反应那么快！
　　乃服一点都不担心失去小世界记忆的乃粒会出什么问题，拜托，那可是混沌时期的乃粒，绝对没人想惹的大佬，是混沌......时期......也就是说，那些事情都还没发生的时候......

　　在乃服后知后觉发愣的时候，桌上的黑色莲蓬石头发出了柔和的亮光，还左右晃动发出震动声。

　　“什么东西！”
　　乃服吓了一跳。翻找了下才发现，居然是桌上的这块石头？

　　手握上去的时候，没感觉到石头的凉意，反而感觉有股温暖的力量从石头上传了过来。
　　乃服这才想起这里的力量体系的不同。
　　他拿手环查看系统公示的关于‘觉’武学的信息，一一比对过去，这像是：“附？”
　　念出声音的时候，乃服不知不觉就使出了‘附’。
　　他感觉有力量从手臂到指尖传递到那石头上，同一时间，石头的温度一下子骤降。

　　没等他冻得松手，乃粒的声音传了过来。
　　“！”
　　乃服于是忍着寒意握住石块和乃粒对话。

　　还好刚说了几句话的时间，乃粒就说会过来，让他把石头放到旁边，他于是赶紧把石头放回到桌上。
　　就这么短的时间，手心就结了一层有点厚度的冰。

　　他算是知道这具身体为什么会选厚重的布料做衣服了。不就是物理保暖。

　　乃服想弄走手心的冰，但和想象中的不同，这冰和普通的冰块还有些区别，很难化开，而且不光是手心，他手臂都在发凉。
　　所以这是这个女主角‘能’的特殊之处？要冻着别人先冻伤自己？

　　正想着要怎么在乃粒来之前解决手心的冰，门外突然传来了几声很轻的敲门声。

　　毕竟现在还没有技能不能浪，乃服小心翼翼走到门边打开了门。
　　门外是一个年轻人，看着少年气还未褪去，眉眼显出稚嫩。
　　身高不算高也不算矮，有着栗色的头发。
　　手里提着一个竹篮子，发现乃服正仔细注视着他的时候，脸颊瞬间变红了。

　　郑国的太子詹恒这会儿只觉今天的小安好像更吸引人了！
　　当然不是说之前不好看！只是今天的小安，好像更特别。
　　他都不敢和她对视。

　　詹恒双手紧紧抓着篮子边缘，伸直手臂递了过去：“小安，这个给你！”

　　乃服还在猜测对方的身份，没贸然接，而是问道：“这个是？”

　　詹恒急切说：“是海棠糕！”
　　他说着掀开篮子上的布。糕点还是热的，掀开的时候还隐约有热气冒出。
　　“小安，你上次不是说想吃这个，虽然是陈国的点心带起来是有些麻烦，不过，我还是想办法偷偷托人给带过来了！是花了一些功夫但只要你喜欢就都不算什么了。
　　你放心，我知道你不能吃冷的，特意让人加了保温的‘附’，吃起来还是热的！”

　　掀开布的时候乃服就闻到了香甜的面点香味。
　　他看着篮子里的海棠糕，看起来是面粉做的烘制品，整体柔软，底面焦脆，泛着金黄色糖浆光泽，还洒满了芝麻。
　　看着是有些好吃，但他又不是甘嗜，会因为吃的动摇。

　　只是糕点的话，拿着应该问题不大？

　　这么想着，乃服接过篮子，就想打发詹恒走。
　　没想到詹恒好像还有话要说，这会儿他手空下来，就伸手想握住乃服的手腕。

　　可他手才抬了一半，就被人狠狠握住甩开，疼的他表情都扭曲了。
　　这人绝对用了‘附’！
　　谁敢在这红山......彦泽？怎么是他！

　　詹恒有些慌了：“彦泽（乃粒），你不是有事回去了，短时间内不会回来么？
　　而且你怎么会从小安（乃服）的房间里出来！”

　　看到乃服的时候，乃粒头发上的呆毛就翘起来了。心情变好了，也有闲心应付下这只毛栗子了。

　　于是他挑眉道：“我说了这种话么？
　　啊是，我确实有事要回去处理，不过我后来想起有件事忘记和小安说了，就回来了一趟。
　　至于为什么从小安房里出来，我和我的未婚妻呆在一起有问题么？”

　　“哈！”那只毛栗子，不，詹恒明显被这番话吓了一跳。
　　“彦泽你怎么能这么自私！凭你的身份，绪皇后不会让你娶小安做太子妃的！”

　　乃粒金色的眸子略深，果断道：“她会同意的。”

　　詹恒咽了咽口水，事关小安，他还是硬着头皮说：“齐国以礼治国，你如果感顶撞你的母后......”

　　乃粒轻笑了声：“詹恒，你这是想插手齐国皇族之事，还是想威胁齐国太子？
　　我可以理解这是你代表郑国向齐国宣战？”

　　詹恒瞪大了眼睛：“我不是这个意思！”

　　乃粒已经不想应付这颗毛栗子了，太没意思，他还要和乃服说话呢。
　　他看着詹恒，无论是那显出畏缩的仪态，略垮的站姿，还是说话里透着的那股不自信和强撑的倔意，不难猜测他的处境：“詹恒，想在我面前指手画脚，还是等你坐稳你的太子之位再说，如何？”

　　詹恒涨红了脸。可当他和彦泽那双金色眸子对视时，当即吓得后退了一步，心悸不已。
　　‘这是什么可怕的压迫感。
　　等着，等我拿到上古九剑中的纯剑，我看谁还敢小瞧我！’

　　詹恒想再和小安说话，可彦泽将小安挡的严实他根本看不见，他只能默默握紧腰间的匕首，那是小安特意送给他的生日礼物。
　　然后愤愤转身离开。

　　等詹恒走了，乃粒迫不及待回过身看乃服，却见乃服正看着他发呆。
　　难怪刚才那么安静。

　　乃粒露出真心的笑意，呆毛翘更高了。
　　他一把就抱住了乃服，脑袋压在乃服的肩膀上：“你这么穿也很可爱。”
　　然后像是大狮子撒娇，金色的长发在乃服脑袋边蹭来蹭去。

　　“好痒。”乃服总算回过神来，手肘推开乃粒，让他在他面前站直。

　　看着乃粒，乃服还有些不可置信。
　　把装糕点的篮子丢在一边，他踮起脚左手摸摸乃粒的脑袋，比划了一下身高，又扯了扯乃粒的长发。
　　“是真的......乃粒你，身高和头发都恢复了......”

　　“是我身高和头发后来发生什么变化了么？
　　抱歉啊乃服，我的记忆就到我们商量要去找世界石为止，完全不记得后来发生的事情了。

　　你为什么这个表情啊......

　　是后来的我，让你伤心了么？”

　　听到这句话的乃服瞬间泪崩：“是我把事情搞砸了......”

　　乃粒头发上的呆毛掉下去了，看到乃服哭泣的样子他的心脏疼得厉害。
　　他上前一步搂住乃服，动作轻柔地让乃服靠在他身上。

　　闭了闭眼，再开口声音已经低了几分：“好像乃服你每次哭，都是因为我......

　　乃服，我以前只觉得不断打赢对手是我最大的追求，顺便在这过程中保护弱小，维护公平，是践行我的侠义。
　　直到我遇见你之后才知道，打败对手让我有成就感，帮助其他书灵是我的责任感。
　　但只有在你身边，看到你笑容的时候，我感觉到了幸福。

　　是从心底里漫溢出来的幸福感。
　　体验过一次之后就再也不想放手。

　　所以乃服，你要记住，乃粒只是想让乃服你开心。”
　　乃粒温柔地吻在乃服的头发上。

　　“不要哭啊，我的心都碎了。
　　如果过去的我让你这么难过，那我情愿永远不要恢复记忆。”

　　乃服咬着唇，有一瞬间他真的想说‘那就永远不要想起来！’
　　不要想起来，在他的要求下，将天工开物的书灵聚集起来。
　　不要想起来，在他的要求下，用世界石构建了那个小世界。

　　然后，为了维护那个小世界，不断地消耗精力，直到难以维持自己的身形，放矮自己的身高，发尾渐渐枯干只能舍去那一头长发，最后甚至因为负担过重不得不拄着手杖行走。
　　还像个笨蛋一样笑着，包容着一切，自己背负着一切！

　　明明是他自说自话想要家人，为什么最后束缚住的却是乃粒？
　　所以后来乃服经常想，如果他是第一的话，他是不是能替代乃粒背负起这一切呢？
　　那样的话，乃粒是否就能恢复之前那般意气风发，自在潇洒的样子了？
　　这才是他执着于第一的原因。

　　而现在，看到这般神采飞扬，步履轻盈，不再负担着那么多的乃粒，他真的忍不住，希望时间停留在这一刻。

　　乃服听到自己头顶上传来一声叹息声。
　　他的手指揪紧了乃粒的衣服。

　　“是我的错，没能给你足够的安全感，让我们那么骄傲的乃服，变成现在这样心事重重，什么话都不敢说的样子。”

　　“谁不敢说话了啊！”

　　“哈哈，换做之前的乃服，绝对早就给我一拳了吧？还会骂骂咧咧地说我‘说什么傻话’，这样的感觉。”

　　乃服低下头：“乃粒，你现在看我和过去，差别大么？
　　我是不是变得无趣了，也没之前那么好看了......”

　　乃粒的手抚上乃服的脸，让他抬头看他：“我的乃服还是那么好看，让我一眼看到就神魂颠倒，恨不得时时刻刻和你在一起。

　　只是......”

　　“只是？”

　　“你变得稳重了。变得有心事了。
　　我真想给过去的自己一拳，为什么会对乃服你的烦恼视而不见，那个‘我’究竟在做些什么！
　　明明和你在一起那么久，却没能照顾好你。”

　　“不是的！没人比乃粒你做的更好了。”

　　“那乃服你开心么？他让乃服你开心了么？”

　　乃服咬住了唇，再松开，生气又难过地说：“还不是因为你什么都不告诉我。
　　你后来什么都不和我说，自己承受了多少都不告诉我，遇到难处也不告诉我，要不是我偶然发现......
　　你希望我能轻松快乐，但看到你的样子我怎么可能开心得起来啊！”

　　“对不起。
　　对不起。”
　　乃粒拂去乃服眼角的泪水。
　　“既然到了这个选拔赛，就暂时把之前的都忘记吧。”
　　其实乃粒也知道自己的性格，若不是有万不得已的苦衷，他绝对不会看着乃服这么难受却什么都不做。
　　他现在不想追究了。

　　看着乃服咬着唇点头。
　　乃粒发誓，至少在这选拔赛的时候，他会尽可能陪在乃服身边，让乃服能愉快度过这场比赛的。

　　“对了乃服，这束花送给你，还有这个宝石，我觉得这个绿色和你的眼睛很配。”
　　“哼，幸好我的长相没变。”
　　“无论乃服你变成什么样子我都喜欢，我一眼就会认出来。”
　　乃服扯了扯嘴角，却是心情很好地接过了花和宝石。
　　他想起之前在混沌时期，乃粒无论去哪儿都会给他带礼物。
　　他已经好久没收到乃粒的花了呢。

　　见乃服平静下来，乃粒这才提起：“那你现在能和我解释一下你右手的情况了么？”
　　“哈？”
　　“别瞒了，你刚才一直用左手接东西，右手一直虚握着。”
　　乃粒说着不由分说握住了乃服的右手腕：“好冰。”
　　他的神色瞬间变了：“乃服，你的手是受伤了么？这么回事！”

　　乃服这才不情不愿地摊开手心，给乃粒看那还没化去的冰层，解释起了刚才发生的事。

　　“所以，这是你自己的‘觉’造成的？”
　　“嗯，应该是。”
　　“这都什么糟糕的女主角配置！”

　　乃粒一边抱怨，一边调用起了自己的觉，握住乃服手的同时，用起了‘附’。
　　“我的‘能’应该是‘火’，我试一下你看看有没有效？”乃粒说着又放柔了声音。再生气也不该对着乃服。虽然确实很气他为什么不早点说。

　　乃服：“那我的‘能’应该是‘冰’，和你还蛮配的。”

　　系统：“解锁角色信息成功，乃粒获得5积分。”
　　系统：“解锁角色信息成功，乃服获得5积分。”

　　乃服惊讶：“诶，说这个就能有积分？所以我们应该是猜对了？”

　　“你专心点。”
　　“嗯......”

　　温热却并不灼人的热意，从两人相握的地方开始，慢慢覆盖住乃服的手指，手心，手背，乃至整个手臂。
　　手心的冰层渐渐有了融化的趋势，手臂也逐渐暖和起来。

　　“好像有用！”
　　这个时候，感受到乃粒的‘觉’，地面发出了一片亮光。
　　“这个是，阵法？”
　　“是和我的‘觉’同源的力量，看来之前的彦泽为小安准备了很多。乃服，我们进屋子里去，阵法的中心在里面！”
　　“喂，你别不打招呼就把我抱起来啊！”

　　等乃服躺到床上，围绕着他的周围亮起一个圆形的阵法圈，随着上面金色的文字亮起，随之而来的是充满屋子的温暖力量，驱散了他的寒意。

　　“看来我接下来要去学阵法了。”乃粒一边握着乃服的手，一边伸手给乃服捋面前的头发，不挡他视线。
　　“你的手不冰么？快松手，有这个阵法就够了。”
　　“阵法可没有我本人有效。”乃粒亲了下乃服的手：“感觉怎么样？”

　　“皮肤表面是没那么冷了，但感觉，靠近骨头那里，是叫‘觉穴’是么，有些难受。”

　　“我用‘觉’试一下。”乃粒说着小心地将‘觉’渗入乃服的手臂试探。
　　“疼。”
　　乃粒赶紧收回。

　　就这么一下他也有了推测：“应该是你的‘觉’太强，但是身体素质跟不上，两者不匹配造成的冲突。
　　虽然治标不治本，但之前的彦泽既然布置了这个阵法肯定有用，现在只能先慢慢恢复了。
　　就是需要乃服你在这儿多忍耐一会儿。”

　　‘乃粒是忘了乃服代表什么意思么？我可没有那么娇气。’这么想着，乃服开口却是说：“乃粒你能抱我一下么。你的‘觉’很温暖，抱着我就没那么难受了。”

　　乃粒有些惊讶，但很快露出了笑意：“好。”

　　他坐到床边，让乃服靠在他身上。
　　衣服的布料贴近，摩擦过发出细碎的声音。

　　随着距离靠近，乃服闻到了乃粒身上独一无二的稻谷香味，是那熟悉的令人安心依靠的味道。

　　而乃粒，看着乃服那少见的乖巧样子，忍不住更靠近了一些。
　　唇上的热度一闪而过。
　　乃服看着貌似还有些不自在的乃粒笑出了声：“你是乃粒，无论有多少记忆都是乃粒，所以对我不用这么小心翼翼的。”

　　说着，他自己仰起头吻了上去。

　　话是这么说，乃服的心跳不断加快。
　　自从和乃粒处于半冷战状态之后，他们有多久没有那么亲密了。

　　手指挤入指缝间，再抓紧。
　　这份力度让悬起的心脏落到了实处。
　　温暖的想让人永远沉溺其间。

　　大概是因为房间里太过温暖，乃服感觉自己的视线逐渐模糊起来。
　　隐约能看到飞扬在空中的金色发丝，还有手腕上垂下的红绳。

　　乃粒，你能一直陪着我，真的很感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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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下章继续甜！今晚更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