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枫树林的旋律》谢苏殷

72、老妈同意

　　除夕玩得开心，两个人都没睡，也没觉得困，干脆把补觉这一事也省了。宁武自伊清寒承认自己是黑影破风之后，没事就摇着伊清寒的肩膀：“黑影破风，什么时候出新曲？”
　　“快了快了。”伊清寒被他摇得有点晕，说着，“这事儿你不可以告诉别人啊，签了合同的，保密合同。”
　　“那你还告诉我。”宁武问他。
　　“这不是被你发现了吗，正常人有多少知道我手上这颗痣？”伊清寒把手指屈起来，“特殊情况特殊对待。”
　　宁武点头。手机突然响了，令他意外的是，打来电话是老妈。他接起来，开了免提，电话两头同时“喂”了一声，接着都没了声音。
　　“妈妈，新年快乐。我现在攒到六千了。”宁武想了想说道，“就快了。”
　　老妈愣了好久，才知道宁武这是在给自己台阶下，于是说：“不要紧，你先回来吧，我和你爸爸都很担心你。”
　　宁武嗤笑一声：“妈妈，你不会是看我快达成目标了，故意这么说吧？想让我回来，然后说我没完成任务，不同意？”
　　“不是。”老妈心想姑妈说的真没错，这孩子想象力可真丰富，“我们想通了，走艺术未尝不可。”
　　宁武先是震惊，接着是怀疑，他看向伊清寒。宁武开了免提所以伊清寒是听得见的，但他没有说话，喝了口咖啡，明摆着要宁武自己做决定。
　　“那个，妈妈，你是不是受什么刺激了？”宁武有点担心，因为老妈总是在网上看一些文章，总时不时刷到说哪个学生压力大跳楼、与父母闹矛盾割腕等等，“我心理承受能力很强的，我这几天没受苦受难，你们怎么说我都不会跳楼割腕上吊……”
　　老妈再次感叹，这孩子想象力果然丰富。
　　“不是这些事。是石先生到我们家来了。”老妈说道，“他夸了你一番，又说了点事，我们感触挺大的，就想通了。”
　　“石老师？”宁武诧异，又下意识转头看伊清寒。伊清寒摊手表示：不是我干的。
　　“嗯，他希望你能继续。”老妈说。
　　“我能跟他讲几句话吗？现在！”宁武急切地问。
　　“他走了，聊完就走了。”老妈说，“你可以自己去找他。现在告诉我，你要不要回来？”
　　宁武犹豫了半天，灵机一动，把锅甩给伊清寒：“我最近住在伊清寒家。得问问伊家主让不让走。”
　　伊清寒：……
　　长辈在电话那头，他敢说不让吗？！
　　嗯，他敢。
　　“我希望你把一万块钱任务完成再回去。尽管继续的动机和之前不同，但这是一次很好的磨练机会。”伊清寒淡定回答完，端起茶杯要喝一口。
　　宁武听了他的回答也说不出是好是不好，拿着手机晃悠着往阳台走：“听见了吧，大家主不让走。”
　　“说到这个，刚刚石老提了一嘴，说你们两个好像在谈恋爱。”
　　老妈这话一说完，就听见对面被什么东西绊了一跤和一口水或者别的什么饮品喷出来的声音。
　　“你们两个没事吧？”老妈担心地问了一句。
　　“没事……”是不可能的。宁武手臂狠狠撞在阳台门框上一阵酸麻，伊清寒呛得气管都快咳出来了。
　　酸麻感过去，咳嗽声停止，宁武这才说起之前的事：“啊……那个……我们……”
　　“你们两个的成绩都不能下降，一旦哪一者下降就立刻分开。即便走艺术我们也希望你能把知识都学扎实了。”
　　两个人都呆住了，半晌反应过来：这是同意了。
　　“您……您同意了？”宁武难以置信地再确认道。
　　“你大了，有自己的想法，我们不好再管你。”老妈叹了口气。
　　说什么女大不中留，其实男女都是一样的，从出生开始，在生理上就是个独立的个体，逐渐长大了，遇见形形色色的人、大大小小的事，就会自己形成一套认知，这时候，他的精神也是个独立的个体了。这时再用自己的一些观念去管教他，大多数时候其实弊大于利。这也是石老所告诉宁武妈妈的。
　　“谢谢。”宁武斟酌着，删减了千言万语，只剩下两个字。这两个字包含的太多，三天三夜都列不完。
　　伊清寒放下咖啡杯，面无表情地看着宁武和他手里的手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