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枫树林的旋律》谢苏殷

59、买增高鞋

　　“宁武，”崔乐在第四天早上拦住宁武，“明天是口语比赛，每校只能有5个人，所有把你去掉，没问题吧？”
　　宁武倒是没什么，只是看伊清寒不太乐意的样子。
　　“没事没事。”宁武把要发话的伊清寒推到一边去，强笑道。
　　然而意外总是措不及防的。第四天晚上伊清寒收到比赛提醒的短信时猛然想起来，钢琴复赛的日期就在明天！
　　而第五天是口语比赛啊，时间刚好冲突。
　　“你弹得出来吗？”宁武问着站起来。
　　“弹得出来。”伊清寒冷静地答。
　　宁武于是开门跑出去，伊清寒也快步跟上。
　　“现在？来不及了，名单交上去了。”崔乐不耐烦地回答，“自己的事自己记不清楚？”
　　“就是啊，自己的事还记不清楚，还要我帮你收拾烂摊子！”宁武两手叉腰，对伊清寒说，“知道错了没有？”
　　“知道了。”伊清寒委屈地回答。
　　项玉在边上笑：“宁武超A的！”
　　宁武转头，面无表情：“如果你这句话不是讽刺的话，我勉强可以接受。”
　　项玉说：“那你恐怕不能接受了。”
　　宁武：……
　　宁武在房间里走来走去，想不出办法。想去找夏学神看看能不能改，却又拉不下脸，毕竟不久前才跟他吵过。要是从颜校霸那里入手兴许有点可能，但最终决定权还是在夏学神手里。
　　“亲爱的，你别转悠了。”伊清寒也在想办法。
　　“还不是为了你。”宁武恨铁不成钢。
　　“我有个很大胆的主意。”伊清寒说。
　　“说来听听？”宁武眼睛一亮。
　　“我就去参加钢琴比赛，假装忘了今天要比赛呗。”伊清寒说了这么个馊主意。
　　“……你确定？”宁武觉得这个办法很不靠谱的样子，但眼下似乎只有这个方法了。
　　伊清寒点头。
　　伊清寒心想，这个方法，试试就逝世。
　　溜出清泉实验中学后，由于对附近不熟悉，又被导航忽悠了将近半个小时，他们赶到音乐厅比赛已经快开始了。
　　“明明相距一公里，这破导航让我们绕了将近两公里！”宁武抱怨道。
　　“好啦好啦。”伊清寒安慰着，“反正我们已经到了，不会有人再叫我们回去了。”
　　比赛开始五分钟，伊清寒就打脸了。
　　“喂，你不会去参加钢琴比赛了吧？”崔乐的声音从网线那头传来，却有着没能压住的怒气，“你不能自己掂量掂量？两个比赛哪个奖更有含金量？哪个奖更有用？哪个奖更好得一点？”
　　“对我来说差不多其实。”伊清寒答道。崔乐大概想顺着网线爬过来把伊清寒揍一顿。
　　“限你十分钟内回来，不然希望你的宁武会帮你收尸。”崔乐不容反驳，说完就挂。
　　伊清寒发愁地按按眉心。宁武突然心生一计：“哥哥，你去吧，我在这儿帮你。”
　　“这可怎么能行？”伊清寒讶异。
　　“我记得这个比赛复赛是改编曲对不对？”宁武一副神探的样子，“那就是说不需要按照原谱。”
　　伊清寒秒懂宁武的意思：“你会认简谱吗？”
　　“？”宁武茫然地点头，“会啊。”
　　“那你记一串数字：1155665，4433221……”
　　“停！小星星？”宁武把这串简谱在心里翻译了一下。
　　“对，就在这个基础上改编。”伊清寒说。
　　宁武心说，这你多少有点看不起我。
　　“……行吧，记住了。”宁武回应，“你快去把，不然我得给你收尸了。”边说边想着，改编《小星星》？想不想拿奖了？
　　伊清寒把自己的一中校服和一中校卡都给宁武，又拿了口罩。他们两个眉宇之间有些相像，这样一换装，基本分辨不出两人的区别。但伊清寒还是皱眉看着宁武。
　　“还有什么不同吗？”宁武问，“我可以装得高冷些。”
　　伊清寒想了一会儿，道：“我去给你买双增高鞋。”
　　宁武：……
　　伊清寒是被宁武追杀出音乐厅的。
　　说不紧张是不可能的。宁武上次正儿八经地弹钢琴是在上次爸妈都出去的时候，并且踩着轻音踏板，声音不一样。而上一次弹这样大的三角钢琴，已经是三年前了。
　　嗯，那就简单地来一个《菊次郎的夏天》改编曲：《菊次郎在苏联》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