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枫树林的旋律》谢苏殷

53、英语竞赛

　　“这家伙不会真打算上复旦吧？”薛子于听见这个消息又是裂开的状态，一直没有合拢。
　　“这……不太合理……”宁武思考着，“莫非是有高人相助？”
　　伊清寒在旁边偷笑。
　　没错，这高人便是他了。他偷偷和楚子明达成协议。他教楚子明学习，楚子明教他各种撩人技术。从刚知道对方时那种共患难的关系，转变成了互利互助。
　　楚子明本来不笨，就是不肯学，而且初中也不算荒废，基础的都会一点。有了目标，学起来进步超级快。做一中卷子的方法是伊清寒出的，说是“宁做凤尾不做鸡头”，与其职高卷子考第一不如一中卷子考最后。
　　“哥哥，你在笑什么？”宁武看见伊清寒，问。
　　“亲爱的，你真聪明。”伊清寒压低声音说道。
　　宁武确实很聪明，一下就明白伊清寒的意思：“你明知道薛子于不喜欢他，还要当神助攻？”
　　“我当神助攻自然不是免费的。”伊清寒说。
　　宁武简单地理解为，楚子明花钱买通了他。
　　“他不让我告诉别人，你别说出去？”伊清寒说。
　　“那你还告诉我？”宁武歪头。
　　“宁武不是别人。”伊清寒被这歪头杀弄得心都要化了，揉揉宁武的脑袋，“我们就约定，一起上清华，好不好？”
　　“为什么是清华？”宁武有点好笑地问，“北大不值得你信赖吗？”
　　“你不是要考美院吗？”伊清寒展望未来地说，“那就清华美院呗。我学天文，你学美术呗。”
　　“我非要考央美呢？”宁武继续问。
　　“那我每天都来央美找你。”
　　薛子于忙着给楚子明发消息，根本没有注意到两人。他连“怎么回事”都懒得打，就发了个问号过去。
　　难得地，楚子明没有秒回。过了两分钟才回复：
　　楚子明：宝儿，说好要到复旦见你的啊。
　　靴子：但是你这进步有点恐怖。
　　楚子明：嗯哼，我聪明。
　　靴子：要是我考了清华北大怎么办？
　　楚子明：宝儿，恕我直言，你考上清北的可能性不大。
　　靴子：……伤害性不大，侮辱性极强。
　　楚子明：宝儿，别生气，有希望的。你只要达到我师父水平的四分之三就行了。
　　靴子：你师父？
　　楚子明：不然你觉得我怎么突飞猛进的？
　　靴子：你师父什么水平？
　　楚子明：嗯……保送的水平吧。
　　薛子于被刺激到了，立刻拉黑楚子明。
　　楚子明此刻托着头，在职高的宿舍里给薛子于发消息。几分钟过去，都没见回复。
　　楚子明：宝儿，怎么不理我了啊？
　　【消息已发出，但被对方拒收了。】
　　楚子明一惊，打开另一个聊天框。
　　楚子明：师父，帮帮我！
　　Kalt：？
　　楚子明：靴子把我拉黑了！
　　Kalt：你不是挺能？
　　楚子明：我联系不到他也没办法啊。
　　Kalt：行吧，这忙我帮你，但是你得加做五套卷子，放学我来检查。
　　楚子明：……行吧。
　　伊清寒叹了口气，把事情告诉宁武。这事儿他可不敢干，他情商低，万一出岔子楚子明肯定恨死他了。
　　宁武无奈地说：“你把楚子明从小黑屋里拉出来吧，他都炸到寒哥这儿来了。”
　　薛子于脑子平滑没有沟壑，只知道楚子明不屈不挠，没有想楚子明怎么得到伊清寒的联系方式，只好把楚子明从黑名单里面拉出来。
　　楚子明：宝儿，我错了。
　　靴子：呵，呵。
　　靴子：饶你一次，罚你半小时不准发消息，敢发就再拉黑，不会再拉出来了。
　　楚子明果然不发了，转而点开伊清寒的聊天框。
　　楚子明：谢谢师父了。
　　Kalt：滚，卷子，懂？
　　楚子明：明白。
　　转眼过了这么久，伊清寒都快把钢琴复赛这件事忘得一干二净了，整理乐谱的时候才想起来。宁武于是把画板带进音乐室，边听伊清寒弹边画画。
　　音乐室的门突然打开，进来的两个是熟人。项玉顺手指了一下宁武画中可以修改的地方。崔乐像个军官一样走到伊清寒边上，扔给他一张纸。纸盖在伊清寒手上，伊清寒没看见似的弹完这一段才拿起来看。
　　纸上是英语竞赛的安排。
　　伊清寒看崔乐。崔乐开口说：“之前跟你说的学习组的事，你拒绝了。这竞赛总没有理由拒绝。”
　　伊清寒仔细看了一下：“在别的学校住一周？”
　　“别的学校”指清泉实验中学。这是一所贵族私立学校，升学率常年和一中不相上下。但是相比起来，清泉实验的环境和设施都好得多。因此很多市级乃至国家级比赛都在那里的大礼堂举办。伊清寒中考的时候是并列第一，另一个第一进的就是清泉实验。
　　“对。”崔乐说，“你放心，我们查过，那个跟你并列的可懒得参加竞赛。实际上，他说他正忙着炸掉学校。”
　　伊清寒才不在乎并列那位要干什么。听炸学校这架势，大概是个高智商反社会恐怖分子吧。那他更懒得管了。只提了一个要求：“宁武也要参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