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枫树林的旋律》谢苏殷

49、什么都会

　　这下好了，全校都知道宁武今天生日了。伊清寒哼着歌回到教室。接下来的不到五分钟里，至少有一个班这么多的人来给宁武送礼。宁武拒绝不来，只能全收下，藏了一桌仓，地上还放了只塞不进桌仓的泰迪熊。折腾了半个小时，宁武总算有空找伊清寒算账了：“一天不社死不开心是吧？”
　　伊清寒很无辜地说：“你看，本来你只能收到五六件礼物的，现在你有四十几件啦。”
　　宁武：……
　　好像挺有道理？
　　宁武伸手：“你的呢？”
　　伊清寒看着宁武的手心：“你怎么跟个土匪一样？”
　　“你不会没准备吧？”宁武失望地说，“你刚刚那个可不算礼物。”
　　“一定要这么看重物质吗？”伊清寒有意再逗逗宁武。礼物他当然准备了，不过还不能给宁武。
　　“我唯物主义。”宁武仍然伸着手，还把手指勾了勾叫伊清寒把礼物交出来。
　　“我要是没准备那会怎么样？”伊清寒继续问。
　　宁武收回手：“那我再也不理你了。”
　　这可吓到了伊清寒：“别别别，我当然准备了。只是要放学再给你。”
　　宁武想，他不会是想临时抱佛脚吧？“放学我和薛子于他们到我家开party。你也来，开party的时候给我？”
　　伊清寒神秘地摇摇头：“Party结束之后再给你。这个礼物是我们两个的秘密，别人都不能知道。”
　　宁武愈发好奇了。
　　老妈知道今天宁武会带同学来开party，特地买了个三层的巧克力蛋糕。
　　宁武打开家门。薛子于、奚柠、姚芒释、舒桓绩、白柚柚、熊晓蔓几人挨个打招呼介绍自己。伊清寒还没开口，老妈就很热情地说：“我知道你，知道你。谢谢你辅导小武学习啊。”
　　所有人：……好端端的提什么学习？
　　老妈也觉得不该聊这个话题，连忙说：“快请进，快请进。”
　　高中生开的party，其实跟初中也没什么不一样，就是大家一起吃个饭，然后聊聊天，再唱唱歌、玩玩游戏。
　　关上灯，点上蜡烛，大家一起围着蛋糕唱生日歌，气氛相当美好。生日歌唱完，宁武合掌，闭上眼许愿。没人问他许了什么愿，大家都觉得，愿望说出来就不灵了。
　　宁武在心里说：“希望我能一直和这群好朋友一起，尤其是……伊清寒。”
　　宁武作为寿星要切蛋糕。三层蛋糕不好切他小心翼翼，大家也没催他。切完大家一起吃蛋糕。
　　老妈中途接了个电话，挂断后说：“公司有点事，我得出去一趟。小武，你爸爸今天可能也要半夜才能回来。你们就好好玩。小武，待会儿你送送他们。”
　　宁武点点头。
　　老妈一走，大家都放开了。各种八卦、奇闻异事都拿上台面来说。
　　“宁武。”一直安静的伊清寒叫了宁武一声。宁武转头，鼻子上立刻被抹了一坨巧克力奶油。
　　“伊清寒！”宁武也弄了点奶油在手上。可是伊清寒跑得快，溜到卫生间把门一锁，只留下幸灾乐祸的笑声。
　　“你出来！”宁武也笑了。
　　“我不傻！”伊清寒说。
　　过了会儿，外面没声音了。他小心地开了条门缝，宁武立刻吧魔掌伸过来画了只小花猫。
　　伊清寒笑着把脸洗干净，追出去，正打算逮住宁武，余光却瞥见边上被布包裹得严严实实的东西。
　　“钢琴？”伊清寒挑眉，用质问的眼神看宁武。
　　宁武立刻回答：“我妹妹的。”
　　“寒哥！我们点歌你弹怎么样？”姚芒释提议。
　　“多久没调音了？”伊清寒忽略姚芒释，问。
　　宁武都是偷偷弹的，哪里敢找人调音：“三年了吧。”
　　“那看来是弹不了了，那我们玩点别的。”熊晓蔓一个外行都知道这么久不调音音肯定不准。
　　但伊清寒没吭声，把钢琴上垂到地上的防尘布掀开，打开琴盖，又打开钢琴的盖板，直接开始调音。
　　“哇哦！”宁武立刻不管满嘴的奶油，跑过去看伊清寒调音，“你还会调音啊？”
　　伊清寒看了他一眼，用只有他们听得见的声音说：“你寒哥什么都会。”
　　“那你真厉害。等会儿弹个《钟》哈。”宁武手撑在钢琴上。
　　伊清寒手一顿：“不调了。”
　　偏偏其他人还要起哄：“《钟》！《钟》！”
　　“……不会，滚。”伊清寒简洁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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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小剧场
宁武：哥哥，《钟》就给你难住了？
伊清寒：……我不是李斯特，没那么大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