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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4、阁楼上的疯女人 ...

  •   桑菲尔德庄园是一座古老且宏伟的庄园,每一处砖石都沉默地宣告历史的沧桑,庄严肃穆,富丽堂皇,但在英国多云雨的天气下显得格外阴森。荧甚至怀疑这座庄园是否像璃月的无妄坡一样暗藏鬼魅,但连日来的奔波使她疲惫不堪,尽管隐约在深夜听到一些细微的声响,倦意仍让她蜷缩在被窝里不肯出去一探究竟。

      男主人爱德华.罗切斯特先生并不在家。据说是在欧洲旅游,他们是在一位受人尊敬的女管家费尔法克斯太太接待下住下来的。很巧合地是,同行中的达西先生与男主人是旧识,由此得到桑菲尔德庄园上下殷勤地招待。

      荧他们本来打算清晨后离开,但女管家却热情的挽留,脸上堆满了温和与尊敬的笑容:“先生们和小姐,老爷来信很快就要回来了。如果您们有闲余的时间,真希望您们能多住些时日,老爷一定很高兴看到他的朋友来家里做客的。”

      荧和迪卢克没有说话,但达西却知道他们要事在身,根本不可能留在这,而他也的确与庄园的主人罗切斯特先生很久没见了,错过这一次,不知道他们又要多久才能相聚,因此陷入两难之中。达西先生觉得自己新结识的朋友迪卢克是个不可多得的青年才俊,但他最近好像有陷入歧途的迹象,而源头在于那位漂亮古怪的金发少女。他担心放任两人单独同行,会发生一些不体面的事,有损这位年轻绅士的声名与前程。

      就在他为难之际,迪卢克开口劝道:“达西,如果你和这位罗切斯特先生真的很久没有相聚,不妨留在这里会一会旧友,我和荧可以先去办我们的事。”

      荧这个时候也笑着开口:“是啊,故友重逢是一件多难得的事情,我和迪卢克不能因为我们的事而耽搁了你们。”

      达西听到这话,原本有些犹豫的心思定了下来,他带着些歉意对女管家说:“还是算了,请代我向您的主人致以敬意,过段时间我一定会专程来拜访他。”他的措辞倒是没什么毛病,只是严肃的表情与冷淡的语气让人觉得他很不近人情,毕竟主人家刚刚周道地款待了你们,有这样亲切地挽留,你直接一口回绝了这位上了年纪的老妇人,实在是很失礼的行为。

      女管家见状讪讪地压下继续挽留的言辞,荧两人也不好多说什么,三人收拾好行囊后准备离开。然而,就在他们走出大厅,来到花木葱茏的庭院时,荧敏锐地听见高处传来女子喑哑的嘶鸣与凄切的求救声:“你……你是……是荣誉……骑……士,救……救……我!”

      荧猛然抬头,举目远眺,寻找声音的来源,很快便锁定了一处高耸偏僻的阁楼,透过模糊的窗子,荧看见一个头发凌乱,状若疯癫的女人正在竭力挣扎,想要摆脱身后壮硕妇人的束缚。

      “她是谁?”荧不禁转头询问身旁面色突然变得惊慌的女管家,费尔法克斯太太勉强堆起轻描淡写的笑容,极力想要掩饰突发的状况:“没什么,那是一个可怜的女仆,她遭遇过一些不幸的事情,早就发疯了,我们只好将她关起来。哦,真是抱歉,惊扰到各位,我们很快就可以处理好这件事的,请不要担心,尽快赶路吧!”女管家一改之前的热情,突然逐起客来,这令荧心中疑心大起。

      恰在此时,阁楼上的女人挣脱了妇人的束缚,大喊道:“荧,救我,我认得你,还有迪卢克老爷!”女人难得说出一句完整的话,激动地甚至破了音。

      被点到名字的两人相互交换了一下眼神,彼此难掩心中的惊异,而阁楼上的女人见二人无动于衷,再次拼尽全力喊道:“空,空!你的哥哥,空!”

      荧听到空的名字,心下大惊,不再犹豫,如轻燕一般飞身冲向阁楼,在临近墙壁数米处一个纵跃攀上砖墙,于达西与费尔法克斯太太近乎惊恐的眼神中快速赶至狭窄阴暗的阁楼处,迎着楼内女人欣喜与惊愕的目光,踢破窗户,将还未弄清状况的壮硕妇人踢翻在地,拉过女人跃下阁楼,在众人的惊呼声中稳稳地落在地面。

      “上帝呐!你干了什么?你居然从阁楼上跳了下来……”费尔法克斯太太捂着胸口不可置信地看着荧。

      “还带着一个体型比她大了多的女人。”达西失神地补充道,“而且毫发无伤?”他不确定地上下扫视了一遍荧。

      从一开始就抱着双臂冷眼旁观的迪卢克轻哼了一声,意有所指地说:“区区一间阁楼的高度而已,有什么大惊小怪的?她的本事远不止如此呢!”

      荧听出迪卢克话中的嘲讽,知道对方在责怪自己冲动行事,苦笑了一下,没有解释,转而询问身边救出来的女人:“你是谁?怎么会知道我和哥哥的名字?”

      女人还未从刚刚极限的下落运动中回魂,乍一听见荧的询问,愣愣地看着她,张着嘴答不出话来。

      荧以为她没听清楚,重复问了一遍,女人像是终于找回了意识,抬头看了看远处明媚的天光与眼前少女金羊毛般柔软的金发,眼眶中流出劫后余生的庆幸与委屈,她一把抱住错愕的荧,也不管体型的差距,伏在她的身上像一个孩子一样痛哭出声。

      “看起来就像一只熊抱着一颗小松树嚎叫。”这是迪卢克老爷事后的评价,“简直惨不忍睹。”

      被当做抱枕一样的动弹不得的荧求助般看向其他人,迪卢克老爷冷哼一声,撇过脸去,不予理会。

      达西先生倒是难得热心地劝解女人放松下来,有什么事到屋子里去说,他注意到仆人已经都好奇地围了上来,包括好友的养女以及新来的家庭教师。

      但女人一听要到屋子里去吓得大声叫嚷起来,长期与世隔绝的生活让她丧失了与人正常交流的能力,只凭着动物般本能抗拒再次回到这栋阴森宏伟的建筑。她抓着荧的手不停地摇晃,乞求般看着她,眼神中的恐惧难以遏制地流露出来,明明白白地告诉众人她有多么讨厌这里。

      “走,带我走,带我走!”女人断断续续地吐出几个含糊不清的发音,荧却犯了难,她再次厉声询问女管家:“费尔法克斯太太,您不该解释一下事情的始末吗?桑菲尔德庄园的主人在您的口中,可是一个声名远扬的绅士,但绅士的家中为什么会藏着一个饱受摧残的女人?”

      此时费尔法克斯太太终于接受了眼前的事实,多年隐藏的幽秘与耻辱终究还是要公之于众。她不再狡辩,只是口称这件事应该由她的主人回答,而她会尽快联系到罗切斯特先生,给众人一个答复。在此之前,还请众人在这里等待几天。

      “荧,别忘了,派蒙还在等着你。”迪卢克垮着张不高兴的脸提醒道。

      荧心中当然清楚,现在她自己都麻烦缠身,还要急着去找派蒙,怎么能待在这里等待不知什么时候才能回来的罗切斯特先生呢?可女人身世成谜,看起来有莫大的苦楚,就这样放下她离开又于心不忍。

      达西先生此时突然开口:“如果实在等不及的话,不如就由我来处理这件事,你们先行离开吧!”

      女人听到这句话,紧张得看着为难的少女,生怕她同意,抛下她一人在此,含糊不清地说:“不,不要他,他们是一伙的!”

      “谁和谁一伙儿?”荧反问道。

      “他们,所有人,把我关起来!不,让我出去,他们,都,不是好人!”女人咬着唇,眼中溢满委屈的泪水,像跟父母告状般诉说自己的委屈。

      荧左思右想,无奈地叹了一口气,心中默默祈祷派蒙运气好点,支撑到她去找她,转头对女管家说道:“那就再麻烦几天了,我们会等到罗切斯特先生回来解决这件事再离开。”

      女管家叹了口气,将众人带入空旷的客厅,让人准备了一些茶点就行礼离开了。但对于女人的来历却只字不提,直说等主人回来了由他定夺。

      女人一开始并不愿进入这栋囚困过她的房子,但荧再三保证,不会让任何人再囚禁她,才勉勉强强地被荧牵着手走进去。

      等到周围只剩下荧三人与女人时,达西心忧女人与好友罗切斯特的关系,尝试跟她沟通,想要弄清楚女人的身份。但女人对于他有很强的排斥感,一直警惕地看着他,无奈之下,只好由荧开口询问,而达西和迪卢克暂时离开了客厅。

      女人终于肯安静下来,断断续续地交代自己的身世。据她所言,她在五年前一觉醒来就发现自己被关在那件狭窄陌生的阁楼,那个叫格蕾丝的壮硕女人一直奉命看管着她。她好几次差点逃走,都被抓了回来,绑在床上,遭受更严苛的看管。而这一切的幕后主使似乎是一个叫罗切斯特的男人,也就是这座庄园的主人。她并不清楚为什么庄园的主人要囚禁她,这里的人都被勒令不与她说话,她被与世隔绝在那间简陋,阴暗的阁楼里。

      荧听完后,若有所思地托着下巴。女人连自己的姓名都忘记了,但她却认出了自己与迪卢克的身份,难道又是一个不小心来到这个世界的倒霉蛋?

      普通人可以这么容易穿梭世界的吗?

      “我记得你,你和空是旅行者,游戏!我记得游戏!”女人突然开口,神色恍惚地说出了一个古怪的名字:“刷圣遗物的赌狗!”

      “嗯?”荧面露惊异,“赌狗?这是什么意思?”

      “这个,好像是我的名字。”女人有些不确定地嘟囔着。

      “刷圣遗物的赌狗?谁会用这个名字?”荧有些哭笑不得,但脑中灵光一闪,想起曾经那个梦境,她于梦境中窥见一个陌生的世界,那个世界中,提瓦特的一切都只是一场游戏。

      难不成,这个女人也是玩家?

      荧摇了摇头,看着惊惶不安的女人,安慰着说:“放心吧,就算罗切斯特先生来了,我也不会放任他继续监禁你了,我一定会保障你的自由。”

      女人得到荧的保障,开心地哭了出来,她难以抑制内心的欣喜,抱着荧的脸开始亲了起来。荧躲也不是,不躲也不是,尴尬地反抱着女人,制止她如萨摩耶一样亲热的行为。

      ……

      夜晚,荧终于把女人哄睡着,看到窗外飞翔的鹰,蹑手蹑脚地走出去与迪卢克达西他们回合。没办法,女人将荧视作救命稻草,一刻也不愿离开她的视线。荧只好趁她熟睡之后,再溜出来与两人商议。

      “达西先生,以你对罗切斯特先生的了解,你觉得他为什么会囚禁那个女人五年之久?”荧开口询问道。

      达西先生摇摇头,向来冷峻的脸上闪过一丝犹疑,“罗切斯特先生是一个脾气有些古怪,孤僻的人,但同时他也很慷慨高傲,对于喜欢的人和事物从不吝啬,对于不屑的人或事,连跟他们纠缠的欲望都没有。我想不出,他有什么理由囚禁这位……妇人。”最后两个字,他斟酌了一番,终于给这位新认识的女人定了身份。

      迪卢克此时抱着双臂,嘲讽地说了一句:“囚禁,不想让人知道,对于这种家族来说,只有不可见人的丑事或者让他感到耻辱的人。”

      “罗切斯特是一位英国标准的绅士,他虽然性情古怪,但绝不是恶意伤害无辜女士的人。”达西还想为自己的友人辩驳几句。

      “是吗?你确定你真的彻底清楚这位友人的品行吗?难道你从来没有看错过人吗?”迪卢克咄咄逼人,进一步反问达西。

      达西想起了一位差点让他家族蒙羞的故人,抿了抿唇,说道:“也许吧!但事情未弄清楚前,还是不要妄下定论的好。”他固执地昂起下巴,将头扭向花园中沉寂的玫瑰,不再言语。

      荧头痛地看着性情相似的两人,摸了摸额头,打圆场道:“既然如此,我们不如今天先到这里,一切等罗切斯特先生回来了,自有定论。”

      “问题是,如果真的是庄园的主人迫害得这位女士,我们要怎么办?强行将她带走吗?我可不认为英国的律法会判决这位有权有势的绅士什么罪行。”迪卢克显然对这个国家有很深的意见,对于这件事的结果不抱多大的期望。

      “但我们也不能看着一位无辜的女士继续被非人的囚禁。”荧伸出手歪着头苦笑道。

      达西突然开口,打断了他们的对话:“如果是真的,这件事我会管到底的。”

      荧看着一脸僵硬的年轻绅士,真情实意地赞道:“达西先生真是一位变扭的好人啊!”

      听到这句话,好人达西脸色变得更加僵硬了,他一言不发地点了点头致意,迈开步伐先行离开了。

      荧目送达西离开后,转头看到迪卢克的脸变得更臭,他一脸鄙夷地说道:“这样朴实无华的夸赞,果然只有你说得出口。你别沉浸在救人的路上一去不返,忘记了还有一个要救的人生死未卜。”

      荧叹了口气,满怀忧虑地说道:“怎么敢忘记呢?希望派蒙没被他人当成应急食物煮了吃了吧!”

      …………

      遥远的海上,被荧牵挂的派蒙此时正被五花大绑在桅杆上,头上冷汗直冒,看着不断靠近的海盗惊恐地叫了出来:“我真的不好吃啊!不要吃我,我给你们钱,我家人有钱,家里金币堆积成山,她绝对会花大价钱赎我的!你们考虑一下啊啊啊啊啊!”

  • 作者有话要说:  很抱歉,各位读者,隔了几个月才回来。实在是不知道该怎么写下去了。因为按照原神的设定,貌似这篇文结局跟原神相冲啊!我怕圆不了结尾啊!感谢在2022-12-28 23:57:45~2023-05-23 01:08:36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长相思 27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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