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魔志异之灵雾劫》云中飞渡

14、练幕仙子

　　“嫣然没想到七师叔您这么年轻……”秦嫣然一边带着两人走向内堂，一边道，“两年前娘带着我回去过一次灵雾山，见过老祖宗和众师叔伯，只是没见着七师叔您，听说您正在闭关修炼……”
　　连无边一边细听着，心下有些许疑问，这个练幕仙子到底是仙霞居的人，还是灵雾门的人呢？听上去好象灵雾门是她的娘家，但是她在修真界颇有名气，为什么她的娘家门派却无人知晓？而她丈夫据说是第一大宗阕山宗的副宗主，唯一的女儿又待在仙霞居……这归属关系怎么看都有点混乱。
　　莫湮听秦嫣然一口一个您字，脸上带上一丝不自然的神色，道：“嫣然不必这么客气，你我一般年纪，不必拘那么多礼。”
　　秦嫣然看出他的不自在，改了恭敬的语调：“我明白了，请师叔见谅。”
　　莫湮忙道：“没，我不是怪你……”一副急于解释又不知道如何说起的样子。
　　秦嫣然噗嗤一笑，如繁花盛开：“七师叔，你也不要这么拘谨，对着我你都这么不知所措，那么见到我娘和掌门师伯你岂不是更不知如何应对了。”
　　连无边见着莫湮更不自然的神情，笑着解围：“秦姑娘，你可不要欺负莫大哥，否则等前辈们到场，我可是要向他们告状的。”
　　秦嫣然明眸一转，看向连无边：“这位小公子是？”
　　莫湮正要介绍，连无边摆了摆手，笑道：“秦姑娘客气了，在下连无边，只是个无名小卒，不足挂齿。”
　　此人年纪尚轻，相貌不凡，却又进退有度，从容不迫，倒是个人物。
　　秦嫣然嫣然一笑，不语。带着两人走进内室。

　　莫连二人一到内堂，顿觉姹紫嫣红，各色美人随意分坐在座，衣香鬓影，环肥燕瘦。
　　莫湮乍一见这么多陌生的女修真者，一下子不知所措起来。
　　正不知道如何是好，忽听座上一阵悦耳的柔和声音：“小师弟，别来无恙？”
　　莫湮抬眼看去，只见一个身穿紫色锦衫的美貌女子正笑意盈盈地看着他，秦嫣然正站在她身侧。忙上前行个礼：“见过四师姐。”
　　连无边的眼珠子差点掉了下来。这女子看上去也不过二十多岁，怎么看也不像生过一个秦嫣然这么大的女儿的样子。这修真界的人都这么年轻吗？
　　坐在这练幕仙子旁边的另一个青衣女子笑道：“当真是大水冲了龙王庙，一家人不识一家人。莫公子，小女萤火年纪尚幼，不懂事，若有得罪的地方还请多多包涵。”
　　两人这才看清站在这女子身后的那个粉衣少女，不正是那个萤火？
　　方才在他们与秦嫣然谈话之时，萤火就已经提前跑开，去寻了自己的娘亲告状，却不料一向很宠自己的娘亲反而数落了自己一顿。此时她正满脸不服气地站在青衣女子身后，见他们看来，哼了一声转开头去。
　　莫湮忙向这女子道：“不妨事，前辈，我们也有不对的地方。”却不知道如何称呼对方。
　　练幕仙子忙向两人介绍青衣女子道：“这位是仙霞居的掌门青衣，人称仙霞青衣天下秀，青衣说的就是她了。”说着笑看向青衣。
　　青衣掩嘴一笑，倒是风姿横生：“练幕妹妹又笑话我了。”
　　莫湮忙行个礼。
　　青衣直道不用客气，拉着萤火起身，笑道：“妹妹，你们师姐弟定有许多话要说，我们就先退下了。”语毕招呼一干女弟子退出了内堂。只留下莫连二人和练幕母女。

　　练幕这才将莫湮拉近，柔声道：“小师弟，多年不见，你都长这么大了。”
　　莫湮心里一阵温暖，没想到四师姐还认得自己：“四师姐，师父和师兄们都很想你。”
　　练幕指尖一点他的额头：“你自己呢？难道你就不想师姐了？”
　　莫湮急忙摇头：“我有想的……”
　　练幕笑了起来。这孩子啊，还是这么实在。于是也不为难他了。看向一边的连无边，惊叹，这倒是个精致人物，只可惜未曾修炼过？便问道：“这位小公子是？”
　　莫湮忙向她介绍：“他是连无边，我准备将他带回山门的。师姐你看……”
　　练幕向连无边招招手，示意他过来。
　　连无边愣了一愣，乖乖走了过去。只见练幕抬起玉手，并指成双，点住他的额头。
　　一旁的秦嫣然也是一脸好奇之色地看着这一切。
　　望见莫湮向他示意无事，他放下心来，任由练幕施法。只觉一股暖流从指尖接触之处涌入，渐渐流淌过全身，几息之间便收了回去。
　　练幕脸色古怪，朝莫湮道：“小师弟，你当真要带他回山门？”
　　莫湮问道：“师姐，可有什么不妥？”
　　练幕沉思一会，站起身来，道：“这位小兄弟的资质实属普通，恐怕修炼多年也未必会有大的成就……”
　　莫湮心下猛然一凉，知道师姐的话已经是有所保留了，她这样委婉的说，其实已经是在说，连无边的资质太差，不适合修真。急切地问道：“师姐，你说的可是真的？”
　　练幕仙子倒是朝他安慰地笑笑：“你也不必太在意，也许是我弄错，回山门再请那人好好看看吧。”
　　连无边瞧见莫湮神色，知道事情有些不妙，好象是自己无法修炼？说不失望那是不可能的，但看着莫湮的神色，便安慰道：“莫大哥，不要在意拉，我本来就是个普通人而已，能认识你我已经很高兴了。”见莫湮还是一副倍受打击的样子，笑道，“也许将来会给我找到一个与众不同的修炼方法呢，你说是不是？”说着竟伸手去扯莫湮的嘴角，“莫大哥，高兴点，笑一个，来。”
　　莫湮被他的动作弄的忍不住笑出来，却又低落下来，心道：“这世间哪有什么功法能适合资质差的人修炼的呢？”
　　练幕见他二人的动作，微微一笑，转移话题道：“小师弟，说罢，这次是为了什么事，你师兄他们竟然遣了你下山来，也不想想，你可从没下过山，万一遇上什么危险的，你经验又少……”说着便数落起来。
　　莫湮忙向她解释：“是六师兄让我下山来的，就是来见见四师姐，不会有什么危险的。他还说可以顺便让我历练一番……”
　　“是六师弟？”练幕稍微放下心来，“是他倒好，他做事不会像那人那样没有分寸……”又抬眼看向他，“到底是何事？不能够在三年后等我回去再说？”
　　莫湮从墨玉戒指中拿出一封书信，递给她。
　　练幕接过书信，展开一看，只看了个开头，神色便冷了下来，脸上露出一丝冷笑：“六师弟也学会跟我扯谎了，竟然还蒙了你来替那个人送信。”
　　莫湮有点摸不着头脑，不知道为什么练幕忽然生起气来。
　　练幕强忍着怒气将信看完，看到最后，已是气的胸脯起伏，猛地将书信撕成碎片，脸上气得发红：“游乘风，你欺人太甚。”
　　秦嫣然忙上前扶她：“娘，您不要生气。”
　　莫湮听见她提及二师兄的名字，忙跪了下来：“四师姐息怒，不知道这信里说了什么，为什么师姐你……”
　　练幕将他从地上拉起来，道：“不关你的事，你二师兄几经周折，叫六师弟交信于你，再由你亲自将信带给我，就是怕我根本不看他的信。”说着冷笑几声，“他倒是挺有自知之明。”
　　莫湮脸上黯然：“师姐你还在恨着二师兄么。”
　　“不要与我提他。”练幕冷声阻止他的话语，“这么多年，从不曾见他有所歉悔，只在师门有事的时候才想到我，这样的人，叫我如何原谅？”
　　连无边在莫湮身边，安慰地捏住他的手心，莫湮看着他勉强笑了笑。
　　只听练幕又道：“我是不会回去的，我至多让嫣然跟着你们一起回去。嫣然资质出众，也已经有了金丹后期的修为，应付这等小事绰绰有余。嫣然，你跟我进来一下。”

　　练幕带着嫣然暂时离开，连无边让莫湮坐在一边，有很多话要问，却又不知道从何问起。
　　莫湮瞧他神色，见他不但没有为自己的无法修炼而担心，反而这么关心自己，宽慰地微微一笑：“你有很多话想说吧。我先一一说与你听，有什么想知道的再问。”
　　说着娓娓道来。
　　莫湮其实也是从师兄们的只言片语中推断出来的，知道的也不甚全面。只知道，二十多年前，原本与二师兄游乘风关系很好的四师姐突然与其决裂，脱离山门，入了尘世。过了几年，嫁于阕山宗副宗主秦晚，生了一个女儿。后来老祖宗吩咐，至少也得五年回一次山门，练幕不敢违背，照做，只是每次回山门的时候都特意避开游乘风不见，即使见到了，也是冷漠之极，半个字语也无。
　　连无边问道：“你二师兄娶妻生子了吗？”
　　莫湮听他一问，道：“你是怀疑……”说着回忆了起来，“二师兄成亲那年，好象正是与四师姐决裂那年。”
　　连无边心道：这不是最常见的戏码么，男人负心，情人变仇人，由爱转恨。便道：“我估计秦姑娘也知道一些，这次我们回去，可要小心一点，别弄出什么岔子了。”
　　莫湮忙道：“不会的，师姐她公私分明……”
　　连无边不再多话，只是留了个心，要知道，女人的恨意可是很可怕的。

作者有话说

　　4.4发， 4.25改提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