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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各自为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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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午休结束还有很久，朱默决定先在外面平复一下心情再回公司，于是兜兜转转走到了金门快餐，点了一个汉堡和一杯汽水，找了一个靠窗的位置坐了下来。
这家快捷餐厅就在克罗杰大楼的边上，价格便宜、出菜快，虽然营养不够均衡，但是热量高，从一个中份汉堡上就能获得足以支撑下午工作的能量，对朱默来说是解决午餐的最佳去处，没有之一。
她将终端从手腕上摘下来，放到面前，唤出虚拟屏幕，开始研究起自己那份进度已经差不多达成一半的工程文件，杜星谪的事瞬间就被抛到了脑后。
距离设计大赛交稿的截止日期还有三周，可是需要考虑的事项还有很多，她可不会允许一个纠缠不休的alpha影响自己的事业。
数据和线条一样庞杂。朱默翻开工程记录，开始思考下一步的走向。
她现在遇到了一个瓶颈，不然也不会在午休时间还厚着脸皮对技术主任死缠烂打。
“默默！”熟悉的声音从背后响起，彩色寸头的omega神出鬼没地来到朱默身后，和他一同出现的还有被朱默暂定为理想伴侣人选的beta男性。
“琅琅，还有褚士官，你们怎么会在这儿？”朱默抽空咬了一口汉堡。甘琅会来这儿并不奇怪，这个问题主要还是指向褚夜明。
而当事人展出一个温和的笑容：“来克罗杰有些事，正好碰见甘琅，就被他拉过来了。”
甘琅笑得天真无邪：“我这不是猜到了默默一定会来金门，这才把明明给带过来的嘛！”
朱默听了，从褚夜明看不到的角度抛给好友一个“做得好”的眼神。甘琅理所应当地接受了这份赞扬。
褚夜明对这两人的互动不知是懂装不懂还是真的不明就里，他端着餐盘，给甘琅留出一个位置，在与朱默相隔一个座位的地方坐下。
“坐那么远干什么？”甘琅从朱默的另一侧探出头来，原来是早就已经占好了座。
褚夜明有些无奈地笑笑，将餐盘挪了过去，搬到了朱默身旁。
从他现在的角度可以很清楚地看到虚拟屏幕上的工程文件。
“我好像没见过这个框架的机型，难道是最新的设计？”
朱默有些不好意思地点点头：“是打算投稿参加设计大赛的作品，现在才完成了一半。”
“遇上困难了？”褚夜明见朱默没有藏着掖着的意思，便侧着头将屏幕上的画面扫了一遍，指着右侧一团被明显修改过多次的模组问道。
“你也看出来这里有问题？”朱默开始有些意外，毕竟褚夜明是个现役的机甲兵，就算对机甲有所了解，但也不至于能这么快就找出工程图上的问题。
这个时候，不知为何她就想起了杜星谪。
“我大学的专业就是机甲工程。”alpha男性的声音突然在她脑中回荡起来。
“难道说你以前也是学机甲工程的？”朱默忍不住问了一声。
“也？”褚夜明歪了歪头，但很快就露出了释然的表情，“是阿星跟你说的吧，他学过机甲工程。我俩其实是同学。”
“……原来是这样。”朱墨没有很意外，在杜星谪那样说的时候，她就隐隐约约有这种预感了。
“具体遇上了什么问题，不如说说看？就算我不能帮上什么忙，但有些事情在心里憋久了，说出来之后说不定你就突然想通了呢？”
“唔——”朱默想了想，觉得有道理，她调整了一下屏幕的角度，开始说明了起来。
甘琅看着身边两人一副正经模样，自知插不上话，一个人百无聊赖地吸着饮料，忽然在玻璃窗外看到了一个有些熟悉的身影。
那好像就是昨天和他一起在褚夜明家喝过茶的alpha，但他那副狼狈颓然的样子又叫甘琅不敢相认。
那样子，怎么就像是被泼了一盆水之后惨遭扫地出门的……小狗？
这不能够吧？那可是联盟二十七星最出名的指挥，被无数omega当成梦中情人的杜星谪诶？谁敢对着他泼水，岂不是要成为人类公敌？
等一等！甘琅突然浑身一个激灵。
刚才看到朱默的时候，明明也是刚刚才坐下的样子，可她明明早就已经出了公司了，中间这么大的一个空档，不会就是专程往人家杜指挥脸上泼水去了吧！
Omega还不知道自己在无意间已经揭穿了真相，他一边在脑中否定着自己刚刚编织的无厘头故事，一边悄无声息地离开了自己的座位。
*
“你这个想法很好，如果能够实现的话，对现有的机甲框架来说一定会是个巨大的突破。不过问题也确实很明显。”
在对朱默的说明进行一番简单的整理之后，褚夜明如此由衷地评价道。
这让工程师那张阴云密布的脸上总算有了些阳光，但这缕阳光很快就又被愁思遮盖。
“就是因为这个问题，我才迟迟没法进行下一步的设计。”朱默无意识地抓了抓马尾辫的发尾，“我用这个框架套用过很多动作数据，明明在工程文件里那些数据都是没问题的，但一导进模拟软件就会出现各种偏差，我都不知道该相信哪边。如果能做实战测试就好了，那样的数据才是最可靠的。”
“动作数据？实战测试？”beta男性自言自语似地重复道。
接着，像是突然在脑海中抓到了什么，他抬头看着朱默，问：“机甲工程专业不是都会上数据侧写课的吗，你可以找一些官方的纪录片或者新闻视频，对照那些实战录像进行数据的测算。”
朱默长叹一口气：“我试过了……花了三个晚上，翻遍了公开权限的机战录像，可是完全没有符合我测算要求的，大多数动作都不达标，难得有几个达标的吧，战场环境又太恶劣，没法算。”
“有几个达标的……”套着黑色的手套的食指在浅灰色的塑料桌板上敲了一下，“那些达标的录像，可以让我看看是哪几段吗？”
“嗯。”朱默虽不知道褚夜明的用意，但还是很快就从终端里翻出了那些视频。
“这台奥隆战士的动作真的很漂亮，”奥隆战士是十二年前机甲设计大赛的冠军机型，目前依然在不少基地都有服役机，“但也因为速度太快，镜头捕捉得不够清晰，没法进行准确的侧写。”
“这台月神也是。其实它比刚才的奥隆更好，但镜头里星尘和星雾太多了。”月神是六年前的冠军机型。
朱默一开始还抱着数据侧写师的心态在点评这些录像，但到后来完全被视频中机甲的战斗形象给吸引了。
“真希望有一天我设计的机甲也能够被这样的机甲兵驾驶。是不是只有在设计大赛中赢得冠军，才有机会实现我的梦想呢？”被她翻出来的录像里，无一例外全部都是历代的冠军机型。
褚夜明不知为何笑了一下：“如果是你设计的机甲的话，说不定就算是没能拿下冠军，也有像这样优秀的驾驶员会想驾驶的。”
“！！！”朱默恍然间觉得自己的心脏跳快了好几拍。
“对了，”
年轻士官的声音马上又将她差点就要飞驰而去的思绪拉了回来。
“我手头有几段录像，说不定能够符合你的要求。”
*
甘琅吞了一管抑制剂，然后才穿过人群，叫住了那个魂不守舍的alpha男性。
“原来真的是杜指挥，你干什么了，搞成这样？”
原本服服帖帖的背头在沐浴过富含牛奶和砂糖的咖啡之后开始变得张牙舞抓、不服管教，几缕前发肆无忌惮地垂落在防风墨镜的外沿，让男性看上去多了几分狂放不羁的风情——尽管他如今的神情完全没能照合他的外表。
杜星谪很快就认出了眼前的人，心中涌上一腔幽怨。
如果没有听从这个人的建议的话，事情也不至于走到这一步——他现在似乎已经完全被朱默讨厌了。
“不会真的是默默干的吧？”甘琅毫无自知之明地凑上前去，“呜哇，不知道的还以为你的信息素是咖啡味的呢，还是甜得要命的那种——不过这确实是默默的口味。”
“喂，找个地方谈谈吧，你究竟对默默干什么了？”
*
“……”听完杜星谪的犯罪自白，就算是饶舌如甘琅也忍不住一时语塞。
沉默了好一会儿，生性活泼的omega终于受不了这僵硬的空气，决定主动说些什么。
“咳……这事儿是我不好，没提前把默默的雷区告诉你。不过你也真是的，怎么一共就踩了两脚，还一踩一个准？我看你不如别当指挥官了，试试星际扫雷大师吧？”
杜星谪的脸色肉眼可见地暗了下去。
“啊啊啊，你别生气，别生气。不过杜指挥，我该怎么安慰你好呢？这世上排着队想嫁给你的omega数都数不清，你何苦在默默一个beta身上吊死？唔，不过我知道，像默默这样优秀的beta不多见，但是恋爱这个事情，不是要讲情投意合吗？”
杜星谪身边的气压也肉身可感地低了下去。
“诶诶诶——杜指挥，冷静！”及时钝感如甘琅，此时也感受到了气氛的变化。
“我……不会轻易放弃的。”
“那就，不轻易地放弃？”
“我不会放弃的。”
“……唔。”
作者有话要说： 我追的人在给追我的人助攻是种怎样的感觉……当然此时默默还没觉察到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