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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第二十四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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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就行动。
太川冬美雷厉风行地拉开衣柜，披上白色的斗篷，再从手提包里取出两袋“番茄汁”，撕开外包装，新鲜的血液汩汩流淌，宛如有生命力般覆盖上太川冬美的斗篷，将其染成暗红色。
同理，太川冬美又制作了一张覆盖在脸上的面具，完全遮蔽了五官。
立原道造试图阻拦：“等等！冬美姐，就算炸掉婚礼现场，也没什么用吧！重力使可是是堪比超越者的人间兵器……”
“你说得对。”
立原道造很欣慰。
冬美姐总算是有点长进，非但没再像过去那般一通乱杀，甚至还听得进人话。
“但我这几天都有事，不可能蹲守现场，只能用炸弹来解决掉问题。只要炸弹用量放得够多，纵然是重力使，也不可能完全闪避吧？”
立原道造：“……”
有进步。
但没完全进步。
他还在想理由劝说：“可是，就算炸开了婚礼现场，也不可能消灭掉整个港口Mafia，那种盘踞在横滨里的庞然大物，一旦报复，绝对会有无数人被牵扯其中……”
“你会因为手术要动刀，就躺着等死吗？”
“这压根不是一回事好吗！”
太川冬美充耳不闻。
她将剩下的鲜血凝聚成刀，刀刃有些短，但没关系，真打起来她可以随时随地就地取材。
“上层不想剿灭港口Mafia，否则，他们也不会委派我在港口Mafia做长期间谍……”
“我知道，猎犬没有调令，不能擅自行动。”
立原道造欲言又止。
原来冬美姐您知道啊！
“但我以前也是……”
立原道造无奈地回答：“以前是以前，那算是正当防卫。”
在被袭击的情况下，猎犬以保护自己的生命安全，为第一要务。
纵然，上层们从不相信的太川冬美的“迷路体质”，但他们还是要给福地樱痴几分面子，再加上太川冬美的战绩闪闪发光，只能捏着鼻子，认了。
“一旦上层认为您完全不可控，是一条疯狗，冬美姐，你很可能会作为瑕疵品被销毁掉的……”
“那就杀出去。”
“……”
是冬美姐的风格。
见到立原道造一脸不认可的表情，太川冬美一边将散落的头发扎成单马尾，一边回答说：“立原，你相信，上层的决定都是正确的吗？”
“我……”
“你认为，你哥哥的死，是正确的牺牲吗？”
这可能吗？
任何所谓的“正确”，都不能抹除失去至亲的痛苦。
“想要执行正义，就不能对上层唯命是从。制造荒霸吐的是上层，制造不死军团的也是上层，我们都是被牺牲过的渣滓。”太川冬美扎好马尾辫，甩了甩头，柔顺的长发摇曳生辉。
她回过头，侧脸失落而忧虑。
鲜血的面具半扣在脸上，挡住一切表情。只有冷冰冰的声音隔着面具回荡：“逝去的亡魂不会宽恕任何人，埋葬的墓碑不会原谅任何罪。”
“……”
“我走不出过去，立原。”
立原道造再也说不出话了。
而谁又能真正地抛弃过去呢，他们都活在过往的阴影里。
鲜血造就的仇恨。
只有鲜血才能抹平。
“好。”立原道造咬牙同意，“但我要和你一起行动，你的任何行动都不能避开我。”
“没问题。”
太川冬美露出笑容。
她正在检查自己身上的所有装备，摆正鲜血面具——以往，她从来没有顾及过这些细节，更不在乎自己的相貌是否被暴露，而现在，她却在纠结这些细节。
她看着无名指上的钻戒。
钻戒的光摇曳不定。
片刻后，太川冬美将钻戒摘下来，放在贴身的口袋里，妥善保管。她十分乐观地想，只要能解决掉重力使，这也算对羊组织里牺牲的同伴们，有个说得过去的交代。
也许，在这之后……
她真能抛弃那些沉重的过往，退役猎犬，安心做个所谓的小学老师，和中原中也共度一生的话……
真好啊。
太川冬美心底充满了对未来的期待。
*
*
两个人鬼鬼祟祟地潜入婚礼大楼。
“就是这里？”
立原道造确认结婚请帖：“没错，就是这里。”
门口的铁锁应声而落。
太川冬美推开门，一个极尽奢华的豪华大厅就映入眼帘。光线很暗，大厅的尽头是透明的落地玻璃窗，自上而下，俯视整个灯火通明的横滨夜港。
太川冬美踩在羊毛毯上。
触感很舒服，是金钱的味道。
立原道造提着一大桶硝化|甘油，也就是所谓的液体|炸|弹，他看到太川冬美还在张望，不由催促道：“快点吧！”
“好。”
太川冬美回过神。
两人卷起地毯，将地面凿开一道缝隙。太川冬美直接控制着液态的硝化|甘油涌入地板的隔层中。这种液体只需要三十毫升，爆炸威力就超过了常规的手榴弹。
但硝化|甘油难以运输，状态也不稳定。
轻微的碰撞就能让其猛烈爆炸。
也就是太川冬美能自由控制液体的异能力，才能将这玩意儿当做常规武器使用。但太川冬美用得很少——
鲜血漏了，那就漏了。
硝化|甘油漏了，那就是随时可能爆炸的重大事故了。
太川冬美控制液体，流淌到固定位置。
立原道造再用金属将液体|炸|弹包裹起来，留下引爆的引线。这是个精细活，不一会儿，立原道造额头上就冒出了汗珠。
两人对照着结构示意图。
“这里应该是宾客所在的位置，先放五百毫升……”
“冬美姐，我也在受邀之列啊！”
“……你要是在提前知道的情况下，还能被炸死，也就不配猎犬之名了。”太川冬美白了他一眼，但还是降低了一半用量。
立原道造松了一口气：“最后的就是……主席台下，新郎和新娘应该会在这个位置，男左女右，那么就……是这里。”
“先来个五公斤。”
“……”
阿弥陀佛。
善哉善哉。
重力使你安息吧。
立原道造在心口画了一个十字，他对重力使的印象还不错，只可惜，得罪了冬美姐，对方注定活不下来。
“行了，这样就能炸死重力使了。”立原道造将最后的引线接好，长吁一口气，“冬美姐，我们撤吧。”
“不。”
“冬美姐？”
“还有一处炸弹没有放。”
立原道造环顾一周，稍稍脑补这些硝化|甘油爆炸后的场面，轰隆隆，轰隆隆，按照这种密集程度，就算是他想在不用异能的情况下，无伤脱身，都做不到——
他疑惑地问：“没有漏吧？”
“有。”
太川冬美指了指自己的脚下：“新娘。”
“……”
“……”
沉寂片刻后，立原道造震惊开口：“等等，冬美姐，这个新娘子应该是无辜的。我听说了，她只是普通人，和黑暗世界没有牵扯。”
“这种理由，你信吗？”
“啊？”
为什么不信呢？
太川冬美冷笑着解释：“如果你有个女儿，你会让她嫁给普通但一生没什么风险的男人，还是杀人如麻的人渣？”
立原道造：“……”
这假设太超前了。
立原道造甚至想不到结婚。
他还是个孩子。
“正常人家的好姑娘，家里人怎么会允许她嫁给黑手党？也就是贪图重力使的地位和财富，根本不在乎那金钱是怎么来的，才会和重力使结婚——”
“也有可能是真爱吧？”
太川冬美反问：“正常人，谁会和Mafia朝夕相处，培养出真爱呢？”
立原道造动摇了。
“龙配龙，凤配凤，人渣配人渣。真正温柔善良的好女孩怎么可能会容忍自己的丈夫无恶不赦——除非她爱的就是那份邪恶。那又能是什么好东西？”
太川冬美毫不犹豫地又埋了五斤液体|炸|弹下去：“快，帮我固定。”
“好好好，我知道了。”
两人都没有注意到，天花板上正闪烁着一点红光。几个隐蔽的针孔摄像头，将这一切都录制下来了。
*
*
监控室内。
电话铃声响起。
“喂，首领。”
森鸥外明显在摸鱼，隔着电话，还能听到爱丽丝愤怒的指责。但有些人就是这么无耻，明明自己在摸鱼，却要监督别人的工作进度：“太宰君，有抓到想抓的小鱼苗了吗？”
太宰治手一滑，他操控的游戏角色就吸血鬼BOSS被插爆了。
工作。
是不可能认真工作的。
如果中也能潇潇洒洒陪漂亮妹妹拍结婚照，而他却像条狗一样勤勤恳恳加班，这不就成了闻者伤心见者流泪的可怜虫了吗？
他太宰治又不是受虐狂，怎么可能把自己搞得这么可怜呢？
明明只是想给中也添堵的——
这样想着，太宰治扫了一眼乱糟糟的办公桌，懒洋洋地回答：“我这里有什么收获，森先生不是心知肚明吗？”
“哪有，我可是很忙的。”
“高濑会的二把手仁田，为庆贺重力使结婚，送来了两套房产。天马组的山道送了两个游艇，还有伊村和中津山也分别送来了重礼……这可真无聊。”
“我记得，仁田之前才宣称，和我们势不两立吧？”
“高濑会的首领还盯着他呢，但人家明显有自己的打算。中也这次结婚，明显是给这群人一个信号，是到了该站队的时候了。”
不得不说，中原中也结婚的时间太巧了。
这大概也是森鸥挖眉头都不皱，直接批了七天婚假的真实原因。
港口Mafia需要一个接受示好的借口。
而那群墙头草们也需要一个能投诚的机会。
“既然有人愿意站在我们这边，那肯定也有人想要站在我们对面……”
“好的好的，我知道，我会盯着的，拜拜。”
太宰治飞快地挂断了电话，重开了一局游戏。为中原中也的幸福而加班加点的盯监控，这是什么级别的可怜人才会干的事情？
哼。
他才不干呢！
他只会把送给中原中也的结婚礼物，一份不差的全部笑纳，哼哼哼……蠢货蛞蝓，你知道你损失了多少吗？！
那可都是真金白银。
太宰治努力说服自己，对比起来，肯定是中原中也更惨啊。但他越这么想，反而觉得自己显得更可悲起来。
游戏重开一局。
太宰治将游戏里的吸血鬼BOSS打到残血，然而，就在这时，旁边又冲进来一个吸血鬼新娘，和BOSS拥吻，原本已经没剩多少的血量BIU地飙上去了。
太宰治：“……”
摔，什么破游戏！
他不玩了！
凭什么一个游戏数据都成双成对的啊？！
这像话吗(╯‵□′)╯︵┻━┻？！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