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为什么会是八眼蜘蛛》天上红雨

7、第 7 章

　　离开了牢笼，重新回到那个黑暗的森林，它花了好一段时间去重新习惯。

　　一开始还不觉得，等到西弗勒斯·斯内普的影子从脑子里淡去，才渐渐开始感到不适。太长时间没有怎么动过，身体的每一个地方都僵硬无比，它似乎能听到关节们每动一个角度就发出一阵“嘎吱嘎吱”的声音。

　　但是，时间不会等它。它还要织网，还要捕食。它可不想窝窝囊囊地死在森林只因为行动不便。

　　森林的变化很大，每一个地方都出现了新的树，那些老树有些倒了，有些更大了，但依然可以看见以前的样子。

　　它犹豫了好一会儿，才决定不再回到原来的位置，虽然这样海格就再也找不到它了。

　　不过，重新站在自己织的网的正中间，它静静地想，为什么学校会出这种事？那可是巫师的学校啊！而且，他……怎么样了？

　　为什么会有那种蛇在？而且差点儿杀了他——他只是一个教授不是吗？还是那种没有什么战斗力的魔药教授，简单来说就相当于游戏里的药剂师，应该是备受保护的人才对。还有那个校长呢？海格不是说那个阿不思·邓布利多很厉害的吗？为什么这个时候却没有了影子了呢？

　　它越想越不对劲。

　　但是很快它就没有精力去想这些了。

　　在费了一整天的时间才把撞上网的狸猫制服并且捆好之后，一阵晕眩让它差点儿从网上掉下去。它这才发现，它的情况不仅没有好过，甚至更差了。

　　毒腺干涸，蜘蛛丝也快没有存量了。这个消息让它奇异地笑起来。

　　它特意到森林里一个河流的小小支流上的一个小小湖面，里面，是一只狼狈不堪的八眼蜘蛛。

　　干瘪的腹部，八只腿上凌乱的倒刺的残骸，八只翠绿的眼睛黯淡无光，所有的外壳都失去了油亮的光芒。它有种奇异的预感，那种预感不像是好事，却又不像是坏事。

　　它决定不管它。死了，就死了算了。

　　可是，能不能不要突然想见他？

　　就在它以为即将就这样得到真正的黑暗的时候，居然听到了海格的声音。

　　“噢，可怜的小家伙，你究竟遇到了什么啊！”

　　他，认不得自己了吗？

　　也……也好。哪怕只是一只蜘蛛，也不想最好的朋友看到自己最狼狈的样子，特别是在那之前自己算得上漂亮。

　　“撕裂伤，断裂伤，切割伤，蜕皮失败留下的痕迹……这个是什么？怎么会弄成这个样子？天啊，不是捕蛛草！告诉我，是哪个混蛋把你弄成这个样子的？”

　　“……”海格的关心就像一股暖流流进它的心里，但是它却忘记了应该怎么去回应。

　　“不会说话？噢，是你？！我以为你……”

　　“不。”嘶哑的声音，短促的音节，它第一次运用起那个它从来没有用过的名叫声带的器官，“我……没有……只是……不想……说……”

　　它才发现，原来说话可以这么困难。

　　哪怕有海格的照顾，它的情况还是越来越糟糕。渐渐变得不能动弹，甚至不能说话。海格已经把它带回了他的小屋，无时无刻照顾着它，但它还是连吃都不想吃了。在海格的关心下，它强迫过自己进食，但吃多少就吐多少，根本无法在胃里停留。而它的身形，也随着健康的流逝渐渐缩小。

　　海格甚至哭了，但是还强撑着笑脸给它讲他那个“蜕了十七次皮都还不会说话的同类”的故事。愧疚犹如洪水一样涌上心头，但它还是没有透露。

　　它怕海格会更加自责，朋友消失和看着死去可是完全不同的。

　　它终于忍不住提出想知道他那“同类”救下的男孩，已经长大的西弗勒斯·斯内普怎么样了。

　　它开始想念他了。

　　“噢，他在麻瓜世界里。他被剥夺了在巫师界生活的权利，魔杖被折断，魔力在被纳吉尼咬到之后就再也没有回复过来——哈利说了，哪怕他还能在巫师界生活，也不会比麻瓜世界好。”

　　“他杀了邓布利多教授——我原来也很生气，恨不得杀了他，可是哈利说，是邓布利多教授要他杀了他。他是凤凰社的间谍，从一开始就是。我原谅他了。可是哈利说，他过得不太好。是啦，他曾经那么强大，现在却连神锋无影都施展不出来——这个咒语还是他自己发明的呢！”

　　越听越怵目惊心。

　　“你……能带我……去……见他……吗？”

　　“我不知道，他的脾气一向不太好……我试试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