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为什么会是八眼蜘蛛》天上红雨

5、第 5 章

　　成打的束缚咒和昏迷咒劈头盖面而来，它一时间反应不过来，立马中招了。哪怕八眼蜘蛛天生皮糙肉厚，也耐不住这样的攻击。

　　西弗勒斯完胜。

　　当它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躺在一个巨大的笼子里，周围的东西都大得不可思议，就像它刚出生时看到的东西一样。它很快就反应过来了，不是东西变大了，而是它变小了。

　　它被困在一个铁笼子里，笼子放在一个书架上，对着书桌和门的中间。这里昏暗，阴冷，就像是在树脚下散发着腐烂树叶的味道的柔软地面。

　　相对于潮湿，八眼蜘蛛们更喜欢干燥。这里很适合它，如果不是被困在一个笼子里的话。

　　这是人类的生活区域……那一瞬间，它几乎泪流满面。那些曾经身为一个人的记忆翻涌着，像是海底的淤泥，搅得大脑一片浑浊，望而不得的痛苦从来都没有这么清晰过。

　　那些熟悉得陌生的人，那些陌生却熟悉的事。一点一点，把它侵蚀了个透彻。明明已经决定放下，明明已经决定忘记，偏偏却刻骨铭心。

　　骗人的，所有的一切都是骗人的！它欺骗了自己一辈子，又再次试图欺骗自己另一辈子。所以，那都是自己自讨苦吃！

　　它蜷缩着，让回忆把自己淹没，甚至连开门声都没听见。

　　突然就是粗暴的抓取、收集毒液和腿上的倒刺，连着倒刺的毒腺被强行截断的痛苦让它毫不留情地扎进了男人的手，却在看清楚是谁的时候放弃了注射毒液。

　　它欠他，从相遇那一天开始。被一只动物圈养的耻辱，它大概也能知道。

　　西弗勒斯，它从来没有忘记过这个名字。蜷缩着八条受伤的腿，静静地看着男人在化学仪器前忙碌的样子，不由得感叹，男孩真的长大了。

　　那时候的他，瘦小脆弱，哪怕脸上满是倔强。但是现在，他脸上只能看到麻木和沧桑，还有比以前更加油腻的头发。长开了的身型高挑充满了力量，但还是能看出来，他很瘦。

　　一个搞化学的巫师？

　　它不由得笑了，尽管它早就从海格的口中得知其实那叫做魔药学。

　　他是食死徒。

　　他是魔药大师。

　　他是阿不思的双面间谍。

　　他是霍格沃茨的魔药教授。

　　一点一滴，海格都有告诉它。它只是想笑，只凭着那个阿不思的一句话，海格对西弗勒斯就能从仇恨一下子转到佩服。

　　不，或许只能说明海格太单蠢了。但至少在海格描述的事情里，阿不思能够承担他的信任。

　　而它，曾经也这样子单蠢过，哪怕伤透了，还要去相信，一次又一次的“最后信一次”，直到后来万劫不复，直到现在依然如同身在地狱。

　　就这样吧，补偿他，直到生命的尽头。

　　其实连它自己也不知道，它只是希望更接近人类一点，更接近过去一点。受再多一点的伤，都只能更刻骨铭心一些。毕竟，身为人类的骄傲，已经融进了灵魂。

　　又有谁知道，没有喝下孟婆汤，该是庆幸多一些还是痛苦多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