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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1、第 61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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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上睡醒，景嫣从床头柜上拿了手机看时间，又闷闷地丢回去，重新用被子裹住自己。
所幸今天不用去公司报道，不然迟到的罚款都够她吃好几顿了。
罗寅端了杯水进来，看到她已经在动弹，笑着走上前，把杯子放在床头柜上，也跟着钻进被窝。
两坨粽子就这么窝在被子里纯聊天。
“所以项目打算给谁？”
“你想要的话，我把整个AT给你都行。”
“算了，我还是回去改方案吧，没几天就又要开会了，我怕赶不及。”
罗寅眼疾手快地把她拽回自己怀里，重新给她盖好被子，语气里多了些宠溺的意味：“那我等下送你回去，在这里吃了午饭再走，哪有让老婆自己回公寓的道理。”
“你瞎喊什么呢你。”
“要我不瞎喊可以啊，我现在送你回去，你上楼拿你的pad和资料，记得再拿上户口本，我们顺路去个民政局，这个点应该已经上班了。”
“娶老婆这么没诚意的吗？”
“嗯？”罗寅立刻正经起来。“你想要什么？”
景嫣从他怀里出来，单手撑着脑袋，故作沉思状。
罗寅侧身躺着，认认真真地盯着她，似乎随时准备掏个小本本出来记笔记。
看他那副紧张兮兮的模样，景嫣实在憋不住，笑着凑过去，在他嘴角落了个吻：“暂时想不到，所以这件事我们先放着。”
罗寅委屈巴巴地捏她。
“这次的竞争，你能不能不要介入？毕竟这件事情从源头上来说确实是我的错，我不应该隐瞒自己的工作经历。但是我已经公开道歉了，并且也做出了我的承诺，所以这件事情可以暂时放下，专注目前的方案竞争就好了。”
“公开道歉就已经委屈你了。”罗寅叹气。“我也担心他们留你下来是为了利用你，如果项目落在你头上了，卡宁指不定会觉得以后凡是和AT的对接工作都可以让你来，我不想这样。如果辞职，你之后怎么办？如果他们在你辞职以后在圈内散布消息说你，你还怎么找工作？”
景嫣故意委屈巴巴地看着他：“那就只能吊死在你这棵歪脖子树上了。”
果不其然，他立刻开心起来：“那我养你吧。”
“我跟你开玩笑的，谁要当金丝雀了。”景嫣皱皱鼻子。“如果设计行业确实待不下去的话，我还可以回到出版行业嘛，我有双学位和导师推荐信呢。”
罗寅简直能被她可爱到晕过去，下意识把她往怀里带了带，手轻轻搭在她腰上。
“老婆，你有想过公开我们两个的关系吗？”
“还没有。”
这是实话，她还是在他提起来的时候才突然反应过来他们一直在避着所有人偷偷见面，像是在做什么见不得光的事情。
至于要不要公开……
“我们挑个时候公布好不好？”
“公开会不会对你的工作有影响啊，这段时间斯克巴不得再挖出点什么来，我很担心牵连到你。”景嫣忧心忡忡地看着他。“要是他们把你也拉下水，你的名声不也被他们影响了吗？”
罗寅笑着揉揉她的脑袋，给她理清早已变得乱糟糟的头发：“那就先不着急，等你想公开的时候再公开，我随时可以等。”
“好。”
三天之后，最终讨论会。
景嫣已经完全不紧张了，甚至觉得轻松。
因为结束这次的会议之后，不管结果如何，她都可以跟卡宁彻底告别。
斯克也用心了，这次的方案明显有了质的飞跃，也难怪他们都快把“志在必得”四个字写脸上了。
景嫣起身准备汇报，对面坐着的人冷不丁地开口：“可别又是拿了其他大腕的作品来做参考吧。”
景嫣的心情丝毫不受影响：“您可以自己看看。”
方案投屏的那瞬间，她注意到AT负责人已经满脸诧异。
“我在做修改的时候正好来了灵感，所以这次就带了两个方案来，左边是上次方案的二稿，右边是全新的方案，我会全部汇报完。”
斯克负责人冷笑：“这不符合游戏规则吧？”
连她的小助理也在帮腔：“Jane，你又违反公司规定了。”
罗寅实在没忍住，伸手叫停：“我对两个方案都挺感兴趣的，依次说吧，顺序随意。”
她那股自信满满的样子让他爱得不行，好像整个人都在发光，自然而然地吸引着所有人的注意力。
令AT众负责人啧啧称奇的是景嫣的新方案，光是看图就觉得这人绝不是等闲之辈，听她介绍完更是自发送上掌声。
“我觉得不行。”
所有人的视线齐刷刷看过去，包括罗寅。
“我们希望AT秉承公平公正的态度。Jane带来的方案虽然好，但是AT真的要冒着被业内诟病的风险选择前员工的现东家作为合作对象吗？”
旁边AT负责人下意识缓和气氛：“AT选择合作方的方式向来公平公正公开，方案是否符合AT的理念才是关键，请您冷静。”
“我纠结的不是她现在的身份，而是过去的身份。既然已经离职，那为什么还要过来跟AT合作呢？我要求她退出竞争。”
罗寅摆摆手，示意暂停会议。
两方负责人出去等结果，AT负责人在会议室进行最后的投票讨论。
张助理收到罗寅的眼神示意，也跟着走出会议室，在外面等着，以防出现什么意外状况。
手机震动。
景嫣立刻走到旁边去，避开所有人的视线，解锁。
【L：结果其实已经很明显了，但是我能想象到斯克知道结果之后会怎么针对你，我说过用正当竞争来证明自己有资格作为AT的合作方，但是从最开始就使阴招真的很让人不爽】
【Jane：我没关系的，你们做你们认为正确的判断就好了:)】
【L：我必须让那人闭嘴】
【Jane：你想怎么做？】
【L：公开吧】
景嫣微微皱眉。
【L：你的方案全票取胜，现在公开我们的关系还能起积极作用，负责人都很满意】
【Jane：我担心的是你，我怕我们的关系影响你的名声和公司的名声】
罗寅微微勾起嘴角，拿了手机走到会议室角落，直接给她打了个电话。
景嫣看到来电显示的时候都差点吓着，有些慌张地按下接听：“你干什么？”
“老婆。”他的声音压得极低，像极了情人间的耳语。“我爱你。”
景嫣顿住。
仿佛在那瞬间，所有事情都不重要了，乱七八糟的阻碍都已经灰飞烟灭，脑子里只剩下那句话在不停地回荡着，眼前不断浮现出这几年来他们两个的共同回忆：去飙车，去买花，去野餐，去游泳，去逛街，去水上乐园……
公开吗？
公开吗。
“公开吧。”
景嫣深呼吸，眼睛已经泛红：“晚上……记得回家吃饭。”
她输了。
罗寅轻笑，心也跟着彻底放下来：“好。”
那瞬间，他已经知道了她的全部想法。
那天他把她从酒店送回公寓的路上，他问她如果接下来他没办法长时间呆在这里，她会不会考虑回英国，她犹豫了，直到下车都没能给他准确答复。
他知道她顾虑的地方很多，他可以等，但是刚刚她说出那句话的时候，他就全都明白了。
好，那就回家。
挂掉电话，景嫣收起手机，笑着摇摇头。
如果马上就要迎接暴风雨，那她也愿意陪他站在最中间。
回到会议室，大家各自坐好，AT负责人起身走到中间。
“经过AT内部的集中讨论和投票表决，我们选择Jane带来的方案。同时，我们也希望Jane能把现有的三个方案都提供给AT，我们会付三倍的酬劳。”
掌声。
景嫣还没说话，意料之中地听到对面人抢先开口：“你们给曾经的员工开后门？说出去简直能让人笑掉大牙，堂堂AT竟然选择已经找了新东家的前员工作为合作方？”
“请您冷静，我们说过要公平竞争。从策划案来看，Jane给的方案更贴合本公司的理念和这次项目的风格，并且全部由Jane独立完成，这是非常可贵的。”
罗寅示意负责人回到座位，自己直接起身走到大屏幕边。
死寂。
“这是内部员工投票得到的结果，保证公平公开。之后我们会把双方的方案摘要放在官网上，您可以自行比对。”罗寅重新站直。“没有人操纵结果，不记名投票，全票通过。”
“Lucas，你为什么选她？按理说，总部高管应该对这些事情更忌讳不是吗？”
“是，所以我选她不止因为她的方案好，还有别的原因。”
哗然。
连景嫣本人都愣住了。
“Jane能力强，面对竞争对手落落大方，就算不是出于对妻子的爱，我也会选她。因为她有足够的能力做好手头上的工作，甚至独立完成这样的方案。”
又是死寂。
张助理最先回过神，瞬间起立，AT众负责人紧随其后。
所有人都在震惊。
“她当初离开AT总部是因为身体抱恙，这是我的问题，我平时太忙，没能照顾好她。之前就说过，我妻子当初为了避嫌还特地让公司安排其他人来，但公司最后还是派她来，侧面证明她本人能力强，这个逻辑没问题。”
斯克负责人愣了老半天才回过神：“行，那为什么不直接让你老婆在AT分部入职？在作秀吗？为什么你在伦敦，而你老婆在这里？”
“我们之间没有必要非得捆绑，有能力走到哪都能找到工作，她喜欢这个公司的名字就来了，走正规渠道堂堂正正进的。”
“提到名字，她说过卡宁和她没出生的孩子的名字很像，所以你们孩子流掉了？”
“这好像与你无关。”
张助理已经开始为斯克负责人祈祷了。
这是步步都踩在头儿的雷区上啊，说话能不能过过脑子啊！
“有意思了，你也是从Jane来了之后才参加会议的吧？为什么不直接把这个项目送给卡宁？何必等到最后来让我们都难堪？”
“项目给谁，这个问题我只参与讨论，决策权在AT全体高层，在这种事情上，我不会感情用事。另外，想必你也通过她的助理看到了她的公开邮件，也知道她今天之后会辞职。这个项目不是给卡宁，而是给她个人，AT会以合作方的形式给予她充分的支持，除非她主动退出项目。”
景嫣抬头看着他，满脸震惊。
项目……给她？
“我该说的都说完了，散会吧。”
罗寅侧过身，目光已经落在她身上，满是温柔，声音却愈发坚定。
“哦还有，不用费心找人去问她曾经在AT到底做什么工作了，我现在告诉你吧，她是AT总部设计部门总监。”
斯克负责人已经愣了。
罗寅接着开口：“但是在我这里，她首先是我妻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