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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争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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赫章实在不理解孟隰的做法:“为什么要让林枕折了你两只手?你就算不亲自来,弦主也不会为难你啊!”
孟隰悠悠地道了句:“你说要是我真的娶了余兮会怎样?”
“咳……咳咳。”赫章被自己的口水呛到,“你没事吧?”
孟隰:“有了余兮到时候对付安弦不就更容易了?”
赫章:“你就因为这样情愿让林枕折了你两只手?”
孟隰来的时候想明白了一些事。
余兮现在一心都在游执身上,要是他真的娶了余兮的话余兮就不能和游执呆在一起了。
孟隰其实一直都注意着余兮和游执两人。
就连两人在山洞时他也是知道的。
他不喜欢余兮对他的区别对待。
他从来没有被这样对待过!
当时他确实是被余兮所吸引,但感受到余兮的态度后生气也是真的生气。
可就是不知为什么他仍心有不甘,他就是不想在余兮身上失手。
被余兮气回来的那段时间孟隰一直不舒服,还时不时会想到余兮。
孟隰觉得自己就是犯贱。
之前别的女人争前恐后的向他扑来的时候他不屑一顾,可自己被人这么一对待后竟还会时不时想起她!
那时知道余兮替游执挡了一箭后他心里更不是滋味。
他对她是哄着,供着,可她只拿他当个工具。
在她不熟悉安弦的时候,带她到处逛的工具。
她对他是对所有人都一样的理所当然。
她不会因为他给她弦子,带她吃喝玩乐就对他有所不一样。
因为在她心中这是他心甘情愿的。
既然是心甘情愿的那她拿的也就理所当然,不会想着回报这一回事。
他能感觉到余兮对谁都是这样。
可她怎么能替游执治病,替游执挡箭!
当时遇到她的时候,是她受到委屈跑出弦主府的时候。
游执根本就没有对她事事顺从,反倒还让她感到不顺心。
那又是为什么余兮会对游执是特别的?
白冬对他也是这样。
白冬看他的眼神也是像余兮看游执的眼神。
白冬的心在他身上,这是他一直都知道的事情。
但他知道他不喜欢白冬。
所以从未给予任何回应。
但白冬仍待他极好,哪怕舍弃性命只要是为了他,白冬都愿意去做。
孟隰尝试着动了动手:“值得。”
至少现在他在林枕面前的印象还是比游执的要好。
孟隰回来的时候孟渐宥似乎对林枕的处理方式毫不意外。
只是抱着手,随意地交代孟隰好好养伤。
孟隰不解孟渐宥这次为什么会让自己受伤。
要是放在往常,哪怕有理的是对方他也会不顾一切的保下孟隰。
对于这件事孟渐宥只是对孟隰道了句:“林枕护着余兮的心可不比我对你的少。何况还有他那些师兄妹们。哪怕赔上一整个弦城只要能让你付出代价,他们就觉得值。”
“弦主。我们就快到了。”白面在外赶车。
“铿。”
游执借着缝隙随意地撇了眼外面的情况:“什么声音?”
白面盯着前方的动静提醒游执:“弦主有埋伏!”
“碰。”马车裂开。
游执借着马车上的一根杆子跳下了马车,在闪退的同时游执还拉上了离得最近的黑条。
两人几个旋身一起在另一边上落地。
因为情况紧急黑条的衣衫被扯破了一道口子,而一边的游执却只是乱了几缕发丝。
对面的人:“杀了游执,主重重有赏!”
“杀啊!”
游执的人手本就不够,现在的这一波人出现的时候到真是刚刚好。
游执伸手理了理自己的袖子,丝毫没有因为自己这边人手不够而慌张。
“呵!”对面的人也不磨叽提起剑就朝着游执刺去。
“唰!”游执抽过黑条身上带着的长剑,用力一砍直接拦腰砍断了对方的剑。
游执手上一转,借着自己手上的剑与对方的剑接触的时间将对方的剑勾起,一甩,原路还给了他。
游执的手上的剑似乎与他融为了一体,手腕翻转间就让连着的几人到下。
一剑一人,杀开了路,就如同他当年重新回到安弦一样。
他单手执剑,阴鸷的眉眼中含着的满是高傲,对一切的俯视。
他一袭黑衣尽染上红艳。
那滴滴血丝被风吹散,以直线的样子附在他那张阴冷的脸上竟为他平添了几分妖艳。
游执没有停手,一直到最后一个人。
游执用剑挑起那人的下巴,微微偏头,嘴角半挂着笑:“说?”
那人:“我是绝对……”
那人再也发不出声音了。
游执一个眼神都没给到下的那人,随手顺了一把有些凌乱的墨发然后收起剑往黑条那一扔:“走吧。”
一行人很快到了安弦。
游执一行人只剩下游执,白面,黑条,柏霖还有五个随从。
游执站在城外,而站在城内的是他的姐姐游若繁。
白面根本不敢相信这事竟然会是游若繁一手所为!
白面不可置信:“小姐!为什么?”
游若繁站在上方居高临下的看着游执:“游执,你若愿意乖乖将弦主之位让出来,我倒可以留你一命。”
游执嘴角勾起:“我要是不呢?”
“呵!”似乎早就料到了他的回答,游若繁没有意外,“拿下游执!”
随着游若繁一声令下,游执身边的柏霖立刻拿出一把匕首朝游执刺去。
白面紧张叫道:“弦主!”
白面想要提醒游执,可下一刻那匕首竟没入了柏霖的身体!
柏霖一手握着匕首不知道自己哪露出了破绽:“为……什么?”
游执的手轻轻一松,柏霖便没了依靠往下倒去。
游执眼神一转,凛冽地盯着柏霖看:“你以为当时行程暴露的时候我只怀疑过余兮?”
柏霖:“呵!竟然我也会被怀疑吗?”
游执:“这倒是我没想到的,你还真不怕死。”
游执给柏霖服了毒药。
每隔一段时间会给他一颗解药让他缓解毒性。
也就是说游执要是出事了就没有人给他下一次的解药,届时他就会毒发身亡。
柏霖扯了扯嘴唇:“怕死?我更怕呆在你身边一直做你的走狗!”
他受够了这样受制于人的日子。
柏霖与游执是关系最近的两人。
因为游执的身体原因所以柏霖一般都呆在他身边。
因此他也是将游执性子摸得最透的人。
他看见过游执的百般面孔,要是用一个词来概括的话那就是冷血。
柏霖看向游若繁站着的地方。
他敢肯定若此战她败,那她定不能安然无恙的活下!
柏霖闭上眼。
游执收拾完柏霖后收回了目光,一双幽暗的眸子掠过脚上的一方土地。
或许自己早该习惯的。游执的心口有些发堵。
涩涩的泛着酸让游执不想抬头,不愿看到曾经百般对自己好的姐姐。
“姐姐,”游执叫了声游若繁,“我给你最后一次机会。”
游若繁看游执仍一副淡定从容的样子笑了笑:“弟弟,你以为我一路护着的真的是你吗?”
当时两人出逃的时候游若繁多次不顾自己的安危护着游执,为他受了很多次的伤。
两人相依为命,当时的游若繁可以说是个很称职的姐姐。
游执顺着游若繁的话说下去:“你护着的是这个弦主之位。”
游若繁眉梢上挑:“你知道就好。”
“是吗?”游执眼神偏斜微微抬头看向游若繁,“那我也不必留情了。”
话落游若繁四周的人纷纷拿剑指着她,大批的人从两边向上将她包围。
游执收回目光迈步走向为他打开的城门:“你也知道我从来就不是会轻信于人的人。”
游执走得不快,每一步都像是踩在游若繁的心口上,倒计着她剩下的时间。
游执走到游若繁身边与她对视。
这时游若繁认认真真地将游执从头到尾打量了一番。
眼前的少年早已不是之前那会躲在她身后幼稚的孩童。
游执浑身透露出一股上位者的气势,压得她有些不敢与其对视。
游执站在高处,任凭风撩起他的衣摆,在空中飞扬。
张扬就是他此刻的写照。
游若繁:“所以从头到尾你都在提防着我?”
“不。”游执轻轻地晃了晃脑袋,“提防的不是你,而是背后的人。只不过我没有想到那个背后的人竟然会是你。”
游若繁星眸微转:“我真是小看了你。所以这么些年来你一再收敛锋芒就是为了炸出我?”
游执避而不答。
游若繁四下看了看:“竟瞒着众人养了这么多的人。”
现在在游执身边乃至整个安弦人的都是游执暗自养下的人。
这些人只听命于游执。
游执的双手紧握,目光幽暗地盯着游若繁喃喃道:“为什么?”
为什么都要背叛我?
在之前的之前,游执的近卫可不止黑条和白面这两人。
可现在只剩下了这两人。
虽然声音有些小但游若繁还是听清了他说什么。
这一刻游若繁心绪万千,看着眼前的人,这是她的弟弟啊。
游若繁突然柔声道:“弟弟,放过他吧。他是无辜的。”
游若繁突然转变语气,这一下好像只是一个姐姐在与弟弟说话。
游执牵动嘴角:“他?你的孩子?想要我的位置也是因为他吧?”
游若繁试图保下她的孩子:“我你要打要杀都可以,但是能不能……”
“因为他我的好姐姐都要和我反目了,”游执堵住了游若繁接下来要说的话,“你觉得我可能会放过他吗?”
游若繁愣了一下然后大笑:“是啊!你可是游执!怎么可能会放过我们!”
游执仿佛泄气了一般:“带下去!”
游执看着游若繁的背影,心口实在是抽拉着疼。
游若繁的背影是游执最熟悉的。
多少次都是游若繁将他护在身后,多少次他身处逆境的时候都是她将他背在身上带着他逃跑。
“真的,我真的没有怀疑过你。”游执朝游若繁的背影伸出了手。
在日光下他的手白得有些不真实,轻颤着想要抓住什么。
直到游若繁最后的一片衣角消失在拐角,游执的手才重新垂下。
这一天游执顺着游若繁这条线挖出了很多“蛀虫”。
那些对游执有二心的人都一一被白面处理了。
“哈哈哈!少弦主你别跑啊!就一下一下你就可以解脱了!”阿旭提着剑,追赶中了迷药的游执。
“为什么?”游执不慎跌倒,“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呲。”刀剑刺破衣布。
游执转过头看到自己的心腹手上拿着一把匕首。
“咳咳咳!”游执倒地。
游执仰头看向站着的人:“你下的毒?”
……
“唔。”游执的额头上附着点点汗珠。
听到动静的白面马上推门而入:“弦……”
白面话还未说完就被游执掐着喉咙,不能再发出一点声音。
白面用力拍打游执的手。
游执盯着白面看了好一会儿直到白面真的快要呼吸不过来才慢慢松了手。
“咳咳……咳!”白面用力咳嗽,眼角冒出了泪花。
白面稍微缓和了些:“弦主这是又做噩梦了吗?”
这些天来游执夜里一直睡得不安稳所以黑条和白面就轮番守在游执的屋外。
冷静下来的游执朝白面摆摆手:“无事。你下去吧。”
白面只能重新走到外面替游执看着门。
游执掀开一边的袖子,上面有许多大大小小的伤痕。
什么形状的都有。
这些伤痕遍布游执的全身。
且它们的存在不仅是对立面的人留下的,或许它们更多来自的是自己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