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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出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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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清晨
余兮没有像前一天那样赖在床上 ,而是起了个大早在另一个小院里侍弄花草。
余兮一手拿着医书一手搭在与医书里那个长得一模一样的花上 。
这花是前些日子林枕带来的。
余兮只是在书上见过,现在有了实物她闲不下来于是便开始了解这花的习性,用处 。
“姑娘。”游执悠悠地朝余兮走来。
“嗯。”余兮一心在这株植物上不是很想搭理游执随意地应了句。
“在下游执,还不知姑娘芳名。”游执仿佛没有看到余兮眼里对他的不待见,自顾自的坐在余兮傍边的石凳上。
余兮:“余兮。”
被游执这么一干扰余兮也背不进去医书了于是手向旁边的两株草伸去随意摘下一片叶子夹在书中。
余兮看了看游执的气色:“恢复得还挺快。”
游执抿了抿唇:“这都多亏余姑娘的灵药。”
余兮最看不得自己在忙碌别人闲着,看着游执这副悠闲的样子余兮突然想到了什么:“看你也没什么事做,不如帮我捣药吧。”
“捣药?”游执眉梢一挑。
余兮完全不怕游执会拒绝:“你要是不愿意也行,毕竟这是你要喝的药。”
“行。”游执笑着起身,“我来。”
林染来到这个小院时看到余兮正坐在石桌上背医书,而本该好好休息的游执却做着本该属于余兮的事。
“你来了,刚好把药拿去熬了吧。”余兮指了指一旁包好的药材。
“这些药材怎么会这么新鲜?”林染一拿过就发现了不对劲。
这分明是刚从土里挖出来的新鲜草药!
“诺,他采的。”余兮下巴上台眼神看向游执。
林染对余兮真是没话说。也不怕将人又给重新折腾病了。
“行。”林染拿着药材走出去。
一连几日林染给游执熬的药都是清晨采的十分新鲜。
一周后
看着林染游执停下手上的动作:“余姑娘,我还有多久能痊愈?”
“痊愈?”余兮一晃神。
在不知不觉中身旁有个人陪着的日子已经过去了一周。
在这短短的时间里余兮似乎已经习惯了游执的存在,现在乍然一听到游执说的这句话莫名的一种情绪漫上心头。
“想走了?”余兮回头瞥了游执一眼,眼神温凉,不带情绪。
这是,不想让我走?
倒是好办了。
游执眉眼含笑:“在下出来得已经很久了。”
余兮收回眼神转头看着手里的书留给游执一个背影。
看着余兮的反应游执很是满意。
本来还想着该以什么理由将她一并带走,不过现在看来应该会容易很多。
是的,游执看上了余兮的医术。
游执再度开口:“在下有一个请求不知姑娘能否答应。”
“嗯。”余兮敷衍地发出一个声音。
游执把玩着自己跟前的书页。将书的边角掀起又按下,动作较为轻柔倒是没有将书弄出一点痕迹:“姑娘可愿跟我一起出去?”
余兮转身正眼看游执:“你想让我和你一起走?”
游执:“在下安弦弦主,身边缺少像姑娘这样医术精湛的医师希望姑娘能在我身旁以保我伤病无忧。”
游执说完后好一会儿余兮还是直直地看着游执,实在没有等到下文于是开口催促:“然后呢?”
游执:“然后?”
余兮提醒:“报酬。”
闻言游执嘴角上扬,倒是忘了这姑娘的习性了。
游执:“不知姑娘想要多少?”
余兮撇了游执一眼:“要多少都能给?”
游执简言:“不能。”
不能你还问!
看着微微皱眉的余兮游执开口:“一月十万弦子。”
倒也不小气。
余兮还是一样没有犹豫:“行。先给一年的吧。”
游执不留声色的又将余兮打量了一遍。小姑娘看起来并不缺钱……
最终游执没再说什么:“好。”
余兮:“再呆几日吧,等我师父再来一次。”
再来一次?
游执转了转手边的东西。
看来啊,这小姑娘出不去。
夜
黑条:“弦主,您还不打算起身回去吗?”
哪怕是在夜里黑条也没露出任何他不该有的表情,只是他手上的动作仍暴露出了他的心情。
借着桌上一小节蜡烛发出的光游执快速地写下几个字:“不急,小姑娘说还要再等等。”
写完后游执将纸包进信封交给黑条:“把这个交给白面。告诉他直接处理了。”
游执在这里可不是什么都没做。
他早就联系上了黑条他们。
经过这么些天害他至此的人自然是跑不了的。
“我就快回去了。”游执视线弯下看着黑条的手说出与上一句没有任何关联的话来:“做你的衣服可真不容易。”
每次游执一遇险黑条放心不下都会有这个动作。
黑条知道不论他说什么,做什么,都不会影响游执的任何决定。
就像现在游执的伤还未痊愈,又一个人独自在外。
他担心,想让游执尽快和自己回去,可是游执是不会听他的话的。
“哦。”黑条脸上划过一丝懊恼,快速松开手,“那属下先回去了。”
黑条走后游执又重新看向那节短蜡烛,呵!
小姑娘的性子,还真是小姑娘性子。
想起给余兮打下手的第一天由于对什么都不熟,也不懂失手弄坏了余兮的一株植物然后他屋里的蜡烛就一直是供不应求了。
游执的食指轻扣木桌,目光并不澄净而是充满了猜疑。
应该只是一个小姑娘。
半晌游执眼里的光暗了暗,蜡烛已经燃尽了。
游执再坐了一会后才起身站在床榻旁,退去外衣随手将衣裳披放在桌子上,弯膝躺下。
另一边余兮的屋内
余兮躺在榻上,双眼出神看着上方。
与游执那小半截蜡烛,小破木桌不同的是余兮这的是温软如云的床榻,白玉雕砌而成的桌椅,美伦的青瓷莲灯。
虽是在这乡野但与弦中的富豪人家相比也并不显得寒碜。
余兮从来就没有亏待过自己。
凡经她手的东西绝不可能是廉价之物,就连她用的银针那也是林枕寻遍了各处才为她集齐材料专门打造而成的。
至于游执的住处倒也不是余兮故意为难他。
而是因为在这的人不过她和林染两人,林枕每次都是匆匆来一趟就走所以根本就没有多的房间。
游执的那间房是闲置了很久的,要不是因为游执的突然来到可能一直都不会派上用场。
所以游执所用的桌椅不过是林染随意找的废弃已久的木桌,床榻是睡意的几块拼凑起来的木板……
余兮思考了半天。
表情虽然如平日里一般呆然,但她眼角里的恼意却溢染了整张脸让人轻易能看出她的不悦。
好不容易她可以出去了,可是好像也没什么地方可去……
“林染。”余兮拉过被子闷声喊了一声。
“来了。”林染放下手中的药饼从屋内的一个小门走进来将余兮屋内的灯一盏一盏灭掉。
余兮的房间和林染的房间是连在一起的,方便余兮随时有情况林染都可以第一时间过来。
“师父。”余兮挽着林枕的手臂百无聊赖地靠着他。
林枕看手中余兮配出来的药方甚是欣慰:“不错。你的那些师兄虽比你早入门可现在却远远不如你了。”
余兮是一个孤儿,被林枕捡走养在了宁弦里。
林枕待余兮很好,就像对待自己的亲生女儿一样。
可能就是对余兮太过好了,导致她从小养成了个懒惰的性子。
要她学武她嫌太累,要她学医她嫌医书太难背。
一个屁点大的孩子,整天就躺在椅子上脸上盖着一张大叶子暖洋洋的在院子里晒太阳。
有时还会使唤身边的人轻轻地摇动她的椅子好让她睡得更舒服。
好几次林枕来看余兮就是她这一副死样子……
反复几次后林枕终于忍无可忍。
一脚将余兮从椅子上踹下来,提起她的衣领,就将她扔到了现在这个地方。
一扔就扔到了现在。
起初余兮还会懒散将林枕的话当做耳边风。
叫她背书,只是林枕在的时候拿着书本做做样子。
人一走她就又恢复本性,抱着瓜果靠在树旁,吃累了就又睡。
林染将她的这一情况告诉林枕后林枕直接黑着脸从宁弦赶到安弦将余兮揍了一顿……
自那次以后余兮就再也没有好日子过了。
林染听从林枕的安排随时随地给余兮投毒。而且她用的毒药从来没有致命的,全都是让人难受不已的药。
要是余兮不想出来解毒的法子那她就会一直难受,一直忍受着毒药给她带来的痛苦。
等到林枕再一次来的时候毫不意外余兮已经将他留下的那好几本医书背得滚瓜烂熟……
他们俩也正式开始教学的过程,每次林枕来的时候都会教给余兮一些新的知识。
不过今天的这个情形可不是林枕在传授余兮医术而是林枕在向余兮“讨教”。
不知从什么时候起余兮的医术越发炉火纯青,更是有青出于蓝而胜于蓝的趋势。
林枕对上她都不知谁能更胜一筹。
林枕手上拿着的是余兮制作解药的药方。
这是林枕近期所困扰的一种毒。
林枕解了很久都没有什么头绪。于是就趁着这次来看余兮将这毒一并带来,看看余兮能否将其解出。
“余小兮,看看什么时候有时间跟我走一趟,这段时间手生了吧?”林枕看着手中的药方越看越满意。
在林枕喊出余小兮时余兮幽幽地盯了他好一会,满脸写着抗议。
林枕自然知道余兮不满意这个名字,不过已经喊习惯了,这口也就不想改了。
在余兮被捡回来的时候众人觉得余兮又小又瘦,便以小字取名为余小兮。
余兮自从懂事起就不愿让人叫自己这个名字。因为她觉得这个名字太傻了,于是就自己去掉了那个“小”字。
别人叫她余小兮她就当作没听见。
不过对象是比自己厉害许多的师父们时余兮也只能怂不拉几的乖乖应着。
众师兄看着怂包余小兮对师父们“谄媚”的模样于是也纷纷效仿,以武力威胁。
怂包余小兮自认打不过她的那些师兄们也只好忍气吞声随他们叫自己这个名字。
不过现在一手毒药玩得麻溜的余兮可不会再这么憋屈,就连师父们想要再叫她余小兮那也得掂量掂量,看自己解不解得出来余兮下的毒。
余兮毫不犹豫地拆穿林枕:“不就是想使唤我当免费劳力,直说不就好了。”
林枕收起那张写着药方的纸:“怎么我说得不够直,让你误解了什么?”
余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