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用飞刀扎丧尸[综武侠]》在酒

71、第 71 章

　　一个比黛绮丝还要美的女人……

　　江流已经不能想象了，黛绮丝说道：“她的丈夫对我们这两个江湖人很提防，在得知我们是夫妻两个后才答应收留我们几日，起初我们以为是他防备心重，后来却发现并非如此，有天夜里他们夫妻大吵一架，我才知道那农家女竟有着三个月的身孕，但她的丈夫却认为那孩子不是他的。”

　　“那是谁的？”

　　黛绮丝看了江流一眼，“在我们到那农户家里之前，他们便收留过一个受伤的刀客。”

　　江流似懂非懂，“所以那孩子是刀客的？他勾引有夫之妇！”

　　黛绮丝笑江流傻了吧唧，“这就不得而知了，那孩子究竟是谁的，恐怕只有那农家女自己清楚，傅红雪和那农家女的容貌起码有六成相似，我见到他的第一眼便仿佛看到了她，他们的皮肤和清冷的神态，都太像了。如果傅红雪是边城生人，算年龄，他应当就是这农家女的孩子。”

　　江流激动道：“他是，他就是在边城被人给抱走的！那户农家后来怎么样了？”

　　黛绮丝道：“后来我途径那处村落，得知农家女在生下一个男婴后便难产而亡，而那男婴生下来不久就被确诊有羊癫疯，养活不起，他父亲不认这个儿子，转手就送给了别人。”

　　黛绮丝在遇见傅红雪时，他就在犯病，这也令黛绮丝更加认为他就是当年那个男婴。

　　江流赶忙问：“你可知道那刀客是谁？”

　　黛绮丝看向她，“放眼边城，这般放荡形骸色胆包天的男人，也只有神刀堂堂主，白天羽。”

　　白，白天羽？

　　江流迎头一个大霹雳，怔愣当场再也没缓过来，她脑袋里像被灌了十几斤浆糊，堵塞了五感，黛绮丝再说什么她都傻愣着，听是听见了，但做不出任何反应。

　　小昭上山崖来找金花婆婆，走近了只看到她撕下面具正已真实面目和江流说着什么，旋即加快脚步赶过去。

　　“小昭，你过来。”黛绮丝见她来，也不再隐瞒此事，“这便是我和韩千叶的女儿，小昭。”

　　江流木愣愣看向她，“小昭？你怎么会是……”

　　小昭也算和江流同事一场，不大好意思道：“对不起小流，我不是有意隐瞒你的，我也有苦衷。”

　　黛绮丝坦言道：“小昭是到光明顶替我取乾坤大挪移心法的，不过世事难料，后来丧尸潮爆发，我便不得不带着蛛儿来寻她。”

　　原来是这样……江流吞口唾沫，独自消化。

　　小昭担忧道：“小流，你千万不要把此事告诉公子，我怕他怪我。”

　　江流点点头，其实已经什么都听不进去了。

　　她浑浑噩噩走下山，突然就有点后悔不该承诺自己会为红雪保守秘密，如果她不将此事告诉叶开，那她一个人该如何面对傅红雪？

　　其实这于傅红雪来说该是个好消息啊，如果他的生父真的是白天羽，那么他这十九年来也不算百忙一场，可偏偏这个消息云遮雾绕的，只知道他的生母应当是那貌美的农家女子，可他的生父不详，当真叫江流感到焦头烂额。

　　农家女已死，真相也随之掩埋，或许傅红雪一辈子都不会知道他的生父是谁……

　　还不如一辈子蒙在鼓里呢！

　　叶开见江流独自从外边回来，拉过她，“上哪去了？找你半天。”

　　江流魂不守舍道：“…没去哪。”

　　“花满楼回信了。”叶开摸出一张信纸，递给江流，在她面前抖抖，“他们在南边建立城邦，老鼠肆虐一直是百姓眼中比丧尸还严峻的问题，粮仓粮库一度被老鼠占领，算得上朝夕相处，所以他们早就发现鼠类已经适应了丧尸毒，只是不知道毒蜘蛛可以转化老鼠血液，花满楼做过很多尝试，但只在马和狗的身上成功过。”

　　不愧是花满楼。

　　江流由衷高兴，苦瓜脸绽出个笑，“我就知道他有办法。”

　　叶开颔首道：“他说等明教去往灵蛇岛时，陆小凤那个闲不住的也会前去与他们汇合，若能帮上什么忙那就最好。”

　　明明是个算得上好消息的消息，江流却振奋不起来，点点下巴，“知道了，那我们什么时候出发边城？”

　　叶开察觉她不对劲，揪起江流的后脖领，“你怎么回事？无精打采的。”

　　江流楞柯柯摇头，“没有啊。”

　　“说，背着我偷摸干什么坏事了？”

　　“真的没有……”

　　叶开眼珠一转，“红雪呢？”

　　“在屋里。”

　　“那走，一起去和他说花满楼回信的事。”

　　江流果然赖住，“你自己去吧，他问起来你就说我还没回来。”

　　叶开拿手点她，“哦~他知道你刚去哪了，你却不想他知道你回来了，怎么？什么事让你觉得不尽人意，不能让他知道。”

　　好家伙，这是长在她肚子里的蛔虫吧，江流脸都垮了，“这是你自己猜到的啊，不是我说漏嘴透露给你的。”

　　叶开会意颔首，继续往下分析，“你去见金花婆婆了？”

　　江流捉住救命稻草般的疯狂点头，“师兄，我跟你说件事，要是你能接受，那红雪应该也没问题。”

　　叶开皱眉，拿他当实验老鼠是吧？

　　江流吞口唾沫，“那个，师兄，如果我说你和红雪没准是同父异母的兄弟，你是不是也觉得很扯啊？”

　　叶开果真板起脸孔，“说清楚，什么意思？”

　　江流比比划划，语无伦次，“就是…就是刚才我不是找金花婆婆去了吗，她说她不是金花婆婆，她是黛绮丝，小昭是她和韩千叶生的孩子，他们一起去灵蛇岛，路上遇见了一个村姑——”

　　“打住。”叶开无情比个噤声的手势，“说人话。”

　　“哎呀！”江流急得原地蹦跶，“就是金花婆婆说傅红雪是白天羽和一个貌美村姑生的孩子，他没准是你同父异母的弟弟！”

　　“什么？”叶开皱起眉头，显然陷入了江流陷入的同一片沼泽，“你确定消息可信？”

　　江流撇嘴，“金花婆婆又不知道你和他之间的身世纠葛，犯不着编这个故事来骗我啊。”

　　是啊，金花婆婆并不清楚傅红雪曾为复仇丧失自我，更不清楚叶开就是白天羽的儿子，她就是想要捉弄江流，也编不出这么巧合的故事。

　　叶开揪着江流的后脖领不放，江流垫着脚尖像个被抓获的贼猫，“师兄…你没事吧……”

　　叶开眼神一沉，认真道：“把金花婆婆和你说的话，一五一十老老实实一字不差复述给我。”

　　江流小鸡啄米点点头，一五一十老老实实一字不差复述给了叶开。

　　“师兄，你觉得我该告诉红雪吗？”

　　本来傅红雪都已经试着放下仇恨，开始新生了，这下难道又要残忍地告诉他他的确是白天羽的儿子，那他是会选择再度拿起屠刀，还是就此不再回头？

　　叶开问：“你敢瞒着他不说吗？”

　　江流摇摇头，都有过前车之鉴了，她如何敢再隐瞒傅红雪他的身世。

　　“那不就好了。”

　　“……可是我也不敢说。”

　　“为什么？”

　　“…我怕他难过。”

　　叶开轻嗤，呼噜一把江流的脑袋，“难过算得上什么？”

　　比起被亲近的人隐瞒，比起身为当事者却不能知道真相，难过就只是一种再普通不过的情绪而已，会被时间消磨，也会被其他事物治愈。

　　况且叶开自认是这世上最了解傅红雪的人，没有之一。

　　他知道他没有这么容易感到挫败和难过，他一路来到这里，距离边城仅有一步之遥，若此时告诉他这个消息，是否可以让他感到尘埃落定般的如释重负？

　　毕竟他的前十九年未必被人白白浪费，他的往后余生也不必继续生活在无边的痛苦之中……

　　这个消息其实不失为一个好消息。

　　江流仍然忐忑，却不再胆怯，她鼓起勇气来到傅红雪面前，将金花婆婆口中的那个故事以第三人的视角讲述给他，不点破男婴的身份，想尽量委婉地讲述这故事，帮助傅红消化这一切。

　　在听完她的讲述之后，天已经黑了，屋里没有点灯，很是静谧。

　　傅红雪坐在那儿久久不语，忽然淡笑了笑，看向她，“你说那村妇很美？”

　　江流急忙颔首，“黛绮丝说比她还美，很美很美，还很温柔善良，是个惹人嫉妒的女子。”

　　傅红雪缓缓呼出一口气，看向门外干净通透的月亮，“这就够了。”

　　“嗯？”

　　江流费解，攥着手瞧他，傅红雪只是笑着，对她道了声谢。

　　傅红雪在意的，从来不是父亲，而是母亲。

　　那两个不配为人父的男人，即便弄清了谁是他的生父，也没有任何意义。他只在乎他有没有过一个因为爱他将他生下来的母亲。

　　现在他知道了，他有过这样一个母亲，哪怕不曾睁开眼睛看到，但对他来说也已足够。

　　不再有任何遗憾。

　　江流见他兀自出神，虽然目光云淡风轻，可还是叫她有些担忧，伸手在他眼前挥挥，“红雪？你还好吧？其实你不用当真的，不过是长得像，经历相似罢了。”

　　傅红雪思忖片刻，握住了她的手，看向她，眼神坚定而松弛，淡淡道：“等天亮，我们就动身去边城吧。”

　　话题就这么错了过去，江流有些猝不及防，她迟钝地点了下头，恰好此时叶开也带着一只烤野兔和一坛好酒步入院中，也不知他是不是在外面等了一会儿。

　　“来来来，喝酒吃肉，张教主已经带人动身灵蛇岛了，咱们明天也下山吧。”叶开将酒坛子往桌上一放，“去边城。”

　　去那个既象征开始，又代表结束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