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无尽河》热辣奇多

5、锋芒 斯嘉丽

　　开学还没有两周，西弗勒斯·斯内普和格兰芬多捣蛋四人组又一次起了无厘头的冲突，斯嘉丽·莱斯特兰奇选择按照往常的习惯，抱起双臂走到他们身边看热闹。

　　“我奉劝你最好离伊万斯远一点，鼻涕精，她不需要一个脏兮兮的小跟班。”波特一如既往地邋遢，他的头发乱得像稻草，眼镜微微歪斜地架在脸上，斯嘉丽心底滋生出强烈的轻蔑。又是关于伊万斯，永远都是关于伊万斯，她想不明白泥巴种伊万斯的魔力究竟在哪，让身为纯血统的波特爱得死去活来，简直是对纯血统的玷污。

　　斯内普用蛇一般滑腻腻的腔调回敬道：“她同样不需要一个蠢得像哈巴狗一样的追求者，波特。如果我是你，我会想办法怎么样先和她成为朋友，而不是找她的朋友的麻烦。毕竟就算这样，你也没资格喊她的教名。”

　　“我蠢得像哈巴狗？为什么你还不把魔杖抽出来，让我们看看聪明绝顶的天才鼻涕精到底会多少咒语？恐怕你是没有那个胆子吧。”

　　周围的学生开始起哄，有人大喊着“决斗！”，怂恿性的掌声从四面八方响起，斯嘉丽听到有人已经开始下注了。一群白痴，她不屑地想，但凡用大脑思考的人都可以看出来斯内普根本不愿意拔出魔杖。

　　她看见斯内普的营养不良的蜡黄的脸上浮现出傲慢，他的脸上总是有这种无礼的、恼人的傲慢。斯嘉丽不知道这种傲慢从何而来，斯内普只有母亲是巫师，而普林斯这个姓压根不属于神圣二十八。她猜测艾琳·普林斯也是个麻瓜种，也就是说斯内普浑身上下没有一滴纯种巫师的血，他浑身上下唯一有点价值的就是他的脑子。脑子好的人比比皆是，一个出身混血的脑子好的斯莱特林更是不足挂齿。

　　斯嘉丽扬起下巴，讥讽地看着斯内普。“为什么你不跟他们比一比，鼻涕精？我们干脆来做个交易，你负责跟他们打架，我负责去找教授。到时候格兰芬多扣四个人的分，我们只用扣一个人的。这个差值我会换成金加隆送给你，也许…”她故意上下打量着他洗得发灰的巫师袍，“你可以用这笔钱给自己买一件新袍子。”

　　人群中爆发出一阵哄笑，布莱克和波特对着她傻乎乎地咧着嘴，佩迪鲁老鼠一样滴溜溜的黑眼睛里闪着崇拜的光芒，而斯内普的表情就像她刚刚逼着他生吞了一万条炸尾螺，变得一块青一块红。

　　“滚开，莱斯特兰奇，这里没你的事。”他咬牙切齿，拔出魔杖直指她的胸口。

　　斯内普那双死水般的黑眼睛里此时燃烧着仇恨的火焰，斯嘉丽感到一阵残忍的快意。围观的学生和格兰芬多四人组没有开口，明显都在准备看下一出好戏，而斯嘉丽不打算让他们得偿所愿。羞辱斯内普是她专属的猫鼠游戏，她只需要每天抓住他一次，剩下的时间她会放他走，随便他做什么，只有这样才可以保证游戏的新鲜感。斯嘉丽是猎人，太容易得手的猎物往往提。不起她的兴趣。

　　于是她用海蓝色的眼睛睨了气得发绿的斯内普一眼，轻巧地转身准备离开，把烂摊子留给波特和布莱克。

　　“干得漂亮，莱斯特兰奇！”布莱克在她身后喊。

　　斯嘉丽停下脚步回过头，所有看戏的人都在看她，就好像她是拯救了他们的大英雄。“等你长大了，就能做得和我一样好了，乖。”她露出一个甜腻的笑容，恶趣味地欣赏着惊诧在布莱克脸上像烟花一样炸开。只要斯嘉丽想，她就可以大杀四方，而当她决定要兴风作浪的时候，又有谁可以保持衣物干燥地全身而退呢？

　　走出城堡，阳光刺得斯嘉丽的眼球发疼，她在黑湖边急匆匆地寻找着，其他学生的嬉笑声让她烦躁不堪。她需要找到莱斯利·特拉弗斯，立刻马上就要找到。

　　一直以来，斯嘉丽都在学校里暗中组建属于自己的小团体，一支由来自古老的纯血家庭的女孩组织的小分队。不幸的是，目前小分队里的成员没有一个聪明人，她们像其他更多的纯血小姐一样空有一副还算说得过去的皮囊。斯嘉丽在心里给里面的每一个人都起了绰号：胸大无脑的蠢驴安娜·布尔斯特罗德、心比天高的丑八怪乔伊斯·艾博和圣芒戈智力低下科逃出来的爱丽丝·高尔。这几个人的行动力极低，理解能力差得让她火冒三丈，唯一的利用价值就是做陪衬。

　　一个领导者如果只拥有脑子生锈的属下，那么她一定会走向失败。因此，斯嘉丽把目光瞄准了格兰芬多的独行侠莱斯利·特拉弗斯。特拉弗斯和斯嘉丽仅仅是点头之交，她们在几年前的纯血家庭宴会里碰到过，简单地聊了几句。仅凭这么寥寥的对话，斯嘉丽已经敏锐地嗅到特拉弗斯的聪明才智。她欣赏一切聪明人，如果他们跟她理念一致的话。

　　所幸特拉弗斯并不难找，她棕色的卷发垂到肩胛骨，是除了马琳·麦金农以外最高的格兰芬多，而麦金农的头发比金加隆还要浅。斯嘉丽很快就在一棵粗壮的橡树下发现了她，她一个人盯着湖面发着呆，臂弯里夹着黑魔法防御术的课本。

　　“不错的天气。”斯嘉丽站到特拉弗斯旁边，声音僵硬。

　　特拉弗斯吓了一跳，手里的书险些滑落。她灰绿色的眼睛小范围地扫视着四周，最终落在斯嘉丽的脸上。“嘿，莱斯特兰奇，”她看起来手足无措，“天气确实不错。”

　　“你父母最近怎么样？”斯嘉丽承认自己并不是聊天的好手，问出这种问题实在有失水准。

　　“挺好的，我母亲最近很喜欢研究摄影，她给我寄了好几张照片，是用麻瓜的相机拍的，你要看看吗？”特拉弗斯依然小心翼翼，语气犹豫不决。

　　麻瓜的相机，斯嘉丽不易察觉地皱了皱眉头，她差点忘了特拉弗斯的母亲是一个亲麻瓜的格兰芬多。特拉弗斯有非常奇怪的家庭组成，老特拉弗斯是斯莱特林，却娶了一个非常亲近麻瓜的格兰芬多的巴沙特为妻。斯嘉丽开始暗暗后悔来找特拉弗斯了。

　　“你也很喜欢麻瓜的东西吗？”她选择性地忽略了特拉弗斯的问题。

　　“什么？不，只是我母亲喜欢而已。麻瓜的很多东西蛮有意思的，只不过我个人还是更习惯巫师的产品和生活方式。”

　　还好，还好，斯嘉丽松了一口气，最起码特拉弗斯不亲麻瓜，这让她依然是一个潜在的盟友选项。斯嘉丽准备继续旁敲侧击地套出她对麻瓜是否该存在的看法，却被一个不速之客粗声粗气地打断了。

　　“莱斯特兰奇！”波特和布莱克从不远处气焰嚣张地走下草丘。他们就跟亲兄弟一模一样，都长着黑色的头发，身高相仿，并且出现的时候一样地让人讨厌。

　　斯嘉丽懒洋洋地靠到橡树干上，闭上了眼睛。“有事就直接说。”

　　“你刚刚说的话是什么意思，什么叫等西里斯长大以后他就会明白了？”波特听起来活像一个因没有分到糖果而愤怒的幼儿园男孩。

　　为彼此义愤填膺，斯嘉丽要被他们之间坚如磐石的友情感动哭了。“等你长大以后也会明白的。”她抬起眼皮，戏谑地等着波特的反应。

　　波特果然气得直跳脚，头顶的乱毛都竖了起来，因找不出合适的反击憋红了脸。布莱克恶狠狠地剐了斯嘉丽一眼，抓住波特的胳膊想要把他拉走，就在这时，波特充满愤怒的榛子色眼睛看到了她身边的特拉弗斯，嘴巴顿时长成了一个滑稽的o型。“特拉弗斯？你怎么会跟莱斯特兰奇在一起？”

　　“呃，我们碰巧碰到了？”特拉弗斯皱着鼻子，似乎并不理解他为什么会问这个问题。

　　“离她远点，”波特嚷嚷着，“她是一个满嘴喷毒汁的邪恶的斯莱特林！”

　　斯嘉丽张嘴想要如他所愿地吐出更多毒汁，却被特拉弗斯抢先了。她往前踏出气势汹汹的一步，看起来火冒三丈：“够了，波特，收起你的学院偏见。因为斯莱特林出了一个斯内普，你就把所有的斯莱特林都幻想成斯内普，简直是荒唐可笑。我倒认为莱斯特兰奇说的是事实，等你心智成熟了再来质问别人，或许会更有效果。”

　　“你说什么？”波特彻底石化了，同样瞠目结舌的还有布莱克，斯嘉丽幸灾乐祸地看见不可置信又一次蜘蛛网般地爬上他们的脸。

　　“你听到我说的了。”特拉弗斯的语气里满是不耐烦，她的脸颊因气愤变得通红，胸脯上下起伏着，“为自己想想吧，詹姆·波特，如果你继续保持这种态度，伊万斯一辈子都不会多看你一眼。”

　　好姑娘，格兰芬多加五十分！斯嘉丽已经看见了未来，特拉弗斯绝对会成为最有力的同盟。为了不让同盟一个人生气，斯嘉丽决定加入她。“听到了吗，波特？赶紧改掉你的臭脾气，别被伊万斯拒绝了再来哭鼻子。”

　　布莱克也发火了：“为什么你这么喜欢把你丑陋的鼻子探到别人的事情里？是因为太缺爱了吗？因为你的父母不把你当回事，所以你要来詹姆这里找存在感？你的头昂得再高，再鼓吹你们所谓的伟大的血统论，还不是连家族继承人都不是。”

　　斯嘉丽被激怒了，她不在乎别人议论她其他什么，但“继承人”这个话题是她永远的禁忌，任何人只要在她面前提到这一点，愤怒就会像烧开的热油在她的血管里噼里啪啦地响起。她抽出魔杖，从书里看来的恶咒已经到了嘴边。

　　“少对别人的家事妄加揣测。”斯嘉丽扭过头，看到脸色苍白的帕特里夏大步向他们走来。她那平时胆小如鼠的堂妹此时完全变了样，脊背挺得笔直，发丝在身后飘荡。

　　“哈，又来一个莱斯特兰奇，”波特毫不掩饰脸上的恶毒，“你不是被家人排挤得更厉害吗，怎么还有功夫来帮着她说话？据我所知，她可没在你被议论的时候出面维护过你。”

　　他说完顿时变了脸色，似乎意识到自己讲得太过火了。帕特里夏变得更加苍白，脸上没有一点血色，她的身体晃了晃，随后更加坚定地站直。“乌鸦不会啄另一只乌鸦的眼睛。”她的声音冷静得出奇。

　　乌鸦不会啄另一只乌鸦的眼睛是莱斯特兰奇家族的家训，也是格言，斯嘉丽一向对这句话不屑一顾。她的堂妹太过于单纯，这几年族人对她的态度依然没有让她意识到问题。在纯血统家族里想要往上爬，踩的不单单是外人的残肢断臂，还有许多来自于自己的手足。

　　上课铃响起，波特和布莱克往斯嘉丽和特拉弗斯面前的地上啐了一口，把书包甩到肩上走回了城堡。帕特里夏颤抖起来，左摇右摆，看起来下一秒就要晕倒。特拉弗斯眼疾手快地伸出手扶住她。

　　“你们都还好吧？”帕特里夏的声音细得像蚊子哼，借助特拉弗斯重新站稳了身体。特拉弗斯连连摇头说没事，关切的眼光一直在她身上徘徊。

　　斯嘉丽没有说话，她抓起随手扔在草地上的书包，掠过另外两人径直走向城堡。她一向小心维护的自尊心受到了强烈的侮辱，此刻最不需要的就是更多的慰问。“斯嘉丽，等等！”帕特里夏在她身后喊道，而斯嘉丽没有再回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