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无尽河》热辣奇多

17、花火 詹姆

　　在西里斯和莉莉三人相继离开后，詹姆·波特开始感到不对劲，他放下盆栽，两只手分别把莱姆斯和彼得拉到面前，压低了声音，“你们说他们到底要去干什么？”

　　“他刚刚跟你说什么？”莱姆斯问，手里捏着一只糖耗子。

　　“‘我有急事要做，公共休息室等你’”，詹姆捏着嗓子重复西里斯的话，“他可从来没有抛弃过我们。特别是，注意，我们正在逛笑话商店。”

　　彼得睁着圆圆的蓝眼睛，他毫无缘由地喘着，呼出来的气里还有巧克力的味道，“你们在说谁？谁们要去干什么？”

　　“当然是西里斯，”詹姆不动声色地移远了脑袋，“还有伊万斯。西西走了以后伊万斯她们也走了，我真想不出来有什么事情是他们四个能一起做的。”

　　莱姆斯若有所思，“或许是因为特拉弗斯，唯一一个他们都比较熟悉的人。”

　　詹姆郁闷地抓了抓头发，“这到底是为什么？他最近对特拉弗斯的关注度高得不正常，明明前不久他们还几乎不讲话。你觉得他不会真的喜欢上她了吧？”

　　“凡事皆有可能。”莱姆斯慢悠悠地走回货架前，把糖耗子放回原处，“现在我们去追她们应该还追得上。”

　　他们挤开人群，推开笑话商店的门，立刻暴露在冷空气内。詹姆急躁地踮起脚尖，他本身在同龄人中已经算高，这么做只是为了能更快地锁定莉莉·伊万斯的位置。不出意料，他很快就找到了那头再熟悉不过的红发，被夹在弗朗西斯卡的金发和戴维斯的棕发之间，她们走得不快，时不时被几个别的学生挡住。

　　“在那里！”他胡乱地向莱姆斯和彼得指了指三个女孩的位置，便拨开腿飞快地冲了过去。

　　奔跑途中詹姆在脑子里想着西里斯和特拉弗斯的事情。他骄傲的黑发兄弟从来对魁地奇不感冒，结果不仅参与了今天早晨的讨论，还挺身而出维护了被质疑的特拉弗斯，这种面对女生的英雄气概什么时候在他身上出现过？特拉弗斯没抓住金色飞贼，让他们输掉了比赛，但斯莱特林的作弊是显而易见的，詹姆不觉得有谁应该受到特别的指责。

　　不着边际的思考在不知不觉中把他带到了女孩们身后，詹姆扯开嗓子，大吼了一声，“弗朗西斯卡！”

　　前面的三个人齐刷刷地停下，转身，披着酒红色长发的那个显得尤其不乐意。她们面向詹姆，弗朗西斯卡和戴维斯还没有收起脸上的笑意，伊万斯突然对路边的积雪产生了兴趣，翠绿的眼睛朝右边偏着。

　　“有什么我能为你做的吗，詹姆少爷？”弗朗西斯卡怪腔怪调，说完和一旁的戴维斯对视一眼，两人都爆发出一声大笑。

　　“西里斯去哪里了？”

　　“他往学校的方向跑了，应该是去找莱斯利。”弗朗西斯卡的表情自信满满，“说真的，他已经彻底迷上她了。”

　　鉴于她语气里过于明显的满不在乎，詹姆将信将疑。他跨了两步，站到伊万斯旁边。他比她高了不少，低头就可以看到她浓密的红发之间那个小的发旋，闻到麻瓜洗发水的香味，他忍不住吸了一大口，随后就看到她抬起头，用她漂亮的绿眼睛对他翻了一个白眼。梅林在上，伊万斯连翻白眼都那么可爱，他永远看不腻。

　　“不要站在我旁边，詹姆·波特。”他的百合花用冷淡的口吻说。

　　她的话戳破了詹姆心里盛满快乐的气球，喜悦在他的整个心脏里泛滥，“你刚刚叫了我詹姆吗，伊万斯？”

　　“我说的是詹姆·波特。”伊万斯在“波特”一词上加了重音。

　　詹姆笑嘻嘻地看着她，“我不介意你叫我詹姆的，伊万斯，只要你让我喊你莉莉。”

　　“想法很好，但是不了。”

　　“你们两真可爱。”棕发的拉文克劳感叹了一声，她对詹姆伸出一只手，“忘了做自我介绍，我是芙洛拉·戴维斯。”

　　“詹姆·波特。我知道你，拉文克劳的击球手。谢谢你支持我和伊万斯。”

　　在詹姆的世界里，除了斯莱特林，其他人都是他潜在的朋友，如果认为他和莉莉·伊万斯是天造地设的一对，他便会立即对对方产生好感。此时此刻，他怎么看芙洛拉·戴维斯怎么顺眼，也忘记了她在佐科笑话商店释放出来的那只啄他的鸟。

　　伊万斯重重地哼了一声，绕过詹姆，走到弗朗西斯卡在的那一侧，詹姆跟了上去。他们还没有走出几步，伊万斯又白了他一眼，换到这个四人小队的另一侧。詹姆不在乎，她换到哪里，他就要跟到哪里。

　　经过三番两次的位置变换，伊万斯终于忍无可忍，“你要站在这里你就站着吧，我没心情再跟你玩猫捉老鼠。”

　　“我就知道你不舍得赶我走，”詹姆喜滋滋地看着她。

　　她没有搭理他，怒气冲冲，埋头向前走着。风让她身上散发出来的味道萦绕在他的鼻尖，他联想到很多美好的东西——夏天的青草地，冰镇柠檬汁，落日，山谷中的野百合。仅仅只是站在伊万斯旁边，和她一起走路，就算她态度坚决地不愿意和他说话，詹姆依然飘到了幸福的云端，他不需要其他任何东西，他的心为她而跳。

　　“所以，今天早上在格兰芬多公共休息室到底发生了什么？”戴维斯问，把飞舞的头发从脸上抓走。

　　“特拉弗斯和格洛弗吵架了。”詹姆耸耸肩，“格洛弗觉得特拉弗斯没抓住金色飞贼，特拉弗斯觉得他丢球太多，他们说的都挺有道理的。”

　　“他看不出来斯莱特林的做法有多消耗球员吗？”戴维斯瞪大眼睛，“说实话，你们的首发人员到最后还剩一半留在场上，我已经觉得很不可思议了。莱斯利的手和脸上全是伤口，布莱克才刚刚上场，她尽全力了，你有帮她说几句话吗？”

　　詹姆张了张嘴，最终却没有说什么。他一向很看重魁地奇比赛的输赢，尤其是面对斯莱特林，成为队长之后，他总是抓紧一切时间组织训练，也因此忽略了球员的状态。他比任何人都清楚莱斯利·特拉弗斯在这场比赛中付出了多少，她是格兰芬多球队里最有韧性的姑娘，从不抱怨，永远咬牙坚持到最后一刻。作为格兰芬多队的队长，他本应该维护她，他应该夸奖球队里的所有人，而不是任由争吵愈演愈烈。

　　“我有点担心她，”弗朗西斯卡哆嗦了一下，把手插进口袋里，“她需要一个彻底的爆发，把所有负面情绪发泄出来，可她现在那么平静。”

　　“也许这就是布莱克去做的，”伊万斯的声音里有着不易察觉的喜悦，“他为了防止她情绪失控，所以才着急赶回去。”

　　另外两个女孩不约而同跳起来，一只手捂在嘴上，多余的那只拉着对方的，喉咙里跑出来小鸟一样细细的尖叫。詹姆慌忙捂住耳朵，这不是他第一次听到戴维斯和弗朗西斯卡的滑稽声音了，在开学的列车上，她们也对他发出同样分贝的笑声，只不过这次听起来略有不同，具体他也说不出来。

　　他小心翼翼地站在原地，伊万斯加入了她们，她们又笑又跳，就算下一秒开始手拉手转圈，他也不会觉得多惊讶。

　　“不好意思，这有什么好笑的？”无尽的等待之后笑声终于消失，詹姆的声音微微颤抖。

　　“小吉米还什么都不明白。”弗朗西斯卡捂住胸口，指责地看着他，“我上午怎么跟你说过？”

　　弗朗西斯卡说过的话在詹姆的大脑中接连闪过，他努力了十几秒钟，最终一无所获，“你说了好多话，我不知道你具体指的是哪个。”

　　“西里斯喜欢莱斯利！梅林，我到底要跟你说几次？”

　　她的话里的内容太过直白，闪电般击中了詹姆，他在公共休息室里已经面对过了一次电击，再次遭受让他觉得自己很快就要被烧焦了。“你没有这么说。你只是问了他，但他说不是，并且说他只是不想她讨厌他。我的西西怎么会爱上一个女孩？”

　　“是吗？”伊万斯抱着双臂，转身看向詹姆。

　　詹姆的心跳又漏了一拍，每一次和伊万斯的绿眼睛的直接对视，都让他的头脑变得空白。他的舌头开始打结，羽毛在胃里四处挠动，她就像最古老的魔咒，把他变成了什么也不知道的大傻瓜。

　　他结结巴巴，语无伦次。

　　“我倒认为布莱克喜欢上莱斯利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她很随和，才华横溢，长得漂亮是她最微不足道的优点，布莱克和她相比算什么？”

　　“你在说西里斯不帅、不随和、不聪明吗，伊万斯？”詹姆严肃起来，即使是莉莉·伊万斯，也不可以把西里斯贬得一文不值。

　　她挑衅地看着他，“你可以想办法说服我，让我同意他比她更优秀。”

　　詹姆想要继续反驳，弗朗西斯卡一把捂住他的嘴，把他往一扇敞开的大门内推去，他这才意识到他们已经回到了城堡前。他忍不住扭头看，伊万斯的胳膊被戴维斯抓着，在对上詹姆的视线时，她抬起一根眉毛，然后转开了脑袋。

　　四个人两两为一组，走向不同的方向。

　　“如果你真的想和她在一起，就不要这么幼稚。”陆续进入城堡的学生开始投来怪异的眼光，弗朗西斯卡在确保伊万斯和戴维斯走远后松开他，压低声音恶狠狠地警告。

　　“她说西里斯配不上特拉弗斯，拜托！”

　　金发女孩恨铁不成钢地长叹一口气，“我觉得他们旗鼓相当，没有谁配不上谁。如果你再为了西里斯和伊万斯争论，那么就会变成你配不上伊万斯。”

　　“你也认为我和伊万斯很配？“詹姆沾沾自喜地挺起胸脯。

　　“你为什么不能快点走路？”

　　弗朗西斯卡甩下这一句话后翻了一个白眼，加快了脚步。詹姆连忙跟上去，他的心中狂喜和遗憾不断交替，尽管他仍然为她对西里斯的评价愤愤不平。迄今为止，他追了莉莉·伊万斯三年，三年来她甚至很少正面给他一个眼神，像今天的对话更是寥寥无几。跟伊万斯在一起的时间每次都过得太快，詹姆不止一次希望自己能拥有时间转换器，他许愿过时间停留在过去的某一刻，也恳求能让分别前的一幕永远定格。

　　而现在他再仔细去想，如果西里斯真的如弗朗西斯卡所说，对特拉弗斯有着像詹姆对伊万斯一样的感情，这并不完全是坏事，他很愿意找一个机会，和伊万斯结束先前没有完成的辩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