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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换季 ...

  •   可能是两人昨天浪的太厉害,冉酒居然病倒了。

      有些人病来如山倒,无声无息,甚至没有一点预兆。前一天晚上回家的时候,冉酒还和她开各种玩笑,两人先后洗了热水澡才互道晚安。

      后来容汀回想起来,那个笑容是有点苍白的。

      开始,她根本发现不了冉酒生病了,因为那屋的门长期关着,没有冉酒的允许,她也不会主动打开那扇门。

      而这天她中午回来的早,下意识往冉酒那边看过去,门下边的缝隙是黑色的,没有渗透出任何光线。容汀有些狐疑,走过去敲了敲门,没人应声,她以为自己想多了。

      前些日子太忙,家教耽搁了一阵子。这周家长让她多补几节课,她下午没课就答应了,上了公交车,她坐在座位上支着下巴,视线定在空中的某一点上。

      等快到的时候,她从车窗中看到自己的脸,头发略显凌乱,额角的绒毛随着微风飘荡,像厘不清的思绪。

      下车她往德国使馆那边走去,这个家教是德语班认识的一个师姐给她的,师姐要去德国留学,让出了这个家教资源。

      那阵子的家教行情不太好,有的时候路程远,薪资还低,而这家是中德合璧家庭,爸爸是德国人,妈妈是中国人,两个小孩10岁之前在德国长大,后来又回帝都,家里需要一个能用德语对话的人教小孩中文。当然,由于条件苛刻,薪资也到位。

      那个师姐很喜欢她温和沉稳性格,说两个孩子淘气,但是薪资高,让她可以想想,容汀没考虑几天就答应了。

      一男一女两个小孩子也刚春令营完回来,身上背着小小的登山包,家里的阿姨给她们拿下来,好声好气道:“容老师,麻烦先等等,孩子们太兴奋了。”

      容汀撑着下巴露出两只笑眼,她也很开心,仿佛这就是个开心的季节。

      两个小孩很傲娇地指着书上新学的德语单词,“老师,您知道夏天怎么说吗?”

      容汀故作不知道,用中文说:“你们教教我?”

      小女孩奶声奶气地发音,哥哥接着严肃纠正,“不对,应该张圆嘴,发哦的音,der Sommer!”

      小女孩有点委屈,容汀哄了半天,看着窗外若有所思说:“夏天要到了。”

      她隐约觉得她们关系更进一步了,做什么都充满干劲儿。晚上回来路过图书馆,还在里边呆了一会儿,查了好多有关内蒙气候的资料和旅游攻略。

      她说也许会带她去草原。

      一想到这件事,容汀心里泛起丝丝涟漪,又查了好多当地的民风民俗。

      到了下午5点,她匆匆整理完一个文档的资料,又给冉酒发消息,问她晚上要吃什么。按照以往,冉酒总会在一小时内回复,可这回毫无动静。

      没接到任何消息,容汀有些失落。

      她还是去超市买了些备用的水果蔬菜,当季新出了好吃的厚葱花饼,容汀闻到香味也买了好几个。

      回去以后家里十分安静,窗户紧闭,一天内好像没通过风的样子。

      她终于意识到不对劲,又去敲了敲冉酒的房门,里边仍是毫无动静。

      “冉酒?”容汀下意识握住门把手,稍微往下压了压,没有任何阻力就下去了。

      冉酒并没有锁门。

      她隐约有了种不好的预感。

      随着门拉开,视野范围越来越广,她终于看到凌乱的电脑桌,旁边挤着冉酒那张床。

      被子根本没叠起来,几乎要团在一起,深蓝色的被褥看起来很厚实,从里边隐约能看出个人形。

      “冉酒?”容汀轻轻唤了声。

      床上一点动静都没有,那人被深埋在被褥里,有点像是被床谋/杀了。

      容汀脱了拖鞋进屋,穿着袜子踩在地毯上边。脚底有柔软的触感,长毛刮擦着她的脚踝,屋里充斥着一股乔木和苦橙叶混合的冷香。

      进屋还不如说进了冰窖,她浑身像被冬天的寒气包裹着,一时间没忍住打了个喷嚏。

      床上的人似乎动了动,容汀凝神注视着那团被褥,然而那团东西又没动静了。

      容汀吸了吸鼻子,视线从桌上搜罗到地毯上,都没找着空调遥控器。

      锁定剩余范围后,她小心翼翼地凑近床边,从那一大坨翻卷的被子中慢慢摸索遥控器。

      床头没有,接着她试着掀开一点被子找床脚。

      摸索中突然碰到一截冰凉的皮肤,光滑绵软,又泛着砭骨凉意。

      似乎察觉到热源,那条腿顺着蹭过来,贴住了容汀的胳膊。

      容汀:“......”她摸到遥控器,舒了口气,赶紧关掉空调。

      室内的冷气一点点涤散,最后恢复了正常温度。容汀握了握冉酒的脚踝,冻得她一个哆嗦。

      她握了一会儿,自己手也变凉了,还是给冉酒严严实实盖上被子,四角都掖进去才放心。

      冉酒病了,是个确定无疑的事实。

      容汀搬来的时候带了体温枪,她跑回屋,从自己一众行李中找出盒子,又跑回去。

      她从床头把冉酒刨出来,在耳朵处点了一下,测到温度38度。

      似乎感受到凉意,冉酒又将脑袋缩回去,两肩的被子压得严实,只露出脑袋,像只细长的蝉蛹。

      容汀出了她的卧室,先烧开水,接着穿衣服去底下的药店买退烧药。回来以后水正好开了,接到杯子里正好和原来的温水混合。

      容汀拿着药去冉酒那屋,人还在床上躺着,只不过又换了个姿势。被子几乎都被堆到了上半身,两条细长白皙的小腿露在外边,足弓曲线优美。

      “冉酒。”容汀晃了晃她的胳膊,“你发烧了,快点喝药了。”

      冉酒的腿突然弹动一下,唔了声,嗓音涩哑模糊。

      “不喝。”

      容汀只好先把水和药放在她桌子上,用手背探了探她的额头,还是烫。

      她只好有商有量:“喝药好得快,喝完你继续睡,晚上做你爱吃的菜好吗?”

      没动静,冉酒薄薄的眼皮上卧蚕明显,类似浅灰色的眼影,脸颊被压出病态的粉色,无端的娇弱动人。

      容汀极力克制让自己冷静:“你是不是一天没下床了?不喝药还是没力气的,那你的工作怎么办。”

      她原是随便说说,哪知这话对于一个社畜的触动之大。

      只见床上的被褥扑腾了两下,里边的人缓缓钻出来靠在床头上,眼皮还耷拉着,细弱蚊蝇地朝她伸出手:“药。”

      容汀把药片递给她,冉酒全都塞到嘴里,顺势接过水杯一饮而尽,接着又滑下去钻进了蚕蛹里。

      容汀正要走,却听她哼哼唧唧道:“喝了药,晚上就能好吗?”

      容汀嘴角弯处个弧度,“嗯。”

      “你不许骗我。”

      “嗯。”

      “我不想去医院。”

      容汀艰难地想了想,只要退烧,她就不带她去医院。嘴上却圆滑:“好。”

      “还有你说的好吃的也要做的。”

      容汀回过头,冉酒正睁着眼看她,眸色有些许的脆弱,眼角也泛红,就是有种执拗在里边。

      容汀笑了:“嗯,会做的。”

  • 作者有话要说:  给基友推一下文!《她是蜜橘香气》BY孤山碾玉,清冷御姐&腹黑少女
    陈竹喜欢的蒋乔舒,人前是清冷孤傲的美女总裁,在她面前是又香又软的姐姐。
    她理智又冷静,聪明又果断,
    可陈竹知道,那些都是她的铠甲。
    每回姐姐望向窗外说“我没有”,都是在撒谎。
    比如,分手那天也是这样。
    后来,陈竹再出现在姐姐面前时,是在一个商业场合。
    蒋乔舒十分官方地同她握手,疏冷客套地说了句好久不见。
    楼道里,陈竹想再给彼此一次机会,问:姐姐还喜欢我,有么?
    蒋乔舒望着落地窗外:我没有。
    陈竹笑了:没有啊?
    *
    古镇的酒吧里,蒋乔舒第一次遇见陈竹。
    她黑长直的头发过肩,齐齐的刘海,墨色的长裙,拿着把吉他在哼唱,如个腹黑少女。
    只是这少女不太乖,文能帮阿婆吵架,武能单挑几个大汉,她干脆利落、爱憎分明。好像没什么事情是这个小姑娘做不了的、不敢做的。
    除了一件事,跟蒋乔舒分手。
    那天台风落雨,陈竹泪眼汪汪,死死地拉着蒋乔舒不肯放手,低声唤:姐姐…不要小竹子了么?
    遇到陈竹以前,蒋乔舒眼中的自己,生性凉薄,不信婚姻,遑论爱情。
    遇到陈竹以后,原来雨滴的声音是欢快的,天是晴蓝的,青橘子可以是香甜的。
    她似乎,生了一根软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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