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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5、第六十五章 救兵 ...

  •   阮婧辞跟着史上飞一回宫,就被召去了殿前面圣,一进入殿内,便瞧见阮行舟已经坐在龙椅上,身上的明黄龙袍还未来得及换下,眉目阴沉,赵公公候在御前见她来了,遂往前了几步,小声道:“陛下,长公主殿下来了。”

      阮婧辞对赵公公眨了眨眼,而后低着头老老实实走至殿前,阮行舟正抵着太阳穴,见她来了,冷笑道:“好啊,朕终于见到你这位大忙人了,要是不派人请你来,你恐怕还想不起朕这个父皇了吧。”

      “回父皇,儿臣惶恐,只是最近店中出了些事,这才没来看望父皇,还请父皇恕罪。”见阮行舟脸色不好,她忙跪了下来,恭敬回禀道。

      “惶恐?”

      阮行舟抬眼冷冷望着她,手一扬,一本还未批阅的奏折不偏不倚砸中的她的发髻,而后掉落在她跟前,她定睛一看,奏折上面全是弹劾她开养老院的事,以及这几日店中老人中毒之事。

      “你该如何跟朕解释?”阮行舟重重拍了几下木桌,咬牙骂道,“朕让你好好开家店做生意,你就是这样开的,这几日的奏折本本都写着你阮婧辞的大名!”

      阮婧辞将奏折理好放在面前,冷声道,“回父皇,店中老人中毒一事的确是女儿的疏忽,正在追查,到时定会给老人以及家属一个交代,”

      阮行舟闻言猛地从龙椅中站了起来,语气激动道:“交代!什么交代!人都死了,难不成你还能将他救活么!现在最要紧的便是查出究竟是谁下的毒,这都过去几日了,你还没抓到下毒的凶手,到时候京城流言传的满天飞,朕看你怎么收场!”

      “回父皇,儿臣已经有些眉目了,还请父皇再给儿臣一些时间。”

      “光靠你一人,实在太慢了!”阮行舟焦躁地来回踱着步,对她说道,“朕已经为你挑好了人选,要是两个人还查不出来原因,你就别来见朕了!朕就当没你这个废物女儿!”

      人选?

      阮婧辞正想着,忽然殿外响起太监尖细的嗓音:“传,紫微郎沈宥白觐见!”

      太监话音刚落,朱红漆的殿门已经被推开,一双暗纹玄色皂靴跨过门槛缓缓踱步进来,迎着阮婧辞诧异的目光,着了一袭官服的沈宥白走至她身旁,朝阮行舟行了一礼。

      “微臣参见陛下。”

      “沈爱卿来的正好。”阮行舟脚步一顿,看向他道,“沈爱卿,这几日朝中对长公主的舆论想必你也有所耳闻,朕便派你与长公主一道,将她店中下毒之事查出来,以安民心。”

      沈宥白侧眸看了眼不语的阮婧辞,而后朝阮行舟回禀道,“陛下放心,微臣与殿下定会给朝中大臣们与百姓们一个交代。”

      出了殿后,阮婧辞叫住了他,质问道:“父皇要你帮我一事,是你主动要求的?”

      “殿下多虑了,下官这几日在江南一带处理私盐一事,并未回京。”沈宥白客气应道。

      “你要是不愿意,本宫也不勉强你。”阮婧辞别过脸,嘴硬道,“反正此事已经有些眉目了。”

      他闻言看向她道,“既然如此,不知殿下可有抓住下毒之人否?”

      阮婧辞神色一怔,心中不禁暗骂他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专挑扎心窝子的话说。

      婆婆打趣道:【殿下,沈大人说的不是实话么,如今他来帮你,总比你一人单枪匹马的好。】

      “呸,没他,我照样能将那下毒之人给揪出来。”

      阮婧辞抄着手,没好气对他说道,“没抓到,让他给跑了,沈大人,你满意了吧。”

      沈宥白低头望着她生着闷气,而后无奈道:“沈某有什么满意的,下毒之人都跑了,也不知殿下说的眉目在何处。”

      “你!”阮婧辞气绝,这话怎么听都像是在阴阳怪气她。

      沈宥白将她店中的伙计们在脑海里过了一遍,又问她道,“你查出下毒的人是谁?”

      “回沈大人,是店中的伙计枫安!”

      阮婧辞撇嘴没理他,说话的是匆忙过来的宝儿,疾呼道:“殿下,方才店里派人传话来,说枫安回来了!”

      “你说什么?他回来了?”正暗自生气的阮婧辞闻言惊讶道,“他不是逃走了吗,怎么又回来了?”

      宝儿一脑门汗,“倒不是自己回来的,说是被人捆了麻绳丢在了后院围墙下,浑身是伤,已经剩了半口气在。”

      “什么,捆回来的?!”阮婧辞急问道,“可知是谁捉来的?”

      “不知晓是谁,听说是方胖子听见了声响,出了厨房瞧见的,院内除了他们两人外,再没别人了。”宝儿说道。

      阮婧辞闻言又惊又喜道:“嘿,这倒是奇了,这究竟是哪位菩萨开了眼。”

      “下毒之人既然已经被捉住了,那便去店中看看吧。”沈宥白神色一凛道。

      三人马不停蹄地回了风雅楼,秦狗剩见他们回来了,忙带着人出来迎接,阮婧辞看他与身后几个伙计手里拿着扫帚,随口问道:“你们扫什么呢?”

      秦狗剩说道:“回殿下,小的几个正在扫地呢,等会派人在各处点些驱蚊香,最近店中飞虫多了些,怕饶了老人们休息。”

      阮婧辞四处张望道:“对了,枫安现下在何处?”

      秦狗剩将扫帚递给了身后人,带着他们走到了后院,逃走的枫安此时已经被松了绑,仰面躺在院子中央,而四周围了一圈护卫。

      “死了没?”阮婧辞沉着脸拨开护卫,走至他面前,见他身上虽伤痕累累,却都没有伤到要害处。

      莫安上前回禀道:“回殿下,还喘着气呢,不过现在昏死了过去。”

      沈宥白走上前,半蹲下来,伸手叹了叹枫安的鼻息,而后对秦狗剩道:“去请个郎中来,看看他的伤势。”

      “你觉得将他捉回来的人会是谁?”阮婧辞看向他道。

      沈宥白略察看了一番他身上的伤痕,道:“暂且不知,不过从他受的伤来看,此人并不想要的他性命,刀刀锋利却不致命,反而捆了人给你送了回来,看样子应当是了解店中此时的情况。”

      他猜测道:“难不成是红大人?”

      阮婧辞摇头道:“不可能是她,她现在还在雷眼山呢,这几日是武林大会,她带着她的两位师妹去比武了。”

      “那便只有等他醒来后,才能知晓了。”

      沈宥白又让秦狗剩带着他们分别去了南曲航与其他几位中毒之人的房中,查看了几人中毒的状况,南曲航喝了桑叶汤后,原本虚弱的脸色也好了许多,不过依旧未醒来,嘴里还时不时说着胡话,眼皮周围的黑色也没完全消下去。

      “这屋里什么味?”正在给南曲航理着被褥的阮婧辞轻咳了咳。

      秦狗剩吸了吸鼻子,解释道:“殿下,是驱蚊草的味道,有些呛人。”

      站在床边的沈宥白凝神正盯着一处帷幔,而后抬手轻轻朝那处捂了去,再摊开手掌时,掌心躺着一只死去的灰翅圆身的飞蛾。

      “就是这小东西,也不知是不是开春的缘故,最近店中的虫子也变多了。”秦狗剩掏出绢帕替他将掌心里的飞蛾擦了去。

      这味道实在是太呛人了,阮婧辞捏着鼻子道:“你等会让人将这些驱蚊草都拿远些,这味道太大了,也不好闻。”

      沈宥白沉思了一番,见他要将那绢帕丢了,出声道:“秦大哥,你手里的那绢帕别丢,给我吧。”

      阮婧辞见他在研究那飞蛾,疑惑道:“怎么,这蛾子有问题?”

      沈宥白微微蹙眉道:“这飞蛾瞧着有些眼熟,像是在哪里见过一般。”

      阮婧辞撇嘴道:“这蛾子怕是你府上也多得是,当然瞧着眼熟,要不叫秦狗剩再给你拿些驱蚊草?”

      “这倒不用。”沈宥白细细瞧了一会无果,又将绢帕收了起来,道,“多谢殿下的美意。”

      阮婧辞切了一声,不过几句客套,这厮还当真了。

      几人出了南曲航的房外,天色已晚,不远处的后厨房顶上已经升起了袅袅炊烟,宝儿也派了人来请他们去前厅用膳。

      秦狗剩领着他们进了前厅,大桌上此时已经摆好了几盘菜,跟在沈宥白身后的三面也显了真身,见到桌上那几道糕点,登时身形一僵,左脚差点踩了右脚摔了个狗吃屎,要不是秦狗剩扶住了他,估计今日就要晚节不保了。

      “三面,你慌什么啊?”目睹了他全程衰样的秦狗剩憋笑道,“难不成平日里沈大人不给你饭吃?”

      三面见沈宥白眼神扫了过来,尴尬笑道:“嗐,秦大哥说的哪里话,主子待我们极好,哪里不给饭吃。”

      宝儿见他巴巴望着桌上那几盘糕点,笑道:“三面兄弟想必是馋这桌上的点心吧,这是五香斋春日的新品,与沈大人那日派人送来了的倒是不一样。”

      “我送的?”沈宥白浅浅一笑,眸中满是森然。

      他这一问让三面牙齿打着冷颤,忽然顿觉身后一阵发寒,他僵硬地转过头去,发现阮婧辞正似笑非笑地盯着他,“莫非那日沈府送来的糕点是你小子送的?”

      “嘿嘿,这不是代我家主子收了殿下的茶汤吗,也该还礼呀。”他哆哆嗦嗦虚笑道。

      阮婧辞走至他跟前,重重拍了几下他的肩,咬牙切齿道:“所以红伞那死丫头是不是也早就知晓这点心是你送的?”

      “她...她是主谋!”三面立马招供道。

      沈宥白掀开衣袍落了座,嘴边的笑意浓了些,“殿下,看在三面与红伞行事如此默契的份上,不如咱们替他们做主牵线联个姻,如何?”

      三面脸色一青,

      阮婧辞立刻懂了他的意思,坏笑道:“啧,本宫觉得可行。”

      “!!!殿下,主子!!我的祖宗些,这鸳鸯谱是能乱点的吗!”三面吓得蹦起三尺高,哭诉道:“小的和红大人这不是见你们两尊大佛一直堵着气么,你们神仙打架,我们这些小老百姓可不得劝着,有利于天下和谐么!”

      “谁跟他打架了。”阮婧辞瞪了他一眼,“坐下来吃饭,还真是显着你俩了,等红伞那死丫头回来,看我不收拾她。”

      三面此时可不敢惹沈宥白和阮婧辞,只得委屈兮兮地挨着秦狗剩坐了下来,其余几人也跟着入了座,用起了晚膳,而这几日因下毒的原因,店内的老人都家去了,如今一同与他们用膳的老人只剩下高公公。

      饭毕,沈宥白与三面也不好在店中多留,坐着喝了一会茶后,便起身告辞,阮婧辞跟在他们身后将他们送至店外,忽而面前之人脚步一顿,她的脸狠狠撞上了那人宽厚的背脊,疼的她直抽气。

      “沈宥白,你TM有病吧!你突然停下来干嘛啊!”

      她揉着鼻子抬起头,那人迎着月光定定地望着她,眼眸里泛着晦暗不明的神色,阮婧辞一愣,这才发现他身上的官服都还未换下来。

      “你...你...你这是怎么了?”

      他看着她的眼睛,半晌道:“殿下放心,此次下毒之事,沈某定会助殿下一臂之力。”

      阮婧辞嗤笑了一声,“哼,不用你,本宫一样也能查出来。”

      “作为交换,还请殿下也能助沈某一臂之力。”他望着她,轻声道。

      她神色愣住,“交换?什么交换?”

      他朝前走了一步,将她眼中最后那抹月色遮住,微弯了弯腰,清隽却掺了几分锋利的五官缓缓隐没在无边的墨色中,薄唇轻启道:“作为交换,请殿下能助沈某重新彻查翁家灭门一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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