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脑洞试读》古苦伶仃

5、亡命旅行但穿衣不自由

　　坐在回程的车上，罗肆汐拿着那一块小小的指骨不知道在手上把玩，那么小一个东西，她都怕一个不注意就弄丢了。

　　刚刚她拿的时候没注意，指骨蹭上了她手上的血迹，只有一小点，但看起来格外扎眼。

　　她一边看一边想着，在小说中这样的东西不是应该沾血认主，然后开启一个空间，或者出现一个白发苍苍的老头非要教她绝世武功吗？果然他们偷工减料了，她现在甚至都没有觉得这东西有任何的变化。

　　那一点血迹擦不掉，在洁白的指骨上看着突兀，罗肆汐又用指甲沾上自己的血，以那一点作鼻子，画上了弯弯的眼睛和嘴巴，整个一个笑脸。

　　这样看起来顺眼多了。

　　罗肆汐上车后，司机再也没想过和她搭话，在看到她手腕的电子手表和满手的血口，更是同情地看着她，似乎她注定活不下去。

　　小轿车停在一条清净的街道，街边是紧靠着的店铺，其中一件服装店是罗肆汐的小铺，也是她的家。

　　罗肆汐一下车就看见店门口站着两个人，一个是穿着高雅精致连衣裙的女人，一个穿着纯黑的西装的高大男人为女人撑伞，女人兴致勃勃地指着玻璃橱窗内的两幅铠甲。

　　“姜太太，今天怎么来这么早？”

　　罗肆汐笑容多了几分真诚，看向门口的女人，那是她服装店的常客。

　　她的小店做的是私人订制，手艺好，审美佳，她的风评在富家太太里一直不错。

　　“平常你一直都窝在你的小店里，难得见你出一次门。”姜太太已经年近四十，但是保养的好，看起来只有三十岁不到，说话却是很有贵妇人的温婉。

　　罗肆汐打开店门，自己先一步进去开灯，姜太太让保镖回车里等着。

　　室内凌乱不堪，满地都是细碎的布条，剪刀量尺和图钉挂得到处都是，衣架上挂满了各种款式成品的男装女装，罗肆汐随手拿起桌边的酒精给自己的手消毒。

　　姜太太看着她的动作习以为常，反而看向门口的铠甲，“你门口的那两幅铠甲看起来和我以前见过的都不太一样。”

　　“哪里不一样？”罗肆汐随手又在手上绕了两圈纱布，以防血迹沾在布料上。

　　“就好像”，姜太太手指点唇思考着，“比我们家的更圆润，还更亮。”

　　“那当然，我们家的东西，都是特别的。”罗肆汐有点小得意地说道，然后又给姜太太泡了一杯无糖菊花茶，“所以姜太太今天来有什么需要吗？”

　　姜太太道谢后说道，“我想订一套衣服。”

　　似乎有些不好意思，她停顿了一下，有些局促地说道，“嗯……性感一点，大胆一点。”

　　罗肆汐看向姜太太，姜太太是她的老顾客，一年四季的衣服绝大多数都是她设计制作的，包括姜太太现在穿的香槟色雪纺纱长裙。

　　即使是夏天，姜太太也喜欢及膝长裙，她喜欢保守雅致的风格。

　　罗肆汐当然不会反驳顾客的要求，只是展开图纸开始打草稿，随口问道，“具体有什么要求吗？最近想换换风格啊。”

　　“不是”，姜太太端着茶杯，手指轻轻沿着杯底抹拭，笑容有些苦涩，“是我老公，他说最近隔壁的林太太的穿衣风格很好看，让我学习一下。”

　　这一段话信息量还挺大的，隔壁的林太太之前也来过店里，是个二十来岁的年轻姑娘，穿着那叫一个大胆奔放。

　　“学那做什么”，罗肆汐看向姜太太，“女生穿衣服是为了让自己开心，不要在乎其他人的眼光。”

　　姜太太笑了笑，“还说我，你不就是最在意别人眼光的人吗？只要进你店里的人，都要被问你的衣服好不好看。”

　　罗肆汐也不气，撒娇一样问道，“那我的衣服好不好看嘛。”

　　“当然好看，你的衣服是全城最好看的。”

　　随着姜太太的话音落下，罗肆汐脸上又添了几分喜色，“那行，你先回去吧，两天后我给你送过去。”

　　姜太太疑惑，“送过来多麻烦，平常隔天就能好吗？”

　　“这两天会有些忙。”

　　罗肆汐将姜太太送走，就开始着手自己去旅行的时期，有很多东西需要收拾，但她只有三天时间。

　　不知道是那些恶魔的一贯作风，还是因为被气急了，那个前台小姐并且告诉她，在带上手表后的三天内必须前往站点参加旅行，否则算是违规。

　　这还是她打听关于亡命旅行社的时候提前知道的，就这一点，都不知道筛去了多少旅客。

　　接下来两天，罗肆汐没有再开过店，除了外出购买旅行所需的东西，就是把自己关在店里设计衣服，困了就趴在桌上小憩一会儿。

　　直到要去旅行的前一天晚上才收拾好东西早早地睡觉，准备迎接旅行。

　　罗肆汐离开的时候天都还没完全亮，雾蒙蒙的，她将答应给姜太太的衣服交给了他们别墅的保安，同时还有一封信，这一次没有收钱。

　　随后，她独自提着薄荷绿的18寸行李箱和一个随身小腰包就前往遂安市南站。

　　她对整个城市没有丝毫的眷念和不舍。

　　等姜太太看完信，急冲冲地感到罗肆汐的小店时，只发现，不大的店铺内被搬的干干净净，那挂满衣服的双杠式落地晾衣架也空荡荡地，只留下了杠和衣架，衣服一件不剩。

　　就连摆在橱窗里的两幅铠甲也不知所终。

　　每个城市的四站，是要有报团给的电子手表才能进的。

　　当然，没有手表的人非要闯进去当食物也不是不行，毕竟很明显这里工作人员和之前旅行社里的工作人员一样，都不是人，连看人的那种充满食欲的眼神都是一样的。

　　罗肆汐没想到自己的信会给姜太太带来那么大的触动，因为她现在还忙着震撼。

　　如果有一天你也见过将汽车站、火车站甚至飞机场都塞在一个片区的站点，也会这样惊讶，他们建造这个地方的时候根本就没考虑过安全措施，毕竟他们的任务也不是保障旅客的安全。

　　说是要旅客的命更合适。

　　人比想象中的多，罗肆汐本来以为像他们这样的十八线边缘小城市不会有很多人参与旅行。

　　事实是在等候大厅里，还是有几十个人熙熙攘攘围成很多小团体，罗肆汐是为数不多的孤身一人的旅客，很容易些吸引视线。

　　但她比想象中更引人注目，她与这个环境和气氛显得格格不入。

　　周围的旅客大多都如坐针毡，坐立不安都写在了脸上，为了方便行动，他们都会选择穿着简单舒适的运动衫或休闲服，大多数人什么都不带，也有小部分人背着登山包或者是旅行包。

　　此刻他们都用一种或鄙夷或同情的眼神注视着这个穿着精致的像菟丝花一样娇弱的女孩儿，甚至有些小团体会刻意远离她，似乎是担心女孩儿赖上他们。

　　罗肆汐倒是不在乎他们的眼神，她觉得自己穿的也很简单舒适，看似是A字半身短裙，其实是一条高腰阔腿的裙裤，上身搭配白色花苞袖衬衫，雪纺面料最是轻薄舒适，上白下黑的穿搭，最是简约。

　　简单舒适，大家没什么区别嘛。

　　她手上还捧着一把蓝莓，一颗一颗地吃着，这让周围的人更怀疑她是不是哪家的大小姐被骗了，走错了地方。

　　甚至人群中还有人肆意地讨论着。

　　“这不会是哪家脑子不好使的大小姐吧，还真当自己是在逃公主了？别都不知道自己来干什么的吧？”

　　“赌一下，她能活多久？”

　　“还用赌？肯定是一个景点都活不过，最好别和我们同一趟车，不然可真晦气。”

　　“但该说不说，她长得可真好看，那套衣服也漂亮。”

　　“漂亮有屁用呀！就这样的人，进入景区以后死的最快。”

　　这就是她想要的效果，周围或是不怀好意，或是同情，或是嘲讽的讨论，都离不开她精致的服饰和相貌，她尽可能地去听清每一个声音。

　　罗肆汐看了一眼时间，中午12:00旅行正式开始，现在11:50，是时候给大家换一个沸点话题了。

　　她可不是听听就算了的好脾气。

　　罗肆汐扫视了一圈人群，将视线停在一个用恶心的眼神一直盯着她，嘴里还说着污言秽语的男人身上。

　　就他好了。

　　罗肆汐将没剩下多少的蓝莓一把塞进嘴里，手伸进腰间的小包摸索了一下，将一张扑克牌大小的卡片拿在手中，随后提着小行李箱走到一边的人群后。

　　她在人群里走来走去，却是慢慢在靠近那个男人，片刻后便不着痕迹地路过男人身后，将卡片塞进了男人的腰带间。

　　刹那间，一道细碎的亮光闪过，刚刚还穿着T字背心和工装裤的男人就换上了一套俗气而又亮眼的粉色公主蛋糕裙，还是劣质的布料蕾丝那种。

　　将近一米九的刚强硬汉秒变巨型萝莉，头上还别着一个粉红蝴蝶结发卡。

　　人群中短暂的寂静后是哄堂大笑，男人憋红了脸却不知道罪魁祸首是谁，抬手就揍向旁边笑得最猖狂还夸赞他美的同伴，看样子也不是什么很要好的队友。

　　谁知男人刚抬起拳头，腰间和手臂背绷直的布料再也承受不住巨大的力道，顺着腰间寸寸断裂。

　　这大约就是小露香肩，大露腰。

　　已经躲到就角落的罪魁祸首憋着笑看热闹。

　　男人身边被打的同伴也不是个好脾气，又抬手打回去，两人撕扯的过程中，又会误伤到身边看热闹的人群，跑得快的已经躲开，跑不快的就被迫加入战局。

　　俗气的亮粉色布料和蕾丝被扯得满天飞，打着打着，男人的衣服都被扯光了，男人也顾不上落在身上的拳头，找到自己的旅行包钻进了厕所。

　　闹剧结束，时间刚刚好，等候大厅的广播在十二点准时响起。

　　【欢迎各位旅客参加由亡命旅行社精心为您策划的旅行，在这里，您可以自行选择您喜欢的出行方式，不同的方式将会经过不同的景点，到达不同的站点，为你带来未知的乐趣，接下里，请大家务必在半小时内选择好您的出行方式，否者，视为违规，后果自负。】

　　等候大厅的一面墙是全透明的落地玻璃，可以清楚地看到玻璃外巨大的广场上停着大中小型的各种类型的车辆，也有靠边停放的绿皮火车和高铁，还有一片停机坪上停着直升机和客机，倒是高空陆地，上山下海，任君选择。

　　要是有人想骑自行车，甚至徒步也是可以的。

　　但罗肆汐不想，肉包铁还是铁包肉，哪个稍微安全一点她还是分得清。

　　在所有人在抢着选自己心意的交通工具时，罗肆汐慢悠悠地拉着自己行李箱在后面走，心里也在思考该选择何种出行方式最合适。

　　飞机是第一个被pass掉的，虽然在罗肆汐打听的消息中得知，飞机往往能到达更远的地方，很适合像她这样的长途旅行，节省时间参与更少次旅行。

　　但她现在的实力还不允许她参加这样高难度的项目，她有自知之明，万米高空，存活的几率就不做考虑了。

　　火车和大巴一般都是大家的首选，人数多，对罗肆汐的能力有很大用处，但第一次进景点，她还是想选择一个稍微可控一点的工具。

　　比如自驾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