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岩魈]横刀夺爱》专业云养猫

15、番外

　　如果是其它地方，隔了一片海，流通的货币或许不能通用，但提瓦特大陆不同，因为尘世七执政的缘故，在这片大陆上流通的货币符号只有一个，那就是岩神摩拉克斯制造出来的摩拉。

　　褪去岩神权柄之后，钟离回归岩之魔神本职，无法再以自己的血液制造摩拉，因此，做任务做到暂时被派蒙附身了的空也无法把主意打到他的头上，只能老老实实地每天接取并完成璃月的委托，以此赚取摩拉。

　　就在今天，空终于觉得自己背包里的摩拉足够支撑他接下来在稻妻的生活了。

　　撒，一狗。

　　和在璃月认识的朋友们告别之后，空踏上了即将前往稻妻的南十字号的甲板，又经历了一系列的故事，他终于踩到了稻妻的领土，并认识了在这里混得很开，已经成了地头蛇的蒙德人托马。

　　不过空万万没想到的是，在稻妻他竟然还能遇到南十字号以外的熟人。

　　“钟离，魈？”这回不用派蒙代劳，空露出大惊失色的表情直接开口问道：“你们怎么在这里？！”

　　璃月的岩王帝君离开璃月，到了稻妻来真的没问题吗？璃月没有被毁灭吧？！

　　不对！现在的璃月是璃月七星在管理，岩王帝君已经卸任退休了……难道说钟离就是因为这个，来稻妻旅游的？

　　因此空很快冷静下来，笑着打了招呼：“没想到会在离岛见到你们……是来游玩的吗？”

　　而见到旅行者的钟离和魈并不见惊讶，他们不像空，不知他们的行程，反早就知道了空有前往稻妻的打算，更是为此努力了很久，因此在稻妻遇到空也属正常。魈朝空点了点头算作回应了空的寒暄，钟离笑道：“这是一位蒙德旅人的建议，新婚后第一个月为蜜月，取甘甜如蜜之意，可走亲访友，亦可造访名胜古迹。”

　　他一哂，接着说道：“只要两人独处便好。”

　　空：“……”

　　空：“虽然这么说……但你们新婚也早就过了一个月了吧？”

　　钟离淡笑着，没有回话，而魈也静静地看着空，半晌之后，空木着脸点头：“我明白了，你们仙人魔神的，和凡人的计时方式不一样。”

　　不是还有传说天上一日地下一年什么的……等等，如果是这样，那新婚之夜岂不是要持续一年……咳咳……

　　思想滑坡了一瞬间的空赶紧把自己拉回来，然后也朝着他们笑了：“既然是这样的话，我就不打扰你们了，打扰别人一生一次的蜜月可是要被雷劈的。”

　　是的，他已经被劈过了。

　　难怪会遇到这两位。

　　还是早点撤退吧，希望接下来不会被雷劈了。

　　于是空撒丫子跑了，留下钟离和魈两个在原地，等到空的背影从视线里完全消失时，钟离才转头看向魈，低声说道：“还是去那儿？”

　　魈没有立即回答，他顿了顿，最终点头：“嗯。”

　　只是面上隐秘地有些难为情的神色，也不知是为何。

　　魔神和仙人的蜜月，自然要比寻常人长久得多，好不容易得以卸任，钟离也有很多地方想去，第一站便是与璃月隔海相望的稻妻。虽说现如今稻妻正处于锁国之中，但对他二人而言，却没什么地方是去不得的。即便抵达之后发现稻妻正施行眼狩令，却也对他们无甚影响，仍如一般旅人那般优哉游哉地到处游玩，甚至还遇到了曾在璃月见过的熟人，旅者空。

　　虽已经料到，来到稻妻或许会遇到空，但两人还真是未曾专程去寻他。就像钟离说的，他二人来到稻妻全为了度蜜月，并不打算加上第三人，而见多识广且善解人意的旅者也知情识趣，只打了个招呼便离开了，又将空间还给二人。

　　于是旅途继续。

　　提瓦特大陆与别处不同，不论经纬度或是太阳高度角，这里的气候、雨水在世界各地无甚差别，完全没有时差，除龙脊雪山外，也只有因掌管本地的神明而产生的元素浓度差异，如风神域下的蒙德地区因多风而水草丰茂，岩神掌管的璃月因岩元素充沛而多峭壁奇石，至于雷神统治下的稻妻……

　　空：“woc！过剧情的时候就不要往下劈了好不好！雷神我xxx你xx”

　　便先不说那些了，总之，做下决定后，二人便按照原计划继续向前。处于雷神统辖之下的稻妻和璃月与蒙德都不一样，弥散着一股仿佛哀愁之美，色彩也趋近深深浅浅的紫色，让见惯了满目金黄的钟离和魈觉得新奇不已，这表现出来的，便是在空闲时，多转悠了两圈。

　　而后他们便被当地人推荐了温泉。

　　“据说‘秋沙钱汤’就是老板在纳塔体验过了火山温泉之后，回到稻妻开的温泉馆。”热情推荐温泉的稻妻人笑着说道：“虽然稻妻的温泉不如纳塔出名，但秋沙钱汤的温泉馆真的超棒的！很多大人物都会去光临呢！”

　　“两位旅行者如果有兴趣，也可以去试试啊！”

　　在璃月几千年，他们还真未泡过温泉，一时间，就连魈也起了兴致。钟离瞬间捕捉到了他的好奇，便询问了那人秋沙钱汤的位置，带着魈往那方向走去。

　　然后就与同样来到稻妻的空偶遇了。

　　也真是巧。

　　不过于二人而言，这只是个小插曲而已，一路走走停停，再怎么悠闲，他们也终于在下午时分来到了秋沙钱汤门前。

　　魈：“嗯……”

　　相比起其它商铺，秋沙钱汤确实算得上大了，但是和他们在璃月见惯了的高大茶楼相比，还是玲珑了些。不过倒也可以理解，毕竟稻妻处于海中岛屿上，有足足六个岛屿皆属于稻妻范围，加起来面积不算小，只是到底分散了些，建筑也不能造得太高耸庞大。

　　万一地震，高楼即倾。

　　所以，虽是无语了一瞬，魈还是向钟离的方向看了一眼，确认他的心意后，竟向站在门口揽客的老板问道：“老板，你们温泉馆里提供什么吃食？”

　　身材微胖了些，却很高大的老板穿了一身传统的稻妻服饰，见到两位有意要到他的温泉馆里体验的客人，自然是热情地将人往内引。听到魈的问话，他反射性地挂起了笑容，立即答道：“我们‘秋沙钱汤’和志村屋、木南料亭都有合作，提供的都是稻妻的特色美食！这是菜单，两位客人看上什么，只要勾选了，秋沙钱汤就能在十分钟内为您送来。”

　　他笑了笑又说道：“看二位不是本地人，应该是外地来的旅行者吧？这样的话可以尝尝我们的金枪鱼寿司或者鲷鱼烧，如果您喜欢甜的，也可以试试咱们的三彩团子、树莓水馒头，那可是不错的甜点！”

　　魈想了想，说道：“哪些菜品精细一些？劳烦老板推荐。”

　　“如今倒也不必在意那些。”钟离微笑着与魈低声说完，忽而问道：“老板，你所说的树莓水馒头可是口味比较清淡的甜口菜品？”

　　老板笑容灿烂地恭维道：“没错！这位客人真有眼光！咱们的水馒头外表看起来晶莹剔透的，内陷如水中珠贝一样晶莹可爱，入口即化，滋味带了一点微甜，口味清淡的客人一向很喜欢。”

　　钟离淡笑点头：“那便将这个勾上吧。”

　　“好嘞！”

　　已明白钟离是按着他的口味点菜的魈顿了顿，又仔细看起手中被温泉馆老板递来的菜单，也想按着帝君的口味为他点几样他爱吃的菜。然而魈对稻妻文化并不了解，只对着徒有一个名字以及价钱的菜品，无法如钟离那般只凭名字便推测出口味的他，自然不知道那菜的样式口味，苦恼了片刻后，魈做下决定：“老板，全部来一份。”

　　果然帝君平日所为皆有深意。

　　全部买下来，便不必再挑了，帝君想吃哪个便吃哪个。

　　不愧是帝君。

　　老板闻言，脸上的笑容更加灿烂，将魈递来的菜单接了收好，点头笑道：“我记下了！马上为您二位带来！小泉，你替我带二位贵客去汤池，村上，你……不，我亲自去一趟！”

　　这么大的一单生意，可不能马虎，他得亲自盯着才行！

　　而钟离微微笑了笑，并未阻止魈的举动，总归无碍，无论做何种决定，魈喜欢便好。

　　虽然他现在已不再是岩王帝君，无法随手制造摩拉了，但几千年下来，他的须弥芥子之中也存了不少奇珍异宝，真有需要，随意一件便可应急。

　　不过魈并没有要让钟离付账的打算，不如说，蜜月期间的所有花费，他都打算由自己来处理。仙人降魔并无报酬，但是偶尔遇到凡人遇险，为他所救时，总会给他送上什么东西以报他救命之恩。

　　魈大多转身离开了事，但也有因其伤重，他需将之送去就医，无法一走了之，又笨嘴拙舌推脱不了的时候，日积月累下来，也攒了不少东西。

　　至少，支付这温泉馆的一应花费只是九牛一毛。

　　二人心思可算是撞在了一处，只看届时是谁眼疾手快了。

　　稻妻风格的建筑与璃月类似却又不同，细看下来，却是不同的风俗底蕴。从温泉馆门口进入，转角有一木质柜台，柜台后方才站着的人已来到了他们眼前，一路引导，穿过回廊又走过精心装饰过的通道，按照老板的吩咐毕恭毕敬地把他们领到了汤池那边。

　　稻妻的温泉与璃月大同小异，皆是被石堆围绕出来的一方氤氲着雾气的温热水池，真要说差别，便是稻妻的这方温泉位于室内，无法在泡温泉时看到澄澈的天色罢了。这温泉入口与门扉相通，可通过石质台阶进入，周围挂着点了蜡烛的灯，还有几点烛火被安置在水边，然氤氲的水汽让光线不算明亮，但窗外的月光飒踏而来，到也能看得清晰。

　　不得不说，这环境很有情调。

　　那叫做小泉的人露出了与老板如出一辙的热情笑容，转头对他们笑着说道：“这里就是专供客人您使用的汤池了。这期间能自由出入的只有您二位。那扇屏风后面是换衣服的房间，这边是可供休息的住处，温泉不能久泡，如果觉得疲惫可以到那边睡一会儿。”

　　“另外，客人点的菜肴实在是有些太多，为免全部呈上会让菜肴迅速凉了，失了风味，我们会用须弥的学者研究出来的保温盒放置。”

　　“稍后会将菜肴和清酒一并给您送来，之后如有需要，只要摇一摇温泉边放着的铃铛就可以了。”

　　说完，小泉就恭敬地退下了。

　　钟离和魈首先到了换衣服的房间里，换上温泉馆为客人准备的浴衣。温泉馆的老板服务态度果然不错，等他们出来的时候，小泉所说的东西已经端端整整得放在了温泉边，清酒也用托盘装着，和两个白瓷的酒杯一起，竟飘在氤氲着雾气的水面上。

　　钟离轻轻一笑：“倒是有趣，稻妻也兴曲水流觞？”

　　“客商往来，学者研究，旅者交流，”魈低声说道：“璃月也有蒙德的蒲公英酒。”

　　“也是，”钟离笑，他自然不会不懂这些，不如说，他比近日来才与璃月多有接触的魈要更加明白璃月有多兼容并包，而从璃月流出去的又有多少灼灼璀璨，那般也只是想与魈多说说话罢了，便又笑道：“不说那些了，洗浴之前最好不要进食，想必泡温泉也是一样，等出了浴池再打开那保温盒……保温箱吧。”

　　钟离又是一笑：“我说错了，应是汤池才是。”

　　“既行至稻妻，还是入乡随俗的好。”

　　“浴池也好。”魈说道：“璃月的浴池和稻妻的汤池没什么差别。”

　　钟离莞尔，却最终没有再说话。

　　两人没有在岸边待多久，很快踏入温泉浴池中。

　　……

　　虽说泡温泉非是洗浴，但到底没有穿着衣物入水的道理。而那汤池周围一圈石沿上，便放了一个不大的木盆，里面放着雪白的毛巾，想来也是可作放置衣物之用的。

　　一向大气的钟离并无什么顾忌，直接便将身上的浴衣脱下，放在了那木盆里，只是在踏入水中之前，他转头看了看动作稍缓的魈，忽而勾唇笑道：“魈可是有什么不方便？需要帮忙吗？”

　　“不必！”魈立刻回道，大抵是觉得自己拒绝得太过断然，又说道：“只是不太习惯……我没有泡过温泉。”

　　过去的岁月里，魈便如苦行僧一般，拒绝了一切娱乐活动和享受，所以会觉得有些不习惯也实属正常。

　　不过这一回，他却不光是觉得不习惯而已。

　　钟离……帝君有武神称号，又击败众多魔神护得璃月安宁，体魄自是不用说的。或许外表看来他修长挺拔了些，像文人更多过像武者，甚至没有璃月打铁的老章师傅那么壮硕，如今璃月人尊称他钟离先生，也多是因为他的学识而非他的武力。但魈却很清楚，他那衣料之下覆盖着的肌理分明，每一寸都蕴含着极强的力量……

　　魈并不欣赏男性的体魄，即便是女性，他也从未好奇过。然而对象是钟离时，他却忍不住想要将目光移过去，又羞于见到那些，目光便迅速移开了，只是脑子里的印象却印刻得分明，甚至不必去看，他都能闭眼描绘出钟离的肩宽腿长，腰围几何，甚至连探手摸上去的触感……咳咳。

　　然后，他便更觉得脸上烧得慌了。

　　但是、但是他分明早就和钟离坦诚相见，甚至连更亲密的事情都做过了，却为什么还会……还会这么羞窘？

　　就算，就算在惊鸿一瞥了刚才，钟离褪下身上白色的浴衣，那雪白的衣料顺着肩胛滑落，将周围的雾气也绕得纷繁的时候，他却下意识地想起了自己曾在那上头留下的齿痕，还有下巴抵在钟离肩上从上往下看时，那片肌理被他的手指紧扣着的样子……

　　好吧，大抵就是因为这个了。

　　魈还从未想过，自己竟然是这样的人。

　　甩开脑中思绪，魈放空自己，两眼空空地木然脱下身上浴衣，学着钟离刚才的样子一步步踏进水里，坐到放置在水中的石凳上。而钟离将飘在水面上，此时晃晃悠悠的托盘拉到了身前，姿态优雅地斟了两杯，这才招呼魈到自己旁边来，将托盘推到他面前，又笑道：“既然未曾泡过温泉，那这次魈便要好好体会体会了。”

　　钟离接着说道：“一般而言，温泉热浴可使身体舒缓，消除疲劳，还能活络筋骨，缓解酸痛症状……”

　　魈认真听着，注意力却忍不住落到了面前钟离推过来的托盘上，或者说，那杯酒上。钟离常饮茶，但并不禁酒，甚至可以说是千杯不醉的，但魈不行，他知道自己从未饮酒，是半点酒量都没有，而酒这东西，不是一鼓作气喝下去便能若无其事的。

　　听说喝醉了的人会发酒疯，他……不能惊扰钟离……夫君。

　　然而钟离与他隔了一层朦胧雾气的面上却忽而勾起了一抹……算不上正经的微笑，那双璨金的眸子朝他看来，声音也忽的被压低了，竟显出了一种勾魂夺魄之感，然魈此时并未注意到那些，只听他在自己耳边说道：“借助温泉之益处，魈或许可以坚持得久一些？”

　　魈：“？”

　　钟离仍是笑：“而且有些事情也还是需要多尝试以及练习的，魈。”

　　魈仍旧一头雾水地望着他，直到钟离伸出一根手指……接着又伸出了一根。

　　魈：“……”

　　于是他懂了。

　　他憋了憋，最终还是没有憋住，压抑着忍耐低声说道：“上次不是……不是已经试过了吗？”

　　试过了，是真的不行啊。

　　钟离轻笑摇头：“没有谁一开始就能融会贯通，魈，要学而时习之才好。”

　　魈：……

　　明白过来的魈有些羞窘，又有些无奈，明明都已经试过了，不行，钟离大人却还是没有放弃吗……尽管有些无奈，但仍是羞涩更多的魈已是面色通红得不敢再将目光放在钟离身上了，仿佛遮掩，又像是在转移自己的注意力，他一时间竟忘了自己从前滴酒未沾，竟就将飘在水面上的清酒端起来一饮而尽。

　　钟离阻拦未及，便眼睁睁地看着魈把那杯酒喝完了。

　　“魈……”

　　观察了片刻，钟离还是有些犹豫地唤他的名字，而后得到魈莫名的回视以及询问的眼神，他面色如常，眼中也未见什么波动，仿佛一点儿也未被酒精影响。但钟离仍有些担心，便试探着问道：“……稻妻的酒水，还喝的惯吗？”

　　魈歪头想了想，答道：“可以，还挺好喝。”

　　于是钟离便也将属于自己的那杯饮了，在口中稍一品过，他大抵便明白了，他是喝惯了璃月酒的人，清酒入口，便如同酒中掺水……或是水里掺了一点酒一般，没什么味道，不过那一股奇异的果香倒是十分清新宜人，想来这便是魈会喜欢这种酒的原因了。

　　确实很适合初饮酒的人。

　　眼见着觉得清酒滋味儿不错的魈又自斟自饮了几杯，钟离不由猜测，或许便有人这般天赋异禀，天生的千杯不醉吧？钟离不确定地这么想，便没有再阻止泡在温泉里的魈饮酒，甚至亲自动手给他斟了几杯。

　　但魈其实是醉了的。

　　钟离想的没错，魈确实天赋异禀，只是他的天赋异禀并非是显于千杯不醉，而是即使他醉了，旁人也看不出来。

　　魈的酒量太浅，只第一杯，他便醉了。

　　若不是醉了，平日里的魈是绝不可能作出这样的事情来的。

　　“哗啦——”

　　一阵水声之后，惯常沉默的魈忽然沉默着从水中站起，透明的水珠自他肩上滑落，晶莹、白皙，引人注目。钟离的视线便顺着那被透彻成白色的水珠一路向下，直看它融入烟波浩渺的水中，才从魈的腰间抽回，抬首，有些莫名地看向骤然起身不知是打算做什么的魈。

　　钟离：“魈？怎么？”

　　魈没有回话，站起身后也未曾停留，迈动双腿便从温泉里出去了，他朝着之前他们换衣服的所在迅速跑去。而后下一秒，又出现在了温泉旁，手里却多了一件物事，他将之展开了，披在身上，竟是露出了个笑容，瞧着钟离说道：“夫君，好看吗？”

　　他站在水里，大抵是因着水的浮力以及此时的状态，而不免有些摇晃起来，身上披着的衣物衣摆垂落水中，湿漉漉的阴影晕染了一大片。

　　魈从更衣间那边拿来的是钟离的衣物，穿在里面的那件深色内衬，类似于蒙德那边的衬衣，被魈披在身上竟成了外套的长度，不过饶是如此，也将将及至魈的大腿而已，这一打扮便让魈更显得娇小了。魈将领口拢了拢，将下半张脸全埋进深色的领口里，却让胸口到小腹乃至于更下方的部分全部展露出来了，弯如月牙的眼显示他必定是在笑，果然，衣领放下后，笑得一派天真单纯的魈，仿佛千年前未被魔神捕捉的小金鹏一般，看着钟离张嘴说道：“好看吗？夫君？”

　　“……好看。”

　　钟离的喉结上下滚动了一番，哑声说道：“怎么忽然想到这样穿？”

　　除了他的衣物便未着寸缕的魈湿漉漉地站在他的眼前，眼里仿佛染上了温泉的水汽，映照着灯火辉煌的耀眼灼金看着他，满是信任与喜悦，魈轻声说道：“是温……迪，说的。”

　　“他说，在蒙德那边，这叫做……男友衬衫……老爷子会喜欢……嗯……夫君也喜欢……”

　　温迪……巴巴托斯……

　　看来，真得找时间去蒙德请他品茶了……三个时辰，或许够吧。

　　……现在不是想这些的时候。

　　大抵是终于抵挡不住醉意了，站在温泉水中的魈软下了身体，像是要就地坐下，在水即将没过他的肩膀时，魈被钟离一把拉进自己怀里，以免他醉酒之下被水呛了。而此时的魈甫一被拉进熟悉的怀抱之中，全不像平日里要先下意识地僵硬一瞬，而后才会放松下来。他真就仿佛被信任的人抱进怀里的小动物一般，竟是爱娇地用半湿的脑袋在钟离胸口蹭了蹭，而后乖乖靠在他的怀里，看来是有些困倦了。

　　喝了酒是会困的，尤其魈还醉了。

　　于是钟离便也问了出来：“可是困了？”

　　“有些……”胸前毛茸茸的脑袋轻点了点，接着魈就被钟离果断抱了起来，朝温泉旁边供客人休息的房间走去。

　　这蜜月，自是要到不同地方领略风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