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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2、Chapter 32 ...
“今天考试啊,”数学老师手中拿着试卷抖了抖,厚厚的镜片后反射出冰寒的目光,“你看谁要是敢给我平常练过的题还错,你看我不一脚把他给踹出去。”
妮亚打个冷战,“头儿每次说话都是这么气势逼人。”
数学老师发完了试卷,就找班上一同学借了本地图册,翻了起来。妮亚一看他这举动就高兴昏头了,“耶~-他只要一看地图册就不会管我们了!”这下她便可以尽情地参考她同桌的答案了。
孙勤把选择题和填空题做完之后便摸出手机看时间,结果发现自己从早上起床到现在都还没开机。开机之后,屏幕上显示有一条未读消息,一看时间,是昨天晚上十二点过发的,那是孙勤和乐颐曦都已经睡了。
孙勤将消息点开,一看是靖亭发的。弗吉的感觉还真对,靖亭果真回消息了。
我死我活不是都与你没关系吗,你那么紧张干嘛?
孙勤在一张小纸条上写下“我有点事要做,待会儿把答案写给我”,揉成一团丢给了妮亚,然后回复讯息。
你现在当然和我没关系,不过弗吉确实很担心你,难道你不给他打一声招呼么?
妮亚在纸条上抄下答案然后递给孙勤,小声说:“你到底在做什么,连试卷都不想做了?”
“急事啦,”孙勤接过纸条,“谢谢。对了,你有带干粮么?”
“没吃早饭啊,”妮亚从抽屉里拿一瓶酸奶递给孙勤。
“孙勤,妮亚!”数学老师冰冷的目光扫射到两人身上,吓得二人赶紧埋头答题。妮亚小声嘀咕,“吓死我了,还好没被头儿一脚踢出去。”
孙勤埋头,但没有答题,而是继续发短信。
拜托你让弗吉知道你现在在哪里,他快疯掉啦。
按下“发送”键,孙勤展开纸条开始吵答案。一会儿靖亭的短信过来了,孙勤点开:
你叫他不要再担心了,我没事的。
孙勤抽得十分僵硬:
我这样告诉他的话,就表示我找到你了,那万一他死缠烂打要我告诉他你在哪里,我怎么说?
靖亭的思维方式真和常人不大一样,乐颐曦也是这样,不过两个人天南地北的性格差异又无法将两人放在一块儿。
妮亚将解答题的答案扔了过来,孙勤真想站起来给妮亚来一个标准的九十度鞠躬,“你真是活菩萨在世,怎么以前我就没发现呢?”
“废话,你见哪个菩萨到凡间玩的时候还穿一身白绢,当然是像我这样把自己打扮得离菩萨的感觉越远越好。像我这样,就是菩萨的最高境界!”
妮亚从来就没丢掉语出惊人的习惯,孙勤又一次被彻底轰翻。
交完试卷,孙勤将手机摸出来,靖亭又把短信回了过来:
我现在已经不想管他了。你今晚放学之后到FITA来一趟,我要和你说一些东西。
孙勤越来越摸不着头脑了:讲事情要去FITA,那里是摇滚酒吧,音乐震得人头都要爆炸,在那里能够讲清楚什么事情,不吵一架就算很好了。
不过孙勤可不打算退缩,他下定决心要把所有的一切都一次性解决完,这样对谁都好。
“喂,妮亚,你和颐曦说一声,我今天晚上要回家去,我家那位找我有事,今晚就不和他一起走了,叫他不要到处乱晃,早点回家。”
妮亚边喝水边笑,“感觉就像是老妈在叮嘱儿子一样。”
“老妈你个头!”孙勤给她一拳,“正经一点,听到没有?”
“知道啦,我会帮你把话带到的。你也不要老是对乐颐曦放心不下,他都那么大一人了,知道保护自己的。而且你也可以放一万颗心,乐颐曦那么爱你,不会出轨的。”
“出你个头啊!”孙勤真是受不了妮亚,随便一句话她都可以处理得和原文没有半点相似度。“反正你别让颐曦担心我,不然他又会不停地打电话。”
FITA的地方不在热闹地段,因为它不是一家大众酒吧,而是摇滚爱好者的聚集地。酒吧的门是铁制的,上面没有玻璃窗,无法站在门外看见里面是个什么状况。门檐的两边各垂了一盏淡紫色的吊灯,晕着淡淡的光圈,让人有股朦胧的梦幻感。FITA的四个英文字母用彩灯装饰,远远的十分夺目。
铁门时而开时而关,进出的人从妆容到穿着都衬和了酒吧的摇滚味道,烟熏妆和punk装扮占去了绝大多数。而且不论男女,身上都有刺青,有的只是在手上浅尝辄止,而有的则是属于将摇滚进行到底一型,整条手臂全是刺青,夺人眼球。
这里完全就是一个喧嚣的世界,孙勤真不知道靖亭在这种地方能和自己讲清楚什么事情。
不过他还是推开门走了进去。
反手带上门,孙勤就被震耳欲聋的音乐声给震得没站稳差点摔倒。彩灯晃得人睁不开眼,孙勤站稳脚跟,虚起眼睛看向舞台。只看见舞台周围的人都处于极度亢奋状态,手舞足蹈地晃动。舞台上一个乐队正在卖力地表演,男主唱留着染成酒红色的长发,妖娆的妆容,黑色的衣裤,双手握着麦克风忘情演唱。唱腔是典型的摇滚式,沙哑的,声嘶力竭的,听得人神经衰弱。孙勤这时倒没什么心情去听那主唱吐的是哪国语言,歌词是什么意思,他要尽快找到靖亭。
只不过这间酒吧很大,要找一个人确实不怎么容易。孙勤本想给靖亭打个电话,但一想这么吵的环境他也听不到,便打消了采用高科技的办法,转而用地毯式搜寻。
酒吧的格局安排得比较紧凑,桌与桌间的过道窄得容不下两人并肩而行。孙勤的眼睛在不停闪烁的彩灯下感觉有点模糊,看起人来非常吃力。
妖娆的男主唱唱完了一首歌,邪恶地歪着嘴笑着,“我们的歌好不好听啊?”
舞台周围的歌迷疯狂地尖叫着,有的人居然想爬到舞台上去。男主唱深红的唇色在暗灯下越来越魅惑,身上的金属片若有若无地闪着灵动的光泽。他红色的鞋底轻敲了记下地面,修长的手指放到唇上做了一个“安静”的手势,舞台周围便立刻安静了下来。
“接下来呢,这一首歌便不是特别的躁动,认真听哦。”音乐响起。其实摇滚主场沙哑的嗓音并不适合抒情的慢歌,但男主唱却用哼鸣避过了一些声带的沙哑,听起来倒也别有一番味道。
孙勤几乎是在眩晕的状态下撞上了靖亭。他一个人坐在一个VIP包间内,跷着二郎腿,手里一大杯啤酒,悠闲自在地喝着,耳朵还在认真听男主唱的歌。今天他穿了一身黑色的衣服,几乎整个人都淹进了暗色中,只有双颊上残有一些红晕,是微醉的痕迹。
看到靖亭这副颓废的样子,孙勤真有冲上去给他一耳光的意愿。不过一想到今天来的目的不是打架,而是和平解决事件。孙勤便也忍住了冲动,走过去夺过靖亭手中的啤酒杯,二话不说仰起头一饮而尽,然后将杯子摔到桌上,一屁股坐到靖亭对面的沙发上。“你还真会选地方,摇滚酒吧FITA,你是想和我说事儿还是想和我打架啊?”
可能酒精轻微麻痹了靖亭的神经,他显得有些迟钝。盯着桌上的空酒杯,慢慢地抬起头看着孙勤,半晌吐出一句话:“你把我的酒抢过去喝光干嘛?”
“难道你把我找出来,特意避开弗吉,就是要让我听你酒后吐鬼话吗?”
“谁说我要说鬼话了,我没醉。”靖亭朝着总台打响指,“再给我来两扎啤酒。”
啤酒上桌后,靖亭正要伸手去拿,结果孙勤比他快一步,抢过杯子。不过孙勤并没有喝,而是将两扎啤酒全部倒进了桌下的废液缸。靖亭一见状急了,“你疯了吗,干嘛倒我的酒?”
孙勤将空酒杯砸在桌上,“容靖亭你给我听清楚,我今天来是要听你说老实话而不是听你说胡话的,你给我保持头脑清醒正经说,少在那儿装疯卖傻!”
靖亭怔住了,盯着孙勤愤怒的双瞳发呆。
然后靖亭用手指了指舞台上妖娆的男主唱,“你觉得他唱得好听吗?”
“容靖亭,我请你现在马上就把要和我说的话说了,我今天很忙,没空和你在这里瞎扯,”孙勤用手捋了下头发,“还有我要和你说,我们两个之间的事已经没有什么可谈的了。”
“那先把这首歌听完。”靖亭靠着沙发背特惬意地听着男主唱沙哑的唱腔,孙勤跷起二郎腿,要了一杯酒。
“为什么不帮我要一杯?”
“我要听你说真话,而不是听你酒后鬼话连篇。”
“孙勤,你从前不把别人管这么严的。”
“谁管你,如果不是为了要做完答应的事情,我才懒得跑到这种乌烟瘴气的地方来。不过你这家伙也真不是东西,弗吉对你那么好你就这样平白无故地把他给甩了,你不觉得自己太残忍了吗?”
“我不是东西?我和他从来就没开始过,又哪来的甩?”
“不要告诉我这几个月来你和他都一直在演戏。”虽然孙勤已经知道了真相,不过他倒挺想刁难一下靖亭,“演戏演几个月,你和弗吉还真有耐性。不过你这样是演给谁看,难道看到我和乐颐曦你嫉妒了?”
“你闭嘴!”
“我偏不闭嘴,”孙勤越说越带劲。“容靖亭,没想到你原来这么小心眼儿。不过这又能怪谁呢,是你先放弃的,我只是顺水推舟做了一件自己想做的事,难道这样也错了?”
“你给我清醒点好不好!”靖亭嘶声大喊,作势要隔着桌子扑过来。
“应该清醒的人不是我而是你。”孙勤平淡语出的同时将手中的酒泼到了靖亭脸上。“你自己看看你现在像个什么样子,除了颓废我真没找到更好的词适合现在的你,需要我拿面镜子给你照照吗,啊?”
酒顺着靖亭的脸颊流下,靖亭的脸上显得特狼狈,那些液体流过的痕迹十分絮乱,分不清楚是酒还是泪。“孙勤,你居然敢泼我!”
“有什么不敢的,你现在不是不怕丢脸了吗?”孙勤挑衅地说。
妖娆的男主唱将那首慢歌唱完之后便退了台,接下来是客人们的表演时间。也就是说,你不用是专业的歌手,只要你人在FITA里面,就可以上去唱,不管是什么样的歌都可以。
“你说的没错,我现在就是不怕丢脸,”靖亭用手抹一把脸。“我现在就证明给你看!”她先走到吧台要了两大杯啤酒,以最快的速度喝完,然后用手背抹一把下巴,大摇大摆地走上了舞台。全场都屏住呼吸,这是今晚第一个上台表演的观众。
靖亭使劲甩了甩头发,酒珠四处飞溅。他一只手搭夹在长杆上的麦,你只手叉腰,说话的声音完全没有平常的斯文和内敛,“大家好,这是我第一次在这里唱歌,希望大家喜欢!”
重鼓点响起,气氛又开始躁动起来,舞台周围的人群开始随着节奏摇晃。而当靖亭的声音从音响中飘出来的那一刻,包括孙勤在内,全场所有人都震惊了。完全褪去了稚嫩的嗓音充满爆发力,高音时的金属质感震撼人心。舞台上的靖亭完全沉醉在自己所营造的音乐氛围中。
这首歌是Linda Parker的《when you\'ve gone》,孙勤的脑袋一阵乱。从前靖亭的声音十分柔软,唱歌的时候闪着灵动的稚气,而现在,他是在向自己示威吗?
孙勤心里突然冲上来一股莫名其妙的火,他快步走上舞台,还没等靖亭反应过来,他便一把夺过麦克风,接着靖亭刚才唱的唱了下去。这首歌孙勤唱了几年,感觉与味道完全没的说。靖亭怔怔地看着孙勤抢过自己的麦克风开始唱,恍然出神,而台下则完全疯了,两个人在台上抢麦克风,并且一个比一个唱得好,怎能不激动?舞台周围的人已经完全失控,尖叫着喝彩。
一首歌唱完,孙勤将麦克风重新夹到长杆上,转头看见靖亭怔住的神情,说:“这首歌你不会比我唱得好,下去吧。”
靖亭的神经已被酒精麻痹,加之莫名其妙地被孙勤抢了台,他迟钝的思维根本无法对孙勤说的话做出任何反应。
台下的人看到这种状况便开始起哄,并且有越来越热闹的趋势,甚至有人喊出了“激吻”、“狂拥”、“当众做”等词语。毕竟这里是摇滚酒吧,思想封建的人根本不会来这地儿。妖娆的男主唱在台下捧一杯红酒,饶有兴趣地看着台上的状况。
靖亭恍然回过神来,意识到自己的处境:自己被孙勤抢了台。一股子怒气开始向上冒,他正想开口吼,孙勤却冲过来一把抓住他的手腕往台下拽。
“你干什么,快点儿把我放开!”靖亭使劲儿想挣脱孙勤,但孙勤似乎用上了吃奶的劲儿,抓着他的手腕狠狠往台下拽。靖亭吼的声音很大,但都淹没在了人群的起哄声中。看着两个十七八岁的大男生在舞台上拉扯,任谁都会想入非非吧。
“孙勤,我叫你放开我听到没有!”靖亭怒吼。
而孙勤全当没听见,只顾拖着靖亭往外走。
终于把靖亭拖出了FITA,起哄声也随着铁门的关闭而被囚禁在了里面。靖亭终于用力甩掉了孙勤的手,大声吼道:“你他妈少在这儿装,我—”被冷风一吹,刚喝进去的啤酒便开始翻滚,一口气冲到喉头。靖亭再也忍不住了,用手捂住嘴巴急忙跑到最近的一个垃圾桶前,对着里面便是一阵狂吐。
孙勤看着靖亭一脸的狼狈样,“刚才不是挺厉害的吗,连喝两大杯啤酒眼睛都不眨一下,怎么这会儿就知道吐呢?你继续进去喝啊,进去啊!”
靖亭双手扶着垃圾桶,转过头把孙勤瞪着,眼睛里似乎有一层薄雾。
“你这叫自不量力知道吗?明明知道自己酒量差,还要装强跑到FITA来逞能,你脑子有问题啊!”孙勤说着拦下一辆出租车,打开车门,走过去抓住靖亭的双腕。
“你要干什么?”靖亭还没反应过来就被孙勤塞进了出租车。
“麻烦你,到XX小区。”
“你把我带哪儿去,我要喝酒!”靖亭咆哮着。看来他真醉了,连自己家的住址都分不清了。
孙勤在出租车里一直把靖亭按着,但还是左撞右撞,手肘和背都生疼。他克制住想扇靖亭一耳光的冲动,一直把靖亭往座位里按。酒醉后的靖亭力气大了不少,反抗得特别顽强。孙勤被甩开了好几次,但都再次把他按住,因为他不想让靖亭高出一起交通事故,那可是至少一死三命。
“你要把我弄哪里去?”靖亭语气中怒火明显。
孙勤只是一直按着他,并不答话。
出租车司机通过反光镜看到车后座上的状况,意味深长地一笑:现在的年轻人还真是草率,不知道以后还怎么得了哦。
“我还要喝酒,放开我!”
“……”
靖亭的声音从未间断过,而孙勤的声音则从未响起过。
车到小区外停下,孙勤付了钱,将靖亭从车里拽出来,把他往里面拖。靖亭一直挣扎一直喊,夜深了,这样的声音在安静的小区里显得十分突兀。孙勤突然想起很久前:那次和孙树直大战,从家里跑出来,找个垃圾桶昏天暗地地狂吐之后,也是这样被乐颐曦不分青红皂白地拖去了他家。
如此相似的情况,孙勤的嘴角一直勾着一抹淡淡的笑,连他自己也不清楚这抹笑里面包含了哪些意思。
最终靖亭还是被拖回了自己家。一路叫喊,他早已声嘶力竭,根本再也叫不出来,一进门,他便像体力透支一般倒在了沙发上,不再叫喊,只剩喘息声伴有喉头的“嘶嘶”声。过了一会儿,他抬起手指,指着孙勤,嘴唇颤抖,“你居然把我—”
孙勤没有理他,走进厨房,找了一只干净的碗,往里面叫调料。已经很久没有弄解酒汤了,自从搬出那里,就再也没有做过了。还好做这东西不需要什么技术含量,孙勤不至于把解酒汤做成甜汤。
端着碗从厨房里出来,客厅里已没有了靖亭的踪影,他房间的灯却亮着。
这小子居然还可以认清哪里是他自己的房间。孙勤又勾起一抹淡笑,他最近似乎已经对这个表情上了瘾,每每遇到自己预料之外的事情,清一色都这表情。他端着解酒汤走进靖亭的房间,看见靖亭从抽屉里摸出一管解酒药,用小剪刀剪一个小口子,仰头一饮而尽,然后倒在了床上。
“你居然还可以找到解酒药,”孙勤不可思议地盯着他看,“那我这碗解酒汤没用了,倒掉算了。”转身准备走出房间。
“停下!”靖亭从床上坐起来,手指着孙勤手里的解酒汤,“把那东西留下。”
“你不是已经喝了解酒药了么?”
“我要喝那东西。”
孙勤走过去,将解酒汤放在床头柜上,靖亭端起碗大口地喝,汤随着他的脖颈流下,在他的皮肤上留下一道道有色液痕,让孙勤想起了武侠片里那些英雄们豪气饮酒的画面。不过,这玩意儿放到靖亭身上立马变了味儿,一个学生做这种动作怎么看怎么滑稽。孙勤忍不住笑出了声。
“你笑什么?”靖亭斜眼看他,将碗砸到床头柜上。
“又不是一定要因为什么原因才能笑。”孙勤说得不痛不痒。
“你在嘲笑我?”
“也算不上,只是很费解,”孙勤用手拨拨头发,“你酒量本来就是属于菜鸟级别,还硬要去FITA装蒜,你是我见过最喜欢饰演自己并不擅长角色的人,你不觉得累吗?”
“我从来不是个白做功的人,你不觉得另有原因么?”
“另有原因吗?我不知道诶,”孙勤又是那个表情,“不过我也没有兴趣知道。时候不早了,你早点休息吧,如果你不想让弗吉知道你在哪儿,我不会告诉他。”孙勤说着起身准备离开。
“不准走,你给我站住!”靖亭像是突然被刺激到似的,猛地从床上跳下来,快步冲到孙勤面前一把带上门,按下弹簧锁,用身体把门挡住,瞪大眼睛把孙勤盯着。
房间里的气氛一下子诡异到了极点,亮黄色的顶灯将两个人的脸照得格外清晰。靖亭的表情像是一头即将爆发的野兽,孙勤的面容很平静,但眼神与眉宇间的波涛汹涌却隐藏不住。
“请让开,我要回去了。”孙勤的语气平缓,他用力很大的力将情绪压制住,但这样不仅消耗内力,而且情绪一旦爆发,便是慑人的。
“今天你不给我说清楚,就别想走。”
“什么说清楚,”孙勤又是一抹淡笑,“容靖亭,难道我们两个之间还有什么是没讲清楚的么?我不记得还有什么纠缠在一起的东西了,一切都很明了,我们现在是完全没有任何关系的人,我今天只是为了帮帮弗吉。容靖亭,请你让我离开,颐曦还在等我。”
“乐颐曦,乐颐曦,你现在成天脑袋里除了他,就不会想一点别的什么吗?”靖亭低吼。
“会想其它的,”孙勤回答得很顺。“不过说到感情就只有他了,我又不是一个三心二意的人。”
靖亭失控地对着孙勤狂吼:“他到底有什么好可以让你这样沉迷,他那么傲慢、粗鲁、霸道、无礼,除了成绩好其它的什么都没有,你怎么会如此死心塌地地爱他!”
“容靖亭,我请你尊重颐曦,也尊重我。”孙勤的脸色立刻严肃起来,“颐曦是个什么样的人我比你清楚,他怎样对我我也清楚。容靖亭,除了成绩好其它的什么都没有的人现在是你,而不是他,我请你用词尊重颐曦,他没有得罪你。而且,我和他之间的事似乎不用你来插手,请你让开,我真的必须走了。”
“那我又是什么呢?”靖亭使劲儿一拍自己的胸脯,“你知不知道我做这些是为了什么,难道你你一点都没猜出来,一点都没看出来吗?”
孙勤当然看出来了,只是他现在属于乐颐曦,这些东西对他来说毫无意义。
“我不可否认从前我是爱你,但那已经是过去的事了。对于过去要拿得起放得下,过去的关系没有维系的现在,就不该继续纠缠下去。容靖亭,一直这样你不觉得很痛苦吗?”
“我确实很痛苦,因为看到你放手放得那么坚决而我却做不到。孙勤你知不知道我有多痛苦?”
“你痛苦,你痛苦的话还要和弗吉在一起,而甩他的时候却又不眨眼?你这叫痛苦的话,那么痛苦在你心中的定义到底是什么?你不觉得你对弗吉太残忍了吗?”孙勤的情绪正一丝一丝地往外渗,每一缕都是那么灼人。
“我从来就没有喜欢过他!”
“那让他联合起来做戏给我和颐曦看又算什么。我已经说过我不会再回头了。”
“孙勤,我从来都没有恨过你。上次在Encore Lily的演唱会上只是我太过于激动才会那样,我没有恨你,一点也不恨你。你回来,回到我身边来,好吗?”靖亭的眼睛重新闪着当初的光芒,这个当初,是指Encore Lily“歌伶·弦”世界巡回演唱会之前,那个时候的他温暖得足以将孙勤融化掉。
心头的伤痕重新见光,虽然已经不痛了,但疤痕仍在。孙勤吸一吸鼻子,使出所有力气把眼泪封在眼底,说:“如果你说那只是激动,那么你激动的时间太长,症状与反应太过激烈,把我吓到了。我已经没有勇气再待在你身边了,如果弗吉也不够勇敢的话,你就去找一个比我们两个都勇敢的人好好爱吧。”
“孙勤,我真的—真的不能没有你,你不可以走!”
“那你到底要我怎么做!”孙勤的情绪瞬间爆发,声音大到震耳欲聋。“我留下又怎样?我们两个已经没有可能了,颐曦爱我,我不可以背叛他,你的意思是要我出轨?我非常抱歉地告诉你容靖亭,我孙勤办不到!我必须要走,让开!”孙勤推开靖亭,伸手去扭锁,靖亭却一把抓住他的手腕,然后又扣住他的头,狠狠地吻了下去。
孙勤的脑袋刹那空白,但仅三秒他便搜回理智,重重将靖亭推开,然后一耳光“啪”地打过去。“容靖亭,请你自重!我必须得走!”孙勤再次去扭锁,靖亭从后面扑上去将他搂在怀中,紧紧地圈住,“不要走,孙勤,留下来!”
“你干什么,放开我!”孙勤拼命地挣扎,用自己的手去扳靖亭的手臂,但靖亭用了很大的劲。孙勤的指甲已经靖亭的手臂扣出了血,但靖亭依然抱紧不放。“容靖亭你快把我放开,听到没有!”
“你不可以走,留下来!”靖亭的语气异常的强硬。
而孙勤从来讨厌别人逼他,于是反抗得越来越激烈。“容靖亭你到底想要我怎样!”
而靖亭只是用力把孙勤扔到了床上。孙勤挣扎着想坐起来,靖亭却俯身扑到了他身上。“勤,我求你不要走,留下来和我在一起。”说着俯身亲吻孙勤的双唇。
孙勤扭头避开靖亭,“你快点起来,你不能这样对我,放开我!”孙勤剧烈地挣扎,而靖亭却将他紧紧压在身下。
“勤,你一直都是我的!”靖亭见孙勤始终不肯屈服,便用手紧紧地扣住孙勤的脑袋,固住他的脸,对准他的唇狠狠地亲吻。
孙勤感到莫名其妙,为什么自己要受到这样的对待?靖亭的唇在自己的唇上疯狂地吮吸,孙勤情急之下一口咬在了靖亭的唇上,于是他立刻尝到了一股血腥味。
“啊—”靖亭吃痛起身,用手一摸自己的嘴唇,手指上便是血迹斑斑。他的眼神暗淡了下来,沉住声音问孙勤:“为什么到现在你都不肯原谅我?”
“根本就没有什么原谅不原谅的!”孙勤的嘴唇上沾了靖亭的血,说起话来居然带着一丝妖冶,“错过了的东西根本就不可能再去挽回什么,你为什么如此执迷不悟呢?”
靖亭听了孙勤的话,脸上也勾起一抹淡笑。不过区别于孙勤的冷,他的淡笑居然灼人。“错过的?我就偏偏想要把那些绑在自己身边!”
“容靖亭——”孙勤的眼神完全灰暗了下来,“我-恨-你。”
“非常好,”靖亭眼睛又红又湿,声音颤抖,“我现在不就是正要朝着这个方向努力么。”
颐曦。
原谅我,颐曦。
忘记我……
孙勤的心中重复着这些话语,却因为剧痛而一句未出口。
房间里是靖亭急促的呼吸。
孙勤的一只手抓紧被单,另一只手在靖亭的背上扣出血痕。
一滴眼泪从孙勤的眼眶滑落,滴入被单中。
留下一点水渍。
(完全沉醉的某茶)= =
好了啦,其实写这段感觉挺抓狂的,希望有把味道写出来。。。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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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Chapter 3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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