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间》黑钻奶茶

3、Chapter 3

　　孙勤在路口与靖亭道别，朝自己家走去。
　　掏出钥匙开门，屋里没人。
　　又在外面应酬。
　　孙勤换掉鞋子，将书包扔在沙发上，然后给父亲打电话。
　　电话里传出的是：“你好，我是孙树直，我现在很忙，如果有事的话请给我留言，谢谢。”接下来是占线声。
　　孙勤无奈地笑，“你怎么不直接说在外面喝得不知道天南地北呢？”孙勤挂掉电话，然后把身上的脏衣服脱下来扔进洗衣机。
　　洗完澡，他就去厨房找吃的。厨房挺整齐的，因为已经不知道有多久没开灶了，壁橱外层几乎全被灰尘盖住了。孙勤打开冰箱，里面没有任何蔬菜，除了几罐各种各样的酱，就是整整齐齐的速食盒—上个周末准备的这个星期的所有正餐。他取出一个红色的速食盒，上面的小贴士上用蓝笔写着“粉绿色的味道”，小贴士上面还有一些小翅膀，小桃心之类的装饰。
　　孙勤又笑。笑自己居然还有闲情逸致在速食盒上弄这些花哨的东西，还弄得挺有诗意，也许这样有利于开胃吧。
　　将食物加热好便坐在沙发上边看脱口秀节目边用勺子往嘴里喂食物。孙勤还一直很为自己的厨艺为傲，就算是速食材料也可以弄得很美味。
　　中间穿插一些广告，其中有一条公益广告，主题是喝酒有害于身体健康。孙勤看完之后，就把电视当个人一样，对着他说：“你应该等孙树直回来的时候再播这条广告，让他看看清楚。”
　　就在这个时候，门开了。父亲满脸通红地进屋，鞋也不换就倒在了沙发上，口齿不清地说着：“我…我…要…解酒…药。”从父亲身上传来一股浓浓的酒臭味，熏得孙勤想吐。
　　“谁叫你一天在外面没日没夜地喝，活该！”胃口没有了，孙勤放下速食盒，打开医药箱找药。似乎没有解酒药了，孙勤便进厨房弄了一碗解酒汤，端到父亲面前。“起来把汤喝了！”
　　父亲的嘴一碰到汤，眉头一皱，“什么破玩意儿，拿走！”左手一挥，汤碗便飞了出去，摔得粉碎，汤将地板打湿了一片。
　　孙勤本来是竭力压制怒火的，但父亲的这种酒后发疯的举动确实让他忍不下去了。他把腰枕往躺在沙发上的男人头上砸去，“孙树直，要发酒疯你给我滚到屋外边儿去，别把家里搞得乌烟障气的，看着恶心！”
　　看来父亲还是没有完全醉的，听到孙勤的话，他立马从沙发上爬起来，“你说什么？”
　　“我说如果你要发酒疯的话给我滚到屋外边儿去，别把家里弄脏了。”孙勤转身准备去收拾地上的碎瓷片，父亲从后面一脚踹在他腰上，孙勤便向前，肚子撞在了茶几上。
　　“你这个臭小子居然感这样和我说话，你眼里还有没有我这个爸？”父亲吼道。
　　孙勤捂着肚子蜷在地上，说话的声音听不出是什么情绪，“你还知道有个儿子叫孙勤啊，我怎么不知道有个爸叫孙树直呢？你一天在外面喝得不知天南地北，心里想的应该不是家里还有个人，而是明天又该去哪里玩乐吧，啊？”
　　“是不是这么些天没教训你了，你又准备上房揭瓦了，你给我起来，竟然敢没大没小地直呼我的名字！”父亲伸手去抓孙勤的衣领。
　　“你把我放开！”孙勤甩掉父亲的手，抓起茶几上的水杯泼的过去，将父亲的脸和衣服全部打湿，然后将水杯“啪”一声重重放在桌上，尖刻的声音在空荡荡的客厅里来回。
　　沉默，二人就这样对峙着。父亲满脸湿透，眼睛直直盯着孙勤，似乎刚才那一杯水将他的思绪全部冲走了。而孙勤的面部仍然显示他没有丝毫退让的念头。
　　良久，孙勤从地上爬了起来。“孙树直，我再次警告你，要发酒疯你给我滚到屋外边儿去，别把家里搞得乌烟障气的，看着恶心！没事儿就回你的屋去睡觉。”孙勤抓起自己的包向自己的房间走去，反手重重地把门关上，“砰”得一声，空气在振动。
　　又一场惊心动魄的大战结束了。孙勤感觉自己的身体就像是从水中捞出来一样，没有一点力气，无力地顺着门向下倒去。
　　包里的手机传来短信提示的声音，孙勤把它掏出来，手机显示短信来自靖亭：
　　肚子还痛不痛？如果痛得厉害的话记得去看医生，不要忍着。早点睡，晚安。靖亭
　　孙勤感觉心口有一股暖流：还有人关心，这足够了。
　　肚子仍然痛得厉害。孙勤从包里取出两张暖片贴在腹部，然后爬上自己的床。
　　门外传来收拾瓷碗碎片的声音，孙勤的心动了一下，但他并没有起来，而是用被子将头盖住，以便更快地进入休眠状态。
　　每个人都懂得物极必反的辨证关系原理。而孙勤在想：砍坷之中是否也有幸福。

作者有话说

　　我贴。。。
顺便祈祷一下：希望有人可以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