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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4、第三十四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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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四章
今日,有三到四级的东南风,客厅的窗帘被吹得四处乱飞,为房间内的几人消了不少暑热。
“是个心肠太软的烂好人。”白棋渊露出一抹浅笑,道,“很没用,但是很坚强。”
他脑海中不自觉地浮现出王若澜的哭红了眼睛,又无比倔强的模样,随即意识到她的所有情绪都是为了周游,嘴角不觉下沉起来,“下一个。”
后面几人仍然是在笑嘻嘻的问他这些问题,他也懒得说话,直接喝酒。
直到符亦鸣,他勾着他的肩膀晃了晃,奸笑道,“根据你前几轮的表现,让我大胆猜测一下,你心里的那个人该不会是已婚妇女吧?”
果然不出所料,他又去拿酒喝,喝完这杯,他就是整整喝了八杯酒了。
啤酒虽然度数低,但是架不住他像水一样喝了这么多,他的眼睛已经不复最开始那般清明了,已染上了几分醉意。
距离中午还有时间,季竹青和山中月中途把水果洗了,几人边吃水果边继续游戏。
若要说此时谁最坐立难安,那自然是黄诗雨,她发觉自己或许不该问出那个问题,她开了个坏头,导致其他人的注意力已经全部转到了“那个人”身上,或许他们认为那个人只是白棋渊心底的一道影子,他是喜欢着黄诗雨的,但是事实并非如此。
那个人是他的执念,而他们的开始也不过是她的一句玩笑话。
说是玩笑,其实当时究竟掺杂了几分真心黄诗雨此时也说不准了。
这个四面透风的空房,竟然让黄诗雨感到些微的窒息。
“那个,我还有点事,先走了。”黄诗雨突然出声道,打断了他们的抽牌。
她眉毛微微蹙起,心思沉重,这样的神情还是第一次出现在黄诗雨脸上。
白棋渊道,“我给你叫个车。”他一点挽留的意识都没有,黄诗雨更觉得心渐渐的沉了下去。
或许这段感情从一开始就是个错误。
坐在计程车上,黄诗雨想到刚刚的场景,越想越难受,长这么大她还从没有受到过这么大的委屈。
眼泪滚滚落下,她忍不住捂住嘴巴,那股难言的痛苦终究还是难以忍受,索性放声哭了出来。
前面的司机趁着红灯的时候,默默给她递了纸巾,安慰道,“都会过去的,别难过了啊丫头。”
黄诗雨又哭了会儿后,便觉得心里舒服多了,给王若澜打了个电话诉诉苦。
王若澜那边也已经在去高铁站的路上了,此时正无聊,正巧黄诗雨打了电话过来也就接了。
“喂,澜澜。”黄诗雨擦了擦鼻涕,声音还带着点哭腔,“我想分手。”
王若澜一听便觉得她情况不对,关心的问道,“为什么?”
“我今天才知道他有喜欢的人,我不想跟他在一起了,我觉得没意思。”黄诗雨把车窗打开,大风一下子就将她今天精心整理的发型给吹散了,但是此时也无所谓了。
“你想好不会后悔就行。”王若澜不论是何时,都不太赞同他们两人在一起。
后悔?黄诗雨咬着唇歪着头想了想,又很纠结,“你说我努努力,会不会还有点可能?”
电话那头的王若澜叹了一口气,黄诗雨这样子哪里像是不会后悔的模样,倒像是前脚刚分手后脚就后悔的样子,她太了解黄诗雨的性格了,“其实感情的事,勉强是没多大用的。”
“我也知道,但是你懂吗,我就是,就是不甘心。”谈了两三个月,她也是怀着认真恋爱认真相处的心情来和他交往的,可是到头来,却发现自己可能根本就没在他心里留下一个痕迹,更糟糕的是,她发现自己心动了。
不甘心,不想认输的心情将黄诗雨紧紧地缠住了,她想是不是自己在恋爱中的表现不够好,没有展现出自己美好的一面,所以才没有吸引到他的目光。是不是只要稍微努力点,再努力点,更像女朋友一点,更温柔一点,他就会对她另眼相看。
王若澜后面又劝了两句,但是黄诗雨已经听不进去了,她巧妙了个转换了话题,随之结束了对话。
望着被挂断的电话,王若澜只能无奈的叹了一口气,去两节车厢交汇处的洗手池簌了口,简单洗了个脸后,默默的爬上了上铺。
他们坐的是软卧,里面只有四个人,肖玲,明致远和王若澜恰好都在一个车厢里,所以王若澜刚刚的电话,自然也没漏过他们的耳朵。
肖玲八卦的问,“是黄诗雨吗?”
“是的,她和男朋友闹了点矛盾。”王若澜说得很含糊。
“她那个男朋友,是做什么工作的?感觉很不好惹的样子。”
火车上的时间很漫长也很枯燥,车厢里的四个人都已躺下了,只是下铺的陌生旅客和明致远两人都在玩自己的手机,对他们的对话一点兴趣都没有。
“好像是自由职业,专门靠炒股挣钱。”王若澜也不是很懂股票基金这些东西,只知道这些都需要有点专业的基础知识,不然很容易被割了韭菜。
“那岂不是都没有个固定工作,收入也不稳定。”肖玲说起自己家里有几个亲戚,都是跟风买了股票基金,结果亏了好几万。
王若澜随口附和道,“是呀,不懂的话还是不能碰这些东西。”
“那她男朋友脾气怎么样?”
“那个我也不是很清楚,只是见过几面,不是很了解到底是个怎样的人。”王若澜并不想多讨论这种别人的隐私,更何况是白棋渊的事,她越发不想说。
“等下,我老公给我打电话了。”
周游的电话犹如一根救命稻草,将王若澜解放出来了,两人简单的聊了几句后,王若澜便借口自己劳累了一天,挂完电话准备睡觉。
果然电话结束后,肖玲也很自觉地没有问东问西了。
车厢里恢复了安静,只有高铁高速行驶与风相互摩擦发出的声音。
王若澜侧躺着举着手机发呆,她猜测,黄诗雨应该不会主动提分手了,毕竟她哭得那么伤心那么难过,又有什么理由去主动分手呢?
但是这些事情与她没有多大的关系,顶多算是一个小小的插曲罢了。
车厢外面的声音越来越小,走动的人也越来越少,整个车厢都已熄了灯,底下陌生的旅客已经发出了鼾声。
王若澜闭着眼睛休息,身体已经习惯了高铁的摇晃感,就在将将要进入梦想之前,手机发出一声嗡鸣声。
她闭着眼睛把手机从枕头下面拿出来,正想着该不会又是周游吧,可是他明明已经打过电话了,她眯着眼睛一看,待到看清楚名字时,脑子已经清醒了一半,是白棋渊。
她又看了看时间,快十二点了。
王若澜直接按掉,可是手机只是沉默了两秒,就又拨了过来。
这么安静的夜晚,一点点的震动都会显得极大声,王若澜不想和他多说,只好接了电话。
刚接了电话,那头便传来他的声音,低低的重复的亲密的喊她的名字,“澜澜,我想见你。”
疯了吧,这个人。
但是王若澜第一次听到这么直白热烈的语句,犹如冬日的火一样,将整颗心都点燃。
“很晚了,你该睡了。”王若澜将整个脑袋都缩进被窝里,做贼一样将手捂住嘴巴,小声的道。
“我醉了,可我很清醒,所以那天,你其实知道是我对吗?”白棋渊今天喝了不少酒,他知道自己醉了,才让自己的行为如此不受控,但是他的大脑却清醒得可怕。
王若澜立刻反驳,“我喝醉了,不记得了。”
白棋渊靠在阳台的窗户边上吹风,被风一吹他的脑袋更加清醒了,“我打算起诉周游。”
王若澜一听便慌了,大脑飞速运转,起诉周游意味着什么?意味着他极大可能会面临牢狱之灾不说还会面临着大额的赔偿,至于他们未来的孩子会不会受影响也不好说。
“我们在想办法,再给我们一点时间。”王若澜用哀求的语气道,她不管白棋渊说的是真是假,但是起诉的后果她承受不起。
窗外的夜色美得如同画一样,深蓝色的画布上点缀着成百上千万的繁星和月亮,这些星星穿越数年的时间被他们所发现,所欣赏,不知道该说是他们的幸运还是星星的幸运。
白棋渊从口袋里摸了一只烟出来点上,深深的吸了一口。
那头很安静,他能够想象得到王若澜此时现在一定缩在被子里侧耳倾听的模样,她能够听得到他的呼吸,听得到他抽烟,听得到他在讲话。
一想到此,他便更觉得心情大好,“我想见你,或许我会改变主意。”
那头陷入了很长的沉默,最终传来王若澜的话,“你想怎样?”
“把你住的酒店地址告诉我。”白棋渊吐出一口烟,满意的闭上了眼睛,仰着脑袋,沐浴着月色,“快点,在我反悔之前发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