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第五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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游佳站在MAPLE大门边，低头踢着地上的一块小石子，忽然听到个温柔好听的声音在唤她。
她一抬头，看到穿着灰色连帽卫衣的秦非，面容干净俊朗，身形颀长，少年气十足。
他一路跑来，在她面前停住脚，大口喘了几口粗气。
“抱歉游佳，”秦非气喘吁吁，“刚刚领班跟我交代了一些工作上的事，让你久等了。”
游佳连忙摇头：“也不会很久。”
十点钟的街头，依旧灯火通明，人来车往。
秦非侧头说：“这个点儿能去的餐厅不多，我有几个推荐的地方，你想……”
“我都可以。”游佳看他时，目光柔和，“时间也不早了，就去最近一家吧。”
“好。”秦非简单应下，却牵起游佳的手，走了一路。
两个人的掌心都很热，紧紧握着，抵达餐厅时掌心微湿，也不知道是谁情绪更激动些。
秦非的温柔体贴，在餐厅再一次展露。
他问游佳想吃什么，游佳扫一眼菜单，为难的说，有好多想吃的，但又怕吃不完。
秦非笑着说，没关系，吃不完有他在。
就这样，两个人点了四人餐的分量，吃完格外满足的，在地铁站分离，勉强赶上各自的末班地铁。
快乐幸福与欢笑之后，是她今天花3000块点了一瓶酒的肉痛。
3000块对于大学生意味着什么？
这可能是一个多月的生活费，也是她辛苦一个月的兼职费。
但凡这个钱花在别的地方，都不会被人觉得可惜。
然而，她却用来买一瓶、与自己身份格格不入的酒。
游佳带着这种困惑挣扎，约了饶锦。
饶锦认真听完后，只说了句——“如果游佳真的喜欢秦非，那么这个钱就花的值得。”
游佳盯着饶锦漂亮的眸子，缓缓问道：“你对闻衫……也是这样吗？”
“当然，”饶锦道，“我爱他，支持他的事业，不是应该的吗？”
之前饶锦还不太愿意名言自己和闻衫之间的关系，也许是关系更熟络了，她对游佳愈加坦言。
“……这样啊。”
游佳语气飘飘忽忽的，似乎明白了什么，又似乎想通了什么。
餐厅的侍应生端来一杯咖啡，一份甜品。
游佳出神的搅动咖啡，饶锦拿着甜品勺，一勺一勺送入口中，美丽灵动的面庞上写着满足。
“对了，你的兼职有进展吗？”饶锦放下甜品勺，“咔哒”一声脆响，让游佳蓦地回神。
“啊……没什么进展，最近还在犹豫。”
饶锦一本真经道：“好的工作就和好男人一样，需要抓住机遇，你一定要时刻做好准备啊！”
游佳怔怔看她，不知想到了什么，面色忽然变得苍白，神色犹豫。
饶锦不再打扰她，继续一勺勺的吃着点心。
当晚，饶锦约她去了MAPLE，并且点了一瓶很贵的香槟。
游佳对面坐着来顶场的言洛，斜对面是与女客人浅笑着交谈的秦非，隔壁是一群人为饶锦点的香槟欢呼庆祝的热闹画面……
“游佳，你没事吧？”言洛关切道，“你脸色很难看，是不是最近没休息好？”
似乎是察觉到游佳情绪的低落，言洛今天讲了好几个笑话，都没能让游佳展颜。
游佳抬眼看他，对面开朗的青年，满目都是小心翼翼的关心。
“……没事，”游佳揉揉额角，“最近秦非很忙吗？”
言洛笑道：“不知道这家伙撞了什么好运，许多有钱的女客人指明他，我就不一样了，讲的笑话都没人听。”
游佳看他时，恍惚看到言洛略显哀怨的眼神，盯着自己。
说句实在话，只论长相，言洛比秦飞更俊美帅气。
但没办法，这个世界有许多事情都要遵循先来后到的惯例。
谁让游佳先遇到了秦非？
她眨了眨眼，对面青年恢复开朗的模样，仿佛刚刚一切都是错觉。
来MAPLE那么多次，游佳对那些名贵的香槟也稍有了解。
秦非今天的女客人点的香槟，光是标价就有五千多，再算上服务费，将是一笔惊人的数字。
言洛看到游佳出神，神色担忧：“你真的没事吧？”
游佳拿起酒杯，轻抿一口：“没事，只是在考虑工作的事。”
“咦，游佳找到新工作了吗？”言洛好奇道。
“快了，已经在面试了。”
话是这么说，游佳自己却清楚，她说的“工作”和“面试”，究竟有多不堪。
那种事，她甚至羞于启齿。
绝对不能让言洛知道，更不能让秦非知道！
那天离开时，绷着脸的游佳，与幸福洋溢的饶锦，简直就像生活在两个世界的人。
回家路上，饶锦诉说着类似恋爱的喜悦。
游佳一言不发，手机忽然响了一声，她收到一条消息——
秦非：【抱歉，今天没能好好陪你，想问你，这周六晚上有空吗？】
游佳顿了顿，回复：【有的。】
秦非：【太好了，跟游佳相处真的太开心了，我现在都有些期待周六了！】
尽管只是文字交流，对面人的喜悦也能溢出屏幕。
几天时间很快过去，周六下午，游佳收到秦非发来的消息——
秦非：【真的很抱歉！有个前辈生病请假，领班给我打了五通电话，让我一定要准时上班，今晚没办法陪你了，真的真的很抱歉！……】
后面还有许多类似的道歉，一句接着一句。
游佳盯着不断发来的消息，不知道该回应什么。
她翻看着前几天的聊天记录，最后回应：【没关系，今天我去MAPLE见你。】
秦非立马回复：【不用，怎么能让游佳破费呢？明明是我想要约的你，来MAPLE不就又成了那种关系吗？】
游佳盯着这句话，过了半分钟，终于坚定回应：【真的没关系，我很期待能见到你。】
秦非又说了一堆激动掺杂抱歉的话，整个下午，都与游佳断断续续的聊着天。
原本只是游佳来见秦非，结果，今晚的秦非仍旧被人捷足先登了。
指明他的是一个三十多岁、满脸富态女人。女人点了一瓶入门级香槟，一口一个“宝贝儿”的喊着秦非。
游佳离他们位子不远，死死盯着这个画面，久久说不出话来。
来顶场的依旧是言洛，他长叹一口气，压低声音对游佳道：“这个女人总是来缠着秦非，秦非真的很敬业，被她吃了豆腐都能礼貌客气的回绝，最近这女人越来越过分了，以秦非女友自居，甚至用一些过于亲昵的称呼……”
游佳盯着女人堆满肉的脸，粗成萝卜的手指时不时落在秦非的腰间、胸前、甚至是脸颊上。
似乎出于职业道德，秦非没有面露嫌弃，而是不着痕迹的往后挪了挪身体，直到没有退路时，才恭敬起身，为女人斟满酒杯。
辣眼睛的画面，在游佳面前上演了二十多分钟。
终于，游佳忍不住了，对言洛道：“我点2588的香槟，秦非就能回来吧？”
言洛一呆，不敢相信道：“是这样没错，但……游佳没必要点那些吧？秦非稍微忍耐一下，也不是不可以。”
游佳重重的闭上眼睛，内心做着某种挣扎决断，睁开时，眸光坚定：“我要点2588的香槟！”
言洛没办法，客人点了香槟，如果他不接单，绝对会被领班骂死。
三分钟后，秦非和香槟一起来到游佳面前。
秦非一脸歉然，没坐下多久，就听到富态女人又点了一瓶香槟。
游佳目光一滞，对方点了一瓶报价3888的香槟，折合服务费超过了五千块。
她今晚已经花费了三千多，根本没能力再负担一瓶昂贵的香槟。
秦非还没来得及替她倒满一杯酒，便满是歉意的回到富态女人那一桌。
幽蓝色的灯光下，女人冲游佳抬了抬下巴，倨傲又得意的一把抓住秦非的手，毫不客气的揩油。
秦非不动声色的推拒，而后给女人倒上一杯新点的香槟。
在场所有的男服务生，都在为这一瓶报价3888的香槟而欢呼庆祝。
游佳这里，只有没来得及离开的言洛，陪着她，注视着不远处的热闹景象。
“没关系的游佳，我昨天就听秦非说，他想约你……只不过有个前辈请假了，他不得已来顶班，你今天可以等他结束，再……”
“不了。”游佳拿起酒杯，猛地灌下半杯香槟，她起身，“我工作那边出了点状况，先去处理一下。”
今天是周六，任谁都知道，游佳那是借口。
不知道言洛有没有察觉，他不再挽留，只静静地看着游佳离去。
远远地，游佳听到身后女人叫嚷：“宝贝儿，你去哪儿啊，今晚我花了大价钱，你可要整晚陪着我……”
游佳脚步一顿，渐渐慢下脚步。
也许是女人太过难缠，直到她离开MAPLE，都没能等到秦非。
游佳有一段时间没去MAPLE，这些日子，她早晚都能收到秦非问候的消息，偶尔，还有秦非发来的动态图片。
在她超过一个星期没去MAPLE之后，秦非每天几乎都要重复两遍，想念你……
时隔半月，游佳再次光顾MAPLE，她衣着靓丽，妆容精致中带了些成熟，一路走进MAPLE，惹得许多男服务生侧目。
今天的秦非依旧在陪着女客人。
游佳瞥一眼女客人桌子上的入门级香槟，她特意坐在隔壁桌子，对秦非报了一个词。
秦非滞了滞，不敢相信的看她，好一会儿，才道：“游佳，你不需要这样……”
“没关系的，”游佳笑着看他，“我许久没来了，点的起。”
秦非对面前的女客人说着抱歉，来到游佳桌前时，有一分难掩的悦色。
他眸光喜悦，又有些担忧：“游佳，你瘦了好多。”
“最近工作比较忙，”游佳一句话揭过去，半是调侃道，“毕竟要支持你的事业，我也需要努力呀。”
秦非一怔，轻轻覆住游佳的手：“别太辛苦了，你也要多注意身体啊。”
游佳似是想起了什么，眸色中满是挣扎与恍惚。
她抬眼看到秦非担忧清俊的面容，又坚定了什么，道：“没事，这不算什么。”
那一晚，游佳花了五千多块，换来秦非久违的整晚陪伴。
当然，游佳也不是每次来都点香槟的。
大多数情况，她看着秦非在陪客人，而她对面却坐着言洛。
言洛自顾自的说了许多，有趣闻，也有店里最近发生的事。
游佳听他絮絮叨叨，忽然插了句：“最近有你们店里周年庆？有什么特别吗？”
言洛道：“获得前五的男服务生，可以获得一些特权，比如多一些休假权利，多一些提成待遇，多一些……”
游佳沉默，盯着隔壁一张巨大的宣传海报，上面有男服务生实时排名。
距离周年庆那一天，还有三天。
而秦非这个职场新人，距离冲进前五名，还差了近两万的营业额，言洛紧跟秦非身后。
“周年庆那天，你会来吗？”言洛笑着问，“应该会很热闹哦，我和秦非都是绝对没办法冲进排行榜的替补啦，到时候你可以来一起热闹热闹。”
游佳盯着桌子上摆放的酒类菜单，视线上下扫视，最后定格在一个栏位。
许久许久，她才笑着对言洛道：“周年庆那天，我想送给秦非一个惊喜。”
言洛惊讶：“惊喜？”
“嗯，是一瓶给他冲名次用的香槟。”游佳盯着菜单。
言洛顺着她的视线，无比惊愕。
他察觉不出游佳有开玩笑的成分，可，游佳不是个在校大学生吗？
作者有话说第5章 第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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