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闭罗警视厅》霸王硬上班

11、理想中的退休生活

　　纸袋人和降谷零两人站在养老院的厨房，木桩一样杵在诸伏景光身后，围观他对着灶台行云流水地烹饪。

　　这事情要从早上说起。一名养老院的帮厨在出门处理厨余垃圾时，在这座偏远小山的半山腰上，遇到了一位金发黑皮的“外国人"。

　　这位外国人看上去是迷路的样子，一口英语让他不知所措，只能涨红了脸、结结巴巴地回复：“Th、This is my pen.”

　　正当他尴尬时，背后传来一句道歉，紧接着后颈一痛，失去了意识。

　　装作迷路外国人的降谷零与一脸愧疚扶住帮厨的诸伏景光对视一眼，迅速将帮厨的工作服扒下后，又如法炮制，蹲来了另外两个帮厨。

　　当纸袋人最后一个变身为厨师人后，三位原本的帮厨已整整齐齐地在车内安睡。

　　“帮厨”这个身份是经过三人的精心考虑之后选定的：带着口罩厨师帽和手套，难以暴露。

　　虽然已经从宣传手册上了解过养老院设施之先进讲究、从外围目睹了建筑之奢华精致，但踏入厨房后门的纸袋人还是忍不住窝囊道：“我觉得贵有贵的道理，要不撤吧。”

　　降谷零和诸伏景光心知纸袋人在开玩笑，却仍不禁苦笑。这所养老院表里如一的充满着金钱堆砌出来的奢华，走进内部就像是置身于什么高端商场一样。

　　正当三人心照不宣地四处查看时，一声催促打断了他们：“你们三个偷什么懒，都快到午餐点了还不赶紧去准备？”

　　诸伏景光和降谷零听到这样的催促只觉得耳熟，揶揄地一同看向了纸袋人。纸袋人装作没听见转身回到厨房，只留剩下两人捂嘴偷笑。

　　养老院的午餐是自助式的，常常一位厨师需要身兼数职。诸伏景光看了看对料理一窍不通的幼驯染，又看了看双手抱臂的纸袋人，顿时心如明镜。

　　——他要身兼数数数职。这便是开头那三人独轮车景象的由来。

　　但好在纸袋人与降谷零洗菜切菜还算利索，他最终赶在开餐前准备好了老人们的午餐。

　　【技能-魔法烹饪触发】

　　熟悉的系统提示音让本在浑水摸鱼的纸袋人来了精神，赶紧查看起了hiro做出来的食物。

　　【土豆炖牛肉-附魔：食用后24小时内生命值上限+100】

　　纸袋人拿起双筷子浅浅尝了一口，发现了这份料理的不平常之处：樱花国的人对于食物的口感偏好“软”，这一大份土豆炖牛肉不仅美味，而且牛肉炖被炖煮得非常软烂——是为了照顾牙口不好的老年人吗？

　　回头望向“代练”hiro，他正在一一将其他菜装盘，浑身被白色工作服包裹 ，只露出一双被棕色睫毛半遮住的湛蓝凤眼。

　　他一直很安静，即使一开始意识到自己要做这么多工作，也只是一言不发，无奈地笑着烹饪——也许是早就意料到了吧，那为什么一开始不提出别的潜入方案呢？

　　似乎是感受到纸袋人探究的眼光，诸伏景光回头侧头看过去，微笑问道：“味道怎么样？”

　　唔……光说美味像是敷衍，但到底该如何形容这一份份料理呢？

　　“是爱哦。”

　　降谷零的声音打断了纸袋人在词语海洋中的寻宝活动。

　　原来是另一名厨师问起他做的茶碗蒸到底加入了什么，才会变得如此鲜美，降谷零哪里知道 ，只能灵机一动说出这么个童话式回答——美味的秘诀在于制作者倾注的爱意，对事物的爱意、对食客的爱意、对生活的爱意。

　　那位厨师的表情一下由惊艳变得不满：“切，秘诀就秘诀呗，装模作样。”

　　纸袋人似乎也想到了答案，向被幼驯染无厘头回答弄得脸颊微红的诸伏景光说：“很美味哦。是可以向同班同学炫耀妈妈特别为我把牛肉炖得软软的那种。”这份细致关怀，足以让旁人羡慕不已。

　　听到这样的回复，那双猫眼弯成了两道缝，眼尾微微上扬，像是有把小钩子暗中拨弄着纸袋人的心弦。

　　屏幕前的你很难想象，这样摄人心魄的hiro，居然做出的料理如此温暖细致。

　　纸袋人不由自主地想起了hagi，暗中准备着要告诉他，自己发现了喜欢的食物，是hiro做的土豆炖牛肉。

　　出乎三人意料地，来到餐厅的只有零星几位老人和十几个看上去四五十岁的中年人，且一直不见流星先生奶奶的踪影。诸伏景光和降谷零虽然疑惑，却不敢贸然上前发问，以防暴露身份。

　　趁着众人不注意，纸袋人从餐厅悄悄拿回了许多份土豆炖牛肉——又没说不可叠加，肯定玩了命的吃呀。

　　顶着降谷零质疑的目光，纸袋人面不改色地解释：“你看旁边的寿司的余量，差点就比hiro的牛肉还少了！我们也帮忙吃，不能让hiro的料理败北！”

　　说着，纸袋人还一个劲把手上端的牛肉塞给降谷零。

　　降谷零似乎也被点燃了争强好胜的心，一口接着一口扒着饭和牛肉，嘴里还愤愤不平：“你说得对，hiro做的明明好吃多了！”

　　看着两个嘴里鼓成气球的攀比狂魔，诸伏景光“噗嗤”一声便笑了出来，还没来得及说点什么，便被降谷零和纸袋人推过来的两盘牛肉堵住。

　　纸袋人此时又一次打开了话匣子：“话说回来，这里确实看上去很棒，有人伺候、饭来张口的，怪不得这么多有钱人来这住呢。”——是的，纸袋人猜测餐厅里的中年人多半是提早退休来享清福的。

　　“嘁，三个没见过世面的乡巴佬。那么多钱能买到的可不止这点。”刚刚拜师不成的那位厨师像是逮着了机会，向三人开始了嘲讽。

　　看着他脸上那副鄙夷的神情，降谷零知道这是个套话的好机会，满脸不服气地火上浇油：“别搞得像你知道的很多一样，你上得去四楼吗？还不是和我们一样。”

　　这所养老院共五层，手册只介绍了1-3层的设施和布局，4层和5层只写到那里是vip客人的专属地盘。

　　那位厨师一听这话，得意起来了，眉毛都快扬到头顶上：“我怎么就没上去过？我舅舅可是这里的三把手。你看那位前野先生，其实已经70岁了。”

　　三人顺着厨师的眼神看去，赫然是一名看上去50岁出头的中年男子，正端着餐盘挑选食物。他不仅头发乌黑浓密，而且走路的样子毫无老态，只让人觉得像是个意气风发的工作强人。

　　软硬兼施才能套出真话，纸袋人扮演那个给糖的人：“哇？保养的太好了吧，真厉害啊！”

　　钦羡的语气无意满足了厨师夸夸其谈的欲望，他开始口若悬河起来：“那可不是吗？这里就算是普通客户，不算别的都要每个月一千万，钱花在哪里了？就是每天巡房的医师和专门配置的药物！”

　　见信息收集得八九不离十，三人一番吹嘘让厨师过足了瘾后，便对视一眼，继续探查下去，毕竟，流星先生的奶奶仍旧下落不明。

　　*

　　叮。

　　安静的走廊上，一枚硬币落地的声音吸引了正准备爬上4楼、跟着专家去巡房的藤野医生。他循着声音向拐角处走去，紧随其后的，是与早上三名帮厨同款手刀。

　　约是几分钟过后，降谷零带着藤野医生口罩和纸袋人从自己装扮仓库里挑选出来的假发回到了走廊，从容不迫地上了四楼 。

　　巡房医生不比后厨，若是三人一起大大咧咧混上去实在是太过危险，所以纸袋人派出了与藤野医生同样深肤色的降谷零潜入后，便同诸伏景光回到车，上通过耳麦而降谷零身上的摄像头了解情况。

　　4层已经没有任何公共设施，只有一闪闪紧闭的房门，里面住着老人。降谷零敏锐地察觉到了问题：按照房间的数量来看，这所养老院住着的老人远不止中午在餐厅所见到的人数。

　　随着房门打开，三人的疑惑似乎被解开了一些：一位形如枯槁的老人蜷缩在病床上，意识到医生的到来后两眼迸发出兴奋的光芒，一手无力地拍着床。

　　“西宫女士，最近身体还会痛吗？”为首的专家扯起一丝微笑，让人莫名感到不寒而栗。

　　见老人无力地点头，专家安慰道：“没有关系的，我们一定会竭尽全力治愈您。”

　　下一间房，老人的状态则好多了。专家只是随便与老人拉了拉家常，便将一粒胶囊递给了老人。只见那位老人一手死死揪住领口，发出虚弱的呜咽声。

　　待老人声音消失片刻，让人完全意想不到的情况出现了：原本布满褶皱的皮肤一点点紧绷，花白的头发也被渐渐染黑。整个人看上去年轻了十多岁！

　　来自专家的贺喜与老人的惊喜感慨充斥了整个病房，降谷零艰难地在脸上扯出欣慰的笑容，继续着一次次巡房。

　　纸袋人与诸伏景光在车内对视一眼，三人都差不多摸清了情况：所谓客户们重金购买的，正是刚刚专家给老人的药。而药的功效，看来就是类似于返老还童的作用，只是效果不是很稳定，这样的药怎么能这样广泛地使用呢？

　　正当纸袋人准备说点什么时，耳麦那边又传来了巡房一行人中另外一个医生的声音：“专家，西宫女士那边怎么办？”

　　专家阴恻恻的声音马上接着传了过来，似乎不需要任何时间思考：“和之前一样，你们两个处理吧。”说完，他便自如地拿出手机离开了养老院。

　　车内的纸袋人和诸伏景光忙活了起来，因为降谷零在巡房时，往专家身上附了一枚窃听器。

　　“贝尔摩德小姐……是的，药物还有些问题，效果很不稳定，得继续试验开发。”

　　这句话为三人猜想的拼图补上了最后一块碎片，原来这位专家是在用养老院的老人做实验。

　　“不是的，只要组织再多给一点时间和资金，一定可以完成的！……杂音？”

　　专家的声音先是慌忙再是疑惑，之后便是锐利刺耳的声音袭来，看来窃听器已经被破坏了。这是个坏消息，这说明养老院里的降谷零很可能遇到危险。

　　不仅如此……组织？看来这件事情拔出萝卜带出泥，牵连不小啊。纸袋人摸了摸下巴，分析着。

---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在2022-06-01 03:56:40~2022-06-04 00:31:12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程长意 10瓶；画上折枝、45742387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