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见女友》月戈

22、第22章：疯狂试探

　　【第22章：疯狂试探】

　　顾未青躺在折叠床上，睁着双眼无法入睡。隔壁病床上的顾爸爸已经睡着了，发出轻微的鼾声。
　　最是这样的夜深人静，最能让人陷入回忆。在顾未青的脑海里，有周周，有周一，有这些年艰苦却顽强的成长经历，更有无论身处何种逆境，她都会给自己一份坚定和执着的前进方向。

　　而这个方向，只有周周。

　　不知何时伴着回忆入睡，第二天醒来时窗外的远山顶上还有一层薄雾未散。似乎降温了，体感清凉。

　　值班的医生很早，过来敲开病房的门，给顾爸爸检查手腕骨折处。

　　“小顾，叔叔的手已经消肿了。不过上午还是要继续打消火针。等医生来查房的时候，你问问，我估计最快下午可以出院回去养着。老人嘛，年纪大，要想完全恢复至少要六到八周，甚至还要长一些。好好养着就行，不用太担心。”

　　“好的。我知道了，谢谢邹医生。”

　　值班的医生走了以后，顾未青给爸爸洗脸刷牙。做好个人卫生以后，她倒了杯热水放在床头柜上。刚做好这些，顾妈妈就带着早餐来了。

　　“妈，你也太早了吧？才刚过七点。”顾未青闻到了肉粥的香味。

　　顾妈妈：“那还不是怕你们父女俩饿着。阿青，你来，喝一碗粥，然后你早点回去睡一觉。”

　　顾未青接过粥：“真香。我等医生查完房再回去。昨晚睡得挺好的，没关系。”

　　七点半的时候，她吃完一碗粥，说要下楼走一走，就一个人离开病房。市中医院二院是她们顾家常年的驻地，所以她对整个医院地形是相当熟悉。顺利找到了外科，找到了还在吃早餐的主任张医生。

　　当年还没有升主任的张医生是顾爸爸的主治医生，顾爸爸的腿也是他治好的。这些年顾爸爸不论复查还是别的不舒服，都是张医生在负责或者给他们提供力所能及的帮助。

　　“小顾？今天怎么这么早？哦，昨晚陪床了是吧？你爸爸的伤恢复得怎么样？”将近五十岁的张医生，反倒像个年轻小伙子，每天的精神状态都很饱满。

　　顾未青：“我爸脾气怪，昨天老念叨要出院，我担心我妈招架不住，所以昨晚就让我妈回去了。早上值班医生检查了，说骨折的位置已经消肿，大概下午能出院。”

　　“那挺好。后期恢复你们多注意就行。那你今天过来找，是为了你爸心脏的问题？”

　　顾未青点点头。张医生对于顾爸爸的身体情况，一直都有跟踪，而且本身也非常熟悉。说话也不含糊，直接了当。

　　“小顾，我已经找过咱们心外最好的医生研究过，他的意见就是尽快手术。不然随着时间的推移，我们担心情况变得严重了，会影响手术的质量。这样也会直接影响病人的生命质量。不过呢，你爸爸近一个月是不能住院了，在家里好好养着，不要受刺激。等手腕恢复了，我建议你们尽快回来住院。”

　　顾未青想到关于心脏的问题，其实父母一直没有告诉她。她想了想，问道：“张医生，我想问问，如果不做手术会怎么样？”

　　张医生露出吃惊的表情：“为什么不做手术？我跟你说小顾，如果不做手术，你爸爸随时都会有生命危险。当然，这个概率不是很大。但是作为家属你要知道，这个事情容不得哪怕是百分之零点零一的概率。一旦发生，抢救不及时的话，那就真的没有办法了。”

　　“那这个严重性您当时跟我爸我妈说过吗？”

　　“当然说了。这是个很严肃的病情问题，作为医生，我必须……不是，小顾，听你这意思，你爸妈不会根本就没有告诉你这个事情吧？”

　　顾未青低头叹息，“他们就是怕我担心。”

　　张医生明白了：“这老爷子，也真是的。那行吧，这个问题你回去还是要好好的跟二老沟通，也别着急上火。越是这个时候越是要冷静对待。然后有什么不懂的你就发信息或者打电话给我。好不好？”

　　“行。谢谢张医生。那我先看我爸去了。打扰了，您忙！”

　　从外科出来，时间还没到八点。她回了趟病房，没一会儿就被父母赶回家休息。她坚持等医生来查过房再回。好在医生查房后，告诉她下午可以出院回家静养。她才放下心来。

　　刚要进梯下楼时，顾妈妈追了过来。

　　“阿青，你手机还没有修好，怎么打车？”顾妈妈从口袋里取出为数不多的现金，把唯一的一张一百元递给女儿。

　　“用不了那么多，五十的够了。”

　　顾未青抽走了一张五十元的现金，从医院门口打车回到住处。昨晚没有睡好，她进电梯后靠在电梯上，闭上眼差点就睡着了。

　　正在开门的时候，突然有人在背后叫她。她吓得一激灵，人都清醒了。回头一看，原来是对门的于一周，此时正站在门口，脸色不太好的样子。

　　“你回来了？你怎么现在才回来？……”

　　一早上，于一周时刻注意着对门的动静，突然听到钥匙的响声，她喝了一半的水，扔下杯子就跑出门。可怜那个水杯歪倒，水全流到地上了。

　　见到心心念念的人好端端的站在面前，她又激动又开心。

　　顾未青也看着对面的人，这个画面，足以说明这个女人一直在等她回来。这是多少年来她没有感受过的温暖，以至于她从来没敢奢望过这辈子还会有这样一个愿意等她回家的人。

　　“周周，你……你没上班吗？”再次，她将内心深处的感动收起来，恢复到了她认为朋友的这层关系中。

　　“哦，我那个……你等等！”于一周快速转身回屋，没一会儿再出来时，脸上多了一个口罩。

　　“周周，你怎么了？ ”

　　“我没事。真没事。”

　　顾未青已经听出来了，“昨晚踢被子了？听声音就是感冒了。吃药了没有？”

　　于一周摇摇头：“真没事，不用吃药。”

　　顾未青想了想，朝对面说：“进来吧，我给你煮碗姜汤。”

　　她在心里找了个为自己开脱的理由：就当感谢她等我回家的那份心意吧！

　　然而这个待遇，让于一周十分意外又惊喜，着实没有想过能在今天听到这样一句贴心窝子的话。主要是这个女人啊，她一直都没有主动示好过，导致她都不敢去想这些。

　　她跟着顾未青进门，顾未青第一件事是习惯性往阳台走，然后一边喊周周。喊了两声她就定在阳台门口，望着空荡荡的狗屋，才突然想起来，周周已经走了。离开她了。

　　“阿青，你没事吧？”于一周又开始担心。

　　“没事！”顾未青简短的回答，然后背着于一周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拍了拍崩紧的胸口，转身时表情已经变得轻松。“厨房里有姜，我先给你煮姜汤。”

　　“不急。阿青，你先休息一下。”于一周想要拦下顾未青。哪知顾未青不听劝，急急几步人已经到了厨房。

　　“你在沙发那儿坐一会儿，我很快的。”

　　于一周当然不是听话的，她已经来到厨房，站在顾未青身边。“对了，阿青，我给你发信息，你怎么没有回我？是没收到吗？”

　　“哦，抱歉呀！昨天出门买水掏手机要付钱时，手机掉地上，屏幕碎了，开机也开不了。后来拿去修了。说是上午能好。但是手机店要十点才开门，我就先回来了。对了，你给我发什么信息了，公司出什么事了吗？”

　　于一周略不高兴：“难道我和你不能有私人之间的事情可以相互关心吗？阿青，我发现你……也感觉到，你好像在刻意逃避我。为什么？”

　　顾未青装作若无其事的看了身边人一眼，又快速收回去，说道：“哪有的事。你想多了！”啪的一声，她拍碎了一块姜。

　　于一周双手抱胸，故意又靠近了些，身体刚刚好贴到顾未青的后背，伸了伸脖子往前，贴近顾未青的耳边，隔着口罩呼着气继续找话题。

　　“阿青，你以后出门可以可以带上我？我都一天一夜没看到你了。我……好想你！”

　　靠得太近，于一周说完话后明显感觉到了顾未青的身体抖了一下。接下来大约三秒钟，她的身体都是处理崩直状态，一动没动。

　　第四秒开始，她继续切着案板上的姜。

　　“那个……周周啊，姜比较辣，要不要给你放点糖？放白糖还是红糖呢？”

　　于一周索性把脸侧过去一些，嘴巴隔着薄薄的口罩贴着顾未青的耳朵，“红糖！”

　　她知道，顾未青此时此刻已经心慌意乱了。煮姜汤这事儿即使放糖，那也是不能放白糖的。这是常识，连她于一周这种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大小姐都知道的常识。

　　果然，顾未青着了于一周的魔法，一时间无法脱身，再一次被耳畔的轻声细语贯穿心脏。这连续两下攻击，她有些招架不住了。

　　她的反应，也让于一周更加大胆。她像接受了极限挑战，带着激动的、渴望的心情，张开双手伸到顾未青面前，一环一抱，就这样完成了从身后抱住顾未青的目的。

　　这个拥抱，是她刚才从自己家冲出来看到她之际，就想做的事。只是碍于两个人目前不明不白的关系，碍于顾未青始终没给她回应的冷漠态度，她不得不极力控制自己。

　　可现在，家里只有她和她两个人。她不想再顾忌，不想再苦苦控制。只不过是跨出去这一步而已。哪怕这一步跨出去后，前面是滔天巨浪，是万丈深渊，她也无所畏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