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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第九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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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霁川的车今天没有直接开进院子里,而是把车停在了院子外的空地上。
跟在他车后的另外几辆车顺滑的并排的和他的车停在一起。
“大哥。”
“叶大哥。”
叶维舟和自己的兄弟们看到叶霁川开门下车,很自然就就站在两排,腰背挺得笔直。
像是等着被首长检阅一样。
“嗯。”声音沉稳又冷淡,甚至连多余的眼光都没有分给站在两旁的弟弟们。
他们都是认识叶霁川的,对他的态度早就熟悉,并不觉得突兀。
只是莫名觉得有些压迫感而已。
“哥哥。”
陆晚没有三哥四哥他们那种条件反射,站在原地没有动,看到叶霁川朝自己走过来,浅浅的笑着,脆甜的叫了一声哥哥。
“晚晚怎么出来了?”
“出来接哥哥。”陆晚确实是出来接几个没见过的哥哥的。
只是叶霁川明显理解错了,刚才陆晚那声哥哥能让他有一天的好心情,这一句出来接哥哥明显让他心情更上一层楼,在别人看不到的视线里,墨色眸底的笑意怎么都忍不住,嘴角都不觉陪着好心情向上扬起来了。
他没说话,只是伸手揉了揉陆晚的头发。
心情好到连身后的几个弟弟都感觉到了。
不过他们看不到叶霁川的表情,只觉得气场柔和了不少,心中想的皆是看来外面说的真没夸张,叶家真是宠这个新来的妹妹。
“哥哥,你也带朋友回家了吗?”她看到哥哥的车后面还跟着车,但是没看到人下车,难不成哥哥也担心她见陌生人要先问她的意见嘛?
“不是,是帮哥哥送东西过来的。”叶霁川站在陆晚身旁,与她并肩站着,回过头朝车上的人给了一个手势。
傅云郎突然用肩膀怼了怼身旁的叶维舟肩膀小声说:“忽略掉年龄不说,你大哥和你这个妹妹真是好登对。”
叶霁川服役于陆军野战部队,穿的军装和他们海军的不同,是传统军绿色,今天他把军裤下的皮鞋换成了到膝盖的军靴,更衬得他身材板正,军姿飒爽,面容端正大气。
再看看陆晚娇小却不是传统可爱的长相,带着点娇气的小女人的模样,美的一点都不幼弱。
两人站一起怎么看怎么觉得郎才女貌。
“你胡说八道什么?让叶大哥听到打断你的腿。”
站在他们身后的沈君远目光一直在陆晚身上,听到傅云郎这话,不知道怎么回事,私心就不想有人和仙女妹妹相配,毫不留情的一脚就踢到了傅云郎的小腿上。
“沈君远,你找死?我胡说什么了?”傅云郎被身后的人踢得一个踉跄,回过头冲着沈君远就要举拳头。
“别人叶大哥那么正气凌然的人怎么会对一个小姑娘有别的心思,你这么说把叶大哥当什么人?”沈君远挺着胸膛似乎要迎战,像是抢夺领土一样,嘴里却是替别人辩解。
“不是,沈君远你什么毛病,我就说一句别人叶大哥和陆晚妹妹长相相配怎么了,我能把叶大哥当什么人?”别人又不是亲兄妹,有啥不能说的。
“诶诶,别闹出声儿,云郎我也觉得你说这话不行,我们都把晚晚当亲妹妹,说这话不合适,我大哥也有对象了,被人听到了对我大哥和妹妹影响都不好,以后别说了。”
叶维舟看了一眼大哥和妹妹,眉头难得皱得紧紧的,随后转过头用身体把剑拔弩张的两人隔开后一本正经的告诫着傅云郎。
“你大哥有对象了?”沈君远听叶维舟这么一说,仿佛刚才压在心里的那股浊气一下就消失了,也顾不得和傅云郎置气,激动的问。
“你可别嚷嚷,我大哥不喜欢有人议论他的事情。”叶维舟赶紧压低着声音警告沈君远。
“你大哥真有对象了?”沈君远不死心,仿佛得不到不确定的答案就不甘心。
“是,我妈说的。”叶维舟也是听父母聊天偶然听到大哥定过婚约的。
不过这老沈什么毛病,他对自己大哥那么关心干什么?该不会是他家那个姐姐看上自己大哥了吧?这是让他来探口风?
叶霁川和陆晚都没注意到几个小伙子这边的动作,随着叶霁川招手,另外三辆车上的开车的人下来了,也是穿着军装的几个年轻人。
得到指令他们下车朝着叶霁川做了一个军礼,便转身打开了身旁的吉普车的车门。
“哇,好多花。”陆晚看到几人打开车门之后,车上的鲜花再也藏不住,纷纷露出娇艳的花朵,惊喜的叫出了声。
几人听到陆晚的娇声,也纷纷回过头,一回头看到几辆车上全是盛开的鲜花,惊得大家目瞪口呆,这花也太多了吧。
这些吉普车上除了开车的人,装的全部是各色正开花的花株,满满当当的像是把别人农场都搬过来了。
地上已经摆了几株混色绣球花,现在正是花期,每一株都争相怒放着。
花根上带着新鲜泥土,因为要挪动生长的地方,根部全部做了专业处理,就算在车上颠簸了一个小时,但丝毫没有影响盛开的花朵,甚至没有掉落一片花瓣。
“叶团长,全部摆在院子里面吗?”一个二十出头的小战士抱着一株淡粉色的蔷薇,走到叶霁川跟前,不知道到该把手里的花放在哪里。
叶霁川本来不想要这种带刺的花,怕陆晚不小心会扎到,但去农场那边的时候老张说这种蔷薇已经改良过了,刺少且花足。
种在围墙边上,让它绕着墙体长,可以形成一堵花墙。
他想这样晚晚应该碰不到,才勉强带了两株回来。
“除了这两株有刺的放在围墙边上,别的都搬进院子里。”
他说话的时候自然的揽着陆晚把她朝自己身边带了带,怕小战士毛手毛脚,转身的时候把蔷薇藤甩过来刮到小姑娘细嫩的皮肤。
“哥哥,你怎么拿这么多花回来?”陆晚还沉浸在满是鲜花的喜悦里,说话的时候语调轻快了不少,声音却依旧软得很。
“哥哥昨天不是答应了你要陪你种花吗?今天特意去农场挑了这些花,晚晚喜欢吗?”
“喜欢,很喜欢。”陆晚是真的喜欢花,开心的样子藏都藏不住。
“叶大哥真是大手笔啊,这是把别人农场都搬空了吧?”傅云郎看着满院子的鲜花“啧啧”直摇头,也就叶大哥这种人才有魄力,看这些花被养的那么好,肯定是从广城南月农场买过来的。
管理农场的那个老张头可是十分难搞的人,上次母亲的文工团要接待领导,舞台需要布置鲜花,从农场那边去拿鲜花,结果嘴巴都磨破也没拿到多少。
而且质量也不算好,但看看今天叶大哥带回来这些一看就是精挑细选的。
花钱是小事,能让老张头能一口气卖出去来这么多花比有钱都更有本事。
叶维舟看着堆满院子的鲜花,觉得大哥真是太厉害了,要是用他的花种子猴年马月才能见着这么多的花啊。
见到妹妹开心的样子,他屁颠颠的赶紧跑过去,“妹妹,我帮你种花吧。”既然用不上他准备的花种子,那能帮妹妹种花也很开心。
叶维远自然也不肯落后。
沈君远看着陆晚,啥也没想跟着两兄弟跑过去,“妹妹,我也帮你。”
傅云郎和赵承书见沈君远那个懒鬼都帮忙,自己哪有不动的道理,也跟了上去。
战士们卸完花还要把车开会军区也就没有多停留,叶霁川看着纷纷报名要帮忙的人也没拒绝。
陆晚看着哥哥们种花,也忍不住跃跃欲试的心。
欢快的跑上前就要去帮忙。
“呀。”只是刚跑过去白色的小皮鞋就陷进了深褐色的泥土里。
看着漫过鞋子的泥土,小脸一下就垮了下来。
叶霁川听到呼声,抬头就看到小姑娘一只脚陷在了土里动弹不得。
小姑娘看着他,可怜巴巴的样子,瘪着小嘴娇憨的喊着:“哥哥。”在向他求救。
叶霁川被她无辜又可怜的样子逗的想笑,又不敢真笑着,怕她哭鼻子,绕过脚边的花株走到她跟前伸手直接把她抱了起来。
陷进泥土的里的脚也顺利的被带出了,还带出了许多半湿不干的泥土沾在白色的皮鞋上。
他把陆晚抱出来安置在了石桌旁的藤椅上,然后蹲在她身旁,半跪着,轻轻捏着她纤细白嫩的脚腕,把沾满泥土的皮鞋脱了下来。
把鞋子里的泥土清理干净,又把鞋面上的泥擦拭完才把皮鞋重新穿到陆晚脚上。
“好了,干净了。”叶霁川轻声说着,语气平和轻缓。
“哥哥……我是想帮忙的。”小姑娘心绪柔软又敏感,怕叶霁川生气了小声的解释道。
“哥哥知道,不过哥哥也不会种花,需要晚晚在旁边指导,你要去种花了谁指导哥哥?”
男人体贴又示弱的解释让人十分安心,所有的不被带走,只剩下丝丝甜蜜。
“好。”女孩子乖巧的点头。
“乖。”叶霁川伸手刮了一下她的鼻尖说:“那晚晚就在这里坐着,如果哥哥哪里没做好可要及时提醒哥哥哦?”
“嗯。”
远处沈君远的目光一直落在陆晚这边,从她陷进泥里开始,看到她那么依赖叶大哥,虽然知道叶大哥有对象,可还是忍不住心情烦躁。
傅云郎却忍不住感叹:“叶老三,你大哥对这个妹妹也要宠了啊,我从没想过叶大哥那种人会给谁擦鞋子。”
“是啊,我还以为叶大哥除了严肃没有别的表情呢。”赵承书想要不是自己亲眼看到,肯定都不会相信。
叶维舟却不以为然说:“这有什么啊,妹妹可是我们全家的宝贝,我们肯定要宠着她啊。”
“对,给妹妹擦鞋又不丢人。”叶维远说。
“啧啧,你们真是……我佩服啊。”傅云郎不知道该说什么,要说宠妹哪家强,叶家真是少不了。
叶霁川要翻土,为了方便他把军装脱了,只身着一件衬衣和军绿色军裤。
然后把袖扣解开,长袖挽到手肘以上的位置,手臂上凌厉的肌肉线条透过衬衣若隐若现。
江岛天热,翻土又是体力活,没一会儿叶霁川身上的汗水就把衬衣浸透了。
军绿色的衬衣完全湿透,紧紧的贴在身上,与肉色混织,勾勒出精壮的身体线条。
陆晚看着他,鼻尖还残留着他的手指刮过留下的余温,让人心尖急促的跳动了一下。
叶家大哥给陆晚拉了几车花回来的时候不到二十分钟家属院就快传遍了。
昨天的事情讨论度都还没过,今天又这么大张旗鼓的拉那么多花回来,看热闹的都快把叶家院子围满了。
不过她们也不会凑太近,都是借口借点什么油盐酱醋,站在离叶家近处的那几家军属的门口闲聊,但目光都落在叶家院子里。
家属院房子都挺密集的,属于你家今天炒什么菜,隔壁几家人都能闻出味儿的那种。
所以也不需要走太近,也可以看清楚院子里的情况。
“天啦,真的全部开的正艳丽的花啊。”
“叶首长家对这个姑娘是真的好啊,现在谁家院子里不种瓜瓜菜菜,江岛家属院怕就他们家是种花吧?”
“看看那丫头啥也不干,倒是心安理得的坐在一旁,尽是她几个哥哥在忙呢。”
“你当别人是你啊,在院子里翻土累的半死,你家老林还在一旁喝茶纳凉,一看小姑娘就有是宠着长大的,叶首长家又尽是儿子,得这么一个姑娘养着,不更得宠啊。”
“这日子可能还不及别人以前的一半吧,我听说人那姑娘是海城陆家的大小姐,解放前半个海城都是她家的,虽然后来解放了,但她家是第一批支持公私合营的,上头每年给的定息上万呢。”
“你们别说那小姑娘长得是真好看啊,又白又嫩的。”
“刘家嫂子,这么远你能看到别人又白又嫩?”
“嘿,我咋看不见,别说白白嫩嫩的小姑娘,就连你这种黑的跟煤炭似的站过去我也看的见。”
她这话说话,家属院响起一阵哄笑声。
笑声散去大家脸上又露出许多羡慕。
真是同人不同命,有的人真是天生就是那种好命,不管外面的天怎么变换,好像都不影响她似的。
这时候却响起一道不同的声音:“说不定也就是看起来光鲜,那丫头父母早都没了,唯一的哥哥前不久也在部队牺牲了,说到底还不是无依无靠的孤女。”
原来是个克星扫把星?赵香兰端着一筐菜路过正好听到有人议论叶家那丫头,想到就因为她,儿子被打得尿裤子,自己还被撞晕,这会儿头上还缠着纱布,稍微动一下就疼的半死。
忍不住停下悄悄听了两句,当听到她是个孤女的时候眼里露出一道算计的精光。
敢欺负她的儿子,看她不把这扫把星赶出江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