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血统玩笑》一张一驰

4、04.麻瓜父母

　　有一个像是人的影子从船下划过。
　　卡洛儿叹了口气，“他真的是个很矛盾。”
　　“什么？”雷古勒斯疑惑。

　　“黑……神秘人设计这些是为了把人吓跑，对吗？”卡洛儿说：“黑暗、阴冷，他为什么会觉着这些会把人吓跑？是因为他也觉得阴尸很吓人吗？他也害怕这些？”

　　“怎么可能？”雷古勒斯下意识否认，但他想了想，发现似乎真的是因为这个原因。
　　这很奇怪的，当他换个心态再来思考黑魔王，突然发向曾经很多令自己崇拜的行径让竟然如此的可笑。
　　黑魔王居然是个害怕黑暗和阴冷，阴尸的人。

　　“你知道这次他的魂器是什么吗？”
　　雷古勒斯听到卡洛儿问。他犹豫了一下，从怀里掏出一个挂坠盒。
　　“等一下……”卡洛儿惊讶到：“这个是……萨拉查·斯莱特林的遗物吗？”
　　“是仿制品。”雷古勒斯回答。
　　“……你是说，黑魔王用了真正的……？”卡洛儿接过手里，细细观察着这个霍格沃茨创始人之一的遗物。
　　她想起来自己隐藏的另外魂器的信息，不由得沉重起来。
　　以黑魔王的野心……只怕不只是一两个那么简单。

　　卡洛儿看到挂坠盒的开关，摁了一下，但没有打开。这反而而激发了她的好奇心，放在耳边晃了晃，卡洛儿听到了里面轻微的声音。
　　“里面有什么东西吗？”她问。
　　“秘密。”雷古勒斯说，声音似乎有些小得意。
　　卡洛儿随手拨弄，发现挂坠盒被上了复杂的封锁咒语。
　　“你是欺负我没有魔杖是吗？”她嘟囔一声。
　　劳格从她的领口处伸出触须，伴随着低微的喀喇一声，挂坠盒开了缝隙；同时，小船撞上了目的地。

　　“我们到了。”雷古勒斯说，他先跳了下去，小精灵紧随其后，亦趋亦步。

　　这是一个……应该称之为小岛吧，虽说如此，但整个空间还没有学校教室大。中央一大块空荡荡的黑色石板，持续不断的发出吸引着他们过来的绿色光芒。他们走进看到从冥想盆的石盆被举在底座上。石盆里的液体，便是绿光的源头。

　　“克利切曾经被要求喝下这个。”雷古勒斯说。他很清楚魔药方面卡洛儿比自己更精通，所以问，“这是什么？”

　　“我可以问问他吗？”卡洛儿征得允许，俯下身凑近家养小精灵，温柔到：“嗨，克利切，我知道你很不喜欢这件事，但——抱歉需要让你回忆起那些糟糕的事——还记得当是什么感觉吗？”
　　小精灵在下了船后就一直在发抖，在她的问题后更是连呼吸都尖锐了起来。
　　克利切看了看她，又抬头看了看自己的主人，获得肯定的颔首后，才颤抖的开口：“像火一样……克利切喝了以后身体向着火一样……很可怕的东西在眼前……克里奇很渴克利切需要水……”
　　家养小精灵的表情开始惊恐，卡洛儿顺着他的视线看向湖面，想到刚刚看到的黑影，一股凉意从背脊爬上。
　　“……有手……很多死人的手从湖里拽住克利切……”
　　“是阴尸，”雷古勒斯说，“我想那就是他们作用。”
　　“你是怎么回去的？”卡洛儿问。
　　但这次还是雷古勒斯回答：“因为我在命令他回去，我很担心他。”
　　卡洛儿的视线在这主仆二人身上转了几转，最后结论到，“这个颜色的魔药我能想到几种，”她想试着露出一个安抚的微笑，但是失败了，只憋出一个奇怪的表情，“但是黑魔王的话，一定是最糟糕的那种。”
　　“这应该是某种考验，”她掏出手帕，似乎抱着什么东西，“缓解毒素可能会让考验失败。”
　　“那是什么？”雷古勒斯问。
　　“粪石，环节毒素。”卡洛儿犹豫了一下又收了起来。
　　卡洛儿颇为头疼的抓了抓头发，看了看在担忧着小精灵情绪的雷古勒斯正在低声安慰对方。
　　“我估计你的计划里没有让克利切再喝一次魔药的打算。”她拎起雷古勒斯给自己的那个假挂坠盒，已经打开了的，“既然你挑战书都写了。”
　　“嘿！”雷古勒斯一个招来咒，把挂坠盒抢回自己手里。
　　卡洛儿把那张纸条也递了过去，“这个行为其实挺……嗯……”鲁莽？勇敢？她思考了一下想到了一个合适的词语，“挺‘格兰芬多’的。”

　　卡洛儿收到了一个怒视。
　　雷古勒斯恼羞成怒，如同某种隐私被撕裂开来，“你不能……”

　　“所以，”介于自己理亏在先，卡洛儿尽量温和地打断对方，“所以你是想自己喝吗？”
　　恼怒的表情出现片刻僵硬，雷古勒斯避开视线，把纸条再一次塞进挂坠盒上锁：“说实话，我还是建议你去查一查你的身世，”他对说着一贯对对方的看法，这次却是带着玩笑的语气，想要缓解可能会有的离别，“你绝对是纯血巫师的后裔。”
　　这次换卡洛儿哭笑不得：“你就不能从这件事上闭嘴么。”
　　他们一起沉默了片刻，雷古勒斯才开口，“不管怎么样？谢谢你能陪我来。”

　　“要不……”卡洛儿小心翼翼的提议，“要不还是我来喝吧。”
　　雷古勒斯愣住，眉头慢慢拧起。
　　“你看，我和你不一样，”卡洛儿努力想着可以说服对方的理由，“你有你的家族，还有他，”她指着一旁的小精灵，“而我只有一个人，不用有什么其他的顾虑，而且你的小精灵有巫师之外的本事，万一有什么其他意外，他大概也不会听我的命令，唯一可惜的是我没办法跟你一样藏一份挑战书了吧。”她努力让气氛没那么凝重，但似乎很失败。
　　小布莱克、哦不是，她一紧张又开始想称呼对方姓氏了。嗯，是雷古勒斯的表情越来越严肃。
　　“你的麻瓜父母呢？”雷古勒斯又一次问道。
　　不是第一次听到这个问题的卡洛儿也收敛了笑容，又一次重复道，“他们……很安全。”
　　但这次雷古勒斯没有放弃，他想起了一直以来那些不舒服的感觉，似乎慢慢理清了思绪。从他和卡洛儿一起行动以来，从未见过那对麻瓜夫妻任何踪迹。
　　“他们……他们现在在哪儿？”他追问到。
　　卡洛儿沉默了很久，才开口，“我不知道，我只知道查理和翠丝特，我父母已经不在英国了。”她低着头，回忆起好多次在梦里发现忘记了他们的样子而吓醒，“我……消除了他们的记忆，也消除了我对他们安排地址的记忆。只记得他们不在英国了而且很安全。”
　　她抬头看到因为自己的行为而愣住的雷古勒斯，勾起嘴角自嘲的笑了笑。
　　“逃避是解决不了任何事情的。”卡洛儿说到，“你猜是谁跟我说的。”
　　雷古勒斯张了张嘴，但是没有出声。卡洛儿便继续道，“是西里斯布莱克。”

　　这个答案绝对出乎雷古勒斯意料之外。卡洛儿能看到对方表情明显的惊讶。
　　“我准备跟着查理离开霍格沃茨之前，碰到了他，”她解释着当时的回忆，“他提醒我，黑魔王不会因为麻种巫师离开巫师世界就会放过他们的。”
　　随着她的诉说，缩身药剂渐渐失效，雷古勒斯看着卡洛儿一点一点长大，如同渡过了几个春秋。
　　“这不对，”卡洛儿听到雷古勒斯低声反驳，“他说的不对”

　　她只认为对方放在安慰自己，露出感激的微笑，“是我逃走了，但依然遭到了报应，只是查理和翠丝特，他们本不应该遭受着一切的。”卡洛儿轻轻叹了一口气，“只想拜托你一件事，这次之后，你能把凤凰社有叛徒的消息再通知一次莉莉吗？”她不确定对方有没有收到消息。
　　她放弃了霍格沃茨，放弃了巫师身份，也放弃了曾经的友谊。
　　她希望能稍微挽回些什么，比如查理和翠丝特能够在没有自己的那个世界安稳的度过余生，比如被她放弃的好友能够平安健康摆脱内奸的威胁。比如眼前的人，能够丢下负担，大步走下去。
　　毕竟他们现在算是朋友了吧。

　　“他们不会相信我的，”她听到雷古勒斯喃喃自语，“西里斯首先就不会相信我。”
　　“你应该找他谈谈，”卡洛儿劝到，“虽然在霍格沃茨很多时候他干了不少混账事，但是很显然他毕业之后……”
　　“我拒绝，”这次雷古勒斯郑重打断了她，表情决绝而凝重，“你应该是自己去通知伊万斯。”“雷古勒斯，拜托不要……”卡洛儿只看到眼前光芒一闪，没了意识。

　　雷古勒斯站在原地许久，开始脱下外套，垫在卡洛儿头下，将对方倒地的姿势调整稍微舒服一些。
　　他伸手拨开对方额前的头发，沉吟片刻，才开口，“你……会被黑魔王盯上，是因为我的举荐。”他低声陈述，“他需要，有人帮斯内普一起制作魔药，所以我提到了你……”他深吸一口气：“对不起，当时的我一直认为这是一份殊荣。”雷古勒斯站起身，轻声告解，“我犯了很多错误，我需要有一个赎罪的机会。”

　　他唤来家养小精灵开始安排命令。

　　他没有看到爬进卡洛儿口袋里的护树罗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