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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7、好好活着 ...

  •   医院里,顾向凛喋喋不休地说着和季呈司小时候一起调皮捣蛋的事,季妈妈在旁边温柔地给儿子削苹果。

      陪着他,从他出生说到了长大成人,工作,相亲。

      顾向凛喝了口水又感叹道:“那时候我们都上幼儿园了,你还连话都不会说,大家都以为你是傻子呢,就我愿意陪你玩。”

      “那时候我不信你是傻子,心想这么好看的小朋友,怎么可能是傻子呢?可是后面我们都四年级了,你才能勉强接受呆在幼儿园,我就觉得真的是傻子,可那又有什么办法呢?自己选的朋友,我当时还和别人说,就算你傻子,我也要一直把你带在身边,保护你。”

      “谁想到,幼儿以后你突然像开了挂,一路跳级,连我都追不上了,在别人这个年纪还在上大学,你就成了小有名气的心理学专家了,现在更是大名鼎鼎的专家。”

      “我看你啊,就是觉得他好看才和他玩的吧。”季妈妈笑着开玩笑。

      季呈司浅笑着,好奇地问:“萧焕予呢?我什么时候认识他的?”

      顾向凛愣了一下,季妈妈不让说,他也不敢贸然开口。

      季妈妈笑着:“他不重要,只是偶尔记得的人,等你想起我们来,那些不重要的人记得起来还是忘记,又有什么关系呢?”

      季呈司看向旁边的顾向凛,顾向凛心虚地低头折纸,季呈司嫌弃地接过来:“太笨了。”

      说着几下便折了一只鹤递过来,随口问道:“萧焕予怎么这么多天了还不来看我?他很忙吗?”

      顾向凛故作不经意道:“他在他他家对面开了咖啡店……”

      “咳咳!”季妈妈立刻咳嗽一声提醒他。

      顾向凛立刻起身:“我警局还有事,晚上再来陪你说话。”

      看着出去的人,季呈司笑吟吟地看着身边的人,轻叫了一声:“妈。”

      季妈妈浑身一震,激动地热泪盈眶,抬头看着面前的儿子,抹着眼泪:“儿子,你记起我来了?”

      季呈司点点头,浅笑着:“你是我妈啊,当然能记起来,只是还没有全部记得。”

      季妈妈激动地抽噎着,点点头:“对,我是妈妈。”

      “爸妈都记起来了,还有顾向凛,他说话那么欠,想忘了都难。”季呈司说着,拉着季妈妈的手,轻声安慰着。

      “不哭了,再等等,我一定能全部记起来的。”

      季妈妈抽噎着,嗯了一声,季呈司接过她削好的苹果,“妈,我饿了,能不能麻烦你帮我买份饺子,我想吃饺子了。”

      “好好好,妈妈这就去买。”季妈妈急忙起身,走出病房,整理一下头发,气质端庄地走出医院。

      季呈司拔掉手上的吊瓶,急忙翻身下床,打开门,四处看了一眼跑出医院。

      咖啡店里,萧焕予一如往常热情地和客人打招呼,丁木这几天都没有离开店,一直跟着他,生怕他太过自责,会做什么过激的事。

      黄昏下,萧焕予坐在点单台后面,背对着门口,仰着头,目光空洞地望着天花板。

      丁木收拾好桌子,抬起头时吓了一跳,穿着蓝白病服的人站在咖啡店外,隔着玻璃,欧皇温柔地直勾勾的盯着坐在点单台后面的人看。

      丁木急忙叫了一声:“焕予。”

      萧焕予慢悠悠地回头,神色微怔,和隔着玻璃的人四目相对,外面的人不知所措地垂下头。

      萧焕予急忙起身跑出去,看着穿着拖鞋和病号服的人,又看看周围。

      季呈司开心地望着跑出来的人,“我是透透跑来的。”

      萧焕予愣了一下,不可思议地望着他:“你怎么找到这里的?”

      “顾向凛说在你公寓对面,我一家一家的找的。”

      萧焕予心中咯噔一下,红了眼眶,拉着他进去,让他坐下,拿出手机,季呈司一下握住他的手:“我不想回去,我想跟你在一起。”

      萧焕予惊讶地望着他,季呈司有些不知所措地缩回手,“虽然想不起来我们之间发生过什么,但是我知道,我喜欢和你呆在一起。”

      萧焕予眼眶泛红,鼻子一酸,低头抽噎了一声。

      季呈司看在眼里,凑到他面前,目光温柔地注视着他,声音宠溺地道:“不哭。”

      说着,抬手拭去眼角的泪。

      萧焕予浑身一震,再也控制不住情绪扑到他怀里放声痛哭起来。

      季呈司愣了一下神,抬手动作僵硬地搂着他的肩,轻抚着他的背,心疼地低头,下巴抵在他头顶,又歪着头,脸颊蹭着毛茸茸的头顶。

      丁木远远地站在旁边看着两人,低头擦自己的桌子。

      许久,萧焕予才从他怀里出来,擦了擦眼泪,表情严肃起来,“季老师,你不能这样逃出来的,你爸妈找不到你会很着急的,他们好不容易失而复得,以为死了的儿子又活着回来了,不能再让他们担心了。”

      季呈司点点头,拉住他的手:“可是,我想和你在一起。”

      “无论在哪里,只要我们都好好的活着,我们就是在一起的啊。”萧焕予温柔地抚着他的头。

      季呈司点点头,萧焕予拉着他的手,“我送你回去吧。”

      医院门口,季爸爸季妈妈着急地跑过来,季妈妈哭着一下抱住儿子,看着他们牵着的手,萧焕予立刻撒手。

      季呈司失落地望着他,又抱歉地说道,“对不起,爸妈,我又让你们担心了。”

      “没事没事,你平安就好。”季爸爸眼含泪水,安抚着抱着儿子哭着的季妈妈。

      许久,季妈妈擦着眼泪松开了儿子,看了一眼旁边的人,哽咽着:“这次要谢谢你。”

      萧焕予礼貌地笑着,“不用谢,叔叔阿姨快带他进去吧,好像要下雨了,别感冒了。”

      季妈妈看着儿子只穿了一件单薄的病服,心疼地拉着往医院走,走回头看了一眼站在原地目光关切地看着自己儿子的人。

      犹豫了一下开口道:“如果你愿意,你可以随时来看他。”

      萧焕予愣了一下,季呈司激动地问:“真的吗?”

      季妈妈愣了一下,看了一眼旁边满脸无奈的季爸爸,温柔地笑着嗯了一声。

      季呈司回头满眼期待地看着萧焕予,萧焕予不忍心占用他们家人团聚的时间,他挥挥手:“我明天下班了就来看你。”

      “嗯嗯。”季呈司满眼期待地看着转身离开的人。

      明天,也不远吧。

      第二天,萧焕予下了班,买了水果就往医院去了。

      而此刻,没能偷.渡离开的唐时肆坐在阴暗的地下室里,看着老旧的电视机正在报道着,失踪几个月的天才心理学家季呈司,已经回来了的报告。

      他握紧手中剐鱼的菜单,目露凶光看着报道画面里的医院,而萧焕予就在季呈司身边。

      天色渐渐暗了下来,唐时肆冷着脸走出了许久没离开的地下室,带着黑色鸭舌帽,帽檐压得极低。

      医院昏暗的走廊里,谁也没有休息到这个腿一瘸一拐的男人,上次被萧焕予打伤,没有及时治疗,留下了腿疾,走路一瘸一拐。

      季呈司病房里,萧焕予起身上厕所,推门进来的人按住季呈司的肩膀,冰冷地匕首架在他脖子上,声音低沉冰冷地威胁道:“不想其他人和你一起死的话,就跟我走。”

      萧焕予洗了手出来,看着夹着季呈司出去的人愣了一下:“时肆?!”

      季呈司看了一眼身边的,又看看神情紧张的人。

      “别跟来,否则我马上杀了他!”唐时肆恶狠狠地看着萧焕予。

      萧焕予举起手急忙摇头,“我不动,我不动,你别杀他,他现在失忆了,连我是谁都不知道。”

      唐时肆愣了一下,看着表情平静的人,确实像是不记得萧焕予的样子,并不那么紧张。

      刚巧季爸爸季妈妈睡不着也来陪儿子,刚上楼就看见自己的孩子被劫持了,季妈妈刚找到自己的儿子,这一刻吓得瘫软下去,季爸爸急忙扶着哭了起来的季妈妈,急忙道:“你别伤害他,你要什么我们都可以给你,出国还是钱?我都可以!”

      “哼。”唐时肆冷笑着,这两样都是他想要的,却又都不是他最想要的。

      萧焕予急忙偷偷给顾向凛发消息求救。顾向凛从沙发上跳起来,立刻布控。

      唐时肆挟持着季呈司站在屋顶边缘上,表情痛苦地看着萧焕予,“为什么啊?好事都让你占尽了。”

      萧焕予忍不住笑出声来,“时肆,我以为你了解我呢?”

      唐时肆眉头微蹙,萧焕予深呼一口,小心地靠近:“我很小就失去了所有的亲人,我甚至眼睁睁看着他们被大火吞没,我像个孤儿一样长大,陪在我身边的父亲的养子是我唯一的亲人了,可是他还是被你害死了。”

      萧焕予忍不住哈哈大笑,“小时候其他小朋友说我是害人精,专门克身边的亲人,是个不祥之人,他们一起欺负我,不和我玩,我就躲他们远远地,因为一旦让他们遇见就要揍我。”

      季妈妈和季爸爸站在身后,看着平静地说着这些的人,难免心疼。

      “别过来!”唐时肆回头看了一眼楼下围观的人,命令着萧焕予不让他再靠近。

      萧焕予立刻往后退了一步,急忙摇头,担心地看着被勾住脖子,匕首在脖子上划出血痕的人。

      “时肆,你不是说我怎么打架那么厉害吗?我告诉,就是因为那些人欺负我,他们打我我就和他们打,虽然双拳难敌四手,但是经过这么多年的锻炼,为了生存,为了少挨点打,我变得越来越强大,一般人当然打不过我了。”

      看着站在屋檐边的人,萧焕予紧张地立刻叫住:“不要!”

      唐时肆回头看了一眼,楼下已经被警察了起来,他冷笑着:“顾向凛来的真快啊。”

      “时肆,你放了他吧,你走到今天这一步都是我害的,要杀也是杀我啊。”

      季呈司眉头微蹙,瞥了一眼身后,摔下去必死无疑了。

      “我不想杀你,我只要他死,他死了你会更痛苦。”唐时肆嚣张地笑着。

      季妈妈吓得捂着嘴哭着,萧焕予立刻摇头,紧张地看着他们,“你错了,你可以杀我,或者和我一起跳下去,我们一起死,也算死在一起了,对不对?”

      唐时肆愣了一下,萧焕予往前走了两步:“我们交换吧,你挟持我,就算不死,你还可以带着离开,但是去哪里,还不是听你的吗?”

      唐时肆犹豫了,萧焕予看了一眼愣住的季呈司,往前又走了两步:“交换好不好?时肆。”

      唐时肆望着语气温柔地求自己的人,心里动摇了,萧焕予看了一眼季呈司,一副玩世不恭的模样笑着:“这个人连我是他的什么人都忘了,这种男人简直不是个东西,与其守着一个永远记不起我是谁的人,我情愿和你一起,是生是死都一起。”

      “焕予。”唐时肆松了手,萧焕予一把将季呈司拽过来,唐时肆突然上前,匕首就架在他脖子上。

      “你说的,和我在一起,是生是死都一起。”唐时肆疯了一样笑着往后退。

      季妈妈立刻抱着儿子,季呈司回头惊愕地看着换了自己的人,一瞬间所有记忆涌入脑海,他刚上前,唐时肆手中的匕首毫不犹豫地划破萧焕的喉咙,得意地笑着看着季呈司惊恐悲凉的表情,仰头倒了下去。

      “萧焕予,我们永远在一起了。”

      季呈司发疯似的冲过去,一把抓住萧焕予的胳膊,季爸爸立刻跑过来拉住儿子,季妈妈反应过来也立刻拼命抱住季爸爸的腿。

      萧焕予一口血呛着,伸手捂着脖颈,血咯吱咯吱往外流,他望着唐时肆摔到楼下,没有半点回响。

      季呈司发疯似的的嘶吼着:“萧焕予!你特么给我坚持住!不许死!我不许你死!”

      说着拼命往回拉,萧焕予抬眸,季呈司眼里的泪滴在他额头上,萧焕予迷迷糊糊地没了力气,捂着脖子的手缓缓滑落。

      “萧焕予!”痛苦的嘶吼,仿佛野兽的悲鸣划破沉寂的夜空。

      =

      医院急救室外面,季呈司因为过分紧张,浑身颤抖着,身上都是萧焕予的血,顾向凛跑过来,气喘吁吁地拉了拉失了魂似的的季呈司,“你没事吧?”

      季呈司直勾勾地看着抢救室,季妈妈摇摇头,表情担心地看着抢救室。

      医生推开门出来,季呈司踉跄着险些摔倒,急忙上前,医生松了一口气:“幸好划的不深,也算是侥幸了,放心吧。”

      季呈司这才松了一口气,激动得像个傻子一样傻笑着,想要进去,被医生拦住:“病人现在需要安静。”

      “好好好,安静安静。”季呈司开心地笑着,眼泪却本能似的从眼里流出来,看起来可怜巴巴的。

      季妈妈心疼地抱住儿子,季爸爸拍拍季呈司的肩,顾向凛松了一口气:“感谢老天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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