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8、密室 ...
-
夏天悄悄来到城堡周围的场地，天空和湖面一样，都变成了泛着紫光的浅蓝色，温室里绽开出一朵朵大得像卷心菜一般的鲜花。
邓布利多走了，恐惧以前所未有的形式迅速蔓延，因此，温暖着城堡外墙的太阳似乎不能照进装着直棂的窗户。学校里的每一张面孔都显得惶恐不安，走廊里响起的每一声大笑都显得刺耳、怪异，并且很快就被压抑住了。
德拉科变的像斯内普的跟屁虫一样，走到哪跟到哪。
他好像和以前有点不一样了，芙洛薇的情况让他不安、担心，不再一遇到哈利罗恩就开始得意洋洋的吹嘘和嘲讽。
哈利和罗恩忙着看望赫敏，担心芙洛薇，对德拉科的小变化没有丝毫发现。
他们哈利不断地对回想邓布利多和海格最后说的那番话。寻找蜘蛛和如何获得霍格沃茨的帮助来了解密室的秘密。
可他们尝试了一切能想到的办法，还是一无所知，不知道密室里到底关着的是什么。这次打开密室的究竟是同一个人，还是另外一个人，谁也不知道，也没有人可以问。
这些日子，寻找蜘蛛就已经够他们受的了。要想长时间地避开老师，溜进女生盥洗室—— 这个女生盥洗室不在别处，偏偏就在第一次攻击事件现场的隔壁—— 这简直是不可能的事。
而且斯内普总是带着德拉科，无处不在的阴沉沉的盯着每一个学生们，特别是哈利。
所以一直到麦格教授走进教室告诉他们说，考试将于六月一日举行，离今天只有短短一个星期是时，他们还是毫无所获。
不过在他们考试前，最后一次偷溜出去看赫敏，哈利凑近看见她的拳头里攥着一张纸。
哈利费了好大的工夫。赫敏把纸头攥得太紧了，哈利觉得自己肯定会把它扯破了。就这样，罗恩在旁边放哨，哈利又掰又扭，经过几分钟紧张的努力，总算把那张纸弄了出来。
在这个一看就是从一本很旧的图书馆藏书上撕下来的一页纸上，哈利和罗恩读道：……蜘蛛看到蛇怪就会逃跑，因为蛇怪是蜘蛛的死敌，而蛇怪只有听见公鸡的叫声才会仓皇逃命，因为公鸡的叫声对它来说也是致命的。
在这段话下面，还写着两个字，哈利一眼就认出是赫敏的字迹。那两个字是：管子。突然，就好像有人在哈利的脑海里突然点亮了一盏明灯。
“罗恩，”他激动得几乎喘不过气来，“就是这样。答案就在这里。密室里的怪物就是蛇怪—— 是一条巨蛇!难怪我走到哪儿都能听见那个声音，别人却听不见。因为我能听得懂蛇佬腔…”
哈利和罗恩走在空荡荡的廊道里，激动得商讨。
罗恩一把抓住哈利的手臂。 “密室的入口!”他声音嘶哑地说，“说不定就在一间盥洗室里呢?说不定就在—— ”
“—— 哭泣的桃金娘的盥洗室。”哈利说。
他们激动得难以自制，像是打开了密宝的最后一道关卡。
可很快这些都戛然而止，他们偷听到麦格教授说，金妮·韦斯莱被带进了密室。
哈利感到罗恩在他身边无声地跌倒在衣柜的地板上。
完全不能更糟糕了，特别是在抓到洛哈特居然想逃跑后，哈利更急切的想要做些什么来救出好友的妹妹，救下可能会被关闭的霍格沃茨。
他们挟持洛哈特，找到了密室的入口，隧道像坟墓一样寂然无声。
因为洛哈特的反击，他们被隧道天花板上崩落到地面上的大块碎石组成的一堵厚厚的碎石墙分隔成两端。哈利决定一个人先去找金妮。
… …
“伏地魔是我的过去现在和未来。”哈利听见古怪的带着微光的汤姆·里德尔这样说。
哈利的脑子似乎僵住了。他木木地望着里德尔，就是这个人，曾经是一个父母双亡的孤儿，长大成人后居然杀死了哈和的父母，还有那么多其他的人…
汤姆马沃罗里德尔的英文是“Tom Marvolo Riddle”，“我是伏地魔”的英文是“I Am Lord Voldemort”。字母是一样，只是排列不同。
里德尔张开嘴巴，刚要说话，却突然愣在了那里。不知从什么地方飘来了音乐声。里德尔猛地转过身去，望着空荡荡的密室。
一只深红色的鸟，带着比它小了至少一半的鸟突然从天而降。
福克斯，哈利记得那只和孔雀尾巴一样长的凤凰，他在校长室见到它从灰烬中重新飞出来。小的那个他可以肯定是在医务室飞出来在他头上转圈的那只凤凰。哈利吃惊得简直喘不过气来。
大鸟径直朝哈利飞来。它把爪子上那个破破烂烂的东西扔在哈利脚边。
一只会唱歌的凤凰、一顶可以拿出格兰芬多宝剑的破帽子还有一个喜欢转圈的凤凰。
等哈利浑身颤抖，支撑着站了起来。他都不敢相信他打败了那只巨大的，通体绿盈盈的蛇怪。他用蛇怪的毒液把日记本灼穿了一个洞，还在嘶嘶地冒着黑烟。里德尔扭曲着、挣扎着，双臂不停地挥舞着，嘴里发出声声惨叫，然后.…他消失了。
金妮开始动弹了，哈利晃悠着赶过去，捂着被蛇怪牙齿咬穿的伤口。
他浑身不住的打着冷颤，双眼发黑的看不清金妮的面容。
“金妮，我们赶紧离开这里—— ”哈利搀扶着她晃晃悠悠地站起来，但很快他又摔了下去。
“哈利…，”在最后昏过去时，他听见有人大喊着他的名字跑过来，很熟悉的声音。一个黑黝黝的身影伴着金发少年也走了过来——马尔福？，然后他彻彻底底的昏倒在地，不省人事。
在一片黑暗中，嘈杂不断的声音和不断在眼前飘过的小黑影让哈利想把它们赶走，可是他的胳膊沉重的抬不起来。
“金…金妮…”他沙哑的声音虚弱的挣扎出来，很快就有人握住了他的手。
“哈利！你终于醒过来了，马尔福带着斯内普教授把你和金妮带了回来…，”罗恩激动极了，双手打架似的开始给他比划，“你肯定不知道，洛哈特现在完全傻了……。”
哈利咽了口唾沫，环顾四周。在校长室邓布利多教授面带微笑，站在壁炉架前面，在他旁边的是麦格教授，她用手揪住胸口，大口大口地抽着冷气。福克斯呼地贴着哈利的耳边飞过，落在邓布利多的肩头。那只小的凤凰还在一刻不停的在哈利头上转圈，他撑着罗恩慢慢从软沙发上站起来。
然后马上就被韦斯莱夫人紧紧搂到了怀里，“你们救了她!你们救了她!，谢谢你哈利。”韦斯莱先生也在后面搂着他的宝贝女儿，感激的看着哈利。
斯内普阴沉的在较远的桌子上往熬煮的坩埚里加什么东西，蒸汽挥发的笼罩使人看不清他的表情，只感觉到与大家格格不入。
同样如此的马尔福，事不关己的抱着手靠在书架上，遮掩住大半部分的身形。
哈利把事情原原本本地讲给他们听。他讲了大约有一刻钟。他不停地讲话，解释着，害怕邓布利多把金妮开除。
这件事从金妮在书店买到的笔记本日记本开始，到邓布利多保证学校不会对她惩罚而结束。
“韦斯莱小姐应该立刻到校医院去，”邓布利多建议道。
韦斯莱夫人把金妮领了出去，韦斯莱先生跟在后面，仍然是一副受了很大打击的样子。
斯内普耷拉着脸，不情愿的把熬煮好的魔药给哈利灌了进去。他完全不敢反抗，老老实实的快速吞咽。
这让斯内普脸色稍微晴朗了一点，但马上一刻不停绕圈的凤凰歪扭着擦过他的头发后，又像冬日多变的天气一样，马上又沉闷下来。聚集着风暴。
“或许，我得提醒您一下，想个办法让这只鸟正常一点。”
“是的，我会想办法的斯内普教授。”邓布利多友好地回答。
斯内普并没有再说什么，收拾好魔药马上就离开了，德拉科安静的跟在身后。
“你知道吗，米勒娃，”邓布利多教授若有所思地对麦格教授说，“我认为，这么些事情，很值得开个宴会庆祝庆祝了。我能否请你去通知一下厨房呢?”
“行，”麦格夫人干脆地说，也动身向门口走去，“波特和韦斯莱就交给你处理了，是吗?”
“当然。”邓布利多说。
现在校长室只剩下哈利和罗恩，他们不安地盯着邓布利多，害怕他的处罚。
等听到他们获得了对学校的特殊贡献奖后，罗恩的脸顿时变成了鲜艳的粉红色，两个男孩对视一眼都笑起来。
“谢谢你校长。”罗恩说。
“现在韦斯莱先生，请让猫头鹰把出狱证明送到阿兹卡班，我想我们的猎场看守该回来了。”邓布利多温和的将信递给罗恩。
在罗恩离开后，“首先，哈利，我要谢谢你，”邓布利多开口说，眼睛里又闪烁着光芒，“你在下面的密室里一定对我表现出了绝对的忠诚。只有这种忠诚，才能把福克斯召唤到你的身边。”
福克斯在架子上安静的站着，听到它的名字，扑腾着翅膀，发出清脆的鸣叫。一直在哈利头上一米左右转圈的那只凤凰听见声音，又往福克斯飞去，绕着它。
哈利身上的伤几乎全好了，此时阳光明媚的正好，关于这场密室的所有惊心动魄都得到静谧的安抚。
他涌上来一种关于倾述或是这场惊险冒险上细枝末节的疑问和困扰。
这种不知名的情绪奔涌而来，他与邓布利多说起汤姆·里德尔，告诉他自己会蛇腔佬，谈到伏地魔和斯莱特林又说起不同的地方。
在说到只有真正的格兰芬多才能拿起宝剑后，整个人都松快的高兴起来，于是他问出了最后的一个小疑惑：
“在海格的屋子里，马尔福先生说过‘这是一场考验’是什么意思？”哈利盯着邓布利多的脸，问道。
“伏地魔和救世主，这难道不能说是一场考验吗，”邓布利多说，脸上又露出笑来，“所有的选择都是一场考验，做的事、说的话就像蝴蝶效应一样，煽动的微小气流可能会在遥远的彼端掀起巨大的风暴。那么哈利——，现在又到了一个考验你的时候了。”
哈利马上紧张起来，一动不动地站着，生怕还有另一个关于伏地魔的黑魔法物品需要他用什么东西的毒液或是爪子毁掉。
“别紧张哈利——，”邓布利多探身用魔杖在空中点了几下，两套不一样的茶具带着糖果飘在他身边。
“你是选这个热气腾腾的巧克力奶呢，还是石榴汁呢，或是这些美味的柠檬雪宝。”邓布利多每说出一种，相对于的食品就跳出来展示自己。
哈利的心放了回去，他明白邓布利多是在和他开玩笑，有些羞赧腼腆地笑起来。
在他还没做出选择时，门突然被撞开，嘭地弹在后面的墙上。
卢修斯马尔福站在那里，神情古里古怪的。那战战兢兢跟在他后面的，正是多比，他身上随意套着个破烂不堪的灰布。
“晚上好，卢修斯。”邓布利多和颜悦色地说。
“好啊!”卢修斯马尔福冷冰冰的说道，“你回来了。董事会暂停了你的职务，可是你仍然自作主张地回到了霍格沃茨。”
“噢，是这样的，卢修斯，”邓布利多平静地微笑着，说道，“今天，另外的十一位董事都和我取得了联系。说句实话，当时猫头鹰接二连三地飞来，就好像下了一场冰雹。他们听说亚瑟韦斯莱的女儿被害死了，都希望我立刻赶到这里。他们似乎认为，弄了半天，还是我最适合担任这份工作。他们还告诉了我一些奇怪的故事。他们有些人似乎认为，你曾经威胁说，如果他们不同意暂停我的职务。你就要诅咒他们的家人。”
马尔福先生的脸一瞬间难看了。
“而且，你的考验已经结束了。”邓布利多马上说起了另一件事。
又转头问哈利：“那么，哈利你的考验呢？”
“柠檬雪宝，先生。”哈利说。
“当然可以，”邓布利多对他眨了眨眼睛，魔杖一挥，飘着的糖果迫不及待的钻进他的口袋。
卢修斯猜忌的看着他们，讥讽地问：“结束？救世主抓到凶手了？”
“我们抓住了。”邓布利多微笑着回答他
“噢?”马尔福先生厉声地问，“是谁?”
“还是上次的那个人，卢修斯，”邓布利多说，“不过，伏地魔这次是通过另一个人活动的。凭借他的日记。” 他举起那个中间贯穿着一个大洞的小黑本子，密切地注视着马尔福先生的反应。
而哈利却望着多比，那个家养小精灵的行为非常古怪。他那两只灯泡大的眼睛富有深意地盯着哈利，一边不停地指指那本日记，又指指马尔福先生，然后狠狠地用拳头敲打自己的脑袋。
“原来是这样…”马尔福先生慢慢地对邓布利多说。
“一个巧妙的考验，”邓布利多语调平和地说，仍然逼视着马尔福先生的眼睛，“如果不是哈利和他的朋友罗恩没有发现这本日记。哎呀—— 金妮·韦斯莱可能就要背黑锅了，谁也没有办法证明她不是按自己的意志行动的…。”
“真是万幸。”卢修斯轻蔑的笑了一下。
缩在他身后的多比，仍然很古怪地先指指那本日记，又指指卢修斯·马尔福，随即拼命地捶打自己的脑袋，哈利突然明白了，他朝多比点了点头。
卢修斯皱着眉头看着波特奇怪的动作，像是意识到什么，倏地转身，看到狠狠地揪着自己的耳朵作多比。
“哈——，”他小声咒骂了一句，看着哈利，鄙夷的开口：“告诉伟大的救世主是我把日记本给韦斯莱的吗？”
“不是，不是…”多比痛苦的尖叫，开始跪下来不停得用头撞地，“主人没有给韦斯莱小姐——，主人丢掉了日记——。是韦斯莱小姐自己在书店买下来的。”
“听到了吗？”卢修斯抬着他的下巴，轻哼一声，摩挲着手杖上的蛇头得意的笑起来。“这可真是巧妙啊。”
巧合的阴差阳错，不管是不是真的如此，这件事都没证据再说是卢修斯策划的。
他取下一只手上的丝绸手套，丢给多比，“你被驱逐了。”他说，不再看一眼多比，好像他是什么让人感到恶心不能多看一眼的东西。
多比骤然停了下来，没有动弹。反应过来后，立刻抓着丢在身上的手套高高举起，激动地看着它，就好像那是一件无价之宝。
“多比得到了一只手套，”多比不敢相信地说。“是主人扔的——多比自由了！”他高兴的发疯，用头把周围的一切都撞了个遍。
“多比自由了——。”
他高呼着，嗓子眼里又发出一个很响的哽咽声，随后便消失了。
这个反常的不以为耻的家养小精灵让卢修斯狠狠皱起了眉头。
一直到哈利离开校长室都不敢相信会有这么巧的事——开学的时候多比告诉他学校有危险，卢修斯·马尔福刚好丢掉的日记本刚好被金妮买到，在对角巷他们中间至少隔着一个桌子的距离说了几句话，没可能换掉本子，而如果用魔咒，韦斯莱先生不可能没有发现。
他站在校长室门口怔了会，只能归结于巧合中的巧合，而这些巧合就像蝴蝶效应，落在霍格沃兹变成了密室的再次开启，蛇怪的出现，让人探寻到五十年前桃金娘死亡的真相。
“…为什么丢……”
“在小……她……，选择……——”
校长室中隐约的人声透过木门落进哈利的耳中，不管怎样——蛇怪死了、密室会关闭、海格会从阿兹卡班回来、赫敏和芙洛薇马上会从石化中苏醒、多比自由了、霍格沃兹也不会被关闭——
他大踏步走过檐廊的顺着旋转的楼梯向下去，渐渐的，他脚步脚步轻快的跑起来，越来越快。
他急切的想见到他的朋友们，想和他的朋友们一起讨论惊险的冒险和故事的结局。
作者有话说
第48章 密室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