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心传》梁小羽

72、第 72 章

　　第二天木心儿办完事，时间还早，一回来，府里又乱套了。
　　“太傅您可回来了，主子要杀花夫人，您快去吧！”
　　管家不敢耽误，从门口把她迎进来，一路指到了木心儿专用的御香阁汤泉。
　　“两个孩子呢？”木心儿在门口问管家。
　　“回太傅，公子们都还在学院，没回来”
　　“若是回来的，先让他们去书房读书，稍后本座会去见他们”木心儿先安顿好孩子，免得被孩子知道。
　　“是”
　　木心儿一推开门，只见里面呼啦啦不下二十人，地上有打翻的香炉，四门大开，屋子里还香喷喷的，可见之前有多浓郁，李祤穿着浴袍，敞着前襟，双颊有些不自然的酡红，但眼睛却非常明亮，神智非常清晰，头发花夫人只穿着肚兜和单衣，全身粉红，湿淋淋地被四个人按在石床上，一人拿鞭子抽地惨叫连连，整个后背都染红了。
　　木心儿一把扯过鞭子，“你们所有人都出去！”
　　才一天李祤就收服了府里所有人，大家看了看李祤，见他没有说话，个个低头目不斜视，慢慢退了出去。
　　“姐姐，呜呜呜～～妹妹不想见人，不想活了”
　　被这么多人看光，还当众行刑，平时高高在上的主子，的确面子上挂不住。
　　木心儿一直看着李祤的眼睛，大风大浪走过来的人，不管什么样的场面和理由她都可以不相信，到现在她只相信自己的直觉。
　　说白了，很多事就在于你愿不愿意相信对方，你是相信自己的眼睛，还是自己的心。
　　选好了，就不要动摇。
　　“你怎么会在这里？”木心儿问出最关键的问题。
　　“我……”花夫人眼睛肿得跟核桃似的，吞吞吐吐不知如何作答。“奴家来洗浴，不知有别人”
　　李祤几步上前从后面一把搂住木心儿，“你可别相信她！苍天可鉴，我可没碰她！今天练完功，出一身汗，便来你这泡泡，我见门开了，以为是你呢，哪知道是这个贱婢！”
　　李祤一个称呼将花夫人打回原形。妾室地位与奴婢并无太大区别，况且丈夫还早死了，要不是木心儿一直抬举她，还真当自己是太傅府的主人了。可木心儿待花夫人可从来没有这些偏见，反而一直觉得特别对不起她，自问一直待她不错。
　　木心儿扯过一块布将花夫人包起来，叹了口气，终于问她，“身外之物我都可以给你，这府里的钱和物哪样不是给你随便花，随便用。但为何你总要碰我的男人？！！”
　　花夫人瞪大眼睛，看出木心儿眼睛的冰冷，这是她从未见过的，终于慌了，“姐姐，我错了，我再也不敢了……不敢了啊……你原谅我好不好？夫君……对，你看在死去的夫君的面子饶了我这一回吧，还有……你看在孩子的份上……饶了我吧？”
　　“不行！”李祤打断她，“这种白眼狼…”李祤刚想说，
　　木心儿手肘狠狠地往他胸口拍去，看见他脸疼得皱成一团才解气一点。
　　“来人，带花夫人去晓月苑，禁足一个月。若是见她走出晓月苑，立刻赶出府！”她冷冷地说，“若是以后你再打我男人的注意！下次，你绝活不了，记住，本座从来不开玩笑！”
　　只要不死，就还有机会，木心儿心软，花夫人心里最清楚不过，只要给她时间，她还能风光无限。
　　屋里只剩两个人的时候，木心儿叹了口气，缓缓坐下，“这个女人真不知把她怎么办？有个孩子当护身符，打不得骂不得，我又不常在府里，两个孩子还得托她照顾”
　　“想杀人，神不知鬼不觉的方法多了”
　　“谁要杀人了！你可别乱来！她毕竟替表哥生养孩子，十月怀胎受过一番辛苦。再说年纪轻轻就当了寡妇，也不容易。你以后也对她宽容些吧”
　　“干嘛这么麻烦，你把她嫁出去不就行了？”
　　“这么多年她倒是和不少男子交好，但却始终无人求娶”木心儿说了实话。
　　“她在这府里，作威作福，俨然是这太师府的女主人，吃穿用度，样样不缺，一人之下万人之上。有了你的关系，还可以夜夜做换新郎，快活地很，哪里舍得再嫁？”
　　“你还敢说话！”木心儿当胸就是一掌！“她看你哪了？！”
　　李祤夸张地惨叫连连，“没没没，我怎么可能让她看到任何不该看的地方，至于她，在我眼里就是一副骷髅白骨，不值一提，好痛啊，哎哟哎哟～～”边说边把她搂地死死的。
　　“你！嗯！！”木心儿无处发泄，握起拳头一下一下捶他胸口，却是一下比一下重！
　　李祤开始还叫，后来便沉默了，一次次地默默承受着。
　　也不知过了多久，木心儿手都有点麻了，看他云淡风轻的样子，更气，“怎么不叫了？”
　　“原本就是我的错，让你伤心，生气，你怎么打我都是应该的，自己如此风度翩翩，才华横溢，就应该更小心，不能让人钻了空子。最重要的是，让我爱的女人不高兴了，挨打也是应该的”
　　木心儿感觉一拳打在棉花上，难受的地很，一把抓住他的领口，“你是我的男人，以后给我小心点！”
　　脸挨得太近，李祤乘机在她嘴上嘬了一下，“你吃醋的样子真可爱，唉，我一直就想问了，这女人是怎么一直活到现在，还活的风生水起的？”
　　你是问按照她的性格为什么她勾搭上林岩的时候，为何还能忍下来，这次却翻脸不认人吧。
　　“不知道！”被同一个设计两次，木心儿已经够糟心了。
　　“我知道，因为……你只在意我。哈哈哈哈～～”
　　说破心事，木心儿有些囧，赶紧转移话题，“你不是帮我解决钱的事吗？”
　　“哦～”李祤知道她想转移话题，“放心城中谣言已经传出去了，明日你再挑个做尽的杀鸡儆猴，我的人继续添把火，到时候只要是不想死的全的拿出钱来”
　　“难怪回来的路上就听见满城的人都在说国库空虚，皇帝要拿臣子开刀，原来是你放出去的。不过……大越贵族等级思想严重，百姓在他们眼里如同蝼蚁，死了也不可惜，恐怕未必肯共赴国难，势必有所保留”
　　李祤听了，笑了笑，“不错。你大概还没回书房，你书房暗格里有一份财产清单，那批人个个家底多少还算详细，拿去用吧。要不要我再帮你一个个榨干净？或者省点心直接交给你的小皇帝学生？”
　　木心儿目光闪烁，“有些人只是生在贵族，这也并非十恶不赦。总要给人留点活路。名单里的东西，我自己心里有数便可”
　　“哦～？”李祤嗅到不寻常的气息，“今天进宫说了什么话了？”
　　“什么都瞒不了你”木心儿坐下，“皇帝知道我去过大厉了，但应该不知道我到底去干什么，所以只是试探了一下”
　　“混账！连你也怀疑！没有你这个老师，他早死了八百回了。如今他翅膀也硬了，下次，怕是要对你动手”
　　要是以前木心儿一定会反驳，此刻却有些沮丧，“可是我还有好多事没做完，水利，改革……开始做的事，一旦停下来，势必会引起疯狂地反扑，我要是走了，追随我的人全得死！”
　　“好啦”李祤用指尖碰碰她的眉心，“我呢，会帮你想个万全之策，既能让你全身而退，又能让你想做的事全部做成。”
　　“怎么可能，这世间哪有不流血的万全之策。你当这里是大厉呢，能让你翻手为云覆手为雨，为所欲为，事情哪有那么容易。越光看着稚嫩，心思深着呢！”
　　“哼，在我眼里，再怎样，他终究还是个孩童，别忘了，你现在可是大越最有权势的人，你带过兵打过仗，南越世子在你手上，南越王一定听你的，你难道还惧任何人？”
　　“我不想当第二个武则天”
　　“哦～不谈恋权势江山，那就是贪恋为夫美色喽。行，为夫再想想别的法子。”
　　李祤三言两语间决定着大越的命运走向，要是被皇帝越光听了，怕是又要吓得躲进床底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