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我失散多年的道侣吗》咸酥

22、换脸

　　心魔、执念、盒子、阵鬼还有……楼清羽。

　　事情变得扑朔迷离，一路上遇见的这些东西像是一条又一条的线索，模糊冗杂，看似彼此都不挨着，但若要说是全然不相干，又有那么一点联系。

　　楼藏月低头沉思，失忆就是这点不好，思考起东西来的时候处处受限，除了这些东西，旁的细枝末节，他什么都不知道，什么也想不起来。

　　但有一点是清晰的，就是这所有的一切，都源自一千年前，难道……是和那场导致他们沉眠的浩劫有关？
　　楼藏月忍不住想，萧云霁也是经历过那些事情的人，他都能记得自己是谁，那么有没有可能，他还留着千年前的记忆呢？

　　他烦躁的“啧”了一声，又想，他记得个屁，若真记得，便不会把“道侣”二字挂在嘴边。
　　有这两个字挡着，他这辈子都不会主动在那人面前承认自己就是楼藏月，绝对不会！

　　正想着，背后突然有一只手探了出来，在他肩上一拍，神游天外的楼藏月骤然回神，几乎不用思考便后撤一步，抬掌就往那边拍了过去。

　　这时，他听见一声轻笑，微微一愣，另一只去拔剑的手倏然松了。

　　拍出去的巴掌被轻而易举的接住，楼藏月手腕也被人擒住，力道不算大，却不好挣脱。

　　指尖颤了颤，手腕上那抹温度格外的让人难以忽视，整个手臂都忍不住绷直一瞬，他缓缓抬头，神色难辨：
　　“……没有人告诉过你，这样悄无声息的从背后拍人，很危险吗？”

　　背后是命门所在，这样突然出现，很容易触发杀招。也就是他，现在灵力尽失，产生不了什么伤害，否则，那一记掌风，可能没那么容易收回来。

　　萧云霁攥着他的手腕不松，闻言笑道：“说过，可我不怕。”
　　“明明又不会真的伤到我。”

　　明明你个头。
　　楼藏月咬牙，这话乍一听，像是他在嘲笑讽刺他灵力低微，对他产生不了什么威胁，也是，世上能伤了玄烛仙尊的，能有几个？

　　可楼藏月知道，他真正的意思不是那个。

　　他眼眸一颤，难得的没有反驳，因为他同样也知道，不论是出于哪一种他清楚或是不清楚，记得或是不记得的缘由，萧云霁都没有说错。
　　楼藏月，不会真的伤害萧云霁。

　　良久，楼藏月闷声道：“你怎么来了？”

　　萧云霁看着他突然间软下来的态度，无声的挑了挑眉，现在的阿月，像一只忽然收了防备的小刺猬，浑身厉刺收敛向内，只留下柔软无害的肚皮。
　　尤其是那莫名心虚不敢看他的样子，有些……可爱。

　　“明明问我？不该是我问你吗？”

　　楼藏月一怔，问他什么？
　　随即反应过来，确实，主动脱离的是他，用银线找人的也是他，问他没毛病。

　　默了默，楼藏月决定换个话题，朝他身后看了看，又问：“钟期呢？”说着，眉头又拧起来。

　　钟期竟然也没和萧云霁在一起？
　　就他那胆子那能耐，若是独自走散了，鬼市里喜欢生人喜欢小孩的老妖怪那么多，钟期怕是连皮都剩不下来。

　　“诶诶诶，别皱眉！总皱着个眉头干什么？”萧云霁道：“都安置好了，在前面等你呢。明明你再不回去，只怕你那个小徒弟，就要哭得水淹鬼市了。”

　　“？”楼藏月不理解，哭什么？
　　然后又扫了一眼两人还纠缠在一起的手，瞬间垮了脸道：“……你手先放开。”

　　萧云霁偏头暗笑一声，心说阿月现在都不反驳明明这个称呼了。
　　半晌，他肩膀耸动，带着些笑音，弯着眼睛道：“手我就先不松了，我得抓着你，不然你一会又走丢了可怎么办？”

　　不仅不松，甚至手掌往下一滑，从钳着他的手腕，变成了掌心交握。

　　萧云霁说：“明明你这么好看，我得看紧点，再也不会让你从我身边走散了。”

　　楼藏月心里倏地一动，直觉这人在说的，好像不仅仅只是“走散”这个事情，一时愣怔，竟也忘了挣开，就这么被他牵了一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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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找到钟期的时候，楼藏月才知什么叫做：萧云霁的嘴，千万信不得。

　　什么嚎啕大哭，什么水淹鬼市，全是瞎扯！

　　钟期神色有些紧张担忧，一个人像是要把地走出个窟窿一般，原地来回转着圈圈，看得周围的人眼花缭乱，却绝对没有到要哭的程度。

　　一打眼看见楼藏月和萧云霁肩并肩回来了，这才眼眶一红，忙不迭的扑了上来。却又在看见两人交握的手的时候，猛地一个急刹，愣在了原地。

　　“怎么？”楼藏月抬眼，面无表情的看回来。

　　“呃……”钟期一时语塞，拿不准现在是个什么情况，只道自己不过没跟着这么一会，两位仙君的进展已经这么快了吗？

　　半晌，钟期小心翼翼的试探着问了一句：“那个……仙君你们……感情已经这么好了吗？”好到哪怕现在好端端站着，也要手拉手了吗？

　　“……”好个屁。
　　楼藏月一僵，猛地抽手。

　　这回萧云霁没拦着他，只是落空的手碰了下鼻子，忍不住溢出几个笑音来。

　　钟期便知道自己又踩了雷区，紧张的缩了缩脖子，默默往后推了一步。以免两位仙君打起来，殃及他这个弱小又无辜的池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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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藏月往四周看了看，发现他们此时是在一个湖边，湖里的水黑沉沉的，月光下面竟然还隐隐泛着红光，血水似的，一股子腥臭。
　　他蹙了下眉，往后退了一步，才发现这湖边的人还不少，甚至还有人源源不断的赶来，朝圣似的。

　　这些人绝大多数戴着面具，却依旧能看出，他们很激动。

　　这是怎么了？

　　楼藏月思索着，余光突然看见萧云霁离开了一阵，再回来时，手里多了样东西，是和这些人脸上相同的面具。

　　他随意的递了一个给钟期，剩下两个，一个胡乱挂在手臂上，而后捧着最后一个，走到了他面前。

　　不需他说楼藏月也知道是怎么回事了——想要从鬼市里拿走神剑的人很多，不论谁拿了，都会引来多方妒恨，给每个竞拍者都备一个面具遮挡，确实是个简单有效的办法。

　　于是他伸手道：“给我吧。”

　　却不想萧云霁手臂一缩，错了过去，没将那面具给到他手里。

　　楼藏月一愣。就见萧云霁十分认真的端详着他的脸，半晌，发出一个模糊的音节，而后突然伸手去碰他的眼睛。
　　“你又干什么？”楼藏月偏头避开，不解的望着他。

　　“明明你长得太过出挑，我总觉得，这面具也不算保险，万一掉了，你被人看见，不是一下就会被人记住长相吗？那怎么行，我可要吃醋的。”说着，又要伸手，这回为了防止楼藏月再躲，甚至用了另一只手扶住了他的脸。

　　“别动，给你换个脸。”萧云霁轻声说着，认真的样子，意外的温和，楼藏月蓦地静止了。

　　他说的有道理，只是不是因为会吃醋，而是因为……他是楼藏月。
　　他怕他被人认出来。

　　毕竟，神剑出世，现世修士不认得他，但来竞拍的人里，总会有千年前活下来的老妖怪，总有人见过他……

　　“好了。”指尖的温度一触即离，快得楼藏月险些没反应过来，那点触感消失之后，竟还有些失落。

　　钟期抻着脖子看了一眼，忍不住“哇”了一声：“哇！仙君你看起来气质没怎么变，五官也都还好，可合在一起，就是觉得不一样了！齐云仙君，好厉害啊！”

　　萧云霁笑着摆手：“一般一般，还行还行。”
　　说着，手里的面具轻柔的覆在了眼前人的脸上，只露出一双依旧清冽明亮的眼睛望着他。

　　萧云霁满意的弯了弯嘴角，说：“这样就行了，走吧。”

　　往哪走？
　　钟期骨架小脸也小，面具在他脸上戴的不甚稳当，只能时不时就抽出空来扶一扶，听见要走，下意识往周围看了看，一面是湖水一面是来时的路，能往哪走？

　　“里面。”楼藏月别过眼，看向湖心。

　　血湖诡异，上面必定危机重重，想要夺剑，就要从湖上飞过到达湖心的小楼，要么靠灵宝要么靠灵力，一个是钱一个是能力，若他猜得不错，这便是对前来竞拍者的第一个考验。

　　偏偏这两样东西，钟期和楼藏月目前一样都没有。

　　“啊？那怎么办？仙君你还好，齐云仙君一定会带着你，那我铁定是过不去了。”钟期哭丧着脸。

　　楼藏月缓缓歪头：“？”什么叫一定会带着他？怎么就一定要带着他了？

　　“慌什么，有办法。”楼藏月道。
　　说完，收回投向湖心的视线，又落在了萧云霁身上。

　　“呵。”萧云霁笑了一声：“你倒是会使唤人。”

　　然后展臂松了松筋骨，说：“是，有办法，不就是过个湖吗？明明都这么要求了，我自然是要办到的呀。”
　　语气漫不经心，眼中是毫不掩饰的锋芒，一副大佬做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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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片刻后，鬼市血湖之上，出了一道奇景。

　　一个身材高大的青年怀里单手揽着一个清瘦男子，两人虽然面具掩面，却仍不掩风华，气度斐然，让人直呼登对。

　　只见青年身姿矫健，三两下便轻身而起，朝着湖心掠去，本该是赏心悦目的，却不知为何，他另一只手上还拖了个人，只抓着一只手臂，放风筝似的吊在身后，上下起伏，好笑又诡异。

　　青年是萧云霁，被小心揽着的是楼藏月，至于风筝嘛……自然是钟期。

　　这时风筝还在风里叫唤。
　　“啊啊啊啊啊啊——救命啊！仙君！仙君你慢点！！！我——怕——高——啊——”

　　楼藏月忍不住掩面，叹了一声想，真是丢死人了，还好他戴了面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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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只有钟期受伤的世界达成了。
钟期：你们只管恩爱，不用管我死活= =
感谢阅读~~~么么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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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所周知，一中有个学霸江逸，学霸的学是学神的学，学霸的霸是校霸的霸。
次次考年级第一的是他，回回带头打架逃课的也是他。
无法无天，让老师同学又爱又恨，偏偏无计可施。
再众所周知，江逸这个人长得帅，天生脑子好，但脾气很爆，尤其最烦麻烦事。
作业不写，是因为麻烦；上课不听，是因为没必要；告白一律不理会，是因为谈恋爱简直巨他妈麻烦！
有那功夫，他不如多打两场游戏，或者多刷两套题。
直到有一天，一中突然来了个转校生谢宁。
个高貌美，温柔礼貌，就是身体不大好。
不能上体育课不能剧烈运动，情绪起伏不能太大，不能冷着不能热着，不能吃不健康的东西，不能熬夜…………
简直是麻烦中的麻烦。
然后这个大麻烦被安排在了江逸的隔壁，俩人成了同桌。
一中同学直呼老师内行！这安排，要完啊！
大家都在等着看热闹，没成想第二天，他们日天日地拽的不行的校霸本霸，小心翼翼的捧着一个保温杯凑到了新同桌身边。
脸上还带着点微妙的羞涩局促：“那个……宁宁你是不是豆类过敏？食堂一般只有豆浆，你别去了。来，这是我给你带的热牛奶！你趁热喝……”
谢宁：“。”
围观同学：“？”
这还是那个因为怕麻烦绝不早起吃早餐的逸哥吗？
说好的麻烦别来沾边？结果你自己上赶着黏上去？
唯有江逸自己摇着头傲娇道：“你们懂什么？！我家宁宁就是金贵怎么了？！我自己从小惯出来的脾气，这能叫麻烦？！”
我很怕麻烦，但对你，永远不会觉得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