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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7、第 27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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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川、、、、”又回到原来的称呼，仙道抬头看著他，“我的弟弟！”
惊觉闪电劈过眼前，流川微张著嘴，他怎麽可以做到和刚才判若两人的？
“都要走了，都没听你叫我声哥哥。”笑著拭去他额头上的汗水，仙道温柔的说，“叫我声哥哥吧？”
“然後呢？”冷漠的眼神里流露出悲痛，流川恨自己刚才为他所做的一切。
“然後？我们永远是兄弟。”
“仙道，你别後悔！”眼里含上泪水，流川咬牙看著他。
“我不过是在为这段露水因缘画上个句号。”用同样含满泪水的眼回望，仙道笑的勉强，“有什麽可後悔？”
“呵~~”闭上眼睛，泪却没有出来。仙道看见流川笑了，那微笑好比蒙娜丽莎，让人猜不出个所以然。“仙道，哥哥！”
又听见了心碎的声音，仙道笑著将流川被捆绑住的手松开，给他清洗过身子之後，默默转身，然後离去、、、 、、、
“仙道，有件事拜托你！”是夜，流川敲开了另一间房门。
“有事尽管说，干吗这麽客气呢？”仙道还没睡，确切来说，是睡不著。
“我走之後，请你把这笔钱交给栀子阿姨！”
栀子阿姨？感觉这名字很熟悉。
“这是地址！”放下一张小纸片，流川转身，“她是我家以前的保姆。这些钱是她给我中午送饭的工资。”
“送饭？”眼看过去，仙道就想起了他来流川家时，在门外听到的那段对话。
没记错的话，叫做栀子的女人，手有残疾。当初因为自己的到来，她被流川的母亲解雇了。
“恩！”点点头，流川要出门。
“你真善良！”身後，仙道呆呆的看著他，原来他是用这样的方式给予别人帮助的。
当然，流川并没有听到仙道说的。回到自己房间，闭上眼再睁开的时候，又到了天亮、、、、、
“你喜欢吃提拉米苏吗？”早晨，桌子上又出现了那个样式的蛋糕。坐在流川的对面，仙道无言以对。
“几点的飞机，流川？”
“11点。”冷冷的看著他，流川问，“怎麽不吃蛋糕？”
“先看一会儿。毕竟是你为我做的最後一块提拉米苏。”仙道那样子，并看不出来有什麽不对劲。可只有他心里知道，吃完这一块，今後都吃不到了。至少再也吃不到流川亲手为他而做的早餐。
“今天的味道不同。”冷冷提醒著，流川的眸子来回在他身上打量。
“有什麽不同？”
抛过去一个吃了不就知道的眼神，仙道默默将手里的提拉米苏放进嘴里、、、、、
“怎麽，这麽苦？”
“加了点东西！”
“加了东西？”
“对！”
“是什麽？”
“离别！”
说完，流川回房收拾行李去了、、、剩下仙道一个人在客厅回味了好久。
收拾行李的过程，是在仙道的陪同下完成的。没有过多的言语，也没有帮忙一起整理衣物。只是静默的站在流川身後，仙道的眼神未曾离开。
那个麻利的身影，在多少个夜里，让自己魂牵梦绕，又是在多少个白天，陪自己走过？数不清，也理不明。现在的仙道，只知道，自从昨天流川开口叫了他一声哥哥之後，所谓爱情，已经被所谓的亲情挡住了。
对著流川的背影，仙道在心里苦笑，“只要能成全你的，我都可以给，包括消磨掉我的爱情、、、、流川，不留你，并非只为了我父亲，还为了不想成为你的牵绊、、、、、”
“我收拾好了。”
当仙道回神时，流川已经提著一个简单的行李包站在他面前了。
“流川！”
“干吗？”
“除了栀子阿姨的事，还有什麽需要我帮忙的吗？”
“恩！”将一个包丢过去，流川没去看他，“这是退学的手续，你替我送去湘北吧。”
“何必这麽匆忙呢、、、、、”原来，他连离校申请都没有办好。
冷眼望去，流川没做回答。
“呵呵、、、、我会办好的。”尽量去看别处，仙道挤出个潇洒的笑，环顾四周，他又看向流川，“不再检查一下了吗？有没有忘记带什麽东西？”
流川没有马上回答，而是站在仙道对面凝望好一会儿，眼里流露出短暂的牵挂、、、、、
“有！”向来坚定和自信的口气，流川深刻点头。
仙道笑了笑，手搭上他的肩膀：“很重要吗？”
“很重要。”
“那是什麽，赶紧找找啊。”左顾右盼著，仙道看起来很紧张。
“我把今生最爱的人，留在日本了。”还是不带温度的话语，提著行李的手，关节处已泛白。
搭在宽阔肩膀上的手瞬间成冰，在听到这句话之後，慢慢下滑到流川的袖口。仙道紧紧抓住了他的衣袖，四目交错停顿数秒之後，又轻轻放开让他走，流川知道，这次，他是真的放手了、、、
“仙道，再见！”经过他的身边，流川丢下了简单的四个字，随之传来震撼的关门声。
再见、、、再见、、、再见、、、、
空寂的屋里，能回荡的只有再见。
流川的话，让原本脸上还有笑容的仙道，足足僵在原地有10分锺。
走在路上，掀起了一阵诡异的风，不小心将沙子带进了流川的眼里。手轻揉上眼，揉不出沙子，却揉出了眼泪、、、、
“不！枫──”
当仙道喊出压抑许久的名字时，他已是身在机场了。可惜，过往的人群中，他搜寻不到那个熟悉的身影，接著，就听到飞机已经离港的广播、、、、
机场大门合上的那一刻，仙道抬头，三万英尺的高空上，能看见的只有过路的飞鸟、、、、、、17岁的夏天里，仙道终於知道了什麽叫做失去、、、、、、、
被风吹开的是领口，被风刮上的是心门。脸上还挂著在路上被风干的眼泪。仙道不停的反问著自己：就要这样回去了吗？回去可还有家？
当一切都注定成为空白，人的一生也这样零落。走过喧嚣的大街，人头在路边攒动。仙道的眼中，却什麽都看不到，他已经找不到路在何方、、、、、
路过一个个橱窗，他象幽魂般飘荡。飘的累了，他还是想不出该去哪，於是，就在一个音像店门前停留了下来，此时，里面回放著一首悲凉的情歌，让仙道愣在了当场──
“当爱不能同情当爱不能哭
留在心里那一点点的恨还真苦
没有人能作主没有人服输
爱情的蛮横和残酷无处申诉
谁不贪图那多一点的在乎
想要爱又吃不了苦就别欺负
虽然结束也不要不甘不服
曾有过就要满足要真的祝福
我只是难过不能陪你一起老
再也没有机会看到你的笑
记住你的好却让痛苦更翻搅
回忆在心里绕啊绕我多麽的想逃
我只是难过不能陪你一起老
每天都能够看到你的笑
少了个依靠伤心没人可以抱
眼泪擦都擦不掉你知道
希望你知道我是真心的祝福
只要你过得好快乐就好、、、、、、、”
“小姐，给我拿这盘CD。”一口气听完，然後冲进店里，仙道眼底有雾气升腾。
“对不起，这是老板从香港带回来的，是他私人的珍藏，不卖的。”
“我花双倍的钱买！”
“真是抱歉，我想我帮不了你！这首歌是一位中国歌手唱的，很早的歌曲了。在日本是没有发行过专集的，而您现在听到的会是日文，皆是因为我们老板在香港碰到他时，特地请他专门用日文录制的。”
“谢谢！”手垂下，仙道失落的转身，走了两步他又听见服务员说，“先生，这首歌叫做《陪你一起老》，也许您可以去网上找找，说不定会有呢。”
“陪你一起老、、、、、、”走出音像店，仙道抬头，他看见了17年来飘在头顶上空最美丽的一朵云彩，云彩的样子是流川的脸、、、、、、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