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断墙》北尤里

3、噩梦

　　顾聿匆匆的向教室冲去，不曾想就撞到了从转角出来的洛南溪，两人开始了见面以来的第一次交流。
　　洛南溪看着眼前呆呆地重复说着“对不起”的人，看着不停蠕动的嘴唇，有一种想吻下去的冲动，事实上，他确实也这样做了。顾聿彻底从痴呆变成了痴傻，会过神来，立刻向后退了两米，用手用力擦嘴，就像要把嘴唇擦掉一样，一脸震惊的看着眼前这个人，指着眼前的人：“你…你，你是不是有病啊。”本来因为眼前这个人站到脚酸就已经很不爽了，现在又转角遇到“爱”，感觉像火山一样快要喷发了，但看着眼前这个看起来就很冷的男人，想想还是忍忍吧，应该是打不过他，还有万一打了，校长可能会杀了我的。顾聿左右思量后，转身就走，不想搭理这个人。
　　洛南溪看着这张熟悉的脸，是他在漫长岁月左右找寻的人，是他想念了很久很久的人。看着他，洛南溪想，和前世不同的是，现在的他看起来开朗，没有前世的那种拘谨，小心翼翼，除了这点，其他的好像一切都没变，容貌没变，他也没变，还好还好，找到他了。当看到左脚迈开准备离开的顾聿，洛南溪眼中一紧，一把把他拉进自己的怀中，紧紧抱住他，想把他揉进身体里，让他不能再离开，“对不起，我错了，真的错了，我不该不相信你，我好想好想你，你走后，我一直找一直找，去了很多地方，可是找也找不到，不要再离开我了，好不好。”
　　顾聿挣扎着想挣脱男人的怀抱，听到眼前这个的男人的话，觉得他有一丝丝好可怜，他应该很爱那个人，但是爱的话，那个人为什么会离开，挣扎也挣扎不开，索性不挣扎了。被男人抱了一分钟后，“喂，这位大哥，我不认识你呀，请你放开我，再不放开，别怪我对你不客气了，还有你喜欢的人走了，我知道你很伤心，但是你也不能乱抱人，乱亲人啊。”
　　洛南溪听了他的话，是啊，他不记得我了，现在的我对于他来说就是一个第一次见面的“陌生人”，落寞的眼神落在顾聿眼里，不知怎么滴，觉得心口好难受。
　　“对不起，你和我的爱人太像了，认错了，我可以补偿你。”
　　面对洛南溪的突然放开，有点小失落，又听到他的道歉，感觉很不是滋味，但是又不知道自己的失落惆怅为何而来，“不用了，下次不要再乱抱人，乱亲人了，这是对你喜欢的人的不尊重，你要是真的喜欢她就不会认错了。”
　　看着要离开的人，洛南溪开口道：“没有下次了，我只会亲我喜欢的人，我只会抱我爱的人，我叫洛南溪，你呢。”
　　“顾聿。”听到他的话，顾聿心中有点落空，下次应该不会再见面了。调整好心态，继续向教室出发。
　　洛南溪还站在原地，望着消失在余晖中的人影，是他，真的是他，终于我还是找到他了。记不清找了几百年，我只记得在漫长岁月长河中，动用一切手段去找，去寻，可每次都是一样的结果，你诅咒我不入轮回，只身一人，确实成功了，不死不灭在世间游荡，后知后觉才悔恨交加。所以这就是你对我的惩罚吗……还好，这辈子遇到你了，对不起，阿聿。
　　“少爷，北家堡那边出事了。北川少爷说需要您亲自去一趟。”
　　林宇站在一旁看着久久未答的少爷。
　　“少爷。”
　　“我知道了，安排一下，今晚就走，你留下来，去查刚才那个男孩的所有资料。”
　　顾聿拿到手机后，原路返回，看到那个人已经走了，慌了几秒后，飞快的向校门口冲去。看到校门口只见向晚一个人，就问：“他们呢。”
　　“沃草，大哥，你怎么这么慢，他们几个先走了，我俩也快点吧，我可不想走路回家。”
　　“OK啦，都不知道他们急着回家干什么。”
　　“顾哥，今晚上号吗，快带带我，我昨晚不知道从哪冒出个新手小白，以为是菜鸡，结果把我虐惨了，顾哥，替我报仇。”
　　“向晚，我算是发现了，你就是那种越菜越爱玩，说说，我都帮你报仇多少次了，这次说什么都不会帮你了，我自己的都没时间打，还帮你报仇，想的美，诺，公交来了，上车。”
　　“顾哥，我包你这一个月的车费，你今晚帮我报仇，顾大爷，帮帮孩子吧。”
　　“向晚，你说的，这个月车费你包了，还有买给我黄泉之杖，我想要很久了。”
　　“艹，不带这样的，黄泉之杖，大哥85.5，会穷的。”
　　“别装蒜，别以为我不知道你还有多少钱，买不买，一个字，爽快点。”
　　“呜呜呜，买，顾哥，你真狗。”
　　“别装，下车了，八点上号。”

　　顾聿和向晚一起下车后，各回各家，各找各妈。
　　顾聿打开家门，大声喊了几声“爸”“妈”“哥”确定一个人都不在家，径直向冰箱走去，看到冰箱上的便签写着：儿砸，你爸我俩要去苏黎世皇家大学开一个研讨会，归期未定，勿问，银行卡里给你打了五万块钱，应该够了，如果一个人不敢住的话，去把向晚逮过来和你一起住，不要去打扰你哥，你哥好不容易谈恋爱，要多多给他创造机会，听到没，勿扰，are you 明白。
　　顾聿想真的是够了，他爸妈是大学教授狂热的知识分子，每天就沉浸在搞科研中，他和他哥完全是放养长大，能活着长大就已经很不容易了。他哥搬出去以后，这两人还算收敛一点，起码晚上回家住，他哥没搬出前，都不回来住，有些时候甚至一个星期都见不到面。这次更过分，都没提前说一声，直接就走了，还不让去打扰他哥，就两字，真的很无语。
　　简单的搞了点饭菜，虽然难吃，但好在能吃，心想要从网上多买一点泡面，螺蛳粉来储存着。立马就下单了。
　　“你这该死的温柔，，，，，”
　　“向晚，你干啥，才七点的，八点还早着呢。”
　　“顾哥，今晚不打了，那小子，没上号发消息问他玩不玩也没反应。”向晚说完，就听到奶声奶气的声音说着“哥哥，哥哥，我要和聿哥哥说话，呜呜呜。”
　　“顾哥，囡囡要和你说话，天天缠着我给你打电话，快疯了。”
　　“顾哥哥，囡囡想你，哥哥，坏，顾哥哥，号（好）。”
　　“顾哥哥，也想你，等明天来找囡囡玩，好不好。”
　　“号（好），囡囡，最喜（潶）欢顾哥哥了。”
　　和向晚扯了一下后，躺在床上，脑子里闪过一张脸，是洛南溪，感觉洛南溪的脸和昨晚梦里那个凶残的人重合了。好像他和梦里那个人就是同一个人，顾聿想到昨晚梦里那个人的所作所为，立马甩了甩头，暗示自己：现在科学社会，我是唯物主义者，没有前世今生，对，就这样。
　　想着想着躺在床上的人迷迷糊糊睡着了，他又回到了那个梦里，与上次不同的是这次他是一个旁观者，不过他依然不能看清那些人的面貌。顾聿随着房子的长廊一直走，他听到熟悉争吵的声音从一处房间传出，他穿墙就进去了。
　　“洛南溪，你说过只要我取悦了你，你就会放了我大哥，你为什么说话不算数，你为什么会变成这样，我都说了你弟弟的死与顾府无关，为什么就是不相信我，你还要我怎么做，才能放过我。”
　　洛南溪看着瘫坐在地上的顾聿，他没有想到阿聿会偷跑去牢房，他没有想到阿聿会看到他正在对顾均用刑，他的没想到全成真的了，他不知道怎样解释，阿聿冲进牢房抱住了受尽折磨的大哥。
　　哽咽地对着怀里的人说道， “大哥，大哥，你疼不疼，大哥，你不要死，我只有你一个亲人了，爹娘死了，顾府不在了，我只有你了。”
　　“小聿，不哭，大哥不会死的，大哥会一直陪着你。”顾均费力的抬起手，想为顾聿擦掉眼泪，可手上的经脉尽断，连握紧拳头都成了问题，更何况是抬起手。
　　顾聿看到大哥手上的伤口和未凝固的的血，眼泪像水珠般止不住的往下落，明明洛南溪答应了会放过大哥，为什么大哥会成这样，摸了摸腰间的利器，他要为爹娘和大哥报仇，要杀了洛南溪，把大哥放在一旁的地下，拿出藏在腰间的的刀子，向洛南溪刺去，可还没碰到洛南溪，就被林宇控住了双手，压倒在洛南溪脚前。
　　“洛南溪，我要杀了你，你个忘恩负义的伪君子。”顾聿挣扎着，大喊着，无力挣脱开，在心底痛恨自己容易相信别人，痛恨自己的无能。眼角悔恨的泪珠流下，他没有一刻不在后悔，是他害了大哥，是他让爹娘惨死，是他，全是他的错。
　　“阿聿，别闹了，你现在还没有弄清楚情况吗？你要学会摆在自己的位置，学会讨好我，我开心的你大哥自然也就“开心”了，不要逼我做出更过分的事，你知道的，我不喜欢不听话的人。”洛南溪看着在地上压着的人，他知道他们回不到从前了，既然不能重新拥有，那就狠狠占有，起码他俩还有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