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籁》傀儡偶师

6、黑羊

　　我真蠢，真的很蠢，什么东西可以让他这种人如此的沉重与阴沉？是战争，是一场以他的失败而告终的战争。
　　当我像多年前一样被铁链绑住粗暴的扔在城堡的大厅里时，我终于对事情有所了解。左边，曾经在大厅的宝座上嘲笑我的侯爵大人，正被狼狈的捆绑着，看见我，他无奈的笑了：“看来，把你藏到哪里都是一样的结果。”虽然很狼狈也很无奈，但没看到他高傲气焰有丝毫的消退。
　　为什么不告诉我？我怒瞪着他。
　　“告诉你还不是一样的结果……”他轻声笑了，眼睛里除了嘲弄还是嘲弄。
　　你……“你到底把我当做什么？既然告不告诉我都是一样的结果，为什么不选择告诉我？！”这个问题，该怎么回答？我知道自己在为难他，也明白他尽力保护我不受战火影响的苦心，可我还是问了。
　　“因为我喜欢你。”
　　咦？哈？算了！看到我红着脸扭过头去，他又爆发出可恶的死不知悔改的笑声。
　　“好极了！好极了！”从宝座上传来一阵掌声，我抬头望去，定定盯了很久——一模一样的脸，和伦特·博赫斯一样的脸，一样的带着冷笑，一样微微卷曲的进发，一样的修长的身高，唯一不同的就是那对眼睛，这个人的眼睛是嗜血的墨绿色，深不见底，而伦特的则是天空的宝蓝色，清澈灵动。
　　“真不错啊，伦特，这就是你不惜与整个法兰西帝国为敌的原因？我亲爱的弟弟？”那人缓缓走下高台，手中握着全仗，让我有种回到当年的错觉。他在我面前站定，居高临下的望着我，用一种鄙视的目光。随即，转向伦特，脸上浮现一个冰冷的笑容，让我想到水中的游蛇。
　　“你，当时是怎么说来着？”那人慢声慢调的说话了，“说宁愿用自己的领土交换也不愿交出这个天使？可惜你忘了……这是我的领地！不是你的！”他猛地抽了伦特一棍，让伦特发出一声忍住的痛哼。
　　“呵呵，伯伦丁，你还是像以前一样善妒啊。就我所知，这是女人的权利。”他轻声笑了，虽然被打了一棍。“可惜，你去问问，博赫斯家族所拥有的领土属于谁。大家都会说属于我，我才是侯爵……”
　　“我才是法定继承人！”伯伦丁吼道，眼睛放射出再也遮掩不了的仇恨，他伸手一抓，扯住我的衣领，把我拖到他的面前，让我正对着伦特的脸，狂叫道：“你看看！看看！这个占有你的男人。你还以为他是个什么好东西对不对？他也不过是个骗子无赖！他杀死自己的父亲，把自己的兄长赶出领地，只是为了得到权利，他是个恶棍！”
　　“咳咳……”被他勒到无力呼吸，我尽所能反抗，却毫无效果。
　　“你有没有在听！” 伯伦丁不耐烦了，刷的给了我一巴掌，打的我头偏向一边。然后我知道了，伦特给我的真的只是无伤大雅的小玩笑啊。好痛，好痛。我可怜的漂亮脸蛋。
　　伦特猛然挣扎了一下，看到我红肿的脸，他有些沉不住气了：“放了他！这是我们之间的事，和他毫无关系。”
　　“没有吗？”伯伦丁看着他，反手又狠狠给了我一巴掌，“啪”的一声，如果不是打在我脸上，还真是好听呢。嘴里有一种甜甜的味道，大概打出血了。看着伦特慌乱的表情，他冷冷笑着：“看来是有。”
　　“你这个疯子！你到底要怎么样！”伦特平时总是带着的顽皮的笑容没有了，他在颤抖，我看到，他因为我所受到的侮辱而颤抖。
　　“我只想要你付出代价，我的弟弟……”
　　“我不知道我做错了什么要付出代价！”
　　“你不知道？你这个魔鬼！你根本不该出生！你有什么权力抢走我的一切？你杀死父亲，害死母亲！你根本是博赫斯家族的黑羊！!”尽全力吼出来的话在大厅回荡，我突然明白伦特那天严肃表亲的由来，原来他就是黑羊啊。据说，贵族中如果有双生子，那么就预示着会给家族带来不幸，只有杀死小的孩子，才能避免。我已经不能了解伦特是如何艰难的活下来了，但那必定血腥而不堪回首……
　　“你知道我要干什么吗？”伯伦丁已经处于疯癫状态，他嗜血的眼睛放出奇异的光芒，又猛地将我提起，用他恶心的脸摩擦着我的颈部，笑了：“你很珍视这个宝贝对吧？听说你从来不让他给别人唱歌？那好，今天，不，这几天就让我和我的战士们听听他美妙的歌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