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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第十三章 ...

  •   “我的小祖宗,大人怎么在这里,太危险了!”

      一群人浩浩荡荡赶过来,为首的是个胖嘟嘟的小老头,慈眉善目,一身灰色绸衣,一边疾步向这里跑来,一边扯着嗓子喊道。

      两侧的分别是姜鹏和申青,到了跟前,许故知才看见,隆冬之际,两人却都是蒙头大汗,不知道是跑的还是急的。

      最后一群人是刚刚出去喝酒的壮汉,好几个面含酡红,俨然是有了醉意。

      申青和姜鹏几个跨步到许故知身边,按剑而立,胖老头挤着笑脸想要靠近,望望这边一脸冷酷的申青,又快速瞅瞅那边五大三粗的姜鹏,尬笑几声,自觉地停在一个较安全的地方。

      胖老头不是那种虚胖,相反,纵使五尺长短,但衣服下鼓鼓的肌肉线条,很难让人小觑,只见他笑笑,搓了搓手,询问道:“这里是炼器重地,倒没有姜大人看不得的,只是到底危险,不如移步前堂,那里备好了最好的茶水点心,是下官的一点心意。”

      阻挡他带走天才,不,世纪宝物的人都是敌人。许故知笑了笑,道:“不急,管事贵姓?”

      “下官免贵姓张,不敢自矜。”张管事仰脸笑道。

      “我想要带姜安山走,行不行?”许故知把身后的青年推向前,打了个直球。

      青年任许故知动作,似乎并没有什么想法。

      张管事眼见着,笑意一下子僵在脸上,很快就恢复正常,问道:“小徒得姜大人青眼,工官一众自是倍感荣幸,岂有不给之理?只是……”

      许故知盯着他不说话。

      张管事只好自己给自己台阶下:“姜大人有所不知,这小徒刚刚鹤归的师傅正是下官的师弟,下官郁郁伤伤了数日,疏于管教,竟让那些泼皮将姜小徒欺辱了去。下官这孩子命途多舛,又呆呆木木不堪大用,但好歹也是师弟的徒弟,在下官身边也能照拂一二,如今……唉……下官实在恐小徒不能侍奉好大人!”

      “无妨,我自是不会亏待于他。”许故知哥俩好的搭上姜安山的肩膀,心中隐隐有些激动,这可是发明创造的大佬!

      搁在现代,这就是个一心科研的天才,和上帝通话的孩子,他居然有一天可以跟这样的人有关系,他愿意一个星期不洗这条胳膊!

      两只混浊的眼珠子滴溜溜在许故知和姜安山身上转了几圈,闪过几分惊疑不定,接着露出丝丝恍然,张管事的笑容突然亲切了许多,笑道:“安山——既然姜大人相中了你,还不赶紧谢过姜大人。”

      “谢过姜大人。”姜安山转过身慢吞吞道。

      接着,张管事想过来拍拍姜安山的肩膀,刚伸出手就想起什么似的,讪讪收回,笑道:“好好服侍姜大人,我们会为你感到荣幸,好孩子,去吧。”

      姜安山一步步走到许故知身后,低头沉默。

      许故知为不能再亲近青年而遗憾,青年有一头很软的长发,目光澄澈,看起来很乖,让人很想rua一下黑乎乎的头顶,他以前上学的时候,对于这种人就很有好感,可惜他自己不是那块料。

      科研!科研!带他回宫是要让他发光发热的,不是给你rua的,快收起你那危险的奇奇怪怪的想法。

      但是……如果他在古代找媳妇,他也要媳妇的头发很长,很软,很顺……

      姜安山不动声色后退一步,欲避开许故知现在逐渐哀怨到变/态的眼神。

      古人云:“身体发肤,受之父母”,头发对于古人来说是很重要且私密的东西,女子青丝亦是情思,许故知留恋姜安山的头发,在他人看来就是某种隐/晦的抒情……

      姜安山很小就跟着师傅打铁,对很多事情并不关心,只是直觉不太对劲。

      后面的申青和姜鹏鼻观眼眼观鼻,不动声色挤进两人间。

      听说,王上十分宠爱王后,王后是他们带出来的,出了事,第一个被责罚的就是他们,申青与姜鹏不动声色对视一眼,露出了苦笑。

      为了以后,他们抖着胆子,上前一步将姜安山牢牢挡在后面,隔绝了许故知哀怨的眼神。

      “少爷,今日时候不早,您又受了惊吓,不若回府修养一番,改日再来。”后院起火,还是交给王上自己解决。申青低头,放轻声音小心道。

      请#&#保佑申氏第十世单传申青——如果他还能活着从王宫出来,他一定不会再对那些神神鬼鬼的不敬!

      姜鹏挠挠脑袋,连忙附和:“是啊,是啊,少爷。”

      不把姜安山带回宫里,许故知也总觉得不安心,便同意了,炼铁不急于一时,有了大佬,铁器还远嘛!许故知心里乐开了花,欣然同意。

      辞别张管事,一行人上了马车,在姜鹏申青的再三保证下,终于让姜安山坐在马车外,而不是同许故知一起进帐子里。

      马车外,姜鹏申青一左一右夹着姜安山。

      “你千万不要对那位有妄想。”姜鹏一边抓头发,一边赶车,没头没尾地说了一句。

      姜安山眼睛直直的盯着前方,心下也并非什么都不懂,说不准是失望多一些还是恐惧愤怒多一些。他的容貌并不刚阳,偏弱的身姿带着纠缠不清的昳丽。

      他曾听其他师哥师弟故意恐吓他,那些达官贵人最喜欢他这样的,供人亵玩。

      “你们也都是他的?”

      “呸呸呸!”申青连忙伸手,死死捂住姜安山的嘴,环视一周,确定四下无人,才放下手,小声道:“别乱说话。”

      “咳咳……咳”姜安山猛咳几下,算是缓过来了,幽幽道:“能放我走吗?”

      雪渐渐大了起来,在银装素裹的世界里继续勾勒,长长的官道上的车辙印记也一点一点掩盖在雪里。

      “你有祖宗吗?”姜鹏卷着眉毛,长长叹了口气。

      姜安山盯着他,道:“有。”师傅的祖宗就是他的。

      “咳咳。”姜鹏被他看得不自在,掩饰轻咳几下,向上指了指天,向下指了指地,最后耸耸肩,“多拜拜吧!”

      寂静藏在雪里,纷纷扬扬洒向人间。

      马车内。

      这已经不是花岭第一次偷看他了!

      许故知被花岭解下狐裘,他卷起袖子,端正身姿,慢悠悠押了一口茶,飘飘然开始自恋——清清君子,如翠如翡,他是不是特别帅,特别美好。

      花岭神色紧张,欲言又止。

      一杯茶见底,许故知快维持不住自己的君子形象,君子不喝茶,就像鸡蛋饼没有蛋。

      “奴斗胆,外面那个男人是谁?”花岭神色紧张,一双杏眼下撇,并不敢望许故知。

      有一种心痛叫心梗。

      “你说他啊,他叫姜安山。”提起这个,许故知也正经了些,意味深长地笑道:“他可是个宝。”

      “你们可不准觊觎他,要是被我发现了——”许故知看着花岭,满满揶揄,“那我就——”做主把你许配给他,只要郎情妾意。

      “娘娘!”花岭突然逾矩地大叫打断王后的话,语气里甚至带了惊恐和训斥:“我等都是王上的人!定当一心一意服侍王上,断不该二心!”

      这话听得许故知很是诧异,难道他的侍女对王上有了心思?

      君临对妻子向来体贴入微,尊重爱护,又是一国之君,位高权重,简直就是人生赢家,纵然童年悲惨,却说不定更能获得女性得怜爱,有人爱慕很正常。

      “花岭。”许故知的笑意淡了下去,有些头疼。

      “奴在。”花岭察觉自己过于激动,失了分寸,她立刻低下头,然覆水难收,她惴惴不安地将手放在膝盖上。

      “你认为王上是个什么样的人?”

      花岭紧张地瞄了一眼许故知,对上男人沉静如水的褐色眸子,又快速低下头去,喏喏道:“陛下自是天人之姿,非常人可以肖想。”

      “你觉得妻如何?妾又如何?”他打量着她,这个刚刚认识几天的女孩,倒了一杯茶,两只手指托起,稳稳放在她身边。

      “奴以为妻为贵,妾不如物。然人分三六九等,妻妾的地位自不能一概而论。”清茗幽幽,花岭正对着眼前泛起波纹的茶水回道。

      “哦?怎么说?”

      “黔首之妻见欺辱于乡县之妾,时物不鲜。”花岭眼神偷偷上移,欲言又止。

      许故知一手撑着下巴,一只手轻轻敲着木头案几,淡淡看着花岭,似乎在等待下文。

      “娘娘出嫁前本就千金之躯,千娇万宠,自不能一概而论。

      且娘娘携两国友好之交重任,千里迢迢,来此和亲,王上感念,对娘娘亦敬重非常,宠爱有加,不惜打破祖制,特允娘娘出宫以作消遣,然娘娘万不可持宠而娇,与外人过于亲近,坏了规矩。”

      花岭把头低得更狠,根本不敢看许故知此时的脸色。

      “在你心里,我便是这般无用之人!”消遣!恃宠而骄!呵呵!

      一股憋闷埋在心里,许故知心里含了一口气,也不好对小姑娘发作。

      “娘娘——”奴只是望您不辜负王上,同外面那个男人保持分寸。

      “你别讲话了!”许故知打断她。

      “喏。”

      马车一路到了皇城附近,下马车时,花岭想要扶他,他直接跳了下去。

      一个轿子已经停在那儿有一会了,几个太监打扮的人整整齐齐立在轿子两侧,远远看到马车,就各拿出披风,暖炉等候在一旁。

      上轿子前,许故知特意回头对着挤成一排的三个人道:“把这位送到君临那儿,好生招待。”

      指着三人中间努力降低存在感的姜安山,许故知头踏进轿子前还送给姜安山一个安抚的笑。

      申青&姜鹏&姜安山:……惊恐jp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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