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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消失的魔术师 ...

  •   我还是回了窝金的住处,卷到被子里去继续睡觉。第二天中午却被回来的他从被子里提了出来。

      “翎霜!翎霜!起来!”窝金拉着大嗓门,“你怎么敢抢我的东西?”
      “还给你不就得了。”我把被子一脚踢到他面前,“酸臭的味儿都难得受。”

      对于我的臭假窝金向来非常鄙视,他把几个刚带回来的橡木大酒桶提到一旁,撬开一只抓起来就喝。咕嘟咕嘟灌了大半桶,才转过头来教训我道:“翎霜,别以为你懂点知识,就不是流星街的人了。想当初咱小时候,有地儿睡都谢天谢地了。”

      我切了一声:“也没听说过流星街的人就非得糟蹋自己……把酒给我一点。”

      窝金把其中一只酒桶一推,那家伙就咕咚咕咚滚到我脚边。我于是四处找着酒杯,窝金却又问我干嘛到他这儿来。
      我答非所问,把昨夜里库洛洛怎么逼供怎么不信任我讲了个大半,当然,我隐瞒了有关元老会档案的事情,只说库洛洛不相信我查的资料是真实的,竟然叫派克来查我。

      “真他妈不是东西!”窝金愤愤的,“团长真他妈太不是东西了,怎么欺负到自己人头上来了。翎霜,我绝对相信你!”
      我心想你相信我有什么用,我要找只酒杯才是正事,问他:“你这儿连一只碗都没有吗?”

      窝金立刻暴跳如雷:“你他妈还是不是流星街的人,喝酒还装模作样,对着酒桶喝不就行了。”

      ……我,我不和强化系的单细胞生物一般见识。
      但是窝金骂归骂,还是把塞酒桶的木塞子用手指挖了个洞,递给我。
      我偷偷的用衣服角擦了擦,立刻又被窝金瞅见。他把酒桶用力往地上一顿:“我他妈看不惯你那个矫情!”
      我捂着被震得痛的双耳,对他回吼:“我才被库洛洛欺负了!”

      窝金立马不说话了,乖乖的帮我把酒桶打开,还给我倒酒。
      “正宗的黑麦威士忌,嘿嘿。”他对我说,“全酒厂就这五桶最好,我送你一桶,够意思吧?”
      我脑海里随即浮现一副血腥酒厂的画面。死去的酒厂老板和伙计们,遇上窝金是你们上辈子造的孽。

      我们你一口我一杯的喝着那纯正的威士忌,吃着窝金带回来的香喷喷的烤全羊。顺带你一嘴我一嘴的声讨库洛洛。
      “我说,团长他真他妈不是东西。”这是窝金背着他当着我时最爱说的一句话,“翎霜你又不是团员,无偿帮旅团找的情报还少了吗?就那年那次什么什么事情杀那些什么什么人,还不是你帮忙找到的……要是我是你,团长敢这样,我不一拳就送给他……当然嘿嘿,我不是你,团长对我还是挺好的……但是,我敢说他对你真他妈不是东西!”

      这就是为什么窝金如此大条我还总是来找他的原因。任何我对库洛洛的愤懑,任何我说不出口的骂人的话,只要换成窝金,他都可以帮你口无遮拦的骂出来。不过但凡是旁人,听见他一口一句不是东西,都还以为库洛洛真对我做了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

      “可不是吗?”我愁眉苦脸的,“你说他干嘛总这么欺负我啊,我又打不过他,哎……”

      “我说翎霜,干脆你找飞坦给你教训一顿团长算了!”窝金出了个没良心的馊主意,“反正只要你开口,飞坦那小子一定二话不说照办,那小子对你犯贱着呢。”
      我想飞坦要是听到这句话,一定会和窝金打倒流星街沉沦为止……飞坦就算对我有那个意思,他也从来没有开口表露过,周围也没人会嫌自己活得太长敢提这事情半个字。

      “我不想欠他人情,”我斜看着窝金,故意说道,“其实我和你的交情更好一些,既然你这么替我抱不平,窝金,你去!你把他给我五花大绑,揍他几百拳就成。”
      “不行不行!”窝金立刻放下酒桶,双手都给摆起来,扇动的风力都可以把我头发吹乱,“团长力气小,身子骨又弱不禁风的,几百拳不把他给揍死了?不行不行。”

      我忍住笑,这家伙难不成还真以为他可以把库洛洛五花大绑?
      我故作严肃的继续劝说:“没关系,你下手轻点,只打十拳就行了。窝金,我相信你的控制力。”

      窝金这下子露出一种奇特的表情,就像一只大型纽芬兰犬犯错被主人责骂时才会有的滑稽的羞涩和忸怩那样,他不好意思的对我说:“好歹他也是团长不是,我再怎么替你不平也不敢跟组织对抗啊……飞坦比我无组织无纪律,你还是找他好点。”
      “我说过我不想找他!”我假作生气的嚷道
      “那么我再想想,信长也不行,他比团长的力气还小,”他自言自语的思索,“库哔太矮了……剥落裂夫绷带太多,容易反被团长捆住……派克和玛琪那种娘们儿更不可靠,她们看见张稍微帅点的脸都会流口水……侠客和涅墨打探打探情报还行……芬克斯……对!芬克斯力气也大!你可以去找他!”
      我铁青着脸:“我和他关系很一般。“
      “但是他和飞坦关系好啊,你去找飞坦,让他去找芬克斯怎么样?”他兴奋的问
      “那么,”我平静的问他,“这还不如直接去找飞坦……”

      “妈的!”窝金一敲地板,一个大窟窿冒着青烟瞬现,“干脆翎霜你自己去,我说,英雄难过美人关。你干脆先吃点亏,把团长骗上床,我给你说,男人那时候警惕最低,你先……你再……然后……最后……哈哈哈哈哈哈……”
      我石化在原地。
      窝金,真的有一只永远也吐不出象牙的狗嘴。

      不过喝酒归喝酒,闲谈归闲谈。等吃饱喝足以后,我还是有正经事要干。
      我说暂时借窝金的住处查点事情,便把电脑搬出来盘踞窝点。窝金对一切太动脑筋的事情都没兴趣,便也不多话的跑一旁睡大觉去。
      可是,
      我找不到西索的踪迹……

      我说,我找不到西索的踪迹。
      他好像是变了一个魔术,把异次元空间的拉链拉开,把他、连同他那只飞行船一起塞了外太空。
      我之前对库洛洛说的这世上无所不能查出的话,真是太自大了点。因为假如一个人存心让你找不到,那么你论何也不会轻而易举的发现他。

      病毒的根源地我已经查到了,但我还不敢贸然的过去,免得一无所获的同时打草惊蛇,或者又踏入某人设好的陷阱。
      这一次我一定要从背后袭击,哪怕我现在暂时找不到其它的方式再去打探他的行踪。

      他应该不会把硬盘卖给揍敌客,但也不排除他想看看我会怎么解决自身的危机。我现在明白其实我一点也不了解西索,因为我无法感受到,藏着硬盘让我满世界找,和把硬盘卖给揍敌客让我陷入危机,哪一样让他更感兴趣,哪一样又会给他的计划带来更大的利益。

      窝金在一旁的被窝里打着呼噜,那声音震耳欲聋。没烦恼真好,强化系真好。
      我正盯着被白蚁蛀蚀的门框发呆,一个声音突然把我吓了一跳。

      “哈哈!翎霜你果然在窝金这里!”
      信长架着刀,大着嗓子闯了进来

      我对着他竖起食指,嘘了一声,指了指窝金,叫他别吵。信长可不管这些,他依然大咧咧的:“听说团长的电脑被黑客攻击还是什么的了?听说你和侠客都没办法哈哈!你还是赶快查出来,我们好久没活动筋骨了!”
      我才知道旅团间的八卦消息也传得这么快,窝金却已经怒气冲冲的坐了起来:“信长你敢吵着老子睡觉?!”
      这一声怒吼让我和信长捂了捂耳朵,信长放下手便上前咆哮:“那么起床了懒虫,出去找点乐子吧。”

      等他们离开之后,我才发现,就在刚才窝金吼的那一时刻,我的电脑屏幕已经裂成了龟背。我合上电脑,心想暂时也没有头绪,不如出去换换脑子。

      涅墨在东区开了一家电脑软硬件的维修店,我过去的时候,他恰好也从外面回来。

      “能遇上你回来真是幸运。”我把笔记本放在柜台上,同时对他小店里帮忙的小正太点头。
      涅墨将我的电脑放到维修台面上,叫小正太去冲杯咖啡来:“哪儿坏了呢?”
      “屏幕被窝金的分贝震裂了,帮忙换换吧。”我拉过柜台前的高脚旋转吧椅

      “这方面你和侠客都比我熟练,”涅墨找着零件,“翎你不如自己过来弄,我不收你的费好了。”
      我便走到里面去,动手维修,却也说着“那怎么行“之类的客套话。小正太将即溶咖啡端过来,涅墨道歉说流星街只能喝到这样品质的咖啡。
      “不要这样说,是我打搅了。”

      我和涅墨之间向来非常的客气,称不上熟悉也称不上糟糕。
      涅墨是旅团的8号成员,职能分配和侠客一样,是情报收集。也和侠客一样的是,是任何人见到他,也无法把他和强盗二字联系到一起的。

      实际上,涅墨是国际摄影协会的常任会成员,他的作品常年在国际大赛上获奖,享誉颇高。
      每当他身着翩翩的黑色西装出席各种正式公开聚会,他那深棕色的秀发、白得一尘不染的肌肤和深邃阔亮的蓝色眼睛,以及挺拔的身姿高贵的气质,无比让人联想到中世纪古堡里永不衰老的吸血鬼伯爵或崇莽密林中神秘高傲的精灵骑士。因而涅墨总是吸引着无数美丽可爱的女士们的崇拜与爱慕,身边绝对不缺“红粉知己”。

      涅墨相信汲取世界的灵感来自双眼,这种笃信到迷信的固执曾一度让库洛洛非常头痛。因为他在面对旅团纹身的时候,曾经要求库洛洛在其眼白之处刻上蜘蛛纹。可是纵然高手如玛琪,也不敢完全保证眼球上的纹身不会对其“灵感接收器”带来影响。涅墨最后退而求其次,选择将八号纹身刻在右手掌心,这使得他也常常不得不用绷带缠绕右手,就像库洛洛常要用绷带缠绕额头一般麻烦和让人感觉古怪。

      “需要付你多少?”我修好电脑后,打开钱夹准备付款。
      “算了吧,太多不值,太少没必要。”他拒绝道
      我掏出了大约相当的戒尼,放到柜台上:“就当是给店上伙计的辛苦费吧。”

      我掏钱的时候夹在其中的扑克牌也正好露出了一角,我把它重新塞到里层去。涅墨瞥了一眼,收起戒尼,什么也没说。我看出他眼神有点东西一闪即逝,但是涅墨什么也没说……

      只是等我已经快要走出东区的地界,涅墨突然又赶了过来。
      “翎霜,等等。”他在后面叫住我
      我预感到他是来说什么的,却还是故作不解的问:“还有什么事吗?”

      “翎霜,我知道别人的私事不能打听,也不能过问。”涅墨彬彬有礼的程度胜过库洛洛,不同的是,他并不是装出来的,虽然他杀人的时候也同样不眨眼,“可是有件事情我还是觉得,应该告诉你好些。”

      “那么我先谢谢你。”我请他继续

      “这次,我从巴托奇亚共和国摄影归来,同行在飞行船上有个男人。”他说,“或许你不认识这个人,不过他喜欢用扑克牌战斗。和你刚才的……看起来很像。”

      涅墨和侠客一样,当面提及对方隐私的时候相当的谨慎。但他的眼力让我不得不赞叹,仅凭扑克牌的一角,他就可以断定和西索的牌“看起来很像”,当然,这还是他比较隐晦的说法。其心中大概早就认定为百分百一样了吧?
      “那个人和你有过节吗?”我问他

      “没有,我没必要去招惹不相干的陌生人。”他回答我道,“他只是对其他人出手,我也没兴趣认识他。”
      “那么,你是离开巴托奇亚共和国的时候,回……”我又问

      “我是从巴托奇亚共和国离开和他同乘的国际航班,在列夫达就转机了。”
      “他也转机了?”
      “对,没记错的话……是转机去了斯克,登机名叫奥哈西科。但我记得他在巴托奇亚共和国登机的时候不是这个名字,当时是叫……沙赫齐。”涅墨这次没再挤牙膏
      “你们在列夫达转机的时间是?”
      “今天早上9点左右,现在才4点。”他说

      我转身就跑,边跑边对后面的涅墨说谢谢,可是刚奔出去没十米远,就被涅墨给“咔嚓”照了一张定身照。
      我摆着一个疾步狂奔的姿势,却丢脸的全身动弹不得,涅墨慢吞吞的上前来,对我说:“翎霜,我听说团长的电脑被黑客攻击了。”这八卦满天飞的世界!
      “你知道我看见你钱包里的扑克牌角时我怎么想的吗?”不得不承认涅墨的言语思维也都飞一般的跳跃,“我在想,天哪,她招惹上了怎样危险的人!翎,你明白我在说什么吗?”

      我想表达我听懂了,但连眼珠子都没法动。涅墨如果一直不解除我在他相机里那张照片的锁定,我就得永远在这儿当一尊雕塑日晒雨淋下去。

      幸好我和涅墨也没什么深仇大恨,他很快收起了相机,我也能重新活动自如。
      “我有辆改装的越野车,也正好要去思尔达,”他似乎是为了表达莽撞固定我的歉意,“翎你愿意顺路同乘吗?也许可以更快抵达机场。”

      当天下午6点,我在思尔达坐上了飞往巴托奇亚共和国的飞行船,行程大约是十八个小时。
      假如西索在早上9点登上去斯克的直达机,那么他也得晚上7点才能抵达那里。再回巴托奇亚共和国,就算是自己的私人飞行船,也得花上二十个小时。
      这样算我拥有绝对的时间优势。

      在这期间里,出于无聊我研究了他的名字游戏。奥哈西科和沙赫齐,都是原先名字拆开后重新组合而得。根据其字母排列的规则,下一个假名应该是:易萨克侯。但是现在我甚至懒得去查他又去了哪儿。
      我不想再被他牵着鼻子走,

      西索,该到你被我牵着走的时候了。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23章 消失的魔术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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