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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酒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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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贫困大学生,社会上总是有一种无形且根深蒂固的世俗偏见:只要贫困生略有“出格”之言行举止,很多人就会下意识地往“自卑”、“虚荣”等上靠。
张丽芳的卖血事件和黄轶洋失恋事件在学校里刮起了一阵飓风,个系的人都在讨论这两件事情。
很多人不明白,既然张丽芳不喜欢黄轶洋又何必为他卖血?难道是用这事来讨个人情,让自己以后的仕途顺畅?或者是欲擒故纵耍清高的一种手段?
连听说这件事情的老师,在上课的时候看张丽芳的眼神里也多了些不明意味。
人总是会把别人往黑暗的一面想,这也是保护自己的一种手段。张丽芳以前同寝室的室友或许是担心张丽芳以后出人头地而打压排挤张丽芳,或许是真的看不起张丽芳,她们开始四处八卦着张丽芳曾经的种种尴尬事件,比如穷的只吃饭不吃菜、没多少件衣服、一年到头就穿着那双补了又补的旧球鞋,以及张丽芳“勾引” 黄轶洋的举动。
“知道吗?当时张丽芳就在黄轶洋他们寝室吃火锅了……”
“哇,她这么主动!”
“你都不知道她的手段那才叫厉害,连我都给她骗了!”食堂里,小费和一群人围着一张大桌子,正在声讨张丽芳。
“真看不出来她是那样的人……”
“本来以为她是老实人,谁知道她那么有心机,连黄轶洋都拜倒在她的脚下。”一个胖女生将吃完饭的饭盒推到一边,“听说黄轶洋被甩了后憔悴了很多。”
“可怜的黄轶洋,他怎么会喜欢上这样一个女生。”
“就是!张丽芳那样的,满街都是,真不知道喜欢她什么!”
......
......
附近的女生竖起耳朵听着八卦,相互之间也开始窃窃私语起来。很快的,张丽芳的流言在学校里传开。
面对这些喋喋不休的议论和指责,张丽芳觉得委屈,为什么帮助一个人要理由呢?为什么不可以拒绝自己不喜欢的人呢?
难道就是因为穷,就要被人看不起吗?
这天,张丽芳没有吃晚饭,因为只要她一进食堂就会觉得有许多鄙夷的视线落在自己身上,让她觉得自己被同学排斥。
破天荒的,张丽芳买了瓶二锅头,她拿着二锅头来到了小树林里。天还没全黑,张丽芳靠着一棵坐到了满是落叶的地上,枯黄的落叶被风吹得瑟瑟做响,偶然会有不知道什么品种的小果子掉了下来,落在地上摔了个稀烂。
深秋的风有些刺骨,张丽芳竖起了衣领把脖子缩到了衣服里,她拿出了二锅头,上面写着红星二锅头、56度等字。
56度,什么概念?张丽芳纽开了瓶盖,一股刺鼻的酒味冲上鼻端,张丽芳皱了皱鼻子,她似是发泄般,举起二锅头就猛灌了一口。
“咳咳咳!”张丽芳被呛到了,火辣的酒把她的肺和喉咙灼伤。张丽芳的胸口如被挤压,她简直快呼吸不过来了。
强忍着欲呕的恶心,张丽芳又喝下了一口酒,这次她没灌的那么猛了。张丽芳含着酒徐徐咽下,酒刚入喉,好辣,辣的张丽芳的眼泪都流了出来。
头一杯如果是发泄的话,这第二杯就是借酒消愁了。
张丽芳觉得自己很冤枉,为什么做人这么的艰难?泪水朦胧了双眼,张丽芳痛哭了起来。以前张丽芳的妈妈被车撞死了后还有瘫痪的爸爸陪着她,可是没多久,爸爸怕拖累女儿,于是选择了自杀。张丽芳在父母双亡的时候也只觉得伤心难过,那时还有好心的人给予她帮助,让她觉得温暖。而现在,指责的目光蚀骨入髓,谴责的话语冷若冰霜,一种孤立无援感让她觉得这世界没什么值得让她可以留恋的。
张丽芳想到了死,也许死了后就解脱了,没这么多烦恼了。
想到这里,张丽芳脖子一仰嘴一张,咕咚咕咚把剩下的酒全喝了。喝完了酒,张丽芳把空了的酒瓶使劲往远处扔了过去。
“哎呀!谁这么没公德?乱扔垃圾?”
一只空酒瓶砸伤一只野鸳鸯,一个男生抱着脚跳了起来,他旁边的女生红着脸忙扶着他。
“你,你吃饱了撑的?”男生放下了脚,指着张丽芳就吼。
张丽芳愣了一下,她没想到这么偏僻的地方居然还有人在这里谈情说爱,看着那对野鸳鸯,张丽芳遥遥晃晃的走了过去。
张丽芳瞪大眼睛锁定男生,一把抓住了男生的衣服说:“我是吃饱了撑的!我就是坏人!怎么着,你掐死我啊!掐啊!掐!”
“放,放手!”男生估计没想到会遇到个喝罪酒的疯子,他想甩开张丽芳的手,奈何张丽芳抓的死紧,又有些迷糊,几乎整个人挂在了男生的身上。
“你,你这人怎么这样?”女生也急了起来,帮着男朋友掰张丽芳的手。
“我怎么样?”张丽芳一听女生的声音,就受到了刺激,她猛的一挥手,将女生推开,“我老老实实赚钱养自己有错吗?我好心帮助别人有错吗?我被别人喜欢有错吗?为什么你们要说我错了?我错在哪里了?”张丽芳的嘶吼吓坏了那两人,那女生看着面红耳赤面容狰狞的张丽芳差点吓哭了出来。
“你,你没,没错,是我错了!”男生结结巴巴的说:“我,我不该在这让你砸到。”
“那是当然!”张丽芳有些得意,她终于出了一口气,心情好了点。
“那,那我们可以走了吗?”男生小心翼翼的问道,这个疯子的力气好大,如果出了什么事就不好了。
“走?去哪?”张丽芳依旧抓着男生的衣服,她的胃开始翻江倒海,一阵一阵的恶心反胃让张丽芳开始冒冷汗。
“我们要回寝室了,你,你也回去吧!”见张丽芳的态度有所好转,男生开始谈条件。
“哦……哇!”张丽芳头晕眼花的将一口秽物涂到了男生的身上。
“你?”男生看着自己为了约会精心准备的衣服就这么被毁了,而且那股刺鼻的酸臭味熏得他也快将晚饭吐了出来,“你快放开我……”话还没说完,张丽芳又哇的吐了他一身。这次张丽芳没吐什么秽物,她吐的是胃酸和胆汁。
空腹喝酒对身体的伤害很大,到这时张丽芳才知道酒的可怕,由于没吃晚饭,张丽芳没东西可吐,她觉得好象有手把自己的内脏往外拉扯,胃酸和胆汁的酸苦从张丽芳的鼻子里呛了出来,张丽芳难受极了。
那男生欲哭无泪的望着天,叹息着他人生的悲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