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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第九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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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伍渠进来时正好看到这一幕,他凑到奕呈身侧,压低声音说:“看不出来啊,进展这么快。”
若苦对奕呈的态度,明显不像曾经那么疏远了。
奕呈将手里的抹布塞给他,“辛苦了。”
王伍渠说:“我已经下班了。”
奕呈微微一笑,王伍渠脊背一凉,耷拉着脸任劳任怨的‘加班’。
没办法,谁让他小胳膊小腿拗不过老板这条大腿。
忙到天黑后,王伍渠犹如一条咸鱼般累瘫在椅子上,若苦于心不忍,提出要亲自下厨。
王伍渠还没反应,奕呈啪的一下合上刚打开的笔记本,“我给你打下手。”
若苦看着他的笔记本,“你不是还有工作完忙吗?”
奕呈脸不红心不跳的说:“忙完了。”
王伍渠目呲欲裂。
老天爷,他到底哪里来的脸说出‘忙完了’这三个字?
他是瞎了才没看到那布满电脑桌面的待处理文件吗!
若苦看着王伍渠那满脸呼之欲出的崩溃,良心不安的说:“下次吧。”
奕呈勉为其难,“好吧。”
他心不甘情不愿的打开笔记本,那苦大愁深的模样活像是被人押着上刑场。
与此相反,王伍渠看着若苦离开的背影活像是在看救世主。
感谢若苦,感谢未来老板娘!
自大学那件事后,若苦很久没有正正经经的做一顿饭了,这会儿既然决定要做,那就做顿好的。
她将冰箱里所有食材都用上,做了四菜一汤。
端上来时,王伍渠吃的差点把舌头都吞进去,就连奕呈这嗜甜的人吃着这些咸口的饭菜也是赞不绝口。
而那道为了奕呈专门做的糖醋里脊更是让他一个人包圆,那小气的模样看的王伍渠都偷偷吐槽,又被奕呈一个眼神吓的闭上嘴。
若苦觉得好笑,心里却是说不出的满足。
她在炒菜这方面遗传了爸爸,自小就有这方面的天赋,长大后炒的菜更是能比曾经当厨子的爸爸好吃。
三个人吃的无比满足,王伍渠自告奋勇收拾碗筷,并趁奕呈不注意觍着脸问:“明天你还下厨不?我自带碗筷。”
话音刚落,他就感觉脊背一凉,僵硬的回头看去,就见奕呈阴恻恻的盯着他,看的他头皮发麻。
“我、我就说说。”
求生欲让他夹着尾巴快速逃离现场。
若苦回头看着奕呈,笑得无奈,“你别老是欺负他?”
奕呈心里警铃大作,“你心疼他?”
若苦:“……”
她不想搭理胡乱说话的奕呈,转身想走,奕呈三步并做两步的追来,问:“我最近天天熬夜,你怎么不心疼我?”
若苦双唇抿的死紧,许久后才说:“你们都是我的朋友。”
她一顿,又说:“你把他欺负走了,谁来帮你工作。”
高智商的奕呈就因为这区区一句话脑子卡壳了,等若苦走进后厨之后,他才后知后觉的乐了。
合着这小妞儿是心疼他啊。
嘿,没白疼。
清晨,若苦想着昨天应聘的人今天会过来上班,早早就把店开了,但等到奕呈来了,说好要来上班的人却还是没到。
若苦一边忙活一边等到早上十点,实在等不下去就一个电话打过去问。
电话接通后,若苦刚自曝完身份,对方的语气就是一沉,“不去了,你们连房租都交不上,还好意思招人去打白工?”
若苦连忙解释,“我们会给工资的。”
“谁信啊,你房东都跟我说了。”
扔下这句话,对方就果断挂掉通话,若苦看着手机屏幕,咬紧牙关。
对方说话的声音实在不算小,奕呈在一旁听的清清楚楚,看着若苦恼怒的模样,他抬手揉了揉她的头发,“没关系,再招就是。”
实在不行提工资,他有这个钱。
若苦问:“这么做对她有什么好处?”
就算招不到人,她也绝对不可能招小张来帮忙。
奕呈没回答她的话,只是说:“招人的事交给你了。”
其它的事,他来解决。
若苦心知她就算去找张姨说理,最后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这应聘的人都跑了,闹的再大,她还能把人闹回来不成。
因此她只能咬牙咽下这口闷亏,但心里却不想将这件事揭过。
之前是活的太颓废,但现在重新振作,她又怎么可能任由别人像从前那般欺负她。
但现在她还没想到回击的办法,只能先等一个好时机。
她没想到,她还没报复,张姨就先吃了个大亏。
这天,她听外面吵吵嚷嚷的,她好奇的走出去,不需要多打听就从旁人的三言两语中听到事情经过。
原来是有人看中餐馆的店面想开店,开了大价钱想买下来。
张姨早就想卖间店面了,这会儿遇到条件这么好的冤大头,自然不会放过,当天就一口应下。
可问题就出在,这家店面和餐馆老板的合约还没到期,买店面的人急着要,张姨只能付违约金将餐馆老板赶走。
餐馆老板虽然心里有气,但早就因为看不惯张姨存了搬店面的心思了,这会儿拿到违约金就开始处理换店面的事了。
正在餐馆老板决定明天就搬走的时候,张姨又火急火燎的来阻止,说店面不卖了,让餐馆老板继续租。
餐馆老板一问才知道,原来率先定好的买主看中更好的位置,反悔不买这家店面了。
买主和张姨又没有事先签什么合同,张姨就算再怎么胡搅蛮缠也拿对方没办法,现在就想趁着餐馆老板还没搬要回违约金。
可餐馆老板早就找好另外一家店面,合同都签好了,怎么可能不搬?
更何况本就是张姨先违约,这到手的违约金,餐馆老板怎么着也不可能吐出来。
张姨不甘心赔了夫人又折兵,直接在餐馆闹起来,闹的餐馆老板这一天的生意都没法做。
若苦过去的时候,张姨还在指着餐馆老板破口大骂,“你个挨千刀的,存心坑我钱,要走可以,把违约金留下来!”
她骂的越来越难听,有些话甚至不堪入耳,若苦皱了皱眉头,略有些担忧的看向餐馆老板。
餐馆老板是俩夫妻,这对夫妻人很好,因为店面离的位置近,他们虽然说交涉没多深,但偶尔碰见也会打招呼,请帮个小忙也是有来有回。
忽而,尖锐的咒骂声刹那间消失,唯有耳廓处传来的温热触感如此真实。
她抬头看去,却见奕呈正低垂着眉眼看着她笑,或许是阳光太耀眼让她产生错觉,她竟觉得他的眼里尽是月光揉碎似的温柔。
“让让!”人群忽而让开一条道,一辆大货车开进来,径直停在餐馆门前,两个身高体壮的男人下车大吼,“谁要搬家的?”
餐馆老板反应很快,“我,我们!”
反正今天这样,生意也做不下去了,该拿的押金和违约金都到手,还不如现在就搬。
虽然不知道是哪个好心人帮忙叫的,但这次的事算下来,他们绝对不吃亏。
那不算少的违约金足够他们租个位置更大更好的店面,新租店面的房东也比张姨好说话。
张姨一看他们现在就要搬走,急的跳脚,“不许搬!不许走!把我的钱还来!”
但她一个矮胖的妇人哪里比得过几个年轻力壮的大男人,任凭她怎么阻止,餐馆老板还是利索的收拾后开着车离开了。
闹剧到此落下帷幕,若苦心情复杂的往回走,奕呈跟在她的身后,一双眼睛从未从她身上挪开过。
此时正值午后,日头正大,店里没什么生意,若苦刚坐下,面前就被递上一根散发着凉气的冰激凌,冰激凌的包装袋已经被撕开,雾气攀岩而上,让人光看就驱散不少燥热。
她抬手接过,“谢谢。”
奕呈坐在她的身侧,忽而说:“你是该谢我。”
若苦疑惑的看他。
奕呈不像是会因为这种小事邀功的人。
奕呈却凑过来,将自己手里的冰激凌和她手里的冰激凌轻轻一触碰,“解气吗?”
若苦看着一触即分的冰激凌,心里也像是被什么东西撞了一下似的一颤,听见他的话,茫然的问:“什么解气?”
话音刚落,她后知后觉的瞪大眼睛,“你……”
奕呈只是笑,不说话。
空出一间店面,张姨这段时间都要张罗着赶紧把店面租出去的事,怕也是没时间来打扰若苦了。
若苦眨巴眨巴眼睛,垂下头舔了口冰激凌,小巧的舌尖在红润的双唇里一闪而过,诱人却不自知,“嗯。”
奕呈是在为她出气。
不知道为什么,这个认知让她有些开心。
奕呈强迫自己的目光从若苦的唇上挪开,咬下一大口的冰激凌吞进肚子,却不能抚平他心里的燥热。
“那个买主是你吗?”
若苦有些好奇,毕竟张姨认识奕呈,不可能上当的。
“买主是真的。”奕呈眼底闪过幽幽冷意,“我只是给买主一个价钱更低位置更好的店面,他又为什么要执着这么一家破店面?”
若苦虽然不知道奕呈是在哪里找到一家价钱更低位置更好的店面,但她心里却觉得。
奕呈,挺厉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