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队友怎么可能亲我！》九尧倬

44、是九家高甜文啊

　　七月份是到处跑的一个月。
　　《Melt with Dream》的剧情MV拍摄完毕后，又开始高度集中的训练。
　　主打歌的画面有沙漠和雪景的画面，这些没办法在四季如夏的汝窑岛拍摄，Planet九个人在训练期间还要去外地拍摄。
　　八月的开头，MV拍摄完毕，六辑的主打歌和收录曲都制作完毕。

　　万事具备，只待回归。
　　六辑回归的日子定在8月15日。

　　忙碌而充实的行程中，季风没想到自己一封情书写了一个月。
　　写情书比写歌还难。
　　他没在信纸上直接写，而是拿出时不时拿出手机，在备忘录上不断修补。
　　写了一个月，唯一没有变化的是开头的几个字——

　　‘致十四：’

　　季风坐在回汝窑岛的飞机上，盯着这几个字不知道怎么下手。
　　身后传来脚步声，看到有摄像头过来后，季风放下手机。
　　天X娱乐和团综的团队合作很愉快，不仅续约，并且开始扩大合作的版图。
　　就譬如现在，回归期的花絮也由团综的团队负责拍摄剪辑。

　　季风对着拍向他的摄像头笑起来，把手机收回口袋。

　　季风的头上还保留着上飞机前做好的造型，额前的刘海被掀起一半，露出额头，牛仔裤上有挂链往下垂落。
　　因为跟拍摄团队已经非常熟悉，季风保持放松的态度靠在座椅上。
　　季风的身旁坐着的是程式紊，拿着本书看得十分专注。
　　这架飞机上就他们两个Planet成员，刚完成双人行程。

　　两人的造型是在上机前等候的时候完成的，等会儿可以直接去拍摄训练室的编舞视频。

　　面对镜头，程式紊继续保持专心看书的状态，但季风一想到花絮是拍给行星和四季风看的，总想说些什么。
　　他从座位前拿出被海报垫着的专辑盒，放到镜头前。
　　“这个花絮播出的时候专辑应该已经发行了，”季风低头翻转专辑盒，“这是Planet的一个新的尝试，希望大家会喜欢。”
　　拍摄人员在镜头后问，“这次六辑拍摄有什么让你印象深刻的事吗？”

　　季风坐直身体，略微思考，“印象深刻的拍摄很多。”
　　他用手指向专辑盒上印着的《Melt with Dream》字体，“上个月拍这个MV的时候，让我印象挺深的。”
　　专辑MV通常会拍摄得十分抽象，剧情有很多留白，因为解释的最终权在歌曲本身上。
　　“其实这个MV的拍摄挺极端的，而且大部分剧情其实有很多解释。”季风说。

　　季风从拍摄人员手里接过Gopro，让镜头对向自己身边的程式紊。
　　“就比如程警官，”季风透过镜头看程式紊，“你觉得你被我杀了吗？”
　　《Melt with Dream》里的季风能透过镜子看到很多个分裂的自己。
　　但谁也没说九个人全都是季风。

　　也没说那些血迹全都是季风的臆想。

　　程式紊的视线终于从书上移开，看向季风，“一千个观众心中有一千个季风。”
　　季风在镜头后的头略微点了点，然后略微扬起唇角，“但谁也不知道《Melt with Dream》里的我到底有几个。”
　　如果九个人都是季风内心的分裂，《Melt with Dream》可以诠释为自我有关梦想的精神斗争。
　　如果九个人里有真正的受害者，那么《Melt with Dream》可以衍生出更多的剧情。

　　想到这里，季风把Gopro对准自己，弯下腰拿出背包里的罐子。
　　他拿着喷火罐在手里晃了晃，铁芯的晃动声和《Melt with Dream》里一模一样。
　　“这个就是拍摄的道具。”季风把喷火罐对准镜头展示，铁罐的表面印着《Melt with Dream》和Planet的团标。
　　颜色是沉铁色，看起来十分锐利。

　　季风拿出一张纸，手摁下喷射的按钮，“噗呲”一声，白色的奶油从罐子里喷出来，柔软地匍匐在纸上，形成蛋白霜糖的形状。

　　季风把Gopro镜头对准奶油，给奶油一个近距离特写。
　　“MV剧情脱离现实，部分剧情比较极端，大家在现实中千万不要随意对汽油喷火，MV是衍生，现实是现实，”季风把‘喷火罐’放到桌上，“其实MV里用的喷火罐是奶油罐。”

　　但是季风没有对镜头解释自己为什么要随身携带奶油罐。
　　因为这跟情书有关。
　　季风觉得自己写不出好的情书是因为没有足够的灵感。
　　奶油够甜，季风想不出头绪的时候，就拿出奶油罐拿出来晃一晃，听着铁芯晃动的声音继续找灵感。

　　奶油是水果装饰奶油，本来是用来喷在草莓上吃的，被季风拿来找创作想法。

　　写个情书被逼成这样的，似乎只有他这么一个。
　　下飞机后，崇哥把他们从机场后面接走，直接开车送往汝窑岛的训练室。
　　九个人一合体，就开始拍摄训练室的编舞视频。
　　这个是Planet的习惯，因为会有部分行星想要学Planet的舞蹈，他们每次回归的时候都会把所有歌曲的练习室编舞给发出来。
　　分为慢速直拍和镜像分解动作。

　　拍摄结束的时候已经是八点钟。
　　拍摄一结束，训练室紧张的气氛散开，镜头撤掉，训练室里出现闲聊声。
　　编舞老师和拍摄团队撤离后，是他们九个人的自由时间。
　　季风因为持续一个下午的训练和拍摄流汗，他把外套脱掉，只剩下一件T恤。

　　他对着镜子再次做了好几遍《Rotation》Killing部分的动作，他总觉得自己的动作能更利落些。
　　还有表情管理。
　　季风看着镜子里的自己，试图找到一个最好的角度。
　　放在地板上的手机震动起来，季风弯下腰捡起来，坐在地板上打开微信。

　　经纪人传过来的是《Upside Down》的场景设计。
　　虽然《Upisde Down》不会拍摄剧情版MV，但会根据歌曲氛围设计场景，拍摄相关海报收录在专辑周边里。
　　《Upside Down》基调轻松，写的是忐忑不安的心动，拍摄定下的服装色调也很丰富。

　　看着场景设计情境剧本，季风都想去请教请教团队编剧，到底该怎么才能写出这样的文字。
　　为什么他写个情书这么难。

　　继续往下翻情境剧本，季风眼神一定，差点当场打出一个响指。
　　CP分组真的是个好事情。
　　《Upside Down》里，和他一起拍海报的是魏时巳。
　　《Upside Down》是讲爱情的，公司不可能为他们找女演员来演恋爱，所有的恋爱情节都由他们自己填充。

　　当然，也不可能拍成员之间恋爱，而是在恋爱的氛围下让成员来诠释恋爱这种感觉。
　　比如有个校园场景里，任渚和张汝景的情景剧本是‘站在天台的两侧看向镜头，眼神如同看到自己喜欢的人靠近’。
　　这情景让季风来拍，他觉得自己有可能会忍不住看向魏时巳。

　　《Upside Down》的拍摄场地有两个。
　　一个是校园。
　　还有一个是水上游乐场。
　　都是很适合《Upside Down》的情境。

　　季风和魏时巳的双人拍摄从明天开始。
　　说实话，季风觉得这两个地方很适合约会。
　　想到这儿，季风再次看向自己写情书的备忘录。
　　约会的前提是正式恋爱，正式恋爱的前提是告白。

　　季风有些泄气地躺在训练室的地板上，绞尽脑汁地想词。

　　因为写歌的习惯，季风写情书的时候经常想押韵，写完后才发现自己写了个四不像出来。
　　他是在写情书，又不是在写《Upside Down》的歌词。
　　有的时候，季风干脆想只写六个字上去。
　　‘十四，我喜欢你。’

　　但他上网搜索，发现这个想法被收录在‘写情书的禁忌’里，网友说这显得十分不真诚，而且非常容易被拒绝。

　　季风保持躺着的姿势打字，打完两个字又删除。
　　就在这时，身旁传来脚步声。
　　在季风撤开手机之前，魏时巳已经坐到他身旁。
　　季风有些愣，因为魏时巳坐下的第一件事是把手放到他的肚子上。

　　魏时巳把季风的T恤往下拉，拉完后手放在他的腹部，并不挪动。

　　季风感觉自己像是孙悟空，被十四的手压在五指山下。
　　孙大圣是趴着被压，他是躺着被压。
　　被压的位置不同，但同样都不敢动。
　　季风生怕魏时巳的手往上挪一挪，感受到他不断加速的心跳声。

　　心跳比Rap Beat还要快，季风快速把手机扣在地板上。
　　看着自己想要写情书的暗恋对象，季风无奈地笑了笑。

　　用躺着的角度看魏时巳，魏时巳的轮廓依旧完美得无可挑剔。
　　虽然季风写不出情书，但是有关十四哥的赞美，季风觉得自己能写出一篇论文。
　　“饿吗？”魏时巳问季风。

　　“饿。”季风保持躺着的姿势，“但是不能吃。”
　　快要回归了，因为要控制体型，晚饭是健身餐，让人越吃嘴巴越寂寞的那种，晚饭时间也被安排在七点。
　　季风现在不能想吃的。
　　只要一开始想，想吃又不能吃的东西立马蜂拥往脑海里挤。

　　季风立马转移话题，“生日礼物你有想好要什么吗？”
　　这个问题他上个月就问了，但魏时巳一直没有回复他。
　　季风很想知道十四想要什么。
　　他觉得魏时巳什么都不缺，怎么都想不到魏时巳有什么需要的。

　　可对于自己喜欢的人，季风总想特别做些什么。

　　“什么都可以？”魏时巳垂眼看向季风。
　　“什么都可以，”季风用确定性的语气点头，而后快速地补充，“价格无所谓。”
　　趁着魏时巳思考的功夫，季风从魏时巳的手下撤离，在地板上翻了个身，然后坐直身体。
　　牛仔裤的挂链跟着在地上响。

　　季风从背包里翻出奶油罐，在手里晃了晃，铁芯在罐子里震晃。
　　“嗞拉”几声后，奶油被他挤压到自己的手背上。
　　季风低下头，嘴靠近手背，把蛋白霜糖形状的奶油吞入嘴中。
　　吃完后，他觉得自己有些邋遢，确定周围没有镜头后，露出一个不好意思的笑。

　　再抬起眼的时候，和魏时巳盯着他的视线对上。

　　“别告诉经纪人，”季风笑起来，“这是我唯一私藏的零食了。 ”
　　兼‘灵感’。
　　这么说完后，魏时巳还盯着他，视线好像停留在他的手背上。
　　季风在十四面前没有什么包袱，“等会儿我会去洗手。”

　　季风仰起头，把喷射头对准自己的嘴，“嗞拉”几声，带着草莓味的奶油被喷到嘴里。
　　适可而止，季风把盖子盖上，把铁罐重新扔回背包里。
　　这么一通动作做完，魏时巳一直盯着他。
　　要不是季风知道魏时巳不喜欢吃甜，还以为十四是看上他的零食了。

　　“怎么了？”季风问。
　　季风和魏时巳坐着的位置有一段距离。
　　魏时巳伸出手，拉住季风牛仔裤上的锁链，轻轻一拽，季风的上身倾斜，往魏时巳的方向靠近。
　　季风没意识到这个动作，而是伸长腿，方便魏时巳扯他的锁链。

　　“生日的礼物，”魏时巳看向季风的背包，“我想好了。”
　　季风顺着魏时巳的视线看向自己的背包，“奶油？”
　　“用奶油作为道具，”魏时巳的眼神里有不易察觉的情绪，“对你做一些事。”

　　这句话说完，季风沉默了一会儿，“会不会太简单？”
　　奶油能做什么事？

　　“可能会做一些过分的事情，”魏时巳的手继续拽着季风腿上的锁链，“期间你不能反抗。”
　　季风和魏时巳对视，试图理解‘过分的事情’到底是怎么个过分法。
　　他想到的能用奶油最过分的事情，就是把生日蛋糕拍在他的脸上。
　　但十四又不像是会做这种事的人。

　　今年生日是想走万圣节风格吗？

　　作为五年的队友，季风觉得能让十四说出‘过分’两字的，肯定不是简单的举动。
　　于是季风在脑海中头脑风暴，思索所有的可能性。
　　最后他抬起头看向魏时巳，还是开口问，“怎么个过分法？”
　　“可能会沾到你的身上。”

　　季风再次沉默，沉默了三秒后抬起头开口，“我答应了，但是有一个条件你必须要答应我。”
　　季风想到一个让人胆颤心惊的可能性。

　　“你说。”
　　不知道是不是季风的总觉，他总觉得魏时巳的眼神里在酝酿着什么。
　　比《Melt with Dream》里的魏时巳还要让人看不透。

　　于是季风谨慎地开口，“你到时候...不能把奶油喷到我的鼻子里。”
　　魏时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