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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晋江独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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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榷言路上接了个电话,说是医院那边有动静,哥哥好像今天手指稍微动了动,可能醒来就是这两天的事情。
这可是天大的好事啊。
江榷言一时间连边上陆屿都顾不得了,一连问了好多具体情况。
“沈先生特地从美国请了威尔逊医生过来做身体评估,带了新研发的特效药,他要我打电话给您问问能不能给江先生吃,这里是最新特效药的资料,我现在给您发过去。”秘书说。
这他哪儿看得懂。
江榷言挂了电话,直接就转发给了陆屿。
陆屿的阅读速度快的出奇,只大概扫了眼,就说,“风险很低,可以尝试。”这药不好弄,因为价格过分昂贵现在还属于军部管制药品之一,江榷言竟能弄到一整瓶。
沈洲弄来的东西,肯定没问题。
陆屿说之前,江榷言已经毫不犹豫签了电子合同。
秘书又打电话来,“江总,合同一式两份,要发到沈总那边去的,您,您发可能更合适点。”
江榷言:“……”
他从拉黑名单里又把这个人找出来,加了微信好友,把文件发了过去。
做这些的时候,江榷言没工夫看着陆屿,陆屿把手里袋子分了分,全都提在一只手上,另一只手给他打着伞。
江榷言低头的时候,显得脖颈细长,身形清瘦。
陆屿把伞往他那边倾斜了些。
“你哥哥生病了。”
“嗯,快醒了。”江榷言心说这不能呆了,他明早得回去一趟,指不定他哥什么时候就醒了,身边没个照应人可不行。
可是。
今晚好不容易和陆屿搞出点暧昧气氛。
本来说好的七天长期攻略计划,现在浓缩成一天。
这怎么搞。
*
两个人回到酒店的时候雨还没停,看样子能下一整夜。
一回到酒店,他去外面和程自安吃了点夜宵顺便打两把牌,本来计划着如果陆屿出来就一块,他可以以上司的身份给陆屿一些赌注,让他出牌,这可是增进暧昧的好机会。可江榷言等啊等,陆屿就一直待在房间里还在伏案翻译,人根本不出来凑热闹。
给江榷言整无语了,越急越不能成。
眼睛不停瞟楼梯口尽头那间房门。
外头瓢泼大雨,雷声阵阵,气氛那是相当地好,就算不发生点什么那也是围炉夜话的绝妙场景。
不给陆屿找活儿干,他怕陆屿觉得不对劲,不跟过来。
给陆屿太多活儿干,他妈的,这个人眼里就只剩活儿了。
江榷言又好气又好笑。
心里头揣着事儿,心不在焉地,一连输了好几把,倒是给程自安玩尽兴了。
最后一把,江榷言把拍一丢:“不玩了。”
“不是,怎么还玩生气了呢。”程自安笑眯眯地把几张钞票往怀里拢。
江榷言瞪了幸灾乐祸的程自安一眼,他给自己出的主意说打牌,结果呢,自己赢了个盆满钵满。
江榷言起身:“困了,去睡。”
“别啊,我去给你把人拉过来。”
江榷言哼了一声。
程自安跑去了房间,就说是打升级三缺一,必须凑上一个。
程自安很有眼力见,坐在了陆屿和江榷言中间。这样一来,他们俩就自动成了一边。
然后程自安再次赚翻了。
陆屿人倒是过来了,但他好像并不会打牌,牌面都不太认识,更别说是升级这种复杂打法,又要看花色,又要看大小,还分边的。江榷言又输了两把后,狠狠瞪了一眼一点水都不放的程自安,看着他赢麻了以后的笑容对对面的陆屿说,“你等等,小周,你替我两局,我教教小陆,赢了算你的,输了我的。”
“好嘞江少。”
江榷言坐在了陆屿身边。
他帮陆屿摆牌,手指不自觉会碰到,“按花色分,这样,对。”
那人的呼吸会喷洒到他耳廓。
陆屿从前从来不会想这些事情,但这次,他很软想起来江榷言说过要送他的生日蛋糕,好像有很多细细碎碎的东西在他脑海里闪过,他没有抓住。
江榷言很爱干净,一回来就洗了澡。
头发上残留着淡淡的香味。
陆屿忽然想起来,他最近半个月去实验室的时候,已经习惯性会带着手机,而且出实验室就会看一眼有没有消息。
有一次江榷言半夜给他发资料,材是散的,一连就是十几条消息。
他正在实验室,实验室的学长就问他,“omega发的消息吗?这么一大串,只有omega会这么粘人。”
陆屿不知道为什么在这时候想起这段对话。
大概是。
他觉得江榷言有点粘人。
这个词很怪。
江榷言只是舍不得那一瓶酒钱,想要从他身上讨回来。
但是陆屿却嫌他靠得太近了。
“愣着干嘛。”江榷言从他手里抽出两张,“压上去!”
牌抽出去后又放回他手里,“欸,你的牌,你自己决定,出不出,怎么出。我只是个人建议。”
“不是吧江哥,你现在付着两头的钱,输两份的量,你还撒手。”程自安笑,“付费教学是吧,可以,江老师,你钱包撑住了啊。”
陆屿回过神来。
他看着面前薄薄的,已经输得只剩下三张的筹码,的确是快输光了。
他的眼神微微凝住。
心里头隐约有些淡淡的烦躁。
陆屿抿嘴:“再来。”
程自安笑了,有江榷言这个财神爷,他怕的就是陆屿不来。他最近被资本家爷爷摧残得脑袋都胀痛,正好有个冤大头愿意一掷千金博美人一笑,这羊毛不薅白不薅。
“来来来!”程自安来劲儿了。
然后,这一局,陆屿赢了。
连江榷言都没想到,他就上个厕所的功夫,连输了十几把的陆屿好像记住了规则,这下可不得了,不到一个小时,程自安面前一小叠钱很快就全都输了回去。
程自安输得裤衩子都没了,怨毒的目光看着江榷言和陆屿。
“你俩在这演我是吧!不会打?杀猪盘呢!”
直接撂挑子,牌一丢,炸了。
“不玩了!”
……
陆屿把赚的钱都给了江榷言。
还拒绝了对方要分他一般的提议。
夜深了。
江榷言去卫生间洗漱。
好在,程自安有眼力见,好歹让他和陆屿挤了一间房。
而床有2.5米,又宽又大。
今晚怎么分配,不言而喻。
房间很大,是个小套间,外面有一张小沙发,但沙发只有一米三四的样子,陆屿这大高个儿就算蜷着腿也没办法在那儿睡。
他在镜子前捯饬捯饬他那头发,还将随声带的香水往手腕处各喷了半泵,属于靠近了若有若无的程度。他想好了,陆屿这人脸皮薄肯定挨着床边睡,但这睡前挨着,睡着了就说不准了。
……结果他洗漱出来看到陆屿在打地铺。
从衣柜里取出几条厚毛巾,直接扑在地毯上,然后把抽屉里的备用绒毯拿出来,看样子是打算就这样对付一晚。
“睡地上不怕着凉啊。”
“没事。”
“床挺大的,不然我们一人一半把,可以各睡一头。”
“不用。”
好不容易得到一个近距离接触陆屿的机会,江榷言不想放过。
他看着陆屿洗完澡后穿着纯白T和黑色运动裤,露出一小节手臂,皮肤细腻,肌肉均匀又有力。兼具力量和柔美,是和omega们完全不同的美感。
江榷言喉头一干。
别看江榷言平时一副温温柔柔,懒懒散散的模样。
他其实是个急性子。
他在陆屿身上已经耗了一个多月了,他耐心快用光了。今天打牌的时候明显气氛还不错,加上明天早上江榷言就要走了,再见面不知道是什么时候。
他忽然有点想激进一点。
今晚陆屿穿的是一条短运动裤。
江榷言躺床上,拉了灯,想着刚刚那一幕眼睛都有点发红。大半夜的都有点睡不着,闷哼一声,开始在床上翻来覆去。
陆屿一开始没动静,好像是睡着了。
几分钟后,他爬起来,打开了小台灯。
昏暗的光影下,江榷言脸色发白,意识看上去好像略有些迷蒙,半睡不睡的,捂着肚子。
陆屿意识到不对劲“江总?”伸出手,轻轻推了下江榷言的肩膀,柔软的丝绸质感在掌心滑溜溜的,一推就蹭过去,摸到一截平直的锁骨,指腹还不小心蹭到一截肌肤。
江榷言模模糊糊醒了,艰难道,“最近好像……辣的吃多了,胃好痛,有没有热水袋。”
陆屿去找了药来,可是热水袋是没有的。
辣的吃多了的确容易胃痛,这种时候最好是有什么能暖一暖肚子能缓解。陆屿听江榷言的先给程自安打了电话,就听到那边揉着眼睛一副刚被吵醒的样子咕哝,“江总胃疼老毛病了。陆屿,你领着工资的,你得赶紧想想办法。”
这可不行,江榷言可金贵着。
整个云市没有比他更值钱的。
陆屿莫名想起一个多月前在学校看到江榷言时他吃辣味吃得唇红齿白的模样,眉头微蹙。既然胃不好,为什么还要这样乱吃东西。
刚刚买的那些零食,虽然没有过期,但是很多都过于便宜,江榷言也许根本不能吃那种垃圾食品。
习惯性胃痛可大可小,第一件事就是胃里不能空着。
陆屿起身去酒店厨房,上上下下翻找,找出了面条和鸡蛋。把锅里里外外刷干净后直接给江榷言煮了一碗蔬菜面。
一看就是一个人独立生活过的,陆屿做事极其利索。
没一会儿就端着一碗面来,面条煮得很烂,江榷言吃了两口,好歹垫了垫胃。
放在小茶几上的药已经喝完了,陆屿又去把杯子洗干净,烧了杯热水,给他喂了些。
可江榷言吃了药还是胃疼。
陆屿皱着眉。
犹豫之下,掀起被子。
忽然,目光凝在江榷言手摁住的位置。
“江总胃病是老毛病了?”
江榷言虚弱地点点头,“嗯,因为我还挺爱吃辣,又喜欢喝酒……没办法,生意应酬……”
“有什么热的,暖一暖,会好很多。”
江榷言伸出手去抓陆屿的手腕,却抓了个空。
陆屿眼光瞥了眼翻译资料,目光又在这酒店逡巡一圈。
他沉默了大概有十几秒。
垂着黑漆漆的眸子,看着江榷言问。
“江总胃痛,摁着横结肠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