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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第 2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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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看顾哲航已经开始安安分分地背单词，李颖总算满意了。
“我先去忙我自己的事情，你继续背单词，九点直接去教室上课啊，有什么事就问助教。”
顾哲航目送老师离开自己的视线范围，轻哼一声，总算卸下那副乖巧的皮囊，扔下手里的笔，从包里掏出烟盒和打火机，在陈澈的注视下，把包往沙发上一扔，起身往外走。
突然想到点什么，他又折回来，一手撑在桌上，俯身看着陈澈。
“你你你干嘛？”她被吓得下意识往回缩。“什么事？”
“要是等一下娘娘出来问我去哪儿了的话，就说我去上厕所。”
“上厕所不带纸？你用手擦？”
沉默。
甚至还有点尴尬。
“厕所里有纸，谢谢。”顾哲航勉强挤出一个微笑。“另外，我站着。”
“不客气。”陈澈点点头。“去吧。”
顾哲航对这个助教很是不满。
不是助教吗，为什么连看他都懒得看？
跟别人聊得挺嗨，跟他一说话就动不动几个字几个字的，可真是委屈死她了。
坐在外面的陈澈倒是完全没察觉到顾哲航正在心里默默吐槽她，一个人悠闲地刷着微博，偶尔还回回小苏发来的消息。
【@-Limpidity-：开眼了，我今天见了个一身上下加起来大概6w（或者更贵？）的人，我嫉妒了我嫉妒了】
一刷新，瞬间涌进二十几条评论，里面还有一条是小苏的。
顾哲航从厕所回来的时候，陈澈正面对着落地窗外的景色打电话。
“我说了不去就是不去，一开始就是你们不尊重我的意见好不好，我什么时候说了要去了？帮我约饭局的时候怎么没提前问问我的意见呢？我真的真的不想去，真的。”
他懵懵地坐在沙发上，重新拿起笔，视线却没有落在单词上，而是直直地停在她的背影上。
这是怎么了？
谁的电话？
“行了行了，放过我吧……你自己之前都跟我说强扭的瓜不甜，我现在真不想找，真的，给我点私人空间行不行？先这样吧，我不想说了。”
陈澈直接挂掉电话。
相你大妹夫的亲！
她才二十出头就让她去相亲，是觉得她这辈子就没人要了还是咋？
她突然闻到一股奇怪的味道，下意识嗅了嗅周围的空气，然后扭头看向顾哲航，眨巴眨巴眼睛，顿时满脸尴尬。
因为不想在第一天见面的学生面前直接吐出来，她还是默默起身，把沙发往远处挪了一段距离，重新坐下。
顾哲航看到她脸上那副宛如见了瘟神的表情，脸色自然好不到哪里去：“你干嘛？一脸嫌弃摆给谁看？”
陈澈没说话，当然也不敢说话，下意识指指他的衣服。
顾哲航并没有理解她的意思，以为她只是在嫌弃他，脸色瞬间阴沉下来，也没再理她，自顾自地盯着单词表，时间一到就拎着包往教学区方向走。
陈澈无声地看他的背影，直到那股令她作呕得说不出话的烟味彻底散去，这才重重地喘了口气，重新呼吸新鲜空气。
不是她吹牛，要是顾哲航在这里多坐半小时，估计她命都要没了。
李颖坐在一对一VIP教室里做评估，顾哲航推门进来，她立刻皱眉：“抽烟去了？味道这么重。”
“是吧。”顾哲航把包和外套扔在椅子上，卷起袖子坐下。“抽不就是抽了。”
“跟小姐姐相处得怎么样？”李颖头都没抬。“有没有哪里不适应的？”
回答是一声冷哼。
“吃瘪了？”
顾哲航又气鼓鼓地哼了一声：“她可嫌弃我了，你一走，她恨不得离我十万八千里。”
“哎等等，我说。”李颖突然反应过来。“你说陈澈离你远远的……大橙子一点都不喜欢烟味，闻到之后会吐。你干嘛不先反省反省你自己？这一身烟味，谁喜欢靠近你啊？”
顾哲航总算明白陈澈刚才为什么指着他了，脸色依旧臭臭的。
不喜欢不能明说？非要把沙发挪一边去？
跟别人聊那么开心，跟他就不能正常说话？
这叫啥？双标。
简直双标得可以。
“行了行了，人家还没说什么，你倒气呼呼的。”李颖在他的脑袋上拍了一下。“傻不傻呢？”
顾哲航简直懒得说话。
烦死人。
“你呀你，以后能不能少抽烟？也是为了自己好。”李颖用笔帽敲他的脑袋。“我们橙子可讨厌烟味了。”
“她受不了就别来呗。”顾哲航耸肩。“谁逼着她来了？”
“我也受不了烟味，要不你也别来？”
“也不是不行，你把钱退给我，我去欧洲玩两圈。”
“把你撩小女生的那一套都收起来，能不能用点心思在学习上？”
“冤枉人了啊，我每天都在画画，稿子堆成山了都，甲方一个比一个催得急，没空撩小女生。而且更重要的是，我已经空窗半年多了。”顾哲航举手发誓。“真的，半年多了。”
李颖咂嘴：“行行行，你牛你牛。”
*
中午下课，顾哲航打算请李颖吃个午饭。
想到那个不喜欢烟味的助教，顾哲航走出教学区之前还特地闻了闻自己的衬衫，确认没味道了才出去，敲敲桌子。
“喂，我叫了娘娘一起吃午饭，你要不要一起？”
陈澈抬头。
这人的骨相确实不错，眉骨生得优越，颧骨锐利，下颚线又漂亮得像是被上帝亲手雕琢出来那般，窗外的阳光落在他侧脸，仿佛给他镀了一道金边。
然而……
一起？吃饭？
她想都不敢想啊！
“我……我中午跟别人约了吃饭。”
顾哲航淡定地转身就走。
切，早知道就不来问了，还浪费他的表情。
不过陈澈中午确实约了小苏一起吃米线，两个人还能聊会儿。
顾哲航请李颖吃了顿西餐又把她送回大楼，随后自己开车回家睡午觉。
下午上课前，他习惯提前来给娘娘买下午茶，正好在大楼底下这家店里碰见了……也不算熟的人。
坐在角落里的大橙子和小苏都没有注意到不远处的那一道视线，依旧愉快地聊着天。
“哎刘祀回来了你知道不？还说要请我们吃饭呢。”小苏用叉子叉起一小块蛋糕。“你什么想法？”
“关我啥事？”陈澈淡定地戳着盘子里的糕点。“这男的已经跟我没有关系了。”
“高中毕业以来这么多次班聚，只要有刘祀你就不去，这得多尴尬啊？这次好不容易叫到了当年的老师们，你要再不去的话，我们跟老师都没办法交代嘛。”
“看心情。”陈澈耸肩。“爱去不去。”
“还没走出来呢？”小苏抬头看着她。“确实，那人就是个烂货。”
顾哲航突然来了兴趣，拿了点好的东西之后，拎着纸袋坐在她们旁边的沙发上，竖起耳朵听着。
有隔板把两张桌子隔开，他不需要担心被她们发现。
“我很烦他。”陈澈摇摇头。“算了吧。”
“那对狗男女真的贱，说难听点，你也是冷静，要是我收到那样的视频，我得直接杀到他家门口去泼红漆。不过这个聚会我是建议你去一下，你要这么想，一呢，这已经是高三毕业那会儿的事情了，你要是还惦记，岂不是反而让他留了话柄？二呢，这次聚会你就当是去见见老师，刘祀在不在都跟你没关系。”
顾哲航差点噎着。
什么鬼？是陈澈的前男友吗？
这么恶心？
听了半晌，察觉她们换了别的话题，他看了眼腕表，还是起身往外。
陈澈把小苏送到地铁口，也转身跑回大楼。
再次走进留学考试分部，她却发现顾哲航已经坐在上午那个位置边转笔边背单词了，暗暗惊讶的同时，无声走到另一张桌子边坐下。
“我跟你有仇？”
陈澈依旧愉快地刷着微博。
顾哲航老半天没听见她说话，抬头看过去，注意到这人正面带笑容地玩手机，干脆起身走到她面前，一手拍在桌上。
陈澈被这突如其来的声音吓得抖了一下，抬头看他。
四目相对。
“我刚刚在问你话。”顾哲航耐着性子再次开口。“我就好奇了，你到底哪里看我不爽？”
陈澈茫然地眨眼。
这人咋了？
生气的点怎么奇奇怪怪？艺术家都这么不正常吗？
顾哲航简直不能理解这种人。
“从上午我抽烟回来你就给我甩脸色，娘娘说你讨厌烟味，行，这是我的问题，下午来了之后我给你把沙发搬回去，你一来就直接往这边坐，我还应该请你坐回去是吧？”
陈澈有些尴尬地摸摸鼻子，就差在脸上贴个“怂”字。
好害怕。
顾哲航简直完全受不了她这种动不动就不说话的态度，嗓门不可避免地大了些：“我又不是那种跟别人搞了还会给你发视频的人，你到底在排斥我什么？有哪儿不爽你说出来行不行？”
而陈澈的脸色瞬间就冷下去，眼神里甚至多了一丝怀疑：“你从哪儿知道的那件事情？谁跟你说的？”
顾哲航突然沉默。
完了。
他是不是说了什么不该说的？
陈澈暗暗深呼吸一次，懒得再跟他鬼扯：“反正你也嫌弃我，那行吧，你什么时候换助教？下节课行不行？或者立刻？”
“不知道。”
“那我现在能走吗？”
“随你便。”
陈澈收起手机，拎着包起身就走。
“喂陈澈！”顾哲航急急忙忙喊她。“你什么意思？”
什么情况，这人闹脾气还没个度了？
真把自己当小孩子呢？
站在电梯里的陈澈有点恍惚，双手捂脸，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
很绝望也很烦躁。
当初高考结束之后没几天，她收到了一条好友申请，上面写着跟刘祀有关，她就同意了，没想到对方一上来就给她发了好几段小视频，基本上都能看得清脸。
发完了视频，那个女生还发了一段长长的语音，大意是说刘祀的功夫很好并且他们度过了很愉快的一段时间。
第二天中午就是谢师宴，她喝了很多，最后还是小苏把她送回家的。
从那以后，那件事情成了她心里的刺，除了小苏，谁提起都不行。
不过她还是想不明白，顾哲航为什么会知道这件事情？
刚走出电梯，身后突然传来一声喊。
“陈澈！”
顾哲航见她没任何反应，迈着大步追上去，拦在她面前：“我在叫你，能不能尊重一下别人？”
“你尊重过我吗？”
顾哲航再次沉默。
也是……确实是他的嘴太快了。
但总不至于这么生气吧？
直接甩脸色走人可还行？
“喂，地球上这么多男的，你凭什么就因为那一个渣就否定我们所有人？”顾哲航转身看着她的背影。“你看看其他好人行不行？实在不行你看我啊，我总是正常人吧？而且都那么多年了，你还记挂什么？”
陈澈默默翻了个天大的白眼。
天底下哪有正常人说自己是个正常人的？
而且就顾哲航这样，他能是个正常人吗？
“陈澈！”
被点名的人再次顿住，等他接下来的话。
“那你那什么同学聚会是去还是不去啊？”
陈澈无奈地合上眼睛，在心里哀嚎一声，也差不多知道是谁跟他说的这些事情了，迈开步子继续往前。
顾哲航叉着腰站在原地，目送她走出大楼，冲着空气翻了个白眼，转身回到电梯口。
生平第一次碰见这种奇葩，气死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