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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9、第七十九章 ...

  •   贺展眉被禹靖央突如其来的这团火气烧得找不着北,她本身就是个吃软不吃硬的,被禹靖央黑着脸这么一抱,她也来了气性,在他怀里挣扎起来。
      可只挣扎几下贺展眉才发现,禹靖央的双臂将自己箍得很紧,她全然不是他的对手。

      贺展眉最后无奈,气得闷哼一声:“都一把年纪了,不知哪里来得这么大力气……”
      禹靖央闻言狠狠颠了她一下:“不准说我老!”

      贺展眉无力反抗,只得好好配合。
      好不容易到了双鸾殿内室,禹靖央将她放到床榻上,一个字都不说,让来就是一通乱亲。
      贺展眉被他吻得气息和心思都乱,最后干脆破罐子破摔,搂着他的脖子好好亲了亲他,这才顺了他的意,终于让他罢休。

      长吻之后,两人一起喘息着,禹靖央看着贺展眉被吻得红嫩又肿胀的双唇,微微凌乱的青丝,还有在拥抱抚摸中已经有些松散了的衣襟,喉结忍不住滚了一滚,伸手想扯贺展眉的衣带。

      贺展眉赶紧摁住他的手:“今……今天不行。”
      禹靖央剑眉紧蹙,看见她的另一只手正轻轻捂着她的小腹,心中也明白了她为何说今天不行。
      他兴致刚起,又得不到释放,还怨不得旁人,便更加烦躁,当场抓起旁边的枕头摔了一下:“烦死了!真是没有一件事顺利。”

      贺展眉看他这般小孩子一样的举动,加之刚刚同他吻过,心中火气早就消了。
      她笑着看他:“陛下这是怎么了?哪件事不顺利了?刚才商量的不是都很顺利吗?”
      禹靖央看向贺展眉,她笑得狡黠,他心里更委屈,她知道的,她明明知道的,她明明知道他介意,可她还是要去见庄捷。

      “我不想你见他。”禹靖央坦陈道。
      “怎么?怕我红杏出墙?”
      “你敢!”禹靖央咬牙道:“你杏出一尺,我墙挪一丈,你这辈子只能在我这间院子里呆着。”
      “我信。”贺展眉道:“我信陛下做得到。所以陛下担心什么呢?更何况陛下不是知道吗?我并非贺眉。”
      “可你有着贺眉的全部记忆,不是吗?庄捷……他出身同我差不多,比我年轻,听说也是郎君如玉,而且,他同你相识比我久得久……”禹靖央越说声音越小。

      “呃……陛下,我认真问您个问题。”贺展眉凑近禹靖央的脸:“您觉得……您长得怎么样?”
      “我长得?”禹靖央先是觉得贺展眉这个问题有些莫名,继而思忖片刻,认真答道:“还算能看。”
      贺展眉嘴巴张了张,却没发出声音,许久之后,又闭上了。
      “怎么了?”禹靖央见贺展眉一脸凝重,心想刚才的答案是不是太不自谦了。

      “靖央啊……我是觉得,先皇对你还是太严格了,你从小忙于课业,竟然都不曾好好照过镜子。”贺展眉耐心解释道:“庄捷这人呢,确实也有几分姿色。但同你相比,还是有一定差距。单凭你这张脸,我就很难出轨的。你把心放肚子里,我跟他这次见面单纯就是为了工作。”
      这段话对禹靖央来说生僻词有点多,但他大致也懂了:“你是说,他不如我俊逸?”
      贺展眉郑重点头:“何止不如……陛下,坦白讲,跟您大婚那日,我颇有一种穷人乍富之感,我这形貌跟庄捷都说不上般配,谁能想到来和亲能白捡这么个便宜。很是惶恐了一阵呢~”
      禹靖央终于笑了:“你小时候也忙于课业吗?”
      “嗯?”
      “那你怎得也不照镜子。”禹靖央又柔柔吻上了贺展眉的唇:“美人在骨不在皮。小眉的筋骨,世间女子能比肩者少。”
      贺展眉闻言,无奈叹息:“那能怎么办呢,在下皮囊平平,只能靠这点筋骨力求与陛下相配。”
      禹靖央点了点贺展眉的鼻尖:“花言巧语,我很喜欢。”

      “陛下打算让谁跟我回庆国?”贺展眉偎在禹靖央怀里,问起了正事。
      她私心觉得这桩事对禹靖央来说可能会有些犯难,她以省亲的名号回去,大体还是一件私事。若真挑了个正经官员相陪,那就不只是私事了,难免引人注目。
      但若仅仅派一队护卫,他们对政务肯定是不了解的,相当于全然将借地一事交给贺展眉。
      此事关乎国之生灭,交给一个后妃,还是有庆国血脉的后妃,朝堂之上,百姓之间,未必没有议论。

      可禹靖央并未犹疑,径直说道:“陈巳和夜聆。”
      听到这两个名字,贺展眉点头,确实是上佳人选。
      夜聆绝世高手,是禹靖央的心腹,又在双鸾殿任职许久,对贺展眉的生活习惯也了解,若说有什么缺点,那便是夜聆年轻气盛,又十分尚武,做事容易冲动。而陈巳性子沉稳老练,刚好同夜聆互补,而且他是禹靖央身边的人,是打小就伺候禹靖央的,朝堂之事除了那些大臣,不会有人比陈巳更了解了。
      另一方面,夜聆是暗卫,陈巳是内臣,对于庆国之人,这两人也是生面孔,行动起来会更方便。

      就这样,三日之后,贺展眉乘坐车辇,由来思在旁伺候,陈巳与夜聆骑马护卫在侧,率领百名御林军,浩浩荡荡踏上了前往庆国的旅程。
      禹靖央站在城楼上,看着车辇越走越远,心中依旧有些难受。
      当时他们成婚,便是这驾车辇将这个古灵精怪的小姑娘接到了他的身边,给了他从未有过的鲜活的温暖。如今又要眼睁睁将她送回去,他哪里舍得。

      禹靖央抬起右手,一只脚踝上拴着纸笺的信鸽落在他的小臂上。信鸽翅膀下被印了“天”字,它并非是天朔养大的鸽子,而是城中庆国细作借其传递消息时被擒获的。
      它已在天朔皇宫的禽笼里被驯养许久,此番重获自由,它会由天朔都城出发,穿过平原与密林,飞过庆国都城高耸的城门,掠过奢华的宫城与太子府,到达三王爷庄捷的手上,将贵妃省亲一事透露给他。
      这样一来,贺展眉甫一靠近庆国国境,遇到的一切麻烦,庄捷都会帮忙料理。

      “陛下……当真相信贵妃吗?”严缜知道这句话或许会让禹靖央有些不悦,但他是三公之首,是命定的谏臣,他必须提醒陛下。
      “相信。”
      严缜看了一眼身姿如松的君王,他一席侧影,让他恍惚回到了三十多年前,那时候他还只是个年轻的言官,他前方站着的,是先皇禹无妄,那个用生命和声名扭转天朔国势的帝王。
      他也曾站在这座城墙上,遥望着,等待着一个庆国送来和亲的女子。

      “陛下,您真的很像您的父亲。”严缜有些感叹:“但君王用情太专,未必是好事。”
      “严相心中所想,孤明白。但孤并非先皇,贵妃也绝非太后。”
      ……

      天朔都城距离庆国都城其实算不得远,而且车辇配的马是军用的良驹,原本十日的路程,堪堪五日,竟就到了。
      自从入了庆国国境,贺展眉便觉得心里难受,是生理上的难受,心脏像是被一只手搓着,又烧又疼。
      进了都城之后,这种感觉更甚,而且原先许多模糊的记忆一下子清晰起来。
      贺展眉是在和亲队伍行至边境时才穿越的,她从未来过庆国都城。可她掀开车帘,看着都城种种,竟无比熟悉。
      她甚至知道哪里有卖脂粉金钗,哪里有卖丹青笔墨,自己最喜欢的豆花在哪条街,常去的云吞铺又在哪条巷……
      而且这种种记忆里,她的身侧都有一个男子的身影——庄捷……

      贺展眉抚上自己的心口,轻声对那上头停留的魂魄说道:“放下吧……不值得……”

      来思看到贺展眉蹙着的蛾眉,额上的虚汗,还有愈发惨白的唇色,担忧不已:“贵妃您还好吗?要不要叫随行的郎中?”
      贺展眉摇了摇头,安抚地看来思一眼:“许是近乡情怯,有些伤怀罢了,莫担心。”

      然而异常的情绪波动并没有因为贺展的这句解释而停止。
      当她走下车辇看到长宁侯府的牌匾时,心脏的疼痛几乎让她站不稳。

      她一路上都在想,要如何才能在长宁侯夫妇跟前装出久别孝女的样子,她虽因为继承了原主的记忆而记得他们,但毕竟没有相处过,哪里有什么亲情可言。
      可如今她喉头的哽咽分明告诉她,或许片刻过后的相见,她不必再装什么。

      锦衣华服的一队人马聚集在长宁侯府门前,引得路人驻足观望。夜聆赶紧上前,叩了长宁侯府的大门。
      开门的是侯府的老管家,看到门前的贺展眉先是愣了愣,继而转身就朝内厅跑去,一边跑一边喊:“侯爷!夫人!姑娘回来了!姑娘回来了!”

      不多久,一对夫妇携着手有些踉跄地疾步走了出来。
      走到大门门槛处,夫妇二人都停了下来,痴痴望着贺展眉。

      贺展眉的双腿不由自主往前走去,走近了,才发现两位老人比记忆当中又苍老了一些。
      几乎是本能地,眼泪从贺展眉双眼奔涌而出,她跪倒在长宁侯夫妇跟前,泪眼望去,长宁侯夫妇的脸竟和自己父母的脸相融成了相同的样貌。
      “妈……”贺展眉情不自禁开口唤道,却又猛然意识到这里并不是二十一世纪:“父亲……母亲……”
      侯夫人一把将贺展眉拥进怀里,啜泣说道:“回来就好,回来就好……”
      长宁侯也抹着眼泪吩咐旁边的管家:“赶快准备午膳,多做点,都做眉儿爱吃的!给各位天朔贵客打点住处和膳食,不得怠慢。”
      吩咐过后,长宁侯又搀着夫人女儿往里走。走了几步,他回头看了夜聆和陈巳一眼,目光幽深,不知在打量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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