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1、肆拾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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保尔·魏尔伦觉得自己从昨天喝到了今天早上就是场错误。
无他，真的无聊。
他其实很少会后悔什么事情。从快乐老家跑出来被逮住了时也没什么感觉。那个时候的他沉湎于死亡与宗教，对于自己个体的存在抱着虚无主义式的厌倦和莫名其妙的愤怒。
毕竟由于天赋这种有人当礼物有人当废物的东西的存在，几乎没什么能绊得倒他。
但也没什么人会告诉他如果有人活得顺风顺水地没被挡过，那么很有可能一跌就是个大的。
——比如死亡。
他大概也就是个凡人，在面对不愿接受的死亡时也没有体面到哪里去，更失了平时挂在嘴上的英雄主义，像个懦夫一样地跑得远远的。
就只有这样的出息。
有些事情可以干反倒暂时稳定了一下他的精神状态，跟着小事不太靠谱大事好像也靠不住的便宜老师过日子多少让魏尔伦学会了一些正值青春年华的年轻人不太应该学的社畜心理小妙招以及划水大法——虽然很快又被那些人活着就总会遇到的恶心事给整得破防了几次，但好歹现在的保尔·魏尔伦可以不那么心虚地说上一句“人生也就那样吧”。
不过在这种没什么必要、本来可以浪的时候被拉着当个乖宝宝坐着浪费时间，他也是会生出一点“早知道少喝点了”的念头。
如果他没有喝那么多，他就不会晚起；如果他没有在老师过来的时候还躺在床上，他就不会被老师拉出去充门面，被迫装乖宝宝摆件闭嘴发呆。
魏尔伦一点也不虔诚地忏悔：所以——上帝还是请你先去死一死吧。
他蔫蔫地抬眼，看向同样被拎过来当摆件的黑发女人。
以保尔·魏尔伦见过世面的目光来看她也长得很漂亮，是一种超越了种族的、更具有象征意味的破碎感的精致。她很适合当诗人们或是画家们的缪斯，因为那种带着一点不过分的忧郁的美总是会吸引灵感与疯狂。
作为一名合格的法国人，面对这样一位女士就算是宿醉状态下他也不会表现得太过分直接掀桌走人——又被老师拿捏住了，烦。
也许换个时间他会为她写诗，但他昨天才刚刚干了一些让人讨厌的事，没有一点调动艺术细胞的念头，只好很抱歉地失礼了。
魏尔伦有些可惜地打算移开视线，却突然看见了她湖绿色的眼眸里的兴味。
伪装很到位，但坐在这里的也没有傻子。
——比起伪装，又更像是一种“礼貌”，所以坦坦荡荡的也不怕人戳破。
就像是直觉强得可怕的野兽一样，这样略带着旁观感的目光立刻刺激到了保尔·魏尔伦的应激本能，让他本就下意识绷紧着的肌肉有一瞬想带动起骨骼做出行动。
也许是防御，也许是进攻。
“你喜欢什么酒？”
能力可以读空气却偏偏不读的零号坦然地问。
于是魏尔伦就带着人溜去了酒吧。
作者有话说
第41章 肆拾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