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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第 8 章 ...

  •   想起京城南风受伤的事,他心里就毛毛躁躁堵得厉害,明明是他做错的事,那天师为什么要伤她!

      南风不明所以,问的什么疼不疼。

      “你的伤还疼不疼?”

      “哦,早就不疼了。”

      南风笑笑,继续说道:

      “今晚吃手擀面好不好?前几天下雨,山上木耳长出来了,今早上山摘了些木耳,一会儿我把木耳切碎和猪肉沫一起炒了配面条吃,肯定好吃。”

      “我要吃两大碗。”

      淮止强扯出个笑脸,怎么可能不痛,每天早上练功的时候都气息不稳,怎么可能不痛?

      南风揉面团,淮止跟在一边默不作声的打下手。

      南风故意把面团往空中一甩,沾起面粉糊了自己一脸,淮止果然给逗乐了:

      “全是面粉,都成了白发小老太太!”

      淮止拿起袖子认真的帮南风把头上脸上的面粉擦掉。

      南风静静的站立不动,默默看着淮止轻柔细致的动作。

      淮止被她看得小脸通红,低下头轻声道:

      “擦好了。”

      橘红色的火光映着淮止俊美精致的小脸,艳丽惑人又青涩可爱。

      南风心里咯噔一下,赶紧避开眼,心底默念:粉红骷髅、粉红骷髅,都是红尘幻想......

      怪不得那么多人和精怪想抢他,他确实长了副让人想抢的模样......

      “饿了。”

      听她呼吸明显一窒,淮止得意的勾弯了嘴角,心里喜滋滋的,连说话都带上了点撒娇的意味。

      南风动作越发麻利,锅里沸腾的水花不住地翻滚,洁白的面条一根根下下去。

      乘着煮面条的功夫,又飞快了调好了沾水,按着淮止喜欢的口味,多醋多辣。

      面条出锅,盖在刚调好的蘸水上,在加上炒好的木耳肉丝,颜色鲜亮,鲜香扑鼻,让人胃口大开。

      淮止早在小院里搭好桌椅板凳。

      南风端着两碗热气腾腾的面条一出来,他就赶忙迎上接过碗筷摆好,和南风相对而坐。

      南风看着对面小口小口吃的不亦乐乎的淮止,内心说不出的满足。

      也只有这时候这小娃才能毛捋顺。

      看他吃得香,自己也忍不住胃口大开,面条果真是香。

      淮止天性敏感,知道南风在看他,见她视线不再落在自己身上,才悄悄抬眼瞧她,见她吃的香自己也胃口大开,吃得更香。

      吃完饭,南风洗好碗筷,在锅里又烧上一锅水晚上洗漱用。

      淮止把桌椅重新搬回去,把小鸡赶回鸡笼。

      两人动作麻利,配合默契。

      南风坐在灶前看火,淮止趴在门边上眼巴巴的看着她。

      “怎么了?”

      “好久没出去,我想去后山转转。今晚天气好,月亮又大又圆,路也看得清楚。”

      见南风没答话,淮止又焦急道:

      “白天上后山的人都不多,晚上更不会有人了,再不行我把斗笠带上。”

      “谁说不行了?”

      南风加了根柴封好火站起身来。

      “知道你闷,走吧,去后山转转,不过走一会儿就回来不许走远了。”

      淮止喜笑颜开,一蹦一跳的拉着南风出门。

      淮止在屋里闷了许久,终于有机会出来逛逛,激动地跟只刚出笼的鸟儿一样这边走走那边瞧瞧,使不完的精力。

      山间树木高大挺拔,百草丛生,洁白的月光透过树枝洒在草叶上,流光斗转,恬静优美,虫儿的鸣叫声此起彼伏又增添了一份欢喜与热闹。

      淮止跑跑跳跳看啥都有趣,南风漫步跟在后面脸上带着欣慰的笑容。

      草丛里,一只个头硕大的蛐蛐撞进淮止的视线。

      淮止惊奇不已,转头想喊南风来看,没想到刚一回头就看见她脸上和哥哥一样的笑容......

      小时候每次他听话好好修炼哥哥脸上就是这种笑。

      他第一次觉得南风脸上的笑如此刺眼,恨不得把她脸上那笑给扯下来……

      “不想玩了,回去吧。”

      淮止看着眼前的蛐蛐顿时觉得索然无味,转身下山,再不理南风。

      “怎么了,突然就不想玩了?”

      南风追上问道。

      “就是不想玩了!”

      淮止使气,下山的步子走得更快。

      南风满心疑惑,怎么突然又发脾气了。

      他们走得太过匆忙,没有发现树丛深处的阴影中一双阴骘发亮的眼睛正悄无声息的盯着他们。

      眼见到嘴边的猎物突然跑了,目光越发阴狠,转身消失在丛林深处……

      淮止生着闷气,心里有苦又说不出口。

      任凭南风怎么问都冷着张脸没反应,一进院子就径直进了自己房间关紧门熄了灯。

      南风敲门喊了两声,淮止还是不肯做声。

      她也没再多问,锁好院门,搬了逍遥椅拿了条毯子盖在身上坐在院子里晒月亮。

      淮止说的话她倒是相信,但生死这种大事留个心总比不留心要好……

      在院子里枯坐了一夜。

      天都快亮了,也没有哪个带着铲子锄头来砸门。

      鸡叫三巡,村里人都像往常一样出门忙活生计,也没有谁鬼鬼祟祟的在门口乱晃。

      南风打了个哈欠,拿上毯子回房睡觉……

      村东头真新搬来个小妖精。

      昨天晚上,村长夫郎带着几个相熟的村夫一起拥进那“小妖精”家里。

      里里外外搜了一番,把家里男人送来的东西全拿走了,混乱之中还不忘下黑手把人家家给砸了。

      在村里,南风除了经常跟铁牛一起进山打猎砍柴接触的多些,其他人都是客客气气打声招呼,人家问啥说啥,决不多说一句。

      和村里人接触少,对村里事也知道的少。

      昨晚“小妖精”家里被砸的事还是在河边上洗衣服听其他夫郎闲聊听到的。

      “那个小妖精才搬进来几天就到处勾人,不长眼的女人一个劲儿的把家里的东西往外送,家里娃儿不用吃饭啦!”

      “那天下午打完草回去,远远地我就看见王二送了只鸡给他,还装模作样的不要,昨天晚上王二家的就搜出来了。”

      “年纪轻轻一个人住,每天还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勾谁呢?”

      ……

      几个聚在一起洗衣服的年轻夫郎七嘴八舌,把那“小妖精”数落了个遍,话越说越难听。

      南风收拾东西,一个人起身悄悄走了。

      回去的时候特意绕路到村东头,看看刚刚那群夫郎嘴里的“小妖精”到底长啥样,能张张嘴,随意笑两下就让人家把吃食柴火给全都送上。

      屋里一片狼藉,院子也给弄得脏兮兮的。

      白莲一个人一边抹眼泪一边收拾,弯下小腰费力的把院子里打翻的木柴一捆捆抱起来放好。

      白莲生的娇柔,和淮止相比就像江南小点遇上巴蜀辣锅,清水芙蓉碰上牡丹国色,清丽动人,一举一动说不出的娇怯柔美,很是惹人怜惜。

      这妖精生得确实清丽!

      是否像刚刚那群男人说的那么不堪她不知道,但她能确定这真是只真妖精,只是道行尚浅,化形年份不久。

      奇怪,这妖精刚化形怎么就下山了?

      按理说化形之后应该在山上继续修行,要下山也是等道行深些了之后再下山。

      南风多看了两眼,这么多天萦绕她的“小妖精”之谜终于放下,端着盆湿衣服回家……

      等人走远了,白莲才悄悄抬起头往后望去,见那人没有上前心里才稍稍踏实点。

      妖精五官灵敏,刚那人视线一盯上他,他就发觉了。

      越是道行浅的妖精越学不会隐藏个人的气息,越容易被其他道行深的妖精发现。

      是以,一般道行浅的小妖精都不会轻易下山到人烟多的地方去。万一不小心碰上道行深厚的妖精或者修道之人,一不小心就会丢了性命。

      白莲初次下山哪里知道隐匿气息这种事,刚进村那晚,就被淮止察觉,只是见他一直安分守己没有害人之心也就没有提过。

      白莲虽然道行浅,可在村里四处找吃的的时候也察觉到村子边上的那栋老是大门紧闭的小院子里不一般,心里忐忑不安又没处可去,一直小心翼翼地过日子。

      只是他初来人间,什么也不会,什么也不懂,每天饿了没有东西吃,困了没有地方住,可怜兮兮的到处背着人捡点东西吃。

      村长看他可怜,便把村东头这间没人住的小房子借给他住,家里送了些吃的用的,他才勉强在村里安下身。

      村里其他女人看他长得好又可怜,也多多帮衬,经常给他送些吃的用的......

      想到昨天晚上一群人冲进来把家里能拿的全拿了,拿不走的也砸了,好不容易安定下来又啥都没了。

      白莲越想越伤心,忍不住蹲在地上捂脸哭起来……

      南风回到家里,把湿衣服一件件晾在院子里。

      淮止坐在逍遥椅上看书,眯着眼睛晒太阳。

      几只小鸡跑到他脚边上,有一下没一下的捉着虫。

      夏天快来了,天气一天比一天好,每天都是大太阳。

      南风也趁着太阳好把家里的被子褥子全都拿出来好好晒晒。

      “你一个妖精怎么懂这么人间生活的事?”淮止忍不住好奇道。

      这些日子以来,他发现南风能补房顶、修篱笆、做饭、补衣服、喂鸡、刷碗、生火、打扫院子、洗衣服、打猎、砍柴……

      好像还真没有她不会的,难道她在山上也这样精细的过日子?

      南风用力的拍拍晾着的棉被,笑了一下,没有答话。

      淮止见她不说,也不再多问,转头继续看书。

      太阳太大,书上的字一个都看不进。

      周围的小鸡叽叽喳喳吵得他心烦,脾气上一上来,脚踏在地上把小鸡惊得四散逃开。

      “铁牛约了我明天上山打猎,说小兰爹病了想打只野鸡送到小兰家给他爹补补。你这身体也才刚恢复,我去打只鸡回来给你补补。”

      淮止轻哼一声,没做声,紧拧的眉头却不自觉的松开,书本盖在脸上懒洋洋的晒太阳。

      南风见淮止收了脾气,微不可查的勾起嘴角。

      真像个小孩子,一会儿晴一会儿雨的,没个定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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