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淮止有执（女尊）》济自深涉

25、第 25 章

　　萧云仙心情畅快，招呼雅间中的朋友快点出来，好给南风腾地方。

　　萧云仙的好友李梦兰满心无语，有了新友忘记旧友。

　　每天在她面前变着花的夸赞卫南风就算了，现如今连她好不容易订上的雅间也要拱手让人，真是让人好不生气！

　　“云仙……”

　　李梦兰话还没说完就被萧云仙直接拖着走出雅间。

　　“梦兰，帮我一次吧，辛苦你订位子了，让给南风吧！”萧云仙哀求道。

　　“云仙……”

　　李梦兰刚开了个口，就被人一路连拖带拽，拉着下了楼。

　　“南风，你们上去吧，位子给你们腾出来了。”萧云仙笑着对南风说道，一双眸子熠熠生辉。

　　“你朋友不要紧吧？”南风看着满脸不情愿的李梦兰，担忧地问道。

　　“她没关系！正好想出去走一走！”萧云仙一把把人往身后一甩挡住，笑着答道。

　　“那就多谢萧小姐和这位小姐了。”

　　“不用谢，你们快上去吧，我们也走了。”

　　萧云仙拉着李梦兰快步离去。

　　出了门走出好远，李梦兰才从萧云仙手中挣脱开。

　　“连饭都没吃，往哪走？”李梦兰愤怒道。

　　人家是见色忘友，她是见友忘友，有了新朋友就忘记旧朋友，那个卫南风真的像她说的那么心思宽广、智慧通透，那么了不起吗？

　　“今天多谢梦兰了。”萧云仙向李梦兰行礼道谢。

　　李梦兰气还没消，根本不想理她。

　　“不知道方才点的菜南风喜不喜欢？”萧云仙喃喃自语道。

　　李梦兰满脸无语，她们俩一早出门到现在连饭都没吃上，旁边的发小倒担心起人家喜不喜欢吃她们精挑细选点的菜！

　　“走吧！”李梦兰招呼道。

　　“去哪？”萧云仙满脸疑惑，问道。

　　“吃饭啊！”李梦兰答道，“我们俩一早到现在连口水都没喝上，就为了等那口羊肉汤，现在倒好，羊肉汤没了，别的饭总该吃点吧！”

　　“梦兰你真是的，刚才上的花茶你好歹喝两口啊！糟糕，忘记给她们点茶了！”

　　“你干什么！”李梦兰一把拉住作势要走的好友，问道。

　　“我去给她们点茶啊！”萧云仙答道。

　　李梦兰满脸震惊，她和萧云仙自幼相识，从来不知道好友竟还有这么细致体贴的一面。

　　顿感一阵气闷，气道：“卫南风那么大个人还不知道怎么点茶！人家不待见你，你还非要热脸贴上去！”

　　这话勾起了萧云仙的伤心处。

　　“唉——都是我的错，若我不贪慕颜色，也不至于和南风如此……世上最痛苦的事莫过于知心好友不能相交，唉——”

　　李梦兰心里闷得难受，她怎么就不是萧云仙心中的知心好友了！

　　一把将人拉过，汇入人群找馆子。

　　淮止上楼进了雅间，一把扯掉头上的帏帽，生气的瞪着南风。

　　“你明知道她对我做过什么，还称她的意要这雅间！”

　　“前几天你不是一直闹着要吃羊肉吗，正好今天就遇着了！临江楼的羊肉汤远近闻名，冬日里想喝上一口还要提前预定，咱们正巧赶巧。”南风说道。

　　“我不要她的东西，你也不许要！不许你和她好！”淮止生气的说道。

　　这个萧云仙阴魂不散，三天两头的缠着南风，一定是没安好心，想和他抢人！

　　“我不想吃了。”

　　淮止带起帏帽作势要走。

　　“那我们走吧，打包个甜豆黄路上吃。”

　　南风一说要走，淮止反而不想走了，顺势坐在临江的位置，摘下帏帽，说道：“她要请客就让她请好了，咱们多点点把她点穷！”

　　南风失笑，把整座临江楼点下来也点不穷萧云仙。

　　“不准你想她！”淮止吃味道，跟他在一起还想别人，连女人也不许想！

　　“谁都不想，只想你。”南风笑着说道，将窗户关小了些。

　　“江面风大，往里面坐点。”

　　江天一色，恢弘浩荡。

　　淮止忽然想起哥哥说过，曾和南风把酒言欢，相伴走遍名山大川，南风也曾说过，她和哥哥三年前在沧浪亭喝酒谈笑……如果是哥哥，他真的比得过吗？

　　“南风，你有没有……你有没有喜欢过我哥哥？”淮止小心翼翼地问道，生怕听到最不想听道的答案。

　　“啊？”南风愣了一瞬，不确信的问道：“你问我有没有喜欢过你哥哥？”

　　“嗯。”淮止低低应了一声。

　　“你想什么呢？”

　　南风哑然失笑，这两兄弟真是好玩。

　　淮执刚认识她时也问过她这个问题，是不是喜欢他，南风无语，难道长得漂亮的狐狸精都有这偏好，认为自己长得漂亮些别的精怪就一定会喜欢上他？

　　“你笑什么？”淮执疑惑的问道。

　　“不喜欢。也许你还不明白，但淮止，这世上生灵与生灵之间不是只有情爱，还有别的情谊，就像李主君对李青阳的父子之情，就像拨云、见日之间的朋友之谊，就像李青阳和我师傅素未谋面但仍深怀崇敬之情……情爱并不是生活的全部。”

　　“你想说什么！”

　　淮止面色越来越冷，她就想抛下他，时时刻刻都想抛下他，这个狠心的女人！

　　“淮止……”南风轻轻喊他。

　　如果她真的走了，她希望他也能继续好好活，活得比现在更好。

　　“你休想抛下我，上穷碧落下黄泉，你卫南风去哪我淮止就去哪！”

　　“好好好。”倒时候让李青阳把你打晕，直接扛着送到你哥拿去，让你哥自己烦去。

　　“你别想糊弄我！”

　　“我哪敢糊弄你啊！”南风笑着答道，“喝羊汤吗？”

　　“喝。”

　　两人吃过饭，淮止还想凑热闹，站在窗边看花船。

　　江风寒凉，南风担心淮止吹久了受凉，拉着淮止往里边坐。

　　天色渐暗，街上的花灯亮起来，灯火璀璨。

　　往来的行人摩肩接踵，喜气洋洋。

　　淮止想下去凑热闹，拉着南风下楼，走进人群。

　　往来的男女带着各色面具，相伴而行，好不热闹。

　　“那个狐狸面具好看，我要那个！”淮止兴奋道。

　　“好。”

　　南风牵着淮止在人群中慢慢前行，走到一家卖面具的铺面。

　　各色面具依次悬挂，老板热情的招呼来往行人。

　　“小姐，买面具吗？喜欢哪一个？”老板说道。

　　“想要哪个？”南风问淮止道。

　　“要那个。”淮止指向一个红色纹路的狐狸面具。

　　老板取下面具递给淮止。

　　“小姐要买一个和公子配一对吗？”

　　“给我边上那个昆仑奴面具吧。”南风指着边上那个昆仑奴面具说道。

　　老板将面具递过来，南风付了钱，牵着淮止继续往前走。

　　“你戴我的，我戴你的。”

　　淮止将狐狸面具递给南风。

　　南风笑着接过，将昆仑奴面具递给淮止。

　　“我帮你戴上。”淮止说道，细心帮南风把狐狸面具戴好，又自己将昆仑奴面具戴好，确认戴好后，取下帏帽。

　　这是到渝州城后，淮止第一次不带帏帽和南风并肩上街。

　　心里说不出的欢喜，低声唤道：“南风。”

　　“嗯？”

　　南风牵着淮止在人群中踱步前行，街灯明亮，心里弥漫着喜悦。

　　几个手拿花灯的小孩突然窜出。

　　南风眼明手快，将淮止护在身后。

　　小孩们你追我赶，欢笑着跑开。

　　“我也想要。”淮止忽然说道。

　　“想要花灯？”南风问道，“前面好像有卖花灯的铺子，去给你也买一只。”

　　“你……”

　　淮止涨红了脸，想再说几句，又不好意思再说，任由南风牵着继续往前走。

　　走到前面，行人越发拥挤，众人停下脚步，一致望向中间的高台。

　　熙熙攘攘的街道中，一个宽阔的高台架在正中，身穿五彩服的俳优整齐起舞。

　　“他们在干什么？”淮止问道。

　　“这是在祈福，祈祷来年风调雨顺。”一个行人闻声答道。

　　“这是渝州城的习俗，腊月跳祭舞，祈祷丰收。两位外地来的？”另一路人说道。

　　“我们新搬来不久。”南风笑着答道。

　　“你们有眼福了，今年跳祭舞的是云裳阁的云霓，‘云想衣裳花想容，春风拂槛露华浓。’跳舞堪称渝州城之冠！”路人赞道。

　　“看来我们今天赶巧了！”南风答道。

　　“可不是！”路人说道。

　　淮止听不得南风夸别人，趁着台上换节目的空当，凌空一跃登上高台。

　　众人被他特意的出场方式惊艳到，齐声叫好。

　　南风站在台下，兴致盎然的看着他。

　　淮止得到鼓励，足尖轻点，双手起舞，快速旋转起来。

　　胡旋舞。

　　一旁的乐师跟着淮止的节奏奏起乐来。

　　歌声清扬，舞姿灵动，淮止就像只快乐的鸟儿，在舞台上肆意展现自己的美好。

　　“弦歌一声双袖举，回雪飘飘转蓬舞。

　　左旋右转不知疲，千匝万周无已时。”

　　南风看直了眼，第一次见到这样的淮止。

　　一曲完毕，淮止在心中默默许下心愿：“愿吾妻南风极寿无疆。”

　　“跳得好！”

　　“跳得好！”

　　台下众人齐呼喝彩。

　　众生芸芸，他只看得见一人。

　　那人也一瞬不瞬的看着他。

　　虽然隔着面具，但不知怎得，他知道她在笑，笑着看着他，如同他笑着看着她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