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010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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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Jane醒来后给Killian打了电话。今天她们的工作是将买好的家具和电器搬到新家。
这个“她们”，并不包括Mia。搬运这项工作不适合极度缺乏体力、娇生惯养的Morris小姐。
Killian看着坐在后座面色如常的女孩，笑了笑没有说什么。他将一张纸条递给Jane，告诉她如果联系不上自己的话就打这个电话。
昨天与女孩们分别后，他去找了自己住在西木区的朋友。他答应Killian如果发生什么事情Killian没办法赶到的话，他会是那个“替补选手”。
虽然这并不能让Jane的安全得到百分百的保证，但至少聊胜于无。
一开始，两人都没有说话。他们只是静静地听着收音机中Bob.Dylan的《Blowing in the wind》，看着车窗外缓慢交替的棕榈树。
“…How many roads must a man walk down~”不知道是谁先起的头，也许是Killian，也许是Jane。
不论是谁，另一人都没有感到奇怪或是突兀，她们自然而然地开始一人一句轮唱起来。
“Before you call him a man~”
Jane将脑袋稍稍探出窗外，让风吹在自己的脸上。
收音机中的歌声已经变回了主持人的说话声，但Jane和Killian还在意犹未尽地合唱着：“The answer is blowing in the wi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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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辆驶入社区后Jane立刻将头缩回车内。
车内沉寂了几秒，Jane看向一旁的Killian，忍不住提出昨天没来得及问的疑问：“为什么你会去当个经纪人？我是说…”
“看起来不合适？”Killian了然地笑了笑，看来他不止一次被人这样提问过，“这样说吧，我老妈在意大利的时候是个演员，不过不是像好莱坞这种'明星'。”说着，他举起左手做个引号的手势。
“她是个戏剧演员。离婚后她将希望放在了我身上，你知道的，就是父母总会有的什么理想寄托之类的。但老实说我不是这块料，然后我就想，为什么我不做个帮助其他有理想的人成为演员的人呢？”
Jane安静听完Killian这一大段说辞后为他鼓起掌来，“精彩，”她面无表情地评价道，“所以真相？”
“真相是我觉得这很有搞头，你看看那些大明星的分红？”Killian比了个夸张的手势，“而且…拜托，这多有意思？虽然在家很高兴，但我可不想一辈子呆在那儿。放轻松，小妞，我可不会让你闲着的。”
对此Harold小姐不置可否地点了点头，“希望如此，经纪人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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Killian在帮Jane将东西搬到房间后就匆匆离开了，没有说他要去哪里。
Jane也不在意，Killian给她留下了一台收音机，她可以一边听着《Like a Rolling Stone》一边收拾房间。
半小时后，Killian带着一个纸箱回到公寓。
他将纸箱丢在餐桌上。因为重量，纸箱与桌面时发出了[*砰！]的一声，一本装订本被震出了从箱子。
Jane凑过去将本子捡起来翻看：“《我的道路》？这些是什么？”
“当然是工作，小妞。都是些学生短片，随时可以开拍，就当练手吧。”Killian走向冰箱，打算喝点啤酒，但他完全忘记了这不是自己公寓里塞满了啤酒的那个冰箱。
“你怎么弄来的？”
“该死…”Killian抬手用胳膊抹去额头上的汗珠，他转身走向门口打算出去买点东西补充一下Jane的空冰箱，“嘿！这可是商业机密，小妞。”说完，无比需要啤酒的经纪人先生就离开公寓，再一次留下Jane一个人翻阅塞满纸箱的剧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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提着几打Miller Lite和橙汁回来的Killian用脚踢开未关紧的公寓门，看到Jane坐在餐桌上，脚下堆着被她翻阅过的剧本。
“Well，”他将饮料塞进冰箱，“没有喜欢的？”
“这个。”Jane将手中的剧本递给Killian，跳下餐桌从冰箱里取出还带着水汽的易拉罐。
“《琴中风声》？改编自…”
“《埃里奇.赞之曲》。你知道Howard.Phillips.Lovecraft吗？”Jane说出著名二十世纪古典恐怖小说家之一的名字，可惜她没有得到想要的回应。
“不。”Killian摇了摇头，表示自己并没有听过。
“…………算了。”女孩瘪嘴想从Killian手里拿回剧本，却被男人灵活地躲开了。
“让我看看。”Killian快速翻阅手中的剧本。
发现文字只有寥寥几页，台词更是只有几句。剩余的大部分内容都是用钢笔绘制的分镜。比起剧本，称它为分镜头脚本似乎更为合适。
这在学生剧本中并不少见，Killian曾经碰到过几部这种类型的作品。它们中大多数要么是过于追求画面导致故事空洞，要么就是导演没有能力将剧本的深度拍摄出来。
虽然Killian没有看过什么《埃里奇.赞之曲》，但他知道所谓的改编作品在学生短片中并不能占到什么好处，哪怕这剧本出自USC（南加利福尼亚大学）的学生之手。
Killian不大肯定地看向Jane，他原本预想着Jane能够挑出他认为还算不错的那几本剧本，比如她脚边的《The 53rd Calypso》
“这个怎么样？”他捡起剧本递给Jane，“他们算是有经验的团队，而且预算也足够。”
“Well—我挺喜欢那个涂鸦小子的，不过女性角色我没什么兴趣。”
“好吧，既然你确定看中了这个…”Killian蹲下身，将地上的剧本摞起来整齐地收回纸箱内，“那不如直接去USC看看。”
闻言Jane扫视了一圈乱糟糟的公寓，对Killian的计划有些迟疑，“现在？”
“现在。”他抢过女孩手里的啤酒一饮而尽，“放轻松，这边随时可以再继续。”
听到Killian的话，不远处镜子里衣着轻便且头发随意扎在脑后的女孩与Jane对视，皱紧的眉头表示出自己并不想这样去拜访别人。
“别那么娇气了，美人。用不着打扮，你也依旧很好看。”
“…走吧。”看来Harold小姐对Killian的事实恭维还算满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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Jane坐在副驾驶位继续翻看Killian带来的剧本，她时不时抬头看向远处的房屋，试图借此抵抗住晕车的眩晕和乏力。
老实说，Killian带来的剧本都很有趣，她能从其中好几个角色身上找到Jane的特质。只是她并不打算在这上面花费太多时间。如果真的如Killian所说的一样随时可以开拍、拍摄时间很短，她打算拍完这部《琴中风声》就离开洛杉矶，回到她该去的地方。
是的，善变的Harold小姐再一次改变了主意。别误会，她选择尝试与Mia无关，所以她离开也不是因为Mia。
如果拍摄很有趣，她也许会在闲暇之余来洛杉矶，当作兼职或是消遣。如果没有意思，她顶多需要把公寓交给Killian，她相信他不会拒绝的，大概。
这没什么大不了的，此时的Harold小姐在心底不以为然地说着，只是一个假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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Killian安静了几秒，还是耐不住安静向女孩搭话：“我知道现在问有些晚了，但我必须问一下。你演过戏吗？像是学校戏剧社之类的？”
“演过。”得到回答的速度快得惊人，Killian快速瞥了眼Jane，发现她只是盯着手中的剧本，完全没有看向他。
“演了什么？”他追问。
“…Ariel（爱丽儿），”这次女孩思考了一会儿，她低着头快速眼Killian补充道，“那个精灵。”
看来自己这位崭新的小客户没有接触过表演。
Killian无奈地扯起了嘴角，忍耐着叹气的冲动说：“你有过经验就好办了。老实说，我原本担心你是那种只看过几部电影，就想要追随电影明星的那种女孩。”
显然Harold小姐完全接受了他的“体量”，女孩假笑着看向窗外的街道，没有回复他的意思。
反正这小妞很快就会放弃了。
抱着消极想法的Killian也放弃了再与他的骗子老板交流，他从方向盘旁拿出车载电话拨通了某个号码，不再去打扰Harold小姐的沉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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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USC附近，Killian向Jane示意站在一间酒吧门口的男性，“那就是Larry.Kim（劳瑞.金），你未来的导演。”
“Larry.King？”过于相似的发音让Jane很难不联想到那个带着大大黑框眼镜的那个脱口秀主持人。
“不，是K.I.M。”Killian纠正。
Jane顺着他的手指看去，那是一个瘦小的男孩，T恤挂在他干瘦的身上，顶着一头乱糟糟的卷发，眼睛被过长的刘海挡住。他看起来很紧张，正不停地啃咬自己的指头。
“老天，他就像个怪胎。”Jane皱着眉打量那个男孩，夸张地咬重拖长了“Freak”的读音。
Jane讨厌怪胎，因为你永远没办法明白他们脑子里到底在想什么。
“喜欢他的剧本，证明你也是个怪胎。”Killian不赞同地随手抓起剧本拍在女孩脑袋上，“放尊重点儿，怪胎。”他开玩笑地说。
“How Dare You！”Jane也随手抓起一个空易拉罐丢向正在下车的Killian作为反击，“我可是你老板！”
“不不不不不，小妞。”Killian歪身躲开，易拉罐正好飞进了他身后的垃圾桶里，Jane不经意间表现出的准头得到了男人称赞的口哨声，“我们是合作关系，你给我钱，我给你工作。这一切都只是个交易。”
“Sh*t…好吧，你是对的。”Jane没办法否认事实，她下车，跟着Killian带来正在等待他们的男孩身边。
“嗨！我是Jane.Harold！”她像对待所有陌生人一样故作友好地向Larry伸手，但男孩只是看了她一眼就匆匆转身进入酒吧。
“看在上帝的份上，”Jane迅速拉下脸对Killian抱怨道，“这就是为什么我讨厌怪胎！”
“好吧，看起来他确实是不太好相处。”
作者有话说
第10章 010
